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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二次攻略》第24章
☆、第 2 章

  林畫戰戰兢兢,遲疑道:「衛南將軍真的降了嗎?可我……我們沒有任何消息呀,僅憑探馬沒有回來……何以肯定?」

  「你別搗亂!」白如安怒道。

  他在上個世界頗有地位,是說了就算的人物,慢慢也養出了一股不俗的威嚴,不露出玩世不恭的欠揍表情時,竟然也挺有威懾力。

  林畫被他一瞪,有些腿軟。

  得虧他是個書生出身的,在兵事上一竅不通,所以由得白如安發威了;要是衛小將軍在這裡,應該二話不說已經綁了白如安出去。

  白如安的思緒卻根本沒在這種瑣事上轉圈,只心想道:衛南究竟去了什麼地方,是我想錯了,他扣了探馬只是想強攻回馬府,還是真的冒險去詐樊陽了?亦或是去了別的地方……

  古代打仗,消息來源很少又很慢,白如安這才察覺到現實世界和那些游戲的不同,打仗這回事不僅僅是用兵那麼簡單,還有情報、後勤工作,還有組織調派手下將領的工作,還有判斷局勢進行選擇……

  白如安感到巨大的壓力就壓在了自己肩頭。

  他下意識從林畫的錦盒中摳出調動回馬府守軍的虎符,來回摩挲上面不算精致的浮雕,又想:游戲裡衛南是成功取得了回馬府,延人得到了三個軍械庫的補給……圍困樊陽三月而不下。可見最差也不過是回馬府丟了,回馬府丟的起,樊陽城丟不起!

  白如安霍然起身。

  林畫結結巴巴問道:「白……白……你去哪裡?」

  「調兵樊陽!」

  三百刀斧手二百弓弩兵,一枚虎符。

  白如安只留了一百人守著回馬府,並吩咐道:「除了衛慳衛小將軍之外,誰來都不可信!如遇強攻,不需你們抵抗,直接將軍械庫燒了!」

  守將呼吸急促,已經明白了一切。

  回馬府中三座軍械庫,其中一座全是火藥,一旦引燃,敵我無存。

  白如安從未領軍,只得一路吩咐原本將領自行安排,那名小將被林畫指揮慣了,對這種命令習以為常,整飭隊伍跟著白如安急速行軍。

  林畫也騎著匹馬跟上。

  白如安怒道:「你跟來搗亂?」

  「我我……」林畫咽了咽口水道,「虎符不在我手上,我會被砍頭的……」

  白如安:「……」

  拿了個虎符,附送了個娘娘腔監軍。

  四百余人的隊伍一路行到樊陽城南門前,白如安一騎當先喊道:「白家嫡子白悠在此,守將何人!」

  城門上有人大喊回話。

  白如安全當沒聽見:「聽不見!下來回話!我是白家嫡子,誰特麼敢把我關在外面!」

  這種古代,氏族門閥的勢力比什麼刺史將軍都可怕,想在樊陽混飯吃,誰都能得罪,只有白家人得罪不得。

  而此時白家已經亂成一團,城門將領也知道白悠偷跑了出去,這會兒有人認出白如安來,也只好先放下城門,領一隊人馬來接。

  白如安先是客客氣氣說話,接著問道:「衛南將軍可曾回來過?」

  「呃,白少爺也知道了?」對方有些疑惑白如安消息這麼靈通,「奮武將軍剛從北門入城,有緊急軍情,直報制置使去了。」

  白如安:「……!」動作太快了!衛南沒在城門翻臉,是人不夠?後續部隊沒跟上?

  什麼都不知道,但是沒時間了!

  白如安狠狠一揮馬鞭,喝道:「隨我衝關!」

  守將:「……?!!!」

  白如安策馬狂奔,從守將身邊如一陣風一般掠過,他身後四百余士兵如洪流一般,直接湧入城門。

  林畫綴在最後,哭喪著臉道:「對、對不起——」

  守將:「來、來人啊——來人!!!」

  ……

  樊陽城南是山河關中腹地,南門未調配過多少兵力。白如安得以順利領人長驅直入,在街道上瘋狂進軍,一路百姓都倉皇讓道,攤上掛著的綢緞都被風吹拂而起。

  白如安知道刺史府在哪裡,橫衝直撞進去,一看府門,心裡就戈登一聲。

  身後將領道:「噤聲!隨我包抄刺史府!」

  白如安回身看了一眼:關鍵時刻,這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將領最先沉穩下來,帶了一百人去了後門。

