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卓謹恪笑完了之後，看著長孫麒和南宮越，“麒少，別把人當傻瓜。拉卓家下水又怎麼樣，我的死毀不掉卓家的根基，也就是讓卓家元氣大傷罷了。這一次，其他家族之所以配合卓家，也是因為你們三家風頭太盛，卓家是被當做槍頭使用了，這次事後，就算沒有我，你們三家都會和卓家對上的。卓家最後也會被當做犧牲品，用來緩和各方勢力的關係。”

　卓家原本想憑藉著卓成，在末世當中崛起，野心是龐大的，可惜遇上了寵兒軒轅桀，卓成的優秀一下子就黯然失色，卓家對軒轅桀充滿了怨恨。而軒轅桀、長孫麒和南宮越他們都很高調，實力很強，可惜的時候，還不到可以肆無忌憚的程度，被人忌憚到想要除掉他們中的一個。如此一來，和卓家就一拍即合，利用卓家，卓家也反過來想著這些背景勢力，更上一層，各有各的算計，聯合制造了現在的局面。

　卓家在這次的行動當中，太張揚了，複姓家族之間糾纏不斷，絕對不會坐視軒轅家被摧毀，他們只是不希望軒轅家打破平衡的強勢，事後，卓家會是這些家族送給軒轅家的交代。

　其中的彎彎繞繞，南宮越或許想不到，但是長孫麒是一定明白的，所以長孫麒知道，他的利誘對卓謹恪依然沒用。卓謹恪的聰明，長孫麒一直挺欣賞，此時此刻，卻讓長孫麒覺得為難了。

　“以前，複姓家族沒有辦法一手遮天，現在也沒有辦法一手遮天，這個世界很大，總有我的立足之地。麒少，越少，請回。”卓謹恪禮貌疏遠的趕人，在今天之後，他們之間曾有的一切情誼化為烏有。

　“卓謹恪...”南宮越想要再爭取。

　“阿越，我們走。”長孫麒一把拉住了南宮越，沒有必要和卓謹恪浪費時間了。

　兩人離開卓謹恪的公寓，卓謹恪在窗邊看著兩人離開。為不為軒轅桀頂罪，對卓謹恪而言不過是小事，他想看看，南宮越和長孫麒打算怎麼做，是繼續動之以情，還是說，才具讓人不恥的手段。不過如今看來，他們應該會採用後者。

　離開窗邊，卓謹恪閉上眼，意識穿透了空間，來到了聖堂，召集了菲恩、安傑麗卡等幾位重要人物。在禮堂的教皇座上，卓謹恪對著眾人宣佈，他即將回歸，聖堂也即將面世了。

　安傑麗卡一臉狂熱，托拜西一臉總算到這個時候的表情，瑪格麗塔修女畫著十字，總算可以救更多的人了，科林一臉淡漠，菲恩皺著眉，他又要忙了。

　經過一年的發展，聖堂的人手和制度，也確實可以嚮往發展了。菲恩他們每一個都組建了自己的班底，在卓謹恪製造的結界內，沒有一個不是信徒的，信仰最低的人都是足夠使用神術的級別，現在聖堂轄下，都是信徒。

　對卓謹恪的宣告，眾人都心悅誠服的接受，準備著聖堂的出世。“菲恩，你們幾個商量一下，聖堂以後的位置，我想靠山靠海，溫度適宜，有森林沙灘。”卓謹恪又開始不負責任的提要求了，這要求，以為是在找度假勝地。菲恩很想跳出來吐幾句槽。

　“面積大概三萬平方公里差不多，這樣不過分吧。我也不能把整個世界都劃做我的勢力範圍，和那個存在起了爭鬥，就很糟了。你們說是不是？”卓謹恪笑眯眯的看著眾人。

　眾人心中一凜，經過一年的時間，卓謹恪的聖堂推廣計畫，他們都是主要負責人，對很多事情很清楚，卓謹恪有著怎麼樣的實力，他們沒有完全見識過，可是也能隱約猜測到，對卓謹恪口中的那個存在是知道的，可以叫做世界意識的東西。就連最善良的瑪格麗特修女，在瞭解了一些之後，也不指望卓謹恪拯救世界了，管好聖堂，為世界提供一份希望，就是瑪格麗特修女的人生宏願了。

　“您的意志。”眾人躬身，對卓謹恪的建議怎麼會有任何額的意見。吾意既是神意，對聖堂的信徒而言，這句話不陌生，也不虛幻，而是必須銘記的鐵律，卓謹恪也用他的實際實力，告訴信徒們，這句話的真實性。

　“下去吧。”卓謹恪點點了頭，眾人退去之後，禮堂內只剩下他一個人，雕花的玻璃窗散落的金色光線，照耀在孤單的皇座之上，高傲而又神聖。意識穿透過來的軀體，在金色當中消失無蹤。

