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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絕代商人》第68章
☆、第68章 狼狽•為奸

蕭嵐軒抵著他的胸膛從他懷裏脫離,“不談這個,當務之急便是查出真相,還今日受害百姓一個公道。”

“嗯。”

花未情讓劉管事將聚緣樓的夥計全部聚集,一個也不得落下。下毒之事也有可能是內部人被買通,但不到最後花未情絕不會懷疑自己人,於是先從外來闖入者入手。

花未情與蕭嵐軒做過一番推論,聚緣坊早上用井水燒出來的茶並沒被下毒,樓子裏的夥計一早吃的粥也沒甚問題。即是說,有人在中膳前在水裏下了毒,廚房裏燒菜做飯用的水都是下了毒之後的水。

這樣算來,犯人應該是在巳時左右下的毒。光天化日下毒遠比摸黑下毒更具風險,犯人既然選擇在這個時點下毒,便可以推測他所要禍害的物件並非聚緣樓的人,而是針對客人。

最終目的不言而喻,無非是想借用事故讓聚緣樓聲名掃地。能用這種卑虐手段的,花未情除了陸逵再想不出還有誰。心理雖然下了結論,但貿貿然直指陸逵定然行不通,將真凶找出讓他伏法,再借他之口供托出幕後指使才是正當之道。

前廳聚集了聚緣樓的八十多名夥計、掌勺,花未情請他們一一入座,自己負手立著。朗聲問:“今日巳時左右,可有人見到外人闖入主樓?”

聚緣樓的水井設在主樓裏頭,主樓乃夥計掌勺才能進出,外人是不能入內的。其中一個夥計舉手道:“老闆,小的今天倒是見到一個入錯主樓的。”

花未情將視線投向舉手的夥計,“是誰?你可還記得模樣?”

“模樣倒是記得,是個書生模樣的,他當時說找錯了地方,不知湘味樓如何走,後來還是小的親自領他去的。”

花未情凝思想了想,再問:“那後來客人可有在樓裏用膳?”

“大概是有的,我帶他去之後,那兒已有人在等著他。”

花未情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既然是有人在等,那是真凶的幾率大大減小,倒也不完全排除。花未情再問:“可還有人見到外人進主樓的?”

“老闆,小的也看見過一個。”

“嗯?”

“我是負責打水的,今日打水時,見一個藍衣公子在井邊,我過去問他,他說是想借水洗把臉。”

花未情心頭一亮,“後來呢?”

“後來,我打了水,那位公子卻不見了。”

花未情眉心蹙起,“你可記得那人模樣?”

負責打水的夥計搖了搖頭,“不記得,若是當面認,倒是能認得出。”

如此,要找出真凶相當於大海撈針。花未情再問可有外人進來過主樓,還有一個也說了,是個大漢,給內子要鹹菜的。

這三個人之中,最大嫌疑的便是第二個夥計口中的藍衣公子。只是,那人到底是誰,要在茫茫人海中找出來,與登天無異。

蕭嵐軒和花未情兩人回到府上時,已是深夜,府上大多數人都歇下來。宋柯打了水讓蕭嵐軒和花未情洗漱,累了一天的兩人也寢下。

花未情躺在床上閉著眼睛,沒能睡著。他靜靜躺著不動,是生怕驚動身旁的人。

對於這幾年來都一帆風順的花未情來說,今日發生的一切委實是晴天霹靂。聚緣樓開張不到兩個月,連本錢都沒盤回一點就出了這事,即便查出真凶短時間內也不能開張,百姓都心有餘悸,恐怕開了張也只會門可羅雀。

身邊的人翻了個身,順手給他提了提被子,“別想太多,好好歇息。”

“嗯。”花未情微微將臉湊過去,在他眉心落下一吻。

翌日,花未情早早出門,先是命人將聚緣樓主樓裏的水井封了,這水被下了鶴頂紅,再也不能用。

昨日中了毒的客人,花未情也命人將他們一一送回家中。昨日經大夫診治,毒性有所削弱,但仍舊需要後期調養。

花未情從蕭家藥鋪調出一大批補藥,吩咐夥計將補藥一一送往昨日中毒的客人家中,再賠償白銀十兩,以作歉意。

花未情親自攜著補身子的藥和安胎藥前去昨日在樓裏砸東西的大漢家中。那大漢名為鄒平,乃京城威震鏢局的人,身上有點功夫,家中妻子身懷六甲,昨日在聚緣樓用了膳身體不適,將他嚇了個半死,他心裏積了氣,就橫衝直撞跑進樓子裏砸東西。

花未情賠禮道歉的態度算好,鄒平卻是一直撇開臉,都是他坐在椅子上臉色蒼白的妻子應聲,“昨日外子在樓中砸了不少東西,花老闆看都值多少銀子,過些日我便將銀兩送過去。”

花未情趕忙道:“萬萬不可,昨日夫人在聚緣樓中毒,花某已是過意不去,又怎敢問夫人要賠償。”

皺夫人笑了笑,“這也怪不得花老闆。”

鄒平鼻子重重哼出一口氣,“這聚緣樓他是老闆,不怪他還能怪誰,怪咱們去錯地方?”

