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軒轅桀他們找了一個好地方睡覺，卓謹恪只會比他們更好，他在酒店的房間，可是從未被人給亂翻過，一直是屬於他的空間，而且他也無需擔心守夜的問題，不用花費能力，佈置一個有效的防禦術式，來自于卓謹恪那豐富的異界學識。軒轅桀再聰明，沒有他這般的積累，也只能按照現有的體系按部就班，慢慢摸索。

　　早晨來臨，軒轅桀他們已經啃完了乾巴巴的早飯，準備開始遷移行動，卓謹恪卻還在床上睡著，在晨光闖進房間的時刻 ，睜開眼睛，繼續小睡一會，才起來。用被他進化過的水洗臉刷牙，慢悠悠的喝了一碗粥，吃了一碟小菜，幾個小蟹黃灌湯包，換了身乾淨的衣服。往沙發上一座，又開始他不為人知的圍觀事業，雖然作者一直很想用偷窺這個詞語，還是給教皇一點面子，素質一點。

　　軒轅桀他們一晚上在房間裡沒什麼危險發生，緊縮門窗，小心守夜，沒有發生變異怪物闖入室內的危險，只是隨著時間過去，外面的變異怪物越來越多。早上一看，他們將經歷的必定是一場苦戰。首先，他們得將那輛房車給開過來，就近好搬運東西。軒轅桀必然是那個開車的，南宮越和長孫麒就得在軒轅桀工作的時候，保護軒轅桀的安全。再此之前，他們想要橫過紮堆的變異怪物，還得有所體力，應對後面的情況。這必須得好好計畫一下。

　　直線攻擊的南宮越打頭，電磁炮一發，肅清了一條直線的道路，軒轅桀和長孫麒立刻沿著這條直線，跑到了房車旁邊。軒轅桀開始工作，長孫麒開始眼觀四面耳聽八方，用他隨意的風刃，阻礙和攻擊向他們而來的變異怪物，保證軒轅桀的安全，不忘關照一下攻擊比較粗暴，殺傷力比較大得用在關鍵時刻的南宮越。

　　軒轅桀很快就搞定了房車的開鎖功能，打了一個手勢，長孫麒立刻越到了車上，風的力量就是好，讓他能夠很輕便的跳上車頂，南宮越立刻又是一記電磁炮，開通一條路，做完之後，就把自己身後的物資往下面丟。長孫麒用他的風，拖著這些物資，輕飄飄的降落。軒轅桀下了駕駛座，這次換他保護正在搬運物資的南宮越和長孫麒了。

　　作為旁觀者的卓謹恪，真心覺得軒轅桀他們很幸運，這堆變異怪物數量雖多，可是戰鬥力真心不強，多少次的危險情況，並未對軒轅桀他們造成致命的危機。這是一種非常強勢的運道，卓謹恪知道這是什麼在作祟。

　　“寵兒。”卓謹恪戲謔的說道，“這樣可不行。”軒轅桀驚險萬分的戰鬥，在卓謹恪看來未免太過輕鬆了，如果沒有十二萬分的危險，軒轅桀的成長會傑出，只是離卓謹恪希望的還是有點差距的。所以還得自己來。想到這裡，卓謹恪突然愣住了，笑容淡去，眉頭深鎖。

　　“我也是你安排的一環嗎？”卓謹恪再次笑了，對莫名的虛空某種不可見的東西說道，“知道我不會殺他，會逼著他成長，所以我也在你的安排當中。”軒轅桀想要攀登巔峰，不可避免的會對上他，如果他現在就出手，那麼軒轅桀必死無疑。讓他注意到軒轅桀，給他一個未來的對手，如此想來，就是一種安排。

　　莫名的虛空不可見的存在當然不會回答卓謹恪，因為它自身都不具備對話的意識，卓謹恪笑聲變得高昂，猛然一停，臉上只有從容的淡笑，“算了，這又有什麼關係，這是我自己的選擇。”卓謹恪倒是大氣，因為他很明白，這一切都是他自己決定的，不管某個存在怎麼安排，如果他不想，不去做這個選擇，怎麼安排都是無用。卓謹恪的心中還是有點氣，那莫名的存在，卓謹恪報復不了，但是遷怒在軒轅桀身上，卓謹恪會做的。

　　“軒轅桀，你可要努力，好好讓我滿意，否則，我真的不介意殺了你。”寵兒又如何，一樣會死，眷顧在軒轅桀身上的強運，並非不可破，擁有神格的，在某種程度讓並不會弱于那莫名的存在，打破那眷顧的強運會有兩敗俱傷的結局，卻也並非做不到。軒轅桀的強運在他面前，作用為零，沒必要為了這無關緊要的東西，弄的自己兩敗俱傷，不值得。