　在自己的公寓裡睜開眼睛，卓謹恪淡淡一笑，靜靜等候序幕的拉開。

　長孫麒開車，帶著南宮越回到自己住所，然後把門一關，窗簾一拉，杜絕所有的窺視和監聽。

　“我再去和卓謹恪說一下，說不定他會答應。”等長孫麒做好了一切之後，南宮越才說道。

　“沒用的，威逼利誘，對卓謹恪根本就沒用，你用什麼說服？說情誼嗎？阿越，現在是我們要對不起卓謹恪。而且，卓謹恪和我們之間沒有那麼深的情誼。就像如果是給阿桀頂罪我們一定會做，換做了卓謹恪，我們會樂意嗎？”長孫麒的假設非常現實，也很有說服力。他們對卓謹恪也不見得多深的情誼，生死患難是可以，可是要讓他們代替卓謹恪去死，他們從心底不認為卓謹恪有那個分量。

　“好啊，我就去給阿桀頂罪，對，早就該這麼做了，何必找卓謹恪。”南宮越跳起來，他覺得長孫麒實在是出了一個好主意。

　“事情能有這麼簡單就對了。”長孫麒立刻打擊南宮越，“我們和阿桀的關係誰都知道，不論我們說什麼，都沒用，而且，我們這樣會把我們的家族給牽連進去的。阿越，生活在我們這樣的家庭，得到了多少，也要犧牲一些東西。”長孫麒很理智，不像南宮越那麼衝動，為軒轅桀頂罪，他願意，可是之後呢，那之後的混亂，他並不想看到。

　南宮越也懂，率性而為，當背負了家族之後，這個率性而為就是虛幻了。長孫麒將手放在南宮越的肩膀上，“我沒有人選了，雖然對不起卓謹恪，但是我們一定要他承擔阿桀的罪名。”

　“要怎麼做？”南宮越一點表情都沒有，他隱隱感覺到了那違背良心的未來。

　“你入侵網路，編造卓謹恪和卓家勾結陷害阿桀的事實，我會聯繫軒轅家，一起構陷卓謹恪。”長孫麒陰狠的說道，為了救出軒轅桀，他顧不了其他的。

　“好，你說，我做。”南宮越也立刻做出了決定，“這是我這輩子最問心有愧的事情，但凡有其他的辦法，我也不會做這種事情，可是，我不後悔。”南宮越對自己說，也對長孫麒說。

　“我也是。”長孫麒贊同道，面容苦澀。他們不是好人，但是這樣構陷一個無辜的人，而且還是可以說對他們有些恩義的人，讓對方去死，這真的是第一次。

　悄然的歎息聲隱沒在空氣當中，正在進行卑劣行為的長孫麒和南宮越不知道，他們的一舉一動，全都被他們要陷害的人看得清清楚楚。

　軒轅桀的身份到底還是顯赫，就算他如今是戴罪之身，秉持著人道，重傷昏迷的軒轅桀還是受到了最好的醫療待遇，門外重兵把守，房間內有監控，重傷昏迷的軒轅桀他也跑不了。

　在外把手的人，房間裡的監控設備，都沒有錄到訪客的影響，卓謹恪已經入侵了程式，篡改了影響，門外的人也被卓謹恪給迷惑，忘記了這麼一個人，還在門外忠於職守，不知道已經有人潛入。

　沒有椅子，卓謹恪從空間裡拿出一把，坐下，看著昏迷不醒的軒轅桀，“你有兩個很好的朋友。”卓謹恪輕輕的說道，和昏迷的軒轅桀閒話家常，他也不怕軒轅桀的深度意識是醒著的，因為他知道，軒轅桀的深度意識還沒有到醒的時候。

　“一場艱難的戰鬥，再次促進了你的實力，真不愧是寵兒。”卓謹恪笑道，軒轅桀在重傷昏迷，可是精神彈性卻在加強，醒來之後，軒轅桀的實力會更上一層樓，只是比其他來，依舊遠遠不及，同樣的，連天災的門檻也麼有跨進。人類的智慧反倒阻礙了他們的成長，比起靠本能和野性迅速成長的那些變異生物，人類的成長速度慢了，可是人類獲得了比其他生物更深邃的潛力，只看能不能激發。

　“你的夥伴選擇犧牲我來救你，不知道我是不是有這個榮幸讓你的感恩。”卓謹恪偏著頭，“其實完全沒必要，等你醒來之後，我也該和你告別了。”卓謹恪站起來，俯視著軒轅桀，“希望我的告別儀式，足夠震撼你。雖然我知道，你不會喜歡的。”卓謹恪說完之後，就離開。

　金色的十字架動盪，在空氣當中發出不可聞的聲音。陷入深沉昏迷的軒轅桀，仿若聽到了什麼聲音，反應著他情況的儀器上動盪了一下波紋，隨即隱沒，正常的什麼異樣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