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軒轅桀的經歷相比普通人精彩許多，大部分平凡一生的人，根本就想像不到軒轅桀經歷過的刺激和危險，多少次任務，軒轅桀也曾經傷害了不少無辜，不過任務成功這個理由，中途的犧牲並不會讓軒轅桀有一絲的內疚，他心中的傲慢冷酷其實也是一部分原因，可實際上，軒轅桀並沒有他以為的那麼冷酷。不過二十出頭的軒轅桀，他的心狠手辣不會比得上卓謹恪的。

　軒轅桀的那些刺激到讓人熱血沸騰，又非常危險的工作，帶給了軒轅桀豐富的經驗，可是那些任務多是密林、城市，或者打遊擊，真正的攻城類型戰爭，軒轅桀也沒有經歷過。那些經驗，讓軒轅桀習慣性的選擇了保存自己的力量，躲避危險，可是當軒轅桀轉身，看到背後的城市時，原本的決定遲疑了。

　在他的眼中，是不復乾淨整潔的城市，滿目蒼夷，昨天在他眼中看起來一點都沒有拯救價值的民眾，他和他們素不相識，沒有責任，沒有義務，可是此刻，在獸潮即將臨近的時刻，慌亂的人群，並沒有讓軒轅桀心煩。在他的背後，還有很多人，和他一樣，都在掙扎求生的人，他們不值一提，他們中有人很讓他厭惡，可是這一刻，軒轅桀竟然發覺他狠不了心，將這些丟在這裡，自生自滅，自己帶著南宮越他們逃跑。

　是，他是不是個好人，但是軒轅家給他的教育，也不會讓軒轅桀壞的那麼徹底，就這這一刻，或許是突然良心發作，或者是軒轅家的教育的成功，軒轅桀就是升起了一股熱血和責任，他沒辦法這樣轉身就走。

　側頭去看南宮越，被獸潮驚嚇來的他顯然還沒有軒轅桀想的那麼多，真要遵循主心骨軒轅桀的交代，跑去找長孫麒和卓謹恪，又突然的被軒轅桀拉住手。

　“阿越，我要守城。”軒轅桀揚起一抹暢笑，灑脫而又豪邁。他的話卻讓南宮越驚訝不已。

　“也是，我們根本就逃不了。”很奇妙的，南宮越突然懂了軒轅桀，南宮越的目光落在了城牆外的獸潮上，“逃，能夠逃多遠，”這樣的獸潮，這座城能夠抵抗多久，他們跑多遠才不會被獸潮追上，“與其苟延殘喘，不如拼死一戰。”用這一城的人換取逃生的生機，南宮越覺得自己以後一定會被折磨一輩子的。

　這一刻的南宮越同樣豪氣萬丈，就算是長孫麒在這裡，他們相信，也會是同樣的選擇。

　卓謹恪在那邊一心二用，原本打算做個手腳把軒轅桀給留在這裡，卻沒有想到軒轅桀竟然會主動選擇守城，或許是看得分明，要逃也逃不了多遠，但卓謹恪卻能夠感覺到，軒轅桀和南宮越身上升騰的熱血好奇。

　那是他曾經也擁有過的東西，在被時間和現實磨礪的老辣冷漠之前，他也曾經有過一時衝動，哪怕如今回想起來，理智上會笑自己愚蠢，可是就算再來一次，他依然會做出和當時一樣的選擇。

　“真年輕。”在眾人聆聽著警報，神色嚴肅的時候，卓謹恪低著頭，唇瓣輕聲溢出被警報壓制的聲音。卓謹恪承認，他被軒轅桀和南宮越突然爆發的熱血震動了一下，回想起了自己的崢嶸歲月。可是他不是軒轅桀他們二十出頭的年紀了，這份震動有，卻不會改變卓謹恪的任何決定。軒轅桀依然要面對他的無力，這座城市依然要面對災難。

　憐憫、慈悲，這些東西對卓謹恪而言，視情況而出現，他所保留的人類特質當中，倒是傲慢和冷漠居多。

　大地開始震動，和天災第一天的地震很相似，卻是一點點加劇的，轟轟的如同雷鳴一樣的身影，綿長無比。城市的慌亂如同瘟疫，比聲音和情報更快蔓延，努力走到了外面，看到的就是混亂的人群。跑，躲，麻木和空洞從人們的身上卸去，在生死關頭，人類照舊爆發著他們的潛力，追逐著生存的機會。

　長孫麒是最擔心軒轅桀和南宮越的人，可是如今這個時候，誰還能幫他們找，“最後別走散了，留在這裡等。”還是卓謹恪這個時候為長孫麒定定神，長孫麒點點頭，這個時候到處去找，還不如待在原地等候，軒轅桀和南宮越一定會有一個回來報個信之類。可是看著慌亂的人群，長孫麒還是難掩擔心，臉上的神情非常焦躁。

