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

“你為什麼要擋在他前面，你不是恨他嗎？他死了你就可以自由了。”

君莫城不解的看著墨子楓，他居然擋在了君莫清的前面。

“臣是不希望看見皇上和王爺骨肉相殘，皇上已經錯了一次難道還要錯第二次嗎？”

“錯...朕確實錯過一次，可錯都已經錯了，有什麼辦法挽回嗎？”君莫城定定的看著墨子楓，他好像在尋求一個答案。

墨子楓想了一下道：“臣想任何一個人都有知錯能改的機會，若皇上真的想就一定能。”

“那若他不願意接受，朕悔悟還有用嗎？”

“一次不行，兩次，兩次不行，就三次，總會成功的，臣相信人心都是肉長的，即使錯了自己意識到了那就有改的機會，可若自己知道卻沒有任何作為，那會後悔一輩子的！”

君莫城放下刀沈默了一會。

“那你會原諒他嗎？”

“也許...會吧...臣也不知道...”

墨子楓其實也不是很確定的，他對君莫清的恨意會不會隨著時間的流失而減少。

“你的人生不止有復仇你知道嗎？你還有親人，還有大好的人生，你不應該沉迷於仇恨，而忘記了上天既然給了你重生的機會，除了復仇他還希望你能夠享受自己的人生啊。”君莫城扶起墨子楓對著他說道。

“自己的...人生？”墨子楓迷茫的看著皇帝。

墨子楓其實根本沒想過復仇以後自己應該怎麼樣或者說他能做什麼？在他看來復仇是一個漫長的過程，他必須和對方鬥智鬥勇，若不是君莫清，一切都不會這麼順利的。

“對，你自己的人生，復仇並不是全部，而且現在已經報仇了，難道說你沒有想過今後應該做些什麼嗎？”

墨子楓搖搖頭他確實從未想過，也許除了復仇他真的忽略了許多許多。

他還有親人還有父親還有兄弟，再不濟好像還有自己的一個家吧？

“仇恨會蒙蔽雙眼，朕知道你現在也許走不出來，但要試著釋放試著放下。”君莫城不自覺的摸了一下墨子楓的頭。

“你幹什麼！誰讓你碰他的！”

地上跪著的君莫清突然站了起來，那綁著的繩子被他很輕易的就掙脫了，他一臉冒酸的看著君莫城。

君莫清這麼一下倒是嚇著墨子楓了，他茫然的看著君莫清，然後看看皇帝。

“你們...”

“朕讓你起來了嗎？這是作為臣子應該有的態度嗎？”君莫城瞪了一眼君莫清，那架勢好像是要把君莫清治大不敬一樣的。

在墨子楓看來一點氣勢都沒有，他覺得他好像應該被涮了吧？

“皇上和王爺耍著臣玩很有意思嗎？”

“皇嫂，朕和皇兄也是希望你能夠解開心結，再不濟，朕的皇兄皮厚的很，你不高興打幾下也是可以的。”

墨子楓撇撇嘴他才不打呢，手疼！

“好了，接下去的時間交給你們了，朕有事情先下去了，晚上的晚宴可別忘記了。”君莫城拍了拍君莫清的肩膀在他耳邊小聲道：“皇兄，朕只能幫到你這裏了，接下去看你自己了，軟一點，朕看皇嫂也不是一個狠心之人。”

君莫城走後屋內只留下君莫清和墨子楓了。

墨子楓不知道如何面對君莫清，畢竟他都知道了。

“子楓，對不起，我都知道了，上輩子委屈你了。”君莫清看著墨子楓很真誠的說道：“我知道無論我補償你也好，做什麼都好，你都怨我的，只是我希望你給我個機會，給我個補償你的機會。”

“王爺放了臣不是更好嗎？這輩子您已經做了很多了，已經不欠臣什麼了。”

墨子楓沒想到這君莫清說著說著也動起手來了，這到是和皇帝一樣的，不虧是一家人呢。

“子楓，我們都已經...你真的要我放開你嗎？我不放，我不願意，你今生是我的人，下輩子還是我的人，下下輩子都是我的人，這輩子還不清，下輩子我繼續，下下輩子我再繼續，反正我不放開你，我還想讓你給我生孩子呢。”

墨子楓原本因為說道那天晚上的事情就不自在，現在又聽見君莫清說生孩子，臉是越來越紅了。

“臣生不了孩子，王爺還是找別人吧。”

“不，我就要你給我生。”

說話間君莫清靠近了墨子楓緊緊的抱住了他。

“子楓，不要離開我，我會補償你，好好愛你的。你說過如果人知道自己錯了會改都可以得到原諒的，我會用時間證明的。”

墨子楓倒是還想說些什麼，可被君莫清這麼抱著他能很清楚的聽見君莫清的心在跳動，一跳一跳的，很緊張很期待的樣子，墨子楓倒是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來了。

“臣記得王爺好像生不了孩子吧？”

......

