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十年時間，因為軒轅桀的勝利，人類在末世的生活明顯拔高了，人類的進化速度已經在追上那些變異生物，人口的負增長，讓聖堂淨化生產的糧食都有了過剩的跡象。為了杜絕浪費，聖堂開放了人口政策，原本的每年新生兒數量，提高到了每年一千萬人，如今人類的數量，也不過是四個億出頭而已。對於這項政策，各方完全沒有反對，反而積極鼓勵著人們多生育。

　生活富裕了，各種工廠也開始修建，在末世前不好的習慣，讓末世後的工廠依然存在著環境污染的問題。針對這件事，卓謹恪安排菲恩，以聖堂的名義對外警示，災變的原因，就是人類咎由自取，對自然的需索無度，造成了災變的提前降臨，末世是一次世界物種之間的競爭，正是應了那句，物競天擇，適者生存。如果不改掉他們污染環境的毛病，那麼會加劇末世的程度，現在人類略微安定的環境，將在五年之內再次崩毀。

　來自聖堂的警告，讓人不得不不聽，十幾年的時間足夠讓人們瞭解，聖堂教皇這位強者，對世界奧秘的深知程度遠遠超過所有的科學家，那是直接和世界最根源的玄奧進行溝通的，無法用科學來解釋的超級強者。他的警告，讓所有會造成污染的工廠，被大眾強烈抵制，好不容易才有了好日子，誰想在顛沛流離。

　可是人類是貪心的生物，生活好了，就不安于平淡的田園，為了生存而活著，人類活著可不單是為了生存而已，他們想要的很多。人類有了進化者，有了異能，可是科技的依賴並沒有就此斬斷，反而因為末世的緣故，對於科技的依賴性更強了。不說食品開發，各種用具，光是武器和能源這兩樣，就造成了污染，明知道會造成崩毀的局面，人類卻不能捨棄這兩樣。這是一個兩難的命題。

　不由得，煩心這些事情的各方要員們，把目光對向了聖堂，聖堂聞名於世的不但是他們強的教皇，神術和淨化能力，聖堂的科技體系也非常別具一格，一般人不知道，在學界確實赫赫有名。如何和諧的，不給世界造成污染的情況下進行發展，想來，只有聖堂才會最清楚。畢竟有那位教皇在指引。

　國內更是暗示著軒轅家啊，長孫麒啊，南宮越這些人，多多向軒轅桀提一下，看能不能從教皇那裡得到的些資訊。為公為私，這些人也確實都想軒轅桀表達了一下意見。軒轅桀沒怎麼放在心上，只是想到的時候，跟卓謹恪吱了一聲，沒有任何傾向，說的時候也只是想和卓謹恪找個話題，討論一下對現在世界的看法。

　卓謹恪用術遮掩了真容，走在聖堂的街道上。身為名人，不容易的地方就是混跡在街道上，容易被人給認出圍堵，卓謹恪就沒有這煩惱，一個術就把真容變化了一下，和本來的樣子也就三分相似，卻絕對不會有人會覺得這個走在路上的普通人是聖堂教皇。

　身邊跟著軒轅桀，學著卓謹恪一樣，把真容給修改了一下，身居教皇之下，萬年第二高手位置的軒轅桀，同樣是名人一枚，不俗的面容和氣質，更是在如今受到巨星一樣的追捧。至於教皇卓謹恪，如果不是那麼位高權重，不是有過滅城的恐怖履歷，想來大家追的更歡快。可惜的是，害怕那個瀆神罪名的凡人們，只敢在心底狂熱，面對面的時候，心會顫，腿會抖，好可怕的，不小心得罪了教皇，被判為瀆神怎麼辦？滅了自己就算了，牽連到其他人，自己就是千古罪人。雖然自個也死了。

　聖堂很繁華，原本空蕩蕩的地方，經過十幾年，陸陸續續住進了很多人，有些孩子甚至就在這裡出生學習長大。這些人並非都是聖堂的居民，很多都只有短暫的居住權，卻是他們讓聖堂變得更加熱鬧。街上熱鬧的人氣，琳琅的店鋪，新鮮的蔬菜水果攤，香味飄飄的小吃攤位，也就是聖堂這個糧食富裕的地方，才能夠見到這麼多。你到其他地方去看，沒點靠山和資源，是開不起這樣的店。

　聖堂的物價不貴，因為這些東西在聖堂很豐富，不像外面，賣的都是天價，很多到聖堂來享受安寧的人，對聖堂的美食和豐富物資，都很捨得掏腰包，為聖堂貢獻了大量的稅收。

　卓謹恪買了一份小吃，自己拿著吃，完全沒有關身後的軒轅桀，軒轅桀見卓謹恪吃的高興，自己也買了一份，兩個人邊走邊吃，不小心漏下了碎末，被勤勞的小精靈們給搜走。在路邊樹下的椅子上坐下，拿著一杯果汁，卓謹恪看著路上來來往往的人們，軒轅桀在他身邊坐下。

