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這是小精靈。”回答眾人疑問的是菲恩，他臉色淡定從容，比起忠實信徒的其他大主教，反倒是他這個無信者在外貌氣質上更像神職人員。

　菲恩曾經疑惑過，為什麼卓謹恪當初會選中他，卓謹恪用聖徒的微笑，說著讓他想揍人的惡劣原因。什麼叫做，你有一張漂亮的臉，賞心悅目，可以當做聖堂的顏面，這麼聖潔的氣質和外表不從事宗教行業虧大了。信徒們，你們可知道你們神聖偉大的教皇，其本質是多麼的惡劣。

　要說菲恩為什麼會知道，那是因為剛才卓謹恪才把小精靈有關資訊輸送給了菲恩，因為這是菲恩轄下的事情之一。對卓謹恪這種神出鬼沒侵入人家思維的能力，菲恩一直都非常忌憚。也就只有他這樣，其他的聖堂成員，對教皇卓謹恪和他們精神思維交流，是非常歡迎的。

　聖堂，因為是聖地的緣故，一塵不染可不單是打掃的緣故，本身就有無垢無塵的作用，可是一旦擁擠了人跡，難免會產生些污濁，小精靈們就是負責來打掃聖堂的。

　這些看上去就很可愛的生物，平時就休息在樹上，拿著掃把和抹布就是最勤勞的清潔工，他們會將聖堂打掃的手一摸，一點灰都沒有。它們可是只負責街道和公眾場所，以及教皇的中央神殿，其他的地方請自行打掃。

　如果想要它們幫忙也不是不是不可以，在房門口放上好吃的點心，等上幾分鐘，這些有智慧懂得分辨的小精靈就會上來，和你進行簡單的交流，小精靈同意就會接收你的點心，幫你打掃。有鑒於聖堂如今的人數，還真沒有多餘的勞動力做掃大街的工作，只能靠小精靈了。

　帶上小帽子，小眼睛有了淩厲的棱角（你確定看得出來），吹著口哨，那就是不留情的執法者（值得懷疑，那樣子還是很可愛的），其實也就是履行一下交警和城管的權利，具體怎麼執行，力度如何，由菲恩去操心。

　小精靈有簡單的治癒能力，可以保住受傷人員一命，等到後續救援，只是只用於在街道和公眾場合的，小精靈們嚴格的遵守不進入任何私有建築的規則，哪怕發生了命案，它們也不會管。只是任何的風吹草動是逃不過小精靈們無所不在的眼睛的。可愛的小精靈們同時也是聖堂的監視之眼，不過要調動它們的記錄，也是要通過手續的。

　小精靈們的武力不高，防禦力卻很強，所以別想欺負它們，欺負了它們可是會受到懲罰的，為了不讓人打這些可愛小東西的主意，小精靈們被卓謹恪賦予了洞察善惡真假的能力，讓它們能夠避開危險，想要把小精靈當做珍稀物種帶出聖堂，那是不可能的，因為小精靈們只要一離開聖堂，就會自動消失，重新在聖堂內出現，沒有得到允許，小精靈是離不開聖堂的。

　菲恩對眾位信徒們講解著，眾位信徒們對外形可愛又能幹的小精靈們抱有莫大的好感，年紀小一點的，比如瑪爾蒂，已經跑上去，和小精靈打招呼去了，一些人忍不住也上前了，一時之間，歡聲笑語的，在這個末世世界，這是多麼珍貴的畫面。

　這一天一夜，聖堂內的溫度是那麼的和煦，信徒們就這樣沒有覺得疲勞的晃了一天一夜，直到第二天，菲恩他們五位大主教才正式歸位，到中央神殿向卓謹恪報到。

　“玩的愉快嗎？”斜靠在寶座上的卓謹恪，笑盈盈的看著眾人，昨日聖堂的歡聲笑語，同樣在他的注目之下，他不算好人，心思惡劣，可是他同樣會欣賞人類善和美的一面。

　“非常愉快。”托拜西坦然自己的心情，沒有忸怩不好意思。

　“喜歡這裡嗎？”卓謹恪再問，也不需要眾人回答，只看他們的眼神就知道，他們喜歡這裡，“那就好好的恪守你們的本分，守護這裡。”

　這是來自卓謹恪的警告，他知道人的善，同樣也知道人的善變，被他選中的五位大主教，他有多信任，其實並沒多少，他也沒有把極端的手段用在他們的身上，因為人性的善變與他而言是漫長生涯的趣味，他有自信面對一切。對他們的警告，只是因為他們是他選中的，最後他們變了的話，會讓他心中悵然人易變的。

