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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妝御醫(娘子正處叛逆期)》第9章
第八章

 幸福從此降臨郁竹君的人生,每當夜深人靜時,錢笑笑總是一次又一次的向她索歡,甚至只要找到機會就啃她、咬她、吃她,像在吃一道美味佳肴一樣。

 想到這里,郁竹君忍不住笑了出來。

 「小大夫?小大夫啊?」一個蒼老的嗓音頻頻喚她。

 郁竹君眨了眨眼,眼神聚焦,這才恍然回神,眼前是白發蒼蒼的何老爹。

 「你怎麼一直笑呢,我這病不嚴重吧?」

 她粉臉陡然變紅,老天,她在做什麼?替何老爹看病到一半,竟然想到那檔子事去了!

 「是我老眼昏花?怎麼小大夫愈來愈俊外,連眼神都會勾人了呢。」何老爹傾身靠近她,還努力的睜大老眼仔細打量。

 「沒有,您看錯了,我怎麼可能眼神會勾人。」紅潮流竄燒到臉頰上,她急急否認。

 在一旁幫忙磨墨的錢笑笑,目光落在她那張羞赧的芙蓉臉,說有多美就有多美,他黑眸灼灼凝睇,再也移不開。

 她似乎感覺到他的視線,直覺的將目光對上他的,四目相交,心口一顫,櫻唇微張。

 錢笑笑的眸光頓時變得熱烈,就像兩人纏綿時的熱切。

 她口干舌燥,不得不別開眼,免得心思都要歪了!

 暗暗做個深呼吸,郁竹君定下心來替何老爹把脈,「心腎不交、濕困脾陽,我開帖藥給您服下即可。」

 「好,還有啊,你不必再給我梨威的藥了,那家伙躺在床上不到十天,傷口還疼呢,賭癮就犯了,昨天已跑得不見人影,我家被他東翻西翻,惟一的一袋小碎銀子也被他搜走了……」

 好不容易熬到何老爹念叨一大串後離開,幾個小鬼頭仍打打鬧鬧的舍不得走,錢笑笑滿腦子只想跟郁竹君溫存,于是出了一堆功課把小鬼們趕回家,沒想到又看到一輛眼熟的馬車過來。

 「歐陽伯父還真是不死心耶。」郁竹君笑道。

 果真,就見歐陽進磊眉開眼笑的從馬車下來,他還帶了不少東西,有吃的、穿的、用的,還吆喝著車夫一一拿進屋去。

 「歐陽伯父,你真是愈來愈大方了。」郁竹君笑咪咪的調侃。

 「我本來就大方,你也別說我喜新厭舊,要是你願意當我義子,這些全都是你的,不然,我那醫館、我的財產該怎麼辦?還有我壽終正寢時,誰幫我送終啊!」他很認真的瞪了一眼。

 唉,若非此生未娶也沒個一兒半女,他怎麼一直想要收郁竹君為義子,而且,又沒要郁竹君改姓,可他就是不肯,幸好,自己現在有了新人選——錢笑笑。

 這幾天,錢笑笑成了萬人迷,許多人擠進醫館想看他,鏢局、武館,還有許多富商表示有活兒要找他做,甚至有一票閨女對他一見傾心,想讓他成為乘龍快婿。

 為此,歐陽進磊很擔心有人跟他有同樣的心思,因此急急向外宣布錢笑笑已是他的義子,又留他在醫館當他的學生,教他認識藥材、醫理,大有訓練他成為醫館接班人的態勢。

 「義子啊,我多裁了幾件新衣給你。」歐陽進磊一臉的慈愛,笑呵呵的看著高大英挺的錢笑笑,愈看是愈滿意。

 但錢笑笑很不上道,「歐陽大夫,我沒答應當你的義子。」若非最近生活太甜蜜,也已經斷了去尋找自己是誰的心思,他可能連跟歐陽進磊說話都懶。

 「但你來我的醫館當我的學生了呀。」歐陽進磊急得哇哇大叫。

 「那是為了薪俸。」只要去工作,就會有薪俸可拿。

 他特別看了郁竹君一眼,他們已經討論過了,他若有家人,肯定早已尋來,但幾個月過去了都沒人來,想必他應是孤家寡人一個,所以他決定在此地落地生根,他要干活來養妻兒,在所有找上門的差事中,醫館的環境算是最單純的,最重要的是在這里他可以與郁竹君一起共事,夫唱婦隨。