　“聖堂真是一個好地方。”軒轅桀的目光也落在來來往往的人潮。災變前，這不過是隨處可見的風景，可是末世當中，也就只有聖堂的街上，才會有如此的和平。哪怕如今人們的生活變得寬裕，比災變的時候好了很多，眼神當中依舊有對明天的不確定，對未來的惶恐。只有聖堂，這個世界上最安全的地方，那些不安和惶恐才會退去，也難怪這世上的人，削尖了腦袋想要往聖堂鑽。如果不是聖堂有嚴格的居住政策，這裡早就被世界上所有的人擠滿了。

　卓謹恪聽了軒轅桀的話，笑容越發明朗，溫暖的陽光下，喧鬧的人群，人們的眼中都是明亮的光，有小孩在奔跑笑鬧，熱鬧的商鋪，這些都是他的成果，聖堂，是他一手鑄造的驕傲，所以聽到被人讚美，卓謹恪當然很高興了。

　“我決定了，公開一部分技術，這個世界，還多點美好才讓人覺得舒服。”卓謹恪在如此休閒的時刻，竟然宣佈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原本對公開一些聖堂的技術，卓謹恪並不是特別關注的，以人類的知識底蘊，只要他提醒了之後，想要發展出不會對世界造成污染的技術，並非做不到，就是進度緩慢而已。卓謹恪不想干涉，是覺得沒有必要。

　軒轅桀聽了卓謹恪的話，卻並未從卓謹恪的話中感覺到大公無私，他親愛的阿恪怎麼會是大公無私的人，卓謹恪這般做一定有著深層的內涵，軒轅桀大致猜得到，不外乎是讓聖堂的地位越發超然，在技術上佔據絕對的領導地方。軒轅桀當然不會蠢到出來猜卓謹恪的台，在一邊誇讚卓謹恪的高瞻遠矚之類。

　“有沒有想過加入聖堂？”聽著軒轅桀的誇讚，知道自己的謀劃被軒轅桀洞悉了，卓謹恪並不以為意的提到。菲恩是很能幹，可是在遠見和眼光上，還是有所欠缺，守成是綽綽有餘，開拓進取就很不足了。到時軒轅桀能夠主攬聖堂的事務，他會輕鬆更多。

　“想過。”軒轅桀點頭，“和我結婚，我就是聖堂的人了。”軒轅桀期待的看著卓謹恪，阿恪覺得他能幹，那麼為了他這個人才，願不願意和他結婚呢？答應吧，戒指他都準備了好久了。

　“抱歉，你還沒重要到讓我賣身。”卓謹恪總算把放在人群的目光，放到了軒轅桀身上，眼睛笑成彎。

　“怎麼是你賣身，是我賣身給你。”軒轅桀介面。

　卓謹恪挑眉，“話說的很中聽，不過我猜得到，你一定會把長孫麒拉近聖堂，代替你做工作，而你….”未盡之語就不必說了，軒轅桀定然是纏在卓謹恪身邊，和卓謹恪相親相愛的度過每一天。

　“阿恪果然瞭解我。”軒轅桀倒也坦然。

　“然後你們就可以獨攬聖堂大權，果然是好算計。”卓謹恪是故意把事情往這方面帶的。

　“阿恪，”軒轅桀立刻哭喪著臉，“別這麼想我，我很傷心的。”雖然知道這是玩笑，可是軒轅桀也心驚肉跳的，如果卓謹恪真的把他的行為給陰謀化了，他可是真的哭都哭不出來。

　“我還能讓你更傷心，你要不要試一下。”卓謹恪可不會為軒轅桀的裝可憐動容，軒轅桀可以讓任何人動容的堅持情深，卻依然動搖不了卓謹恪那顆冷硬的心。

　“不。”軒轅桀立刻收起了可憐的表情。卓謹恪讓他更傷心的辦法多的是，不論是哪一種他都不想感受。十年過去了，自己對卓謹恪的感情，一點都沒有消減，反而沉澱的越發厚重，痛和苦都感覺不到，哪怕得不到卓謹恪的愛，只是如此這般呆在他的身邊，軒轅桀竟然都覺得是可以的。

　可是他軒轅桀，才不會這麼沒志氣的甘於現狀，他依舊鬥志高昂，不氣不餒的攻堅卓謹恪那顆冷硬的心。仔細想想，他還有很大希望的，這世上，誰敢像自己一樣，和卓謹恪胡攪盲纏，糾纏不放的，又有誰能夠像自己一樣，被卓謹恪另眼相看的，這些都是優勢。十年又怎麼樣，百年千年，他都會和卓謹恪耗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