皺夫人扯了扯自家夫君的袖子,小聲道:“你怎能這麼說話。”

鄒平皺著眉頭道:“夫人,你身懷六甲,昨日若不是我早早送你去看大夫,還不知會有何後果,你還幫著他說話?”

皺夫人對花未情賠著笑,道:“外子性情魯莽,還望花老闆不與他計較。”

花未情心裏尷尬,臉上卻從容,“怎會,花某倒是諳熟皺兄為人夫及為人父的心情。實不相瞞,內子近日也有了喜,若他中了毒,想必花某亦會坐立不安。”

皺夫人平和笑了笑,“原來花老闆也是有家室之人。”

說著說著,便將話題說開了。

花未情不計較他砸了多少東西,該賠多少銀兩,將帶來的藥材和銀兩交給了皺夫人,便離開了鄒家宅子。

聚緣樓投毒一事傳到皇帝耳中,皇帝將花未情召入宮中,詢問事情來龍去脈。花未情一一如實相告,並懇請皇上做主。

皇上命大理寺卿主查此案,刑部輔助。一時之間,京城上下議論紛紛,私底下都在議論著這花氏商號的花未情與當今皇上到底有何淵源,為何將外海貿易特權從陸家手中轉給他?還出動大理寺卿為他查案?

投毒案轉交給了大理寺卿,花未情也沒閑著,一方協助大理寺卿辦案,一方照料自己的生意,還要在府上多陪自家夫君和兒子。

此案真相雖未查出,花未情心裏認為十有*是陸逵在背後指使。這些日已想出了對付陸逵的辦法。

陸氏商號以當鋪錢莊為主營,遍佈各州縣。花未情下了命令,花氏商號所有商鋪,收到陸氏錢莊的銀票後,立即前去當地陸氏錢莊兌換現錢,再將現錢囤積。

陸氏的生意靠著錢莊斂聚的錢財周轉,花未情用這一招恰好將他斂聚的錢財挖空。

花氏生意遍佈天下,絲織坊、染坊、染料、皮料、藥材等一家獨攬,日進千金,而這日進的千金所收銀票都在陸家換成真金白銀。這一招短期內還看不出成效,過個一年兩年,陸氏錢莊就會遇上瓶頸。

陸氏靠著錢莊維繫當鋪生意,若是錢莊遇上瓶頸,當鋪生意自然也會受阻。花未情的生意越大,陸氏錢莊的現銀就會越少,直到將整個陸氏錢莊挖空,再拿不出現銀兌換。

陸府。

一身藍衣的蕭召昀提步進了書房,看著書案後坐著玩弄手中兩顆琉璃珠的陸逵,道了句,“皇上出動大理寺卿和刑部徹查聚緣樓投毒一案,你竟還這般悠閒。”

陸逵背慵懶地靠著椅背,漫不經心地看著他,“怎麼,你還想我整日惶惶不安,自露馬腳不成?”

蕭召昀深呼一口氣,“你要如何不關我事。”

“那是當然,你還管不了我。”

聽著陸逵心高氣傲的語氣心裏十分不爽,但也只得忍氣吞聲,直奔主題道:“你給我一筆銀錢,我要離開京城避避風頭。”

“怎麼,你怕被查出來?”

“呵,你不怕?”蕭召昀看著他,“幕後指使是你,此事既然牽動皇上,被查出來可就是吃不了兜著走,你這陸家上上下下恐怕都要遭殃。”

“這麼說來,若你被抓了,就會毫不猶豫將我供出來。”

蕭召昀微微眯起眼,帶著似有若無的笑意,“這就要見仁見智了,若陸老闆給我應有的,與陸老闆兩不相欠,我自然將此事攬在自己身上。”

這話說得明白,陸逵唇邊帶著意義不明的笑,“也好,你出京避避風頭,我給你這輩子花不完的銀子。”

“陸老闆果然是聰明人。”

蕭召昀從陸逵那裏得到大筆銀票之後,便打算離開京城,決定日後都不會回來。臨走之前,他在京城之中還有一個人放不下,便想著帶他一起走。

那日夜晚,他先是借看望爹娘回到蕭府,在菊園用了晚膳,跟爹娘小聚了一些時辰。等到晚上,便從菊園悄悄潛到梅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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