　“是。”卓謹恪如此正色，大主教們也不敢草率應對。托拜西、科林、安傑麗卡、瑪格麗塔修女他們都是信仰者，他們有著堅定的信仰，他們會了聖堂的美好付出生命，而菲恩，在看到聖堂這末世的淨土之後，也選擇守護這裡，不容人破壞，這裡是他一點點看著、參與其中的，他怎麼容許被破壞。

　“跟我來。”卓謹恪站起來，今天重要的是為他的大主教們介紹幾個人。五位大主教們跟在卓謹恪的身後，不時好奇的看看周圍，因為他們也是第一次來。這一來，就發現了，這裡也不少的小精靈，也有不少的生面孔。不論男女都長得非常俊秀，有著一種聖潔之美，看著卓謹恪的目光，難掩孺慕和憧憬，像是注視父親，也像是在仰望神祗。

　“他們是我的使徒。”卓謹恪沒有回頭就能知道五位大主教心中的疑惑，聖堂現在的人不多，彼此都是認識的，中央神殿這些生面孔瞞不過五位大主教。

　是教皇的使徒啊，但是他們從那冒出來的。

　“他們是我創造出來的，類似天使的生物。”卓謹恪再次洞悉了五位大主教心中的疑惑，真是讓人懷疑，卓謹恪是否會讀心術。其實是會的，凡是信仰在他這裡的人，他都能夠洞悉他們的心，只是卓謹恪很少用這個。

　“創造？！”總算是忍不住發出了驚異的呼叫。

　“恩，創造。”卓謹恪回頭，看著五位大主教，“至於怎麼創造的，你們馬上就知道了。”昨天他可不是沒事幹的，小精靈，和這些以後負責中央神殿主要保衛，以及傳達他指令的使徒就是他昨天的傑作。擁有神格之後，他還是第一次使用造物這樣功能。也就是因為這裡是聖堂，所有的一切都在他的制約之下，他才能夠隨意使用這項能力，如果在外界，還得和世界打打招呼，畢竟世界不能憑白多了一個物種。

　五位大主教彼此面面相覷了一下，然後再無任何雜音的跟在了卓謹恪的身後，各自心中翻騰，造物，那是人類不可侵犯的領域，只有神明才能夠造出有靈性的智慧生物。只是小精靈，他們並不覺得多驚訝，可是在看到使徒們的時候，他們心中才升起那種不可思議的感覺。

　其中四位大主教，對著卓謹恪驚異，再次升起信仰之心，菲恩心中動盪，頑固的要堅守那顆無信仰的心。

　走啊走，一路有景色倒也沒覺得過了多少時間，目的地是坐被施主包圍的地方，纏繞的藤蔓盛開著各色花朵，走上臺階，進到裡面，透光的天頂，灑落光線，一池金色的水潭，一株繁茂的大樹。

　卓謹恪讓眾人等候，自己到樹邊取下枝椏，彎腰采了泥土，捏啊捏，粘在枝椏上，重複了五次，將捏好的東西放在水潭之上，大概是樹枝的浮力，卓謹恪做的東西並沒有沉淪入水。用水潭的水洗了洗手，卓謹恪拿起自己的十字架，劃破了自己的掌心，手掌握拳，鮮紅的血液低落，一滴兩滴，三滴四滴五滴，準確的落在那五個東西上。再張開掌心，手掌心的傷口金光拂過，已經痊癒。

　十字架在卓謹恪手中變大，然後卓謹恪雙手握著十字架，狠狠的插入水中，蕩起了水浪，水浪圍繞著十字架翻轉，粘著泥土的五個枝椏也在水浪當中翻轉，金芒閃動，這一次是刺眼到讓人都不睜開眼，當金光消失，卓謹恪已經收回了十字架，水潭波紋平靜如鏡一般，而那五個粘著泥土的樹枝椏也不見了。

　卓謹恪走到眾人這邊，“科林，過來。”卓謹恪招收，科林應明走了出來。“手，放進水裡，想想你要什麼樣的人輔佐你。”卓謹恪說道。

　不明白的科林照做，沒有任何的疑問，將手伸進了水潭，水一點都不涼，反而溫溫的，沒多久，科林感覺到自己的手被什麼握住了，一驚，肩膀卻被卓謹恪握住，示意稍安勿躁，科林也就沒再掙扎。

　“起來吧。”卓謹恪又說道，科林保持著被握的姿勢，拉著那個水中的存在起來，一個人就被科林這樣拉了出來。

　濕漉漉的，光著的男人，五官有種岩石般的剛硬，一看就是個嚴肅過分，不懂得溫柔的硬漢，卓謹恪丟出了一個斗篷，落在了硬漢身上，硬漢放開了握著科林的手，沉默的走到卓謹恪面前，謙卑的跪在，輕吻卓謹恪的袍角，“向您問安，教皇冕下。”我的神，我的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