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軒轅桀親手做的飯菜，連他的父母都沒有機會品嘗，長孫麒和南宮越，包括他自己，都不過是實驗品而已，這還是軒轅桀第一次把他的手藝親自展現給卓謹恪。做了一桌子的好菜，軒轅桀讓人給端上去，自己卻沒有出面，他想等著卓謹恪的評價。想到卓謹恪會說他做的東西好吃，軒轅桀的臉就無法控制面部表情，笑得像個傻瓜。在外歷練的時候，他同樣精研了廚藝，和他的實力一樣，進步顯著。這一桌子，營養又美味的菜，可是他的得意之作，卓謹恪一定會覺得好吃的。

　卓謹恪的晚餐上，擺滿了色香味俱全的食物，卓謹恪挑了一筷子，放進嘴裡，很美味，但是絕對不是使徒們的手藝。卓謹恪創造出來的使徒，都擁有著一手絕好的廚藝，味道上完全是頂尖的手藝。這一桌子上，味道是不錯，可是還是比不上使徒們的手藝。但是這桌子的菜比使徒們做的多了一種味道，那是名為人的味道。使徒們做的東西，很美味，也只是美味罷了，在飯菜當中，並沒有一種可以文藝形容的東西，名為溫暖、或者家，亦或者愛的味道。

　只是一口，卓謹恪就放下了筷子，“教皇，飯菜不合口味嗎？”軒轅桀下廚，瑪爾蒂其實很擔心的，所以時刻注意著卓謹恪的動靜，一旦卓謹恪吐了出來，她手上的清水就有用武之地了。見卓謹恪放下筷子，瑪爾蒂趕緊上來。她就知道軒轅桀是不靠譜的，原本的那一點點好感，也在此時如雪般的化了。

　“不，味道很好。軒轅桀做的？”聯想聖堂上下，五大主教、五位五官，使徒和瑪爾蒂，都做不出，聖堂的事情瞞不過卓謹恪，他立刻知道了軒轅桀還在廚房待著沒走，那麼這是誰的手藝，還用說嗎？還真沒想到，軒轅桀的手藝，出乎意料之外的好。

　“是的。”瑪爾蒂沒有隱瞞，這種事情，怎麼可能瞞過偉大的教皇。

　“讓他過來，作為大廚，也該來聽聽顧客的評價。”卓謹恪看著一桌子好菜的份上，願意和軒轅桀共進晚餐，這一桌子的菜，卓謹恪能夠看出軒轅桀的用心，每一道菜都有著對保養身體好的成分，還注意了相生相剋的藥學原理，軒轅桀是真的費了心思。哪怕對軒轅桀不是愛情，對軒轅桀也非常淡漠，可是有人如此在意你，關心你，卓謹恪的心還是溫暖了一下。畢竟對軒轅桀，卓謹恪還是有些和旁人不一樣的。

　“是。”瑪爾蒂領命而去。卓謹恪喝著湯，沒有在動筷子。

　軒轅桀在廚房準備自己做點東西吃，為卓謹恪做了那麼大一桌子，自己都沒有給自己準備，軒轅桀也餓了，為了快，軒轅桀是相當隨意的給自己下了一碗面，結果才吃了兩口，瑪爾蒂就來了。

　“軒轅大人。”瑪爾蒂看著軒轅桀，再也不是一臉嚴肅，而是闊別了很久的笑臉，就憑軒轅桀能夠讓教皇多吃點東西這一點，瑪爾蒂就有足夠的理由對軒轅桀有好感了。

　“怎麼，阿恪絕對不好吃？”雖然自己很滿意，可是阿恪那麼挑剔的嘴巴，萬一覺得不好吃呢？軒轅桀心中其實還是有些不自信的。

　“不，教皇覺得很好吃，讓我來叫您過去。”瑪爾蒂完全是和顏悅色了。

　軒轅桀也顧不得餓著的肚子，和手上的面了，臉上笑得燦爛，他還真是想親耳聽到卓謹恪對他的讚譽。把手一洗，軒轅桀和瑪爾蒂一起往餐廳而去。

　軒轅桀的步子走得很快，瑪爾蒂小跑才能跟上，到了飯廳，卓謹恪也剛好喝完了一碗湯。

　“來了，坐。”卓謹恪隨意的一招手，軒轅桀一屁股坐在了卓謹恪旁邊的位置，一點都不客氣，對此卓謹恪沒什麼反應，“沒想到你的手藝真的很好。”

　“那是。”軒轅桀笑得像朵花，得意的說道，“你喜歡，我天天做給你吃。”不忘獻殷勤。

　“那倒不必。”卓謹恪淡然的拒絕。“一起吃吧。”一桌子的菜何必浪費，讓軒轅桀一起消滅。

　“好。”軒轅桀也並沒有堅持，方才的話不是謊言，不過他自己也有自己的事情，天天來給卓謹恪做飯，說不定還真做不到，既然如此，那就是一句空話謊言，何必。等以後，等他夠強了，等什麼都無法阻礙他了，他一定可以做到天天給卓謹恪做飯的承諾。

