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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女女配求歡樂》第71章
70 那點希望

  有個小宮女在去往永孝宮正堂的路上,衝撞了溫婉郡主,被聶司公處理掉的消息,以最快的速度傳到了翠華院裡。

  王美人氣得當場砸了一整套的白瓷雕花茶具,拽著裙子,就要往嘉妃住著的正堂衝去說理,被剛進門,險險與她撞到一起的一位穿暗青色比甲的老嬤嬤攔住。

  「小主這是要去哪裡?」

  老嬤嬤也是王美人帶進宮裡的,是自小看著她長大的奶嬤嬤,在王美人面前有些份量,比著被王美人一開始撒氣砸茶具,就嚇得閃在一邊的小宮女,能說上話去。因是自幼賣到王府去的,也跟著姓王。

  「本宮……本宮要去與嘉妃理論,憑什麼沒經過本宮,就處置了本宮的貼身宮女……,仗著她是一宮主位,就欺負本宮新……新入宮的嗎?本……本宮要去……要去告訴皇上……」

  聽著自家主子越說越不像話了,王嬤嬤連忙攔著她,「小主慎言,這是在宮裡,不是在咱們自己府上了,那處置小蘇的人是聶司公,哪裡是嘉妃娘娘,滿宮裡誰不知道,老奴剛剛去打聽了一下,聶司公那人……別人連他的名字都不敢提的。」