 郁竹君明白這眼神的含意,臉龐忍不住泛紅。

 歐陽進磊看看錢笑笑,再看看臉兒微紅的郁竹君,「你臉紅什麼?覺得羞愧的應該是我,我就不明白了,我怎麼那麼不得你們兩個年輕人的緣呢?」他的語氣頗哀怨的,「不管,反正日久會生情,我跟笑笑已有師生緣了,不久後就會有父子緣。那些東西我送來了,你們兩個都拿去用吧。」頓了一下,他表情忽然變得有些奇怪。

 郁竹君看出來了,「今天我們在醫館待了一整天,你卻特地選在這時候過來,是不是還有什麼事?」

 「梨威那家伙在你們離開後又來醫館內鬧,大吼著要笑笑陪他一雙手臂,我看他雙臂的傷口潰爛流血了,就幫他處理傷口又給了他一點錢吃飯,沒想到他又跑去賭了。」歐陽進磊嘆了聲,搖搖頭,「我看那家伙瘋了,痛成那樣還是要賭!」

 「那是自作孽,不可活。」郁竹君一點都不同情他。

 「也是,因為只有一丁點錢,一下就輸光了,他又在賭場鬧事要人家把輸的錢全還給他,結果讓賭場的人給狠狠揍了一頓。」他說到這里,再次搖搖頭,「有人將他再度帶到醫館,我不能見死不救……而且,他說在他死前,一定會殺了笑笑報仇,那猙獰的笑讓我一想起來就頭皮發麻。」

 「你擔心他會對笑笑不利?他不可能傷得了他。」這一點,郁竹君有絕對的自信。

 錢笑笑也點頭附和。

 「不怕一萬,只怕萬一啊,何況梨威也知道你這里,我是在想你們干脆先離開個幾天,住到山上小屋去,那里也隱密些。」他頓了一下又道︰「不是我在詛咒梨威,他傷口都爛了還硬要往賭坊跑,就算不病死也早晚被打死。」

 郁竹君還是覺得沒必要,「不用了,歐陽伯父。」

 「好,謝謝義父這麼替我著想。」錢笑笑同時也開了口。

 「義、義父?哈、哈、哈,你這是答應了?!好!太好了,我有義子了,我有義子了。」歐陽進磊眉飛色舞,一張嘴笑得都要裂了,隨即又擔心錢笑笑反悔,急急忙忙想要走人,不給他反悔的機會。

 直到上了馬車,馬車都駛遠了,他還不望探出頭來大喊,「君子一諾千金!」

 馬車漸行漸遠後,郁竹君困惑的看著一樣笑得開心的錢笑笑,「你竟然答應了?」

 他沒回答,突然將她一把抱起來往屋里去,嚇得她壓低聲音的叫,「你快放我下來,被人看到怎麼辦?」

 他幾個大步進到屋內,將她放到床榻上後,俯身狠狠的吻住她,將她吻得氣喘吁吁後才放開她,沙啞著嗓音道︰「我們到山中小屋去就不怕會被人看到了,我可以為所欲為。」

 她頓時明白,又羞又喜。

 在醫館時兩人都得壓抑彼此的情愫,避免太多的目光交流,回到這里,孩童們進進出出、鄰居三不五時前來看病,兩人一樣得克制彼此。

 可一旦到山上小屋,因位置偏僻再加山路難行,孩童們從小就被教導不得上去,因此那里一向是她每月癸水來時,得以安心休息之處。

 「但你那聲義父叫得好快。」她還是忍不住打趣。

 「他有多愛念,你比我更清楚,不這樣怎麼趕得走他。」錢笑笑將她壓在身下,「我現在一點也不想聊他,你知道嗎,你愈來愈美了……」因為蘊藏著戀愛的喜悅,因為有情愛的滋潤,沐浴在幸福中的她愈來愈美麗,令他情生意動,情不自禁深情的吻上她。

第二日,天甫露晨曦,兩人就上山了。

 山上的小屋位于西北處,四周環抱著巍峨聲立的群山、林木茂密,還有一碧波蕩漾的小湖泊,因山較陡峭,雖然生長了一些藥材,如紅松、紫椴等其它植物,但不熟山路者易迷路,因此來的人並不多。