　　強運在身的軒轅桀，負了傷，但是平安的將物資全部放上了車，安全的駕車離開。卓謹恪離開了房間，停留在山路上某根高高的路燈上，望著絕塵而去的房車。

　　一隻原形應該是貓的變異生物，跳著出現在卓謹恪身旁，想他撲過來，卓謹恪輕鬆的抓住了貓怪的後勁，將它提到面前，任由它張牙舞爪，“你說他們是不是很過分，竟然連看我安全一下都沒有，就這樣走了。”卓謹恪一臉悲傷的對貓怪說道。“怎麼說我們也相處了那麼久，我做事也盡心盡責的，他們就這麼狠心，連個擔憂都沒有。”

　　軒轅桀、長孫麒和南宮越，在天災發生後，可曾提到過卓謹恪的安全一句，到酒店的時候，他們可曾看過滿地的屍體，找過卓謹恪沒有，沒有。“雖然早知道，他們沒多在乎我，可是面對這個情況，還真是讓人傷心。”

　　貓怪聽不懂卓謹恪的抱怨，爪子伸啊撓啊，就是想攻擊卓謹恪，可惜爪子太短了，夠不到卓謹恪，不斷的嚎叫威脅，兇神惡煞，卻沒辦法讓卓謹恪動容害怕，貓怪也沒有眼色沒有智商，明悟眼前人類的危險程度。

　　卓謹恪的手一松，貓怪往下掉，不過它的身體美妙的一扭，就擺脫了自由落地的動作，轉而從卓謹恪的右邊撲了過去，卓謹恪伸手，這次沒有抓貓怪的後勁，指尖點在了貓怪的前額，貓怪停駐在空中，保持著撲躍的動作，前額像是開花一樣首先炸開，像是拉鍊一樣，從前額連鎖到了尾端，紅的白的黑的，煙花一樣接連綻放。

　　卓謹恪收回自己的手，連點血珠都沒有留下，目光注視著軒轅桀遠去的房車，貓怪從他的右邊，從高處落到了地上，已經死得不能再死的屍體，又受到了一次迫害。

　　“我們很快會見面的，軒轅桀。”風並沒有將他的聲音送到軒轅桀的耳邊。

　　“哇，這車太豪華了。”一番戰鬥，兩次電磁炮，南宮越也很累，在車上歇了一會，恢復了點精神，就開始打量房車內的環境。

　　這車外面豪華，裡面更豪華，休息間和衛浴廚房具備，這些都是基本功能，竟然還採用了先進的太陽能轉化功能，提供車內的各項電器使用，在荒郊野外沒有油也沒關係，最先進的太陽能會提供大功率的轉化能源，保證車子不會停泊在荒郊野外動彈不了。

　　開車的軒轅桀不理他，四處觀望小心無比的長孫麒不理他，南宮越就自得其樂，被好友無視，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軒轅桀他們走了，卓謹恪也從路燈上消失，軒轅桀有他們的道路，卓謹恪也有自己的事情。

　　卓謹恪快速移動著，短短幾個小時內，越過了數個國家，來到他的目的地，那是世界的宗教中心，恢弘的建築，濃郁的宗教氛圍，當卓謹恪初次到這裡旅遊的時候，這裡給他一種異常的親切感，這裡和異世界的教廷聖地非常的相似。他曾經在異世界的教廷聖地度過了百多年的時光，論起家的感覺，那裡可比卓，更像家。

　　如今舊地重遊，恢弘純白的石柱，片片血污，寬闊的廣場上到處都是屍體，遊蕩著變異怪物，這個地方，總是彙聚了來自世界各地的信徒和遊客們，懷著各種心情來欣賞這裡的人文和精神文化，可是當天災降臨的時候，這些彙集著眾多人類就遭遇了劫難，那高高樹立的神像，這裡每一處的神聖，壁畫上的天使和神明，沒有解救他們。

　　站在著血腥的廣場，嗅著那難聞的氣息，卓謹恪仿若看到了那天，當變異怪物們開始屠殺的時候，人群慌亂的奔跑，臉上的恐懼，高呼著神啊的模樣。可惜，神，沒有回應他們。

　　身為教皇，曾經陷害過神明，擁有了神格的卓謹恪，他知道所謂的神到底是什麼東西，卓謹恪只承認那些神是擁有神名的神族罷了，他們和他認可的神是不同的。卓謹恪信神嗎？其實他信的，只是他信的神，在他心底，它不會救他，不會幫他，它的作用，就是讓卓謹恪不要迷失了自己罷了。

　　不為善惡正邪，只是單純的讓自己不要迷失在時間流逝下，不被力量蠱惑，永遠不要失去了自己的喜怒哀樂，憎恨厭惡，淪為無波無瀾的神像石頭。

　　一步一步，卓謹恪從容的步伐，和幾年前來這裡旅遊時一模一樣，周圍的屍體和遊蕩的變異怪物們，在他眼中風景一樣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