　晚飯過後，軒轅桀留了下來，今天怎麼是國人特有的年，作為國人之一的卓謹恪，應該有這習慣，只是這聖堂的人，都不是怎麼過這年的人，也沒有人想到，要給卓謹恪過。很多人都忘記了，卓謹恪的出身，教皇的身份，已經耀眼到遮住了卓謹恪的所有。

　“新年快樂。”軒轅桀卻沒有忘記和卓謹恪說一聲，並且一起度過。

　“新年快樂。”卓謹恪一笑，真是很久沒有過年了，自己都忘記了。人類能夠記得這個日子，看來生活已經變得穩定了，只是會這麼一直輕鬆嗎？算了，大過年的，就不說些掃興的內容了。

　這一晚，軒轅桀和卓謹恪的氣氛很好，直到各自回房之間，卓謹恪都沒有對軒轅桀冷嘲譏諷，軒轅桀卻不敢讓卓謹恪多吹一會風，晚睡一會，卓謹恪那時不時咳一下的動靜，每一下都讓軒轅桀心繃緊的難受。

　第二天，軒轅桀又為卓謹恪做了頓早飯，又和卓謹恪一起享用了之後，才離開聖堂。才從穿越點出來，就看到堵在那裡等他，一臉冷笑的南宮越。

　“你果然跑去那邊了。”南宮越覺得自己太聰明，“你這個沒友情的負心人，回來不和我們多說幾句話，就跑去會情人，太過分了。”南宮越哭訴。

　“滾，別說這麼容易讓人誤會的話。”南宮越說會情人，軒轅桀是很高興了，可是前面的話也太不著調了，什麼叫做負心人，他和南宮越之間清白著呢，千萬不能被阿恪給誤會了。南宮越果然是很久沒見，欠收拾了。軒轅桀只是施了一下異能，堵住了南宮越的嘴，然後把人給拖走，到沒人的地方去教訓一頓。

　蠢貨。長孫麒圍觀了一切，對南宮越評價了一句。自己早知道南宮越是個蠢貨，怎麼還會和他玩在一起，這真是一個問題。

　長孫麒開車，軒轅桀拖著南宮越在後座，狠狠鎮壓了一番，看上去沒有外傷，可是南宮越受了很重的內傷。南宮越也總算明白，自己又犯蠢了。

　軒轅桀好不容易把手，南宮越已經躺在那裡奄奄一息，長孫麒表示不值得同情，開口對總算停下手休息了的軒轅桀問道，“他是不是出關了？”雖然是疑問，可是語氣非常肯定。

　“你一直都很那麼精明。”軒轅桀對長孫麒的判斷，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但也間接肯定了長孫麒的猜測。“阿麒，不要做讓我為難的事情。”長孫麒很精明，同樣非常工於心計，他離開了這麼久，長孫麒又是長孫家的家族，軒轅桀會擔心長孫麒的位置，會做出些情非得已的事情，就像當年，長孫麒可以果斷犧牲卓謹恪一樣。雖然是為了他，可是軒轅桀心裡不是沒有疙瘩的，特別是如此對卓謹恪的感情，明知那是卓謹恪自願步入陷阱的，卻依然會為了卓謹恪被出賣犧牲而心疼。

　在他不知道的異世界裡，卓謹恪是不是也經歷過一樣的事情？那個人從來不說，可是人性的險惡，權力場的黑暗，人心的黑暗，都讓軒轅桀無法做出樂觀的判斷。

　心思深沉的長孫麒怎麼會不知道軒轅桀是什麼意思，長孫麒開車，卻也很認真的對軒轅桀說道，“阿麒，我會對不起很多人，但是我可以保證，我絕對不會玷污我們的友情，為此，我甚至可以犧牲家族的利益。他是你認定的人，那麼我做事一定會顧慮你。”

　長孫麒知道，他和兩個好友是不同的，南宮越沒有責任，他的家族有人為他背負，軒轅桀已經很強了，強到可以不受約束，可是他長孫麒不一樣，他背著長孫家的責任，有義務帶著長孫家強大，他還沒有強到卓謹恪和軒轅桀那般，可以無視所有的約束。

　“我相信。”軒轅桀回應了長孫麒的承諾，是的，他相信。如果長孫麒連他們的友情都可以玷污和犧牲，那麼他又怎麼會選擇長孫麒為友，正因為知道長孫麒是怎麼樣的人，他才會放了真心在這段友情上。只是再好的情誼，該說的還會要說，該有的警告還是得挑明的，特別是涉及到那個人的時候。長孫麒猜到了對方出關，卻並不知道現在是卓謹恪的虛弱期，哪怕這個虛弱期，卓謹恪依然強到冠絕天下，軒轅桀也非常小心。他不會告訴長孫麒這件事情。

　內傷的南宮越，被軒轅桀禁言了的南宮越，那雙懵懂的雙眼在一會之後閃過了了悟。畢竟是世家中人，他也就在兩個好友和親近的人面前犯蠢，該懂的，該知道的，他都懂，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