 這里的小屋原是一名獵戶所有,幾年前獵戶走了,小屋也就荒廢了,郁竹君打掃後,內外整理一番,再備些干糧、衣物,即可于此悠閑隱居。

 上山後,兩人過起了只羨鴛鴦不羨仙的生活,纏纏綿綿之余,郁竹君還是不忘喝上避孕藥湯。

 她靜靜的躺在他的腿上,他拿著烏木發梳為她梳理一綹一綹烏亮的長發。

 她仲手輕撫他的臉,「對不起,我還沒準備好,不知道怎麼跟我認識的人說我其實是個女人,而且,女子未婚懷孕還是不妥,我得顧及……」

 他伸手輕按住她的唇,「我了解,但我希望不要等太久,我希望……」他的手往下移到她平坦的腹部,「這里,能早早孕育我們的孩子。」

 「我們的孩子……」光想,她就覺得好幸福,只是……

 凝睇著他俊美的臉龐,她忍不住想著會不會在某個地方也有個女人在等著他、愛著他?

 心里隱隱忐忑不安,她憂心問︰「我們可以一直這麼幸福下去嗎?」

 他笑,「當然可以。」

 「萬一有天你想起你的過往,也許就會離開了。」她嘆,人是貪心的,一旦擁有了,就想擁有更多、更久。

 「不,我願意為了你留在這里,當你一輩子的長工。」

 她忍不住噗哧一笑,「你這長工除了劈柴還行,其它沒一樣可以的,還是好好習醫識藥材好些,不過,得空時還是得去幫梅花村的老婆婆、澳義村的老爺爺……」她的話消失在他的唇中。

 遠方山巒,金色光芒破繭而出,璀璨的晨光映亮了夜幕,緩緩的、悄然的射向屋內,將一片金光灑落在深情擁吻的兩人身上。

 接下來幾日,兩人坐在草地上,相偎相依,漫步于湖畔,看日出日落,星輝月色,不知危機已悄悄靠近……

 這一日,四名黑衣男子策馬來到徐淮城的一家客棧前,下馬後,四人進到客棧點了酒菜,吃了頓溫飽。

 其中一人問︰「確定消息是從這里傳出去的?」

 「沒錯,幾日前有名賭徒雙臂被人齊肩砍下,那人動作之快,據說在場沒有人看到是怎麼發生的。」另一名男子回答。

 店小二剛好走過來,這一听,馬上笑咪咪的趨近道︰「客官說的一定是錢笑笑公子,他現在在我們徐淮城可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那張俊俏冷漠的臉更是讓許多姑娘家都芳心暗許呢。」

 「你知道哪里可以見到他?」

 「我知道,我還可以帶你們去找他!」說話的不是店小二,而是沒了雙臂的梨威,他看來落魄又淒慘,一頭髒發、落腮胡,一身破衣也髒兮兮的,但最引人注目的就是空蕩蕩的雙袖。

 梨威自動的坐下來,大言不慚的貪婪道︰「但我好餓、好渴。」

 店小二受不了的搖頭,「梨威,你真是……」

 其中一名像是帶頭的男子,看也不看店小二一眼,「送一些吃的、喝的上來。」

 店小二只好乖乖照辦。

 帶頭的男子又看著梨威道︰「我想你就是被錢笑笑削了雙臂的人,我要你巨細靡遺的將他削去你雙臂的情形說給我听。」

 「行!但你們要幫我殺了他,」他恨恨的道。

 稍後,店小二送了酒菜上桌時,仔細一看才發現這四個眼生的男子看來都冷颼颼的,腰上還佩了刀,感覺上不像好人……

 梨威低頭以口就飯、喝酒,整張臉油膩膩的,又是飯又是菜,狼狽不堪,臉上的笑容也令人毛骨悚然,他知道這些人不是帶著善意來找錢笑笑的,他們的態度看起來就像是要尋仇。

 吃飽喝足後,他將當日他被錢笑笑一把揪到房門,僅在眨眼間,他的右臂就一陣劇痛,再一眨眼,左臂也已斷掉的情形說給他們听。

 四名黑衣人迅速的交換目光,至今,他們只看過一個人有如此可怕的身手,那時皇帝微服出巡,一名沒長眼的刺客才剛拔刀,四皇子就像鬼魅般欺近,眨眼間,那名刺客已雙臂落地,成了無臂人。