　而在城牆那邊，戰鬥已經開始了，軒轅桀已經投入到了第一波的戰鬥當中，南宮越路邊搶了一輛不需要汽油的自行車，幸好啊，曾經對自行車好奇，學過，要不讓以他的家世，會騎自行車才怪了。呼呼呼的，踩著車踏，後悔著，怎麼昨天非要這個這麼遠的地方。這人怎麼都這麼不淡定，騎個車都這麼難受。南宮越非常懷念曾經有手機通訊的日子，如果是以前，這種情況打個電話就好了。

　其實城牆裡他們住的地方也不算太遠了，要知道這裡住了很多的大人物異能者，城牆又是一個很重要的地方，要求的反應速度是在十分鐘之內，這個速度只的是開汽車時間。

　從獸潮開始，不過五六分鐘的時間，這邊就有人知道了獸潮的消息。怎麼說也曾經被南宮越拉著，看了些網路小說的，獸潮是什麼，長孫麒還沒那麼無知，正因為知道，才更加沒辦法安心，大有沖出去，找到兩個好友，逃亡而去。

　“卓謹恪，準備收拾東西，等他們一回來我們就走。”長孫麒在這個區域，能夠看到的東西太少，也就沒有出現軒轅桀和南宮越因為眼見之時所產生的感觸，作為智者，考慮就是如何最符合自己的利益。

　卓謹恪應了一聲，他知道軒轅桀的選擇，可他沒必要讓長孫麒知道，長孫麒有憑什麼相信他知道，相信了他之後，問題又會跑到他是如何知道的麻煩上。所以，更加沒必要主動說什麼了。

　南宮越不負長孫麒的期待，流了一身汗，騎著兩輪自行車回來了，老遠的就開始高聲呼喚，長孫麒這個時候格外有默契，明明外面很多吵鬧的聲音，但他就是隱約聽到了南宮越的聲音，或許這是他的風系異能讓他的聽力極為敏感，只是現在的長孫麒還沒有開發出這樣的應用。

　長孫麒停下收拾的動作，“怎麼了？”卓謹恪問了一句。

　“我好像聽到阿越的聲音了。”長孫麒凝著眉。

　“沒有啊。”卓謹恪靜靜的傾聽，然後說道。

　“大概我聽錯了。”長孫麒說道，準備再次幹活，這次南宮越的聲音卻變得明顯起來了。

　“還真是越少的聲音。”卓謹恪意外了一下，然後說道。長孫麒早就跑了出去，卓謹恪只是笑笑。

　“阿越。”長孫麒的臉上總算現了笑顏，他急忙跑過去，和南宮越更加迅速的街頭，能夠這麼活力十足的騎車，想必是沒有受到什麼上，“阿桀，我們東西都收拾的差不多了，隨時可以離開。”等兩人會和之後，長孫麒不耽擱時間，立刻說道。

　“不。”南宮越還沒喘口氣，聽到了長孫麒的話，立刻搖頭，非常堅定地說道，滿頭大汗的模樣是讓這種堅定大了折扣，不過語言中堅決，依然那麼震撼人心，“我和阿桀決定留下守城了。”

　長孫麒難以置信的看著笑得異常豪邁的南宮越，“你們瘋了。”長孫麒吼道，他絕對不贊同這種不理智的行為。

　“阿麒，要走你走吧，我和阿桀一定會為你爭取更多的時間。”南宮越並沒有勉強長孫麒一定要和他們一起。

　長孫麒沒說話，直視著好友的眼睛，清亮而又堅毅，不像平時看起來那麼幼稚，給長孫麒一種南宮越突然長大了成熟了的感覺，那雙眼中沒有面對危險的害怕，更沒有絕望，灼灼生輝的。他不知道是什麼喚醒了南宮越的狀態，“你們都不走了，我為什麼要走。”既然他的好友如此坦然的面對了，身為好友，就讓他們這一刻生死與共。

　見到好友，長孫麒亂的心也回籠了，理智上也做出了判斷，逃能夠討多遠，用好友的命換來逃生的機會，他長孫麒絕對不接受這樣的事情。

　“阿麒。”能夠有生死與共的好友，這種感動是無以倫比的。

　長孫麒拍拍南宮越的肩，適應沒什麼的。卓謹恪矗立在車旁，沒有說話，陰影下，看不清他的表情，南宮越這時也看向了卓謹恪。

　“卓謹恪，這車就送你了，你要走就走吧。”這樣的生死為難關頭，南宮越不會強制挽留誰。

　“越少，我既然加入了你們，那麼更要和你們同進退才行。”卓謹恪走出陰影，說出他的決定，如，卓謹恪可是在努力往讓軒轅桀更重視的地位前進，如此好的機會怎能放過。

　卓謹恪不是長孫麒，不是他的好友，這個時候能夠留下，讓南宮越和長孫麒確實對卓謹恪升起了不小的好感，從一個使用性的人才往更加看重的心腹近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