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軒轅桀真的就這麼不負責任的走，丟下了訪問團，面對各方找不到軒轅桀，就找他的質問，長孫麒一點都沒氣弱，他依仗的不是軒轅桀，他本身和他的能力，都讓他可以強勢面對這些責問。一面應對，一面嗤笑，他有什麼能耐約束住軒轅桀，一個個把罪名往他身上丟，真是沒有理由，不過是看軒轅桀沒在，想要削掉他長孫家和南宮越家的勢而已。他其實不討厭這些事情，還和享受其中的和這些人鬥智鬥勇，這也是他永遠做不到想軒轅桀那麼自由的原因。

　至於南宮越，把這種事情完全交給了好友，他還要養傷，別看他臉上沒什麼青紫，身上可是痛死了，該死的軒轅桀，下手真狠。

　軒轅桀如今的實力，讓他備受側目，他這一不在，各方情報就動了，聖堂那邊同樣收到了情報，呈報給了卓謹恪，卓謹恪沒什麼想法，就是當軒轅桀再來的時候，沒有受到使徒們的刁難，和卓謹恪見了面。軒轅桀看到卓謹恪，神色就溫柔，“好久不見。”見一面也非常難，目光貪婪的看著卓謹恪，一絲都不放過，灼熱的讓人不自在，可惜，面對這樣的目光，卓謹恪依然是不動如山，從容淡定無比，他怎麼會在軒轅桀的目光下失態。

　“坐。”卓謹恪客氣的說了一下，軒轅桀早就隨意的坐下了，卓謹恪可以不動如山，軒轅桀又怎麼會在卓謹恪面前表現客氣姿態，他們應該是最親密，在一起是最隨意的。這不，不用卓謹恪招待，就倒了杯水，這些日子風塵僕僕的，水是無味的，涼的，哪裡像卓謹恪這裡，隨時都是溫，也不知道為什麼，就是一股甘甜在味覺上流淌。

　沒有譴責軒轅桀的隨意，卓謹恪慢慢等軒轅桀喝完，才開口說道，“能夠放下那些瑣碎，開始四處遊歷，你的心境看來漲了些。”當得知軒轅桀擅離職守的消息時，卓謹恪就洞悉了軒轅桀的想法，他很贊同，軒轅桀總算明瞭了那些世俗的權勢力量，只會是束縛，放下它們，去真正體會一下世界，遊歷天下。這是在強大的路上，必不可少的一步。他也是如此走過的。

　“如果不漲些，要追上你的時間只會更長，我可是很努力的，阿恪。”軒轅桀沒有得意，比起卓謹恪，他有什麼得意的資格。

　“我有些無聊，陪我下一會棋。”卓謹恪對軒轅桀的話沒有回應，軒轅桀要追上他的路，還遠著呢。

　“好。”難得和卓謹恪這麼安靜平和的相處，軒轅桀自然是願意的。學霸的軒轅桀，又有了腦域的能力，計算力上雖然遜色于卓謹恪，卻也下的相當不錯，起碼卓謹恪覺得，比和托拜西下棋費的神多。最終的結果是，卓謹恪依然全勝，軒轅桀暗自琢磨著，他需要專研一下棋類遊戲了。

　等軒轅桀走了之後，卓謹恪又是一個人，在夜晚的時候，仰望漫天的繁星，目光深邃，“我也該進行下一步了。”軒轅桀已經開始努力，而他也該往前了。

　這些年他看似和世界意識和平共處，其實他一直沒有放棄突破束縛，世界意識並不像世人以為的那樣不允許強者出現，它只是一段意識，只要你變強的道路是正規合法的，在通過了它的壓制和考驗之後，你就能夠超脫世界意識之外，世界意識也不會妨礙你做什麼，哪怕你做的一切打破了規定的道路，改變了大勢，世界意識一會進行重調默認，這是對強者的縱容和尊敬。說白了，世界意識就是個管理者，當你比它強的時候，它就會為你服務，收拾善後。卓謹恪現在和世界意識的關係是平等，他們之間是相互依託互相牽制，卓謹恪沒有十足的把握去突破束縛，選擇了暫時隱忍，默默積蓄力量，如今卓謹恪的把握也不大，不過一兩成而已。

　他並非敢於平淡，曾經連神都敢於挑戰的人，又怎麼會沒有狂妄，如今的身為地位，並沒有淹沒了卓謹恪的狂妄，他一直都有著目標，軒轅桀是他預備的消遣，可是有一個目標卻一直存在。

　在這之後，無需使徒們阻攔軒轅桀，他也見不到卓謹恪，因為卓謹恪閉關了，這一閉，就是很多年。軒轅桀知道了之後，也只能默默的離開，等待著那不會到什麼時候才會結束的閉關開啟，自己流浪在世界的每個角落。