 「他長啥模樣?」黑衣人再問。

 「他化成灰我都認得呢!」梨威恨恨的將錢笑笑的模樣細細描述後,四人已經確定錢笑笑就是他們要找的人,因此陡然起身,「快帶我們去。」

 梨威馬上帶他們前往歐陽醫館。

 一進醫館,盡管雙臂傷口疼得緊,梨威依然笑得開心。「錢笑笑呢?有人來找他了!」

 「怎麼回事?梨威發財了?怎麼帶了四名黑衣人來找錢公子?」有人開始議論紛紛。

 「你們找笑笑公子做啥?他跟小大夫到山上采藥材,已經幾天沒來了!」說話的是牡丹。

 她的好姊妹薔薇也在,她們已經「分配」好了,一個嫁郁竹君,一個嫁錢笑笑,所以,白天時兩人也卸下濃妝來這里幫東幫西,打算來個近水樓台先得月,雖然這幾日沒見到兩人,但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來就對了。

 「梨威,你的腦袋是賭到壞了嗎,你到底想做什麼?」歐陽進磊從里面走出來,一見四名黑衣人眼神冷酷,絕非善類,心里直慶幸自己有叫錢笑笑先上山躲一陣。

 「上山采藥的地方我也識得,我帶你們去。」

 梨威根本懶得理他,很快便轉身走人,他知道自己的時間不多了,雙臂肌肉都壞死了,這樣的痛楚讓他連闔眼都無法,只有賭博時能暫時忘了痛。

 他沒錢,老婆女兒也都跑了,他全身痛得就快要死掉了,可他咬牙撐著就是要親眼看到錢笑笑死了,他才願意咽下最後一口氣。

 歐陽進磊見四名黑衣人也跟著走了,頓時心急如焚,「怎麼辦?誰的腳程快一點,上山去通知一下笑笑跟小大夫!」

 「來不及了,你看,他們騎馬過來的,其中一個載著梨威走了。」一名藥童著急的指著外頭叫道。

 歐陽進磊看了出去,可不是嗎?只見四名黑衣人正策馬疾奔,而其中一匹是往反方向而去,不知道要去哪。

 怎麼辦?每個人面面相覷,卻又無計可施。

 「韓大人!韓大人!」

 另一名單獨奔馳的黑衣人很快的來到城中一處隱蔽街巷里的宅邸,這是他們此次來徐淮城的暫居之所。

 根據他們得到的情資,皇上派出的祁維、董風也已經找到這里,韓蔚若被他們發現,事情會變得更復雜,因為,韓蔚應該跟著四皇子一起失蹤才對……

 同樣是一身黑衣的韓蔚很快的開門,「莊立,有消息了?」

 「是,請韓大人跟我上馬,袁彪他們已經先過去了,他們沿路會留下記號,方便我們追上去。」莊立興奮的拱手道。

 韓蔚神情有些復雜,再問︰「你確定是四爺?」

 「是,我們遇到那名被削去雙臂的人,從他口述的過程中已經可以確定那人就是四爺。」

 韓蔚點點頭,回身拿了一頂足以遮臉的黑紗笠帽戴上後,快速往外走,上了早就備好的馬背上。

 莊立一踢馬腹,馬兒立即像陣風似的往城郊疾馳而去。

韓蔚看著坐在前方的下屬……不,他的下屬全被皇後的人馬殺死了,他得以逃過一劫只是因為他還有利用價值。

 但是四爺為什麼會在這里?他們前段日子來這里搜尋四爺時,並未有任何的蛛絲馬跡啊。

 四個月前,他為了取信皇後的人馬,輕砍了四爺兩刀,再塞給他一大迭銀票請他往城陽縣的方向逃,接著再砍自己一刀制造被四爺反擊受傷的假象,讓四爺順利脫逃。

 為什麼都過了這麼長的時間,四爺還逗留在附近,不僅沒回京城還自曝行蹤讓自己聲名大噪?這實在不像是四爺會做的胡涂事。

 當韓蔚百思不得其解時,離他不遠的蓊郁樹林深處,有三名黑衣人正與梨威一同前往郁竹君采藥的山中小屋。

 行經一半時,袁彪突然拉緊韁繩,後方的兩名黑衣人也立即勒住馬。

 梨威不知發生什麼事,不解的看來看去。

 「有人來了,其中一人腳步沉而輕,內力驚人,先避避。」

 帶頭的袁彪是大內高手,跟在他身邊的人武功也與他不相上下,兩人也有所覺,很快的下馬將馬匹藏到樹林間,接著三個人施展輕功將搞不清楚狀況的梨威也挾持飛到樹上,隱身在枝葉間。

 「不、不行,我怕高……快帶我下……」梨威嚇得臉色慘白,害怕的往樹下看。

 袁彪直接點了他的啞穴,他卻一直顫抖亂動,袁彪冷冷的再點了他幾個穴,讓他整個人動彈不得的靠在枝干上。

 梨威後悔,後悔極了,他知道自己死定了!

