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軒轅桀一個勒馬，高速奔跑的馬兒被勒得揚起了前蹄，最終老實的停在了原地，搖搖鬃毛，噴噴氣。軒轅桀的目光望著那棵樹，方才看到的人影根本就不存在。

　　“怎麼了，阿桀？”長孫麒和南宮越也都勒馬停下，長孫過來問道。

　　“剛才，那裡好像有人。”軒轅桀的目光還在那棵樹下，光影斑駁之下，方才有個穿著白衣的人影，看不清楚模樣，但是能夠隱約人影嘴邊淡淡的笑意，給他一種奇妙的感覺。

　　“我說夠了吧，阿桀，你那是跑得太過，被太陽花了眼，哪裡有什麼人。”南宮越抗議道，明知道他最怕那些古怪的玩意兒了，還說這麼毛骨悚然的事情。

　　“也是。”眼見為實，就像南宮越說得那樣，自己不過是花眼了，那裡根本就沒有人。

　　“走吧。”調轉馬頭，軒轅桀率先起跑。這不過是人生一個無聊的插曲，很快就會被軒轅桀忘掉。

　　長孫麒緊隨其後，“等等我，你們兩個。”南宮越嚷著跟上兩人。

　　馬蹄聲漸遠。

　　司明易從樹後站了出來，看著遠去的三人，然後往天上看了看，剛才陽光異常的扭曲了一下，造成了他術法一時的失誤，也讓軒轅桀看到他，不過也就是一瞬間而已，他很快就隱去了身影，站在了樹後。

　　“眷顧。”不過也正是方才那一下子，讓卓謹恪知道了軒轅桀身上的古怪是什麼，那是一種名為眷顧的東西，在這個沒有神的世界，還是有人被某種存在眷顧著的，比如說這個世界。世界的寵兒，這就是卓謹恪給軒轅桀貼上的標籤。

　　名為眷顧，其實也可以說成是一種強運。軒轅桀本人就像是一種風水陣勢，將冥冥中的一些奇妙轉變成自己有利的方向。卓謹恪本人更喜歡用眷顧來形容這種奇妙的強運，用網路小說作者們的說法，這種強運就像是主角光環。

　　軒轅桀能夠發現他，正是他強運的一種體現，受到眷顧的人，未來一定會有很大的成就，特別是軒轅桀，被世界寵愛的人，這個世界在很多程度上會予以他最大的幫助。現在還不明顯，但是等到末世降臨，一切改變之後，那種幫助才會會明顯，軒轅桀會如同妖孽的天才一樣，非常迅速的強大。至於能否強到和他一戰，卓謹恪相信，那只是時間的問題。

　　“我等著你，軒轅桀。”卓謹恪微笑著期待，在這個找不到對手的寂寞時代，他總算是能夠期待一個人了，看著軒轅桀從弱小成長，會是平凡生活當中的一種樂趣。

　　悄然的聲音，這次沒有被風送到軒轅桀耳中，桀驁的軒轅桀不會知道，有人把他認定了現在的弱者，未來的強者。

　　逐漸變熱的六月，也是高考的重要時期，卓謹恪他也正好在高三，所以高考他也有份，原來他的成績就很好，在腦域開發後，高中的知識對他完全沒有難度。

　　考試前，每天上網賺點小錢，到外面晃一晃呼吸新鮮空氣，自己做做美食享用，通過資訊管道，去瞅一下軒轅桀，可以寫一下未來強者觀察日記。在高考的前一天，把書拿出來翻一遍，沒有任何心理負擔的上了考場。成績下來之後，不意外的是高分，狀元那麼張揚的名頭，卓謹恪沒去爭，填報的志願，也選擇離開了卓家所在的京畿，跑到外地去了。

　　卓家方面對卓謹恪的識相，這些都是無需關注的小事。卓謹恪連花點時間，去看一下卓家對他高考高分，選擇外地學校的事情關心一下都沒有。不過，想來卓家的某些人正在嘲笑他，放棄了在京畿最好的學校，反而挑選了外地一所三流的大學，也在預測他未來的前途暗淡，說著私生子總是目光短淺之類的評語。

　　卓謹恪知道了，也只會無所謂的笑笑，未來、前途，當末世降臨的時候，現在看中的未來前途，全部都是廢品。選擇三流學校，就是為了它的管理不嚴格，讓他可以有更多的時間卻做些自己想做的，學校，不過是浪費時間的地方。那種三流學校，只要多給點錢，學籍、期末考試和最後的畢業，都是輕而易舉可以解決的。他還會選擇大學，只是需要一個他人調查起來，掩人耳目的所在而已。

