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在會議堂外，各方人員都有自己的專門休息室，裡面都沒能進入到會議堂，在週邊關注會議的各方人員。願意為這次會議義務幫忙的聖堂人員們，沒有怠慢這些人，為他們準備好了茶水和點心，有什麼需要也讓他們提，會儘量滿足他們。

　長孫麒，南宮越家世非凡，逆刺小隊能力卓越，可是他們依然不是官方選擇的會議代表，只能作為週邊人員在外面聽會議。長在專心聽會議的長孫麒，聽到南宮越說，“阿桀，你怎麼來了？”抬頭，分了幾分心神給正走過來的軒轅桀。

　氣場強大的軒轅桀一進來，眾人暫時停頓了一下工作，自然而然的，有人開始為軒轅桀準備，為軒轅桀搬椅，準備水，長孫麒也非常自覺，或者下意識的讓開了位置，側到一邊，讓螢幕正端正的方向面對軒轅桀。

　“你怎麼來了？”軒轅桀方才並沒有回答南宮越的問題，長孫麒再次問了一邊。

　“實戰不專心，被趕出來了。”軒轅桀滿不在乎的說道，只有他自己才知道，自己受到的打擊多重，又是為了什麼才來到這裡，不止是為了圓謊，也是為了需要點事情，讓他分散一下怪異的心情，儘快調整自己。

　“什麼是事情讓你分心了？別跟我說是為了聖堂會議，我不相信你這麼熱心。”多年好友，長孫麒對軒轅桀的瞭解顯然更深刻一點。以軒轅桀的性格，和卓謹恪的實戰，並且變強，絕對是比聖堂會議重要的。聖堂會議沒有這個分量讓軒轅桀分心。

　“那你想多了，我還真是因為這個。”哪怕是面對好友，軒轅桀也不打算告訴他們某些事情。

　好吧，長孫麒承認，他從軒轅桀身上看不出什麼，反正軒轅桀心血來潮不是一次兩次了。可能是昨天卓謹恪下手太狠，讓軒轅桀心裡有陰影了，他需要調節一下。

　“進行到哪了？”軒轅桀問了一句，既然要關心，那麼就要有關心的樣子。

　“聖堂看來很有野心，想要利用他們特有的力量，建立權威性的金融體系。”長孫麒略過了前面的開場白，以目前會議的主要內容的核心跟軒轅桀說了一下，就提到了聖堂那些舉動背後的深謀遠慮。

　“就算沒有外界，聖堂依舊可以自給自足，依賴聖堂的是我們，我們也必將被聖堂挾制。”軒轅桀聽完長孫麒的話，就做出了結論。不論他們如何反抗，當難以維繫的東西都在別人手上的時候，沒有選擇的時候，就不得不妥協，按照對方的步調走。何況除了糧食和水資源之外，聖堂還掌握了關鍵事情，讓人趨之如騖。

　如果未來，他的能力能和卓謹恪一樣強大，那麼人類多了一個選擇的時候，就可以對聖堂說不。可是，那一天，非常的遙遠，聖堂要達成的目的在他成長這段時間就可以達成了。自己現階段的能力沒有辦法影響大規模的局面，他也不打算暴露，像卓謹恪說的，他做了，就會淪為淨化食物和水的機器，有了卓謹恪這個前科在，軒轅桀能夠預想到他被重視和被利用的程度，他絕對不要。

　卓謹恪使的是陽謀，你清清楚楚，卻一點辦法都沒有，只能按照對方的計畫走。

　軒轅桀和長孫麒討論著，繼續聽著會議，“使徒是那傢伙的直屬部隊！”南宮越聽到這裡，發表了一下感歎，總覺得這是一種很酷，很牛的概念。

　“如果沒有使徒的幫助，就算是聖堂方面也會出現損傷，那傢伙還真敢。”長孫麒思謀的地方和南宮越真的是兩個方面。

　“依賴使徒發展，聖堂的發展會變得畸形不健康，卓謹恪想要的不是這樣的宗教，他更希望自己的信徒們具備獨立性，不畏懼危險，敢於戰鬥，接受挑戰。”軒轅桀摸到了卓謹恪的思維。

　“阿桀。”長孫麒不是在驚訝軒轅桀的判斷，以及他為卓謹恪說話，而是他竟然叫了卓謹恪的名字，這不是讓他們所有的事情，都被卓謹恪給知道了嗎？

　“怕什麼，不管我們最後怎麼打算，最後也是按照卓謹恪的計畫走。”軒轅桀這話，有種在表揚卓謹恪的意思。他知道卓謹恪也許會聽到了，但是他並沒有像以前一樣，氣急怕壞，不願承認卓謹恪的厲害之處。他所要追逐的人，自然有他厲害之處，才值得他不顧一起的去追逐。一味的貶低卓謹恪，也是在輕視自己。軒轅絕決定正視卓謹恪的優點，而不是一味的抵抗，對立。