 不一會兒,充滿陽光的林蔭小道走出來的是錢笑笑跟郁竹君。

 兩人共度了五天的幸福時光都很心滿意足,只是郁竹君心系著病人,還有那些少了爹娘疼愛的孩子們,因此想要下山去看看,錢笑笑很清楚,那些人對郁竹君來說,早已視為家人。

 「歐陽伯父看到我們今天進醫館,一定又會碎碎念的。」郁竹君一想到歐陽進磊的臉,忍不住就笑了。

 「一定。」錢笑笑回以一笑,但踩在滿地落葉的腳步卻停頓一下,神情一凜。

 沉浸在幸福氛圍里的郁竹君並未察覺,因為她正決定要為愛勇敢,既然錢笑笑很想要有個孩子,她願意為了他,告訴她熟識的每一個人,她是個女人,可以為他生兒育女。

 想到這里,她抬頭看錢笑笑,這才發覺他表情不太對勁,「怎麼了?」

 錢笑笑微微搖頭,抬頭環視幾株高聳入天的大樹,雖然什麼都沒看見,但他仍敏銳的察覺到有股不尋常的氣氛。

 也因為他這一抬頭,連同袁彪在內的三名黑衣人立即認出他就是四爺!

 至于他身邊那名頭戴白巾,一襲白袍的男子,看來文弱縴細,不具威脅性。

 三人飛快的拿出黑巾蒙面後,袁彪一個手勢,三個人立即飛躍而下,亮出手上那把陰森森的長刀。

 我呢?還有我啊……

 梨威仍卡在樹干上,口不能言,身體不能動,只能在心里驚恐吶喊。

 錢笑笑眼見三名蒙面黑衣人從天而降,立即將郁竹君往前一推,大吼,「快走!」隨即與三名黑衣人打了起來。

 「你們是誰?竟不敢以真面目示人!」錢笑笑一臉不屑,每個出招都十分凌厲。

 三人沒敢開口,四爺認得他們,極可能也听得出他們的聲音,他們怎麼可能以真面目示他!

 郁竹君跑到一棵大樹後面,看錢笑笑一對三,頓時嚇得魂飛魄散,畢竟她手無寸鐵,那些人卻刀刀犀利,根本欲置錢笑笑于死地。

 她四處看了看,拿了根粗粗的枯枝,想想不對,又搬了塊大石頭。

 「快走啊!」錢笑笑一邊應戰一邊朝她狂吼。

 「不行!我不可以放下你一人!」她也喊了回去,再丟下石頭四處看看,意外看到一匹馬兒被藏在樹後,她立即走過去將牠牽了出來,再彎身抓了好幾個石頭揣著,跌跌撞撞拉著不听話的馬兒,驚險的上了馬背後,瞬即就往那些黑衣人沖了過去!

 錢笑笑與那三名黑衣人搏斗,雖然辛苦但還能應付,只是時間一久,他也沒把握能全身而退,畢竟那三人個個武功高強。

 「快走開!」

 郁竹君突然騎馬沖過去,一邊喊一邊將石頭全砸向那三個黑衣人。

 三人沒想到一派文弱的郁竹君會反擊,一時之間,還以為對方丟出什麼致命暗器,當即全嚇得飛身退開。

 趁此空檔,錢笑笑飛身上了馬背,坐在郁竹君身後策馬疾奔。

 但三人立即飛掠而來,其中一人更是砍斷了馬腳,馬兒哀鳴一聲,失控跪倒在地,錢笑笑一手抱著郁竹君飛身跳離馬背,馬上又被三人夾殺。

 由于他得保護郁竹君,拳腳施展不開,對起招來驚險重重,郁竹君更是看得心驚膽顫。

 忽然,不遠處又傳來噠噠的馬蹄聲,兩人看過去,就見馬兒被人急勒韁繩,昂頭狂嘶,馬背上有兩名黑衣人共騎,其中一名滑下馬背,後方一名戴笠帽的黑衣男子一把扯下黑紗笠帽,施展輕功迅速的往他們這里而來。