宮裏的宴席自然是華麗隆重的，雖然是家宴可吃的東西也不馬虎呢。

“皇嫂，剛才真是對不住了？朕的這位皇兄脾氣不太好，可對妻子很疼愛的，但是若他欺負你，你要告訴朕，朕幫你出氣。”

“皇上說笑了，王爺對臣挺好的。”

墨子楓把之前的事情一筆帶過了，那是皇帝他能怎麼樣？真的和他較真嗎？顯然是不可能的，至於後面的話他也沒當回事，君莫清對他還算可以的，幫他出氣就免了吧。

君莫清的是懶得搭理君莫城了，若不是這次幫他一把，他還真的懶得坐下來和他吃同一桌飯呢。

不過之前他也確實是嚇了一大跳的。

若不是忘憂告訴他事情的經過，可能他又要恨上君莫城一次了。

說到忘憂，他也在，這次作為功臣他也出席了。

墨子楓有些驚訝的看著忘憂，不是說和尚都吃素嗎？不能喝酒嗎？

可看忘憂的樣子根本就不像一個和尚啊，這肉和酒他可是一樣都沒有少呢。

“忘憂是半路出家的。”

君莫清解答了墨子楓的疑惑，原來忘憂以前並不是和尚，他也沒真的想一輩子當和尚，他只是在躲一個人罷了。

“所以那些戒律對他來說根本就沒什麼約束力，更何況在臨城還不算我說了算的，他想這麼樣就怎麼樣咯。”

“他...這麼會知道我的事情。”

“忘憂從小就有天眼，能知道一些別人不知道的事情。”

墨子楓喝了一口酒聽著君莫清敍述這以前的事情，這才明白了他們兄弟間的恩怨，果然是皇位權利鬧的，只不過他的兄弟並非真的要治君莫清死地，而君莫清的母親也並沒有放棄他。

“臣不太明白了，既然皇上並不想治王爺死地，那王爺為什麼要走呢？”

“當初不知道，喝了有問題的酒，被忘憂攔下的時候腦子裏一片亂，而母后攔下了全部的罪責，謊稱自己疼愛幼子想讓弟弟即位，我當時很氣憤，不管不顧的和母后大吵了一架，後來父皇駕崩，他即位，我就請旨來到了這偏遠的地方。”

“那路上皇上有派人來殺王爺嗎？”

君莫清自嘲的笑笑道：“並沒有，是我自己多心了，忘憂雖然有天眼，可他的天眼只能預測最壞的事情，但不知事情都是會隨著變化而變化的。”

“是一時鬼迷了心竅吧，我看皇上對王爺是有愧疚的。”

若真的視王爺為死敵那麼絕對不會冒這個險來撮合他們兩個的，只是當初那件事情對王爺的傷害也是很大的，子嗣對每個人來說都是很重要的，也難怪王爺恨他了。

君莫清喝了一口酒沒有回答。

“那王爺是怎麼知道過去的事情的呢？也是忘憂告訴你的嗎？”

君莫清搖搖頭道：“忘憂什麼都沒說，只是我...”

君莫清不知道如果他說出他偷聽他和“墨子玉”之間的對話會不會再次惹對方不高興，可他也不願意騙他。

“對不起，我...”

“是那個夢嗎？那是真的對不對？”

君莫清很詫異的看著墨子楓道：“你..怎麼知道？”

墨子楓笑道：“雖然我不知道你是怎麼對墨子玉的，可我知道他絕對不會這麼完整的出現在我面前，剛開始我是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對，可後來醒過來的時候就覺得這會不會是一個局呢？當然了，那個時候是我的猜測也不知道對不對。”

墨子楓沒有告訴君莫清他有那麼一瞬間就是這樣想的，可沒有證據他也就沒有在意了，現在看到君莫清知道的那麼清楚肯定是和那個時候有關係了，看來他的猜測也並不是沒有道理的。

後來忘憂說給君莫清催眠讓他想起了上輩子的事情，墨子楓就更加懷疑了。

“是，確實是我安排的，後來我讓忘憂給我催眠，我知道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