　在卓謹恪閉關期間，軒轅桀又進行了兩次種族大戰，堪堪險險的獲得了勝利，如今他的實力，已經可以和使徒對抗了，不過面對使徒大軍，軒轅桀依然只有敗的份。

　流浪的路上，一面戰鬥，一面看著事態炎涼，末世第十年，軒轅桀和卓謹恪都過了三十了。自從卓謹恪閉關之後，聖堂的發展，在五位大主教的手上，依然平穩，也不知道是不是軒轅桀獲得了三次勝利的緣故，人類在末世的生活有著一點點變好的感覺。

　城市當中，人們的眼中再也不是末世初期的頹廢和麻木，隱隱有了希望的光芒，大人們的臉上也多了笑容，在看到稀有的小孩們時，眼中的希望，臉上的笑容也更甚了。人類還沒有絕望，依然有著希望，所以，人類絕對不會放棄自己。

　聖堂的聖光照耀著，一些商業活動也開始重新熱鬧起來，曾經樸素的衣料，開始多了色彩，曾經稀缺的調昧品，貨架上也多了起來，各式各樣的廠，再次建立了起來，人類頑強的站了起來。

　又是一個年關，夜晚開始降雪，很少有人在外面走動，因為這美麗純白的雪，對普通人太致命，就算是進化者也會受到傷害，除非必要的巡邏和外出，沒有人會在外面，就算是出來，身上也是厚厚的，不露出一點肌膚的嚴密防護。

　這世上也只有聖堂那地，可以做做淋雨和玩雪的活動，其他人地方，想都不用想了。年關的夜晚，弄了一桌子的好菜，家人團聚在一起，哪怕是末世的世界，也無法阻擋他們現在的喜氣，災變後強幾年的慌亂感覺好遙遠，又仿佛就在昨日，讓他們非常珍惜現在，生活是變好了，可是誰也不知道，是不是明天就會意外奪取自己和身邊人的性命。生活比以前好了點，可是戶外那不斷的變異生物依然告訴著人們，現在是末世。

　京都身為一方大勢力的首府，哪怕是年關風雪的夜晚，依然有不少人的在戶外巡邏，防止著意外情況的發生。白雪飄飄，模糊了視野，那個穿著斗篷的人，與風雪當中走來，離著城門只有十米的道路，才被人發覺。

　一襲簡單的斗篷，和嚴密防護每一寸肌膚，或者只敢在屋簷下活動的士兵們而言，對比實在太明顯，就算是進化者，也沒見過這麼大膽，敢穿這樣愛風雪當中走動的。等對方在走進一看，原來有層波波的光暈將風雪擋在了外面。這是一個進化者，多麼顯而易見。

　例行的盤問少不了，武器對著對方，要求對方露出臉來，對方很合作，斗篷下的臉是讓男人嫉妒的俊美桀驁，髮絲有些淩亂，可是渾身的氣勢卻壓得人喘不過氣來，這是一個強者，非常厲害的強者。作為守城人，他們也見識過不少人傑，長孫家的長孫麒、卓家的卓成，南宮家的南宮越，要出城門，都得從他們這裡過，他們都是近距離接觸過的。可是就算是那三個，在氣勢上也完全比不上眼前這個陌生人。

　軒轅桀離開了幾年，人們健忘的性格，已經漸漸將曾經風光無兩的他忘記，這些年走的都是人跡罕至的地方，更是沒有了軒轅桀的傳說。人們甚至在說，軒轅桀已經死了，也就只有國內的部分高層知道，軒轅桀還活著。因為軒轅桀死了，意味著種族大戰的失敗，他的失敗，意味著人類的滅絕，看人類這些的發展趨勢，沒有半點後退的跡象，就知道，軒轅桀還活著。

　健忘的人們忘記了軒轅桀，模糊了他的長相，就算是看到軒轅桀，也一時半會不會把人給聯想起來，守城的人讓軒轅桀掏出通行證，這還真是為難了軒轅桀，那東西早就不知道丟在哪去了。

　“借我一下電話，我讓人來接我。”為了徹底斷絕和世俗的聯繫，特別是在卓謹恪閉關之後，軒轅桀乾脆連電話都丟了，沒辦法，只能借用電話，希望電話沒變。

　守城的人還是很講理，很客氣的，主要是軒轅桀氣勢太強，壓的他們不敢妄動，電話借給了軒轅桀，軒轅桀撥打了熟悉的號碼，電話通，電話號碼沒變。

　“喂。”電話那頭的聲音很冷靜，帶著一種上位者的矜持和冷漠，陌生的電話號碼，讓電話那頭的人態度疏離。

　“阿麒，我回來了，在城門口，來接我。”軒轅桀直接了當，不給電話那邊長孫麒說話的機會，就把電話給掛了，還給守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