 又來一名刺客!錢笑笑臉色鐵青。

 郁竹君亦是面色如土,她急急拍他的手,「你快走,別管我了!」她知道他有能力逃走。

 他眼冒怒火,「胡說什麼?要走一起走!」

 「不要,我不要跟你一起死,至少要有一個人活下去,查出來他們為什麼要殺你,我就算死了,你也不要讓我死得不明不白!懂嗎?快走!」她急急的說著,都說得語無倫次了。

 袁彪等人本以為是同伴帶韓蔚過來,但怎麼只見韓蔚一人?而且他在干啥?竟然連蒙面都沒有。

 才這麼想,韓蔚已持刀飛掠而來,而且直接朝他們猛砍。

 「該死的!他背叛主子!殺了他!」袁彪馬上大吼。

 錢笑笑怎麼也沒想到,這名相貌俊美的男人竟是過來幫他們的。

 「快走啊!」韓蔚朝他大吼。

 錢笑笑怎麼能走,雖然他不明白狀況,但既然有幫手了,他更不能自顧自的逃走。

 二對三,情況頓時逆轉,袁彪知道情形對自己不利,他犀狠的目光對上被丟在一邊樹下的郁竹君,心中盤算著,從剛剛這人跟四爺的互動看來,四爺該是很在乎「他」的!

 下一秒,他飛身掠向「他」。

 錢笑笑正跟一名黑衣人糾纏得難分難舍,突見另一名黑衣人往郁竹君沖過去,他急了,慌了,拳揮得更猛,只想快點到她身邊。

 「不!」郁竹君驚恐的見一把長刀直直朝她刺過來,當即失聲尖叫。

 錢笑笑好不容易擺脫了糾纏不清的黑衣人,卻來不及阻止那記凌厲的攻擊,情急之下,他只能以身擋劍。

 他飛身過去,長刀直逼胸前,沒想到,那名前來助陣的俊美男子速度更快,竟然奮不顧身的撞開他,只聞一聲悶響,長刀已刺進俊美男子的胸口,鮮血霎時大量涌出。

 郁竹君難過的大叫,「不要啊!」

 但韓蔚沒有倒地,他殺紅了眼,瘋了似的持刀砍向那三名刺客,身上的鮮血噴濺一地,錢笑笑見狀也跟著大殺開戒,終于,三名刺客一個個倒下,韓蔚也接著踉臆倒地。

 錢笑笑連忙將他撐起身,郁竹君更是立即上前欲救人,但刀傷太深,他身上全是刺目的鮮血。

 她眼楮泛紅的朝錢笑笑搖搖頭,「不能拔刀,他受傷太重了。」

 錢笑笑神情嚴肅的看著他,「為什麼救我?你又是誰?」

 只是,離死只有咫尺之遙的韓蔚似乎沒听到他的話,只是閉著眼,喘著氣道︰「我求、求四爺一件事……一定、一定要保護我的妻女,我背叛四爺是不得已的,我是被逼的,她們成了、成了禁臠……」

 四爺?是他嗎?錢笑笑急急的又追問︰「別死,我忘了我是誰,你說的四爺是誰?」

 韓蔚震了一下,遠離的理智瞬間回來了些,他吃力的撐起眼皮,難以置信的看著錢笑笑,「什、什麼?四爺忘了,難怪……」

 「我到底是誰?」錢笑笑急得朝他大吼。

 「你是……元龍皇朝的四皇子……我是官拜一品的韓蔚,你的至交……請護我的妻兒……求四爺了……」他喘著氣回答,咬牙硬撐著。

 「四、四皇子?」郁竹君腦中轟的一響,驚愕的看向錢笑笑。

 錢笑笑更是渾身一震,可、可能嗎?

 「四爺是、是皇帝最寵愛的皇子……找到祁、祁維……董、董風……他們可以信任……」韓蔚的意識已經愈來愈模糊了,「小心、小心……四皇子要提防、提防……」

 還來不及說出「皇後」兩字,韓蔚便咽下了最後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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