　“感覺你成熟了。”卓謹恪輕笑的聲音在腦海中想起，軒轅桀不驚不訝，早有所料一樣。

　“過獎，但是隨便闖進別人的腦子，這很不禮貌。”軒轅桀指責道，他是承認了卓謹恪的優點，可是要他對卓謹恪多麼畢恭畢敬，友好熱情，那還是不可能的。

　“你可以學著怎麼封閉自己的大腦，讓我進不來。”卓謹恪沒有道歉，也沒有就此退出軒轅桀的大腦。

　“確實很有必要，我會向你請教的。”軒轅桀點點頭。

　“好學的好孩子。”卓謹恪的笑語在腦海回蕩，然後沒有接下來了。

　看到軒轅桀這邊自言自語，眾人知道了，軒轅桀在和卓謹恪交流，一個個都不說話了。軒轅桀這邊沉默了一會，卓謹恪沒在和他說話，他一直等著，確定卓謹恪卻是沒在他腦子裡，才松了口氣。卓謹恪這擅自進入腦子的能力太危險了，還好今天卓謹恪沒用這招，否則自己那亂七八糟的噩夢和神經的念頭，被卓謹恪知道了，他是不是會把自己當場化為灰灰。為了保住自己的小秘密，軒轅桀選擇不逞強，寧願低低頭，先把封閉大腦的能力給學了。

　話題轉到聖堂到處開這裡，“聖光條約這是什麼東西？”南宮越又開始了他的問題。

　“聖光條約，在訂立聖堂之約的時候，有提到過。”長孫麒的記憶很好。

　“我想是對聖堂的一種制約，聖堂如果遍地開花，沒有節制，那麼人類的局面一定會變好，這不符合世界的大勢，所以聖堂在各地的教堂建立的時候，會簽訂一個聖光條約，約束聖堂的發展。”軒轅桀的論斷合情合理。

　“可惡，為什麼不能夠讓人類處境好點，非得讓我們艱難存活。”南宮越拍著桌子，說出了眾多人的心聲。

　“原因誰知道，大概是人類以前造孽太多了，讓世界反感了人類，才會這麼積極打擊人類。”軒轅桀聳聳肩，卓謹恪都能夠和世界訂約了，那麼世界一定有某種類似意志的東西。回想人類的所為所謂，其實也並非不可能。

　在場的每個人聽到軒轅桀的話，也在回想，曾經人類身在統治地位，對世界，對其他物種的殘酷。如果不是有今天，每個人都覺得理所當然，每個人都不覺得會有報應在他們身上。可是如今，他們遭受報應了。可以理智的這麼想，可是當從萬物之長的身份跌落，變得如此淒慘，真的無法平靜接受。

　也會有人想，為什麼是他們，為什麼不可以等他們平安度過一生之後，讓其他人承受？每個人都是這樣，總覺得那些不幸不會降臨在自己身上。如果早知道會有今天，他們一定會改正他們的錯誤。可惜，什麼都已經晚了。

　“好了，這個話題到此結束，我們來說說，聖光條約大概會有那些？我們要怎麼樣才能夠獲得最大的利益？”長孫麒阻斷房間裡過於陰暗的氣氛，進行更加正式的話題，轉移大家的注意力。有的時候，工作比娛樂更能讓人忘記傷痛。

　聖堂在外界建立教堂，沒有任何值得商討的地方，有鑒於糧食和水源的運輸難度，這個要求，絕對會全面通過。這個議題的關鍵就在在於聖光條約，已經他們能夠從中謀取的利益。

　激烈的討論開始，軒轅桀沒有加入，趁著休息時間，走到了戶外，在殿堂的一處欄杆上駐留，從這裡可以看到中央神殿。伸出手，明明就在眼前，卻無法觸及。他和卓謹恪之間的差距，比這裡和中央神殿的距離還要遠。

　放下手，視野充斥著綠意瑩瑩，繁花似錦，建築點綴，陽光溫暖，天空湛藍，雲朵悠悠，多麼美妙的世界。這裡就是卓謹恪心底天堂的具現化嗎？軒轅桀猜不到，因為對那個人他能夠多少瞭解，他心底到底想著什麼，期望著什麼，喜歡著什麼，討厭著什麼，他一無所知。

　發覺自己思緒跑到了奇怪的地方，軒轅桀連忙拉回來，他又不是想和卓謹恪做朋友，瞭解他那麼多幹什麼。不對，他將卓謹恪視作對手，當然要對卓謹恪進行瞭解。就像卓謹恪觀察他一樣，他也要反過來對卓謹恪進行觀察和瞭解。

　那麼要怎麼做？軒轅桀被這個問題給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