  王美人被王嬤嬤臉上凝重的神色,驚得暫停了向外衝的動作,瞪大了眼睛問:「真……真的?不過,不過是個太監……」

  王嬤嬤忙不迭地連連點頭,「是,是真的,宮裡人都說,在這宮裡面,頭一份不能得罪的就是慎刑司的聶司公,那是個連妃子都敢杖斃的人啊。」

  太監又如何,人家有實權啊。

  王美人的眼睛瞪得幾乎要冒血絲了,「妃子?他……他那麼大的膽子?」無論如何也不敢相信,更是想像不出來的。

  王嬤嬤也覺得這事有點不可思議,但她們初來乍到的,可懂得什麼,剛剛問的那幾個宮裡老人,一提聶謹言的名字,像小貓聽到老虎似的,顏色都變了。

  她壓低聲音與王美人說:「據說……據說在宮裡,連皇上和太后都給聶司公三分薄面的。」

  「什麼?本宮……本宮不信,本宮要去找皇上,皇上可是寵著本宮的……」

  皇上前天還翻了她的牌子,她就不信皇上能為了一個奴才,不給她做主,她想到了這一層,卻想不到皇上怎麼會為了一個奴才,為她出頭呢。

  「小主,你就……你就咽了這口氣吧,」

  王嬤嬤不知道怎麼勸她們家小主才好,皇上是翻了小主的牌子,可皇上也翻了對面院連美人的牌子啊。

  明眼人誰看不出來,皇上這段時間翻的牌子,都是永孝宮的。還不是因為永孝宮的主位嘉妃有孕,皇上心裡放不下。

  皇上哪次來了,不是先到正堂去坐坐,與那邊一道吃了飯,直到天黑才會過來這邊歇著的啊。

  可憐她們小主就是看不懂這一層啊,還一直讓手下的丫頭跟著鬧跟著爭寵,現在可好,打臉了吧。

  那慎刑司,無事進去都披一身皮,何況這還是得罪了溫婉郡主,而溫婉郡主和聶司公的關係,竟……竟是真的。

  「嬤嬤,我……我不甘心啊……」

  王美人委頓地坐在了地上,摟著王嬤嬤,開始哭了起來。但這後宮裡,什麼都缺,就是不缺女人的眼淚。

  永孝宮正堂內屋的炕上,溫小婉坐在嘉妃的對面,兩個人中間的小炕桌上,擺著四碟點心,還有幾樣新鮮的水果。

  具是溫小婉來了以後,嘉妃吩咐小宮女特意拿上來的,也都是溫小婉以前愛吃的。

  錦藍自進來後,就規矩地站在了嘉妃身後,而嘉妃親自接待了聶謹言,還賜了座,又令小宮女上了新貢的普陀茶。

  嘉妃極親近地拉著溫小婉說話,錦藍在旁邊湊趣著,聶謹言就坐在離她們不遠的椅子處,默默地喝茶。

  他如牆上掛著的壁畫一般,呼吸都比正常人淺淡,明明應該毫無存在感,卻給除了溫小婉之外,這滿堂人,帶來一種難以言說的壓力。

  --堂內四個角落的炭盆,都蓋不住屋裡坐著的聶謹言身上的冷肅。

  溫小婉和聶謹言一道進來時,嘉妃站在正堂正對著大門口的裡側站著,她雖身處在妃位了,但每次看到聶謹言,仍覺得壓力山大。

  這個眉目嚴整,面容平肅的宦官之首,長年都是一個表情,手底下的手段卻五花八門的,這些年來,整治後宮各院,哪個看到他,不是躲著走啊。

  就是皇上每每提到,也是恨得牙根直癢,有的時候,她很想問問,皇上到底是忌憚著聶謹言哪裡,明明看著不順眼,登基三年,卻也未曾動過聶謹言慎刑司主位的位置。

  如今,她的心腹與聶謹言結成這般親密關係,這樣的問題,她不再問了。皇上透露給她的意思,她也是再清楚不過了。

  剛剛,翠華院王美人的貼身宮女,衝撞了溫小婉,被聶謹言發落的事,在溫小婉和聶謹言沒進來的時候,就已經有人悄悄跑來告訴她了。

  聶謹言如此光明正大地護著溫小婉,足可見外面傳進宮裡的消息屬實,應是兩個人夫妻名份坐實了。

  只是這……這是如何鬧得呢……,嘉妃怎麼想也想不明白的。

  不過,溫小婉和聶謹言聯合出手,幫她壓服了她宮裡這起子不安分的,也是幫了她的大忙,她這胎能安得輕省些,而那王美人,她是早想管教管教了。

  這些日子,王美人著實不象話了,皇上來她這裡坐坐,王美人竟敢半裸香肩地去過路截了。

  當這是什麼地方,這是皇宮,這不是青樓煙花地……

  嘉妃瞧著聶謹言坐得不算近,便把頭湊到溫小婉的額邊,輕聲地問:「他……他瞧著對你還不錯的。」

  心裡卻嘆道,再不錯又如何,總不比嫁個正常男子,倒是自己耽誤了婉兒,婉兒為了她才會……

  誰又想到後面發生這麼多的事,婉兒被封為郡主,卻不能離開聶謹言了。這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啊。

  溫小婉覺得用『還不錯』來形容聶謹言對她,那簡直十分不準確,聶謹言對她,那是好得不行。

  可是這好,她幹嘛要人人都告訴呢?尤其是嘉妃這裡,總是要適可而止的,她還要利用她與嘉妃那點『姐妹情深』呢。

  溫小婉裝作羞澀地笑了笑,「自是不錯。」說完還拿眼皮撩了撩,坐在不遠處無聲喝茶的聶謹言。

  這死太監,怎麼就越看越順眼,越看越喜歡了呢。明明當時,半夜三更摸向他的屋子時,沒有那麼多私心雜念的啊。

  嘉妃瞧著溫小婉的模樣,還是忍不住地輕嘆一聲,正如昨天她嘆了無數聲一樣。

  「那就好,」嘉妃拉住溫小婉的雙手,「本宮這裡有孕,永孝宮裡有許多事情,都交給錦藍與柳嬤嬤去管了,反倒是輕閒下來,你若有空,就常常過來,便是住在本宮這裡,本宮也是歡迎的。」

  這話嘉妃昨天就曾經說過,溫小婉回去和聶謹言說完,聶謹言的臉色不太好。

  溫小婉要是去了嘉妃宮裡住,他怎麼辦?他能跟著去住?真要這般,得成滿宮的笑話。

  溫小婉問他這是不是晉安帝龍耀的意思時,他倒有些頓住了。

  晉安帝這個時候,多麼需要有一個兒子,來衝淡前朝後宮的陰晦之氣,他比誰都清楚,而後宮之中,有孕的妃嬪,大多折子,如今嘉妃有孕,還是雙胎,晉安帝有這個想法,也不足為怪的。