　　原本，卓謹恪是計畫能夠和軒轅桀進入同一個學校和專業，借此接近軒轅桀的，不過顯然，天子驕子的軒轅桀沒有打算走常人的路線。根據卓謹恪私下監控到的，情況是這樣。

　　高考，軒轅桀、南宮越和長孫麒都是參加了的，軒轅桀的智商，弄個高考狀元完全沒有問題，不過和卓謹恪一樣，軒轅桀不想那麼張揚。不想那麼張揚？這是多麼不符合軒轅桀形勢風格的一種描述。按照軒轅桀說，他才不想在媒體上聽到他的名字，那種事情很白癡。軒轅家在外界是低調的，在圈子裡是高調的，軒轅桀也延續了這種風格。在圈子裡，軒轅桀高調無比，但是外界知道軒轅桀的人卻非常的少。

　　軒轅桀和卓謹恪一樣，故意將自己的成績放低，也在同地考試當中的前二十名內，這樣的他們選擇最好的大學是完全沒有問題，卓謹恪選擇了外地三流大學，軒轅桀一所學校都沒有選。

　　高考的成績下來之後，軒轅桀、長孫麒和南宮越三人團夥再次聚在一起，他們不知道的是，某個神秘成員卓謹恪，也通過神秘的途徑，參加了他們三人團夥的聚會，成為一個隱形的旁聽者。

　　“阿桀，準備上那所大學？”成績同樣出色的長孫桀問軒轅桀，顯然是打算和軒轅桀上同一所大學了。至於南宮越，正沮喪著一張臉，他的成績不怎麼好，不動用家族關係，要上一所配得上軒轅桀成績的學校，很難。

　　“我不上大學了。”軒轅桀放下酒杯，十八歲過後，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喝酒，真好。

　　“啊，為什麼？”南宮越顧不得自己的沮喪了，一臉八卦的問著軒轅桀。

　　“沒意思，我準備到部隊裡面去混幾年。”軒轅桀癟癟嘴，光是讀書的大學，有什麼意思，要深入學習，直接請教授教他，要做什麼實驗，直接建個研究室就行了。大學真沒什麼值得他特意去的。

　　“部隊能有什麼意思？”南宮越不明白的問道。

　　“可以正大光明的殺人。”軒轅桀桀驁而又殘酷的一笑。隱形圍觀的卓謹恪欣賞的點點頭，混部隊想殺人，不錯。

　　南宮越對軒轅桀的笑容一冷，卻沒有說什麼，不說長孫麒，連他都能夠明白軒轅桀的尋找刺激的性格。殺人這種事情，像他們這種出生在，很多事情可以游離於法律之外家族的人，真不是什麼值得大驚小怪的事情。家教嚴，他們的胡作非為不多，也不會隨便說殺誰就殺誰，但是他們能夠很平靜的接受這些事情。

　　“你們兩個呢？”軒轅桀又轉過來問南宮越和長孫麒。

　　“我打算去修修金融，會出國。”長孫麒推推眼鏡。

　　“我就隨便了，反正也沒老師能教我。”成績不好的南宮越，竟然會說出這麼大言不慚的話。

　　經過這一段時間的觀察，卓謹恪對軒轅桀、長孫麒和南宮越的瞭解，已經不是停留在謠傳和聽說的層面上，對這三人的特長，卓謹恪已經完全瞭解了。

　　南宮越的成績是不好，但是南宮越卻是一個黑ke，畢竟在世界上的排名不低，長孫麒也早就在金融圈裡開始混跡，一點點的磨練經驗，至於軒轅桀，這個可謂全才的人，在電腦技術上不比南宮越差，在金融操縱上，也不必長孫麒遜色，正因為每一樣都很出色，反倒沒有特長。

　　也是經過這段時間對他們的觀察，卓謹恪對他們有些改觀，軒轅桀他們，不是只有依靠家世和父母才能夠出人頭地的人。他們所擁有的特長，都是他們自己努力得來的，就算離開了家族和父母，他們依然擁有讓自己過上好日子的本錢。就這一點，這三個就卻是比卓謹恪以前認識的公子哥們好上太多。

　　“看來，我們要分開一陣子了。”軒轅桀端起了酒杯。

　　“這又有什麼？”長孫麒也端起了他的酒杯，聳聳肩。

　　“友誼天長地久，不在乎時間距離。”南宮越總結一下，說出了感性一句，他端起了酒杯，三人酒杯碰撞，發出清脆的聲音。

　　友情的溫暖情誼包裹著三人，圍觀的卓謹恪收回了自己的注視。當他立于教皇之位的時候，可以站在他身邊的朋友早就犧牲在了一次次的黑暗當中，當他對神揮舞武器之時，他的身邊早就沒有了可以說話的朋友。他想要和神戰鬥，想要和強者戰鬥，也是因為寂寞吧。

　　“老朋友們，真想和你們喝一杯。”已經在異世活過了三百多年的卓謹恪，絕對有資格用這樣歎息的老人語氣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