  但他是萬萬不能來永孝宮的,皇上雖然不喜歡他,卻也不會把他從慎刑司司主的位上挪下來。

  無論是皇上還是太后,要一意孤行地挪,早就挪了,也不會等到現在。那對面和心不和的母子,還是覺得,那個位置上面,還是他來坐,最合適吧。

  「所謂嫁雞隨雞、嫁狗隨狗,若是他們把你從靖王府調回宮裡,我就陪著你回來,我白天在永孝宮,晚上就去慎刑司與你同住,」

  昨天晚上溫小婉摟著他的脖子,說這話時,他只覺周身的血液都澎湃了。

  溫小婉為了他,可以放棄在靖王府高貴的郡主生活,而與他回到充滿風霜暗箭的後宮裡,與他並肩作戰,他開心得不得了。

  清晨僅睡的那兩個時辰裡,他長臂伸過,抱著溫小婉,一點兒沒捨得鬆開。手臂麻了,也未覺出半分。

  今天他們雙雙而來,嘉妃又提了這事,溫小婉覺得她似乎是猜對了,估計這也是晉安帝對聶謹言的一種試探吧。

  「婉兒還是聽娘娘的,若娘娘有需要,婉兒願意陪著娘娘……陪著娘娘一輩子。」

  溫小婉是知道聶謹言的。聶謹言原是想在宮裡隱上一輩子。

  他不願意出宮,不過是覺得在宮外,他是異類。

  他若是一直這麼想,溫小婉願意跟他一起在宮裡過下去。直到有一天,他自己不願意待了,天涯海角也是去得。

  溫小婉能有這麼個表態,嘉妃心裡總算托底,她今晚也好和皇上說了,表面卻聲色不露地說:「本宮哪敢要你的一輩子,你的一輩子且有人托的。」

  說完,還故意看了一眼坐在那邊仍是一板一眼喝著茶水的聶謹言,心裡卻悄悄搖頭,與聶謹言待在一起,和與僵屍在一起,可有什麼區別呢。

  最後,果然如聶謹言之前所說的那般,他們離開永孝宮時,嘉妃娘娘賞了幾乎與太后薄氏一般多的東西。

  與理,這是不合的。

  皇太后薄氏是一宮之長,她先賞了禮下去。按理,這宮中連皇后都要留三分地步,比之皇太后少賞一些的。

  敢與皇太后賞同樣多份量的,除了皇上,還能有誰,而且這還是皇上有意在打皇太后的臉面,否則,也會留有一分地步的。

  是以,從永孝宮出來時,聶謹言和溫小婉身後,那兩排托著賞賜的小太監隊伍,瞧起來,分外惹眼了。

  溫小婉一點壓力沒有,給上門的錢,她不可能不要,她巴不得那對母子再鬧得僵些,她還能多撈些--誰嫌錢咬手。

  越往外走,離著宮門就近了,宮規也就沒有那麼嚴了。

  溫小婉瞧著身邊的聶謹言,又瞧瞧身後飄著的一堆綾羅綢緞以及黃金白銀,心情大好。

  眼瞧著頭頂一片晴朗天空,尤其竟難得的看到一隻飛過去的鳥,這時已是冬天,候鳥已經南遷,天空之中,是難得見到鳥的。溫小婉心情大好,忍不住哼起小曲來。

  溫小婉前世雖經常出入聲色場所,例如KTV包房以及夜店酒吧,但她唱歌的本事真是乏乏,更不會跳什麼舞,偶爾能哼出的曲子,不跑調的都少。若說勉強能挑出來幾個,她此時哼著的這個,就是其中最好的。

  「看天空飄的雲還有夢,看生命回家路路程慢慢,看明天的歲月越走越遠,遠方的回憶的你的微笑,天黑路茫茫心中的彷徨……」

  這首從棒子國電視劇裡選出來的主題曲,有了中文的翻譯,唱起來像兒歌一樣朗朗上口,而溫小婉最喜歡的卻還是這歌中張揚的生命力--人活著,總要有希望的。

  後來,天朝國也有一部反應宮裡事情的劇,雖是真實的殘忍的黑暗的,但與這棒子國的戲相比,總是少了幾分人情味了,叫人看了心冷冷的。

  快要到宮門口時,溫小婉大體已經哼完一遍了,還美滋滋地搖頭晃腦時,忽聽頭頂處飄來聶謹言的聲音,「這歌……叫什麼啊?」

  歡樂似乎是永遠,憂傷只是淡淡一瞬,無論多少困局,想想前方,還有無盡的希望,等著。

  「叫希望,」溫小婉仰起頭看他,「好聽嗎?我再唱一遍給你聽。」

  聶謹言點頭,「唱吧,我也喜歡。」

  溫小婉『嘻嘻』地笑了出來,「看天空飛的鳥還有夢,看清風像帶路吹散淡霧,看冬天悲的雪越來越遠,昨天的曾經的我的微笑……」

  出了宮門口,聶謹言從袖口裡,拿出他巴掌大的短笛,竟能跟著溫小婉哼著的歌聲,吹出相合的歡快曲調了。

  這人,真是聰明之極。

  在他們兩個後面,托著賞賜的那兩排太監,面面相覷的望了一眼,都齊齊地低下頭了。

  溫小婉繼續唱著,「沒猶豫的方向,希望的翅膀,一天終張開,飛翔天上……」

  --有多少黑暗,都擋不住。雨過彩虹,會畫在晴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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