  其余人馬隨著白如安進正門,一路毫無動靜,直到正堂前,他們見到一支數十人的隊伍包圍著正堂。

  雙方人一見面直接刀兵相向,喊殺聲不絕於耳;白如安被迎面而來的第一刀鮮血濺了滿臉,險些吐出來,回過神時已經被落在最後面。

  地方狹窄,白如安帶的兵雖幾倍於對方,但無法完全施展,一時沒能拿下。

  須臾,正堂中一片嘈雜,從中走出來兩人:為首的正是奮武將軍衛南,他手中擒著制置使沈安,怒吼道:「沈安在我手上,還不——」

  話音未落,白如安手已按下,瞬間身後一排十幾名弓弩兵已經射出一波箭雨。

  衛南大叫一聲,胳膊上被扎了兩箭;制置使沈安腹部也中了一箭,重被衛南挾持著,退回了大堂當中。

  衛南不知道白如安是什麼來歷,卻知道沈安已經失去人質的價值,當即一劍就想結果了他。

  就在這一瞬間,只聽一聲爆喝,一名小將從後堂猛撲而出,以長槍攻向衛南……正是白如安帶來的那名小將領,關鍵時刻從後門包抄了進來。

  兩人電光石火間交手數次,制置使沈安覷准時機,拔出一把靴刀,從衛南背後偷襲,將其重傷。

  這時堂前的白如安也領人殺了進來,衛南心知窮途末路,拼命殺向了白如安——

  這一剎那,白如安眼前只余一截染血的劍尖。

  就只聽耳邊繃的一聲,一支白羽箭掠過他的鬢發,閃電般沒入了衛南的咽喉。

  衛南喉頭發出咯咯兩聲,終於向下倒去。

  白如安呼吸急促,抹了一把還染著血的臉,回頭看去:

  林畫手持著一把短弓,弓弦還在輕微顫動,他放下手,聲音帶著哭腔:「我我……君子六藝,我會射箭……對不起,對不起!」

  白如安心有余悸,喘了好半晌,忽然怒道:「道什麼歉!你人都敢殺,就不能有點骨氣!」

  撲通一聲,林畫膝蓋一軟,跪倒在地:「嗚嗚嗚我殺人了……爹啊對不起,娘啊對不起——」

  白如安:「……」真是懶得理你了。

  廝殺結束,刀斧手和弓弩兵都退了出去,滿地鮮血屍體來不及管。

  幾人扶著制置使沈安勉強坐下,沈安腹部還插著那支箭,搖手道:「不、不必拔……拔了馬上死,現在還能活一小會兒,去把……去把莫、徐等幾位將軍喊來……虎符……」

  立刻有人去傳信了。

  沈安又緊緊按著傷口,慘白的臉上冷汗涔涔道:「衛南叛了!山河……山河關,我山河關呢!!!」

  「已經丟了。」白如安單膝跪地,與他平視,「大太監尹禮通敵叛國,就在昨夜,延人裡應外合破了山河關……衛老將軍戰死,守關軍十不余一,衛南降了延人,來樊陽詐城。」

  沈安兩眼赤紅含淚,喉結艱難地動了一下:「我駐北軍……據守此關三代之久,萬人心血,百年國祚,竟喪於一個閹黨……衛老將軍!老將軍先行一步,沈安隨後就來請罪……」

  片刻後,樊陽城中將領皆至,白如安退了出去。

  沈安將兵符交托於其中一人手中,又道:「白氏公子悠處事機敏,有窺變、領兵、斷事之才……諸君,可多倚仗此子。」

  諸事畢後,沈安沒有多喘一口氣,闔目立死。

  ……

  白如安將虎符還給林畫,自己洗了兩把臉,心跳才從驚悸當中回復了些許。

  林畫蹲坐在旁,不停嚶嚶嚶地哭。

  白如安聽得煩了,輕輕踹了他一腳道:「哭什麼!不准哭,就是殺了個漢奸……叛徒麼!」

  「那是一條人命嗚哇哇哇……」林畫保住白如安大腿道,「白少爺你殺過人嗎?」

  白如安還真沒殺過人,但這種時候不能怯場,就故意冷著語氣道:「見過萬軍廝殺,大火連營嗎?見過箭雨如麻,大炮像天火一樣地掉,騎兵隊伍排滿整座山坡往下衝鋒嗎?見過坑殺四十萬人的地方嗎?」

  林畫兩眼通紅,愣在白如安腳邊。

  「憑君莫話封侯事,一將功成萬骨枯。你們文人明明讀過的。」白如安自言自語道。

  隔了一會兒,林畫抽抽噎噎道:「白少爺,你到底……是什麼人?你怎麼會猜到衛南會來回馬府,又怎麼知道他會來樊陽?」

  白如安低頭瞅他。

  對於自己的身份和變化,白如安其實已經想好對策了,順口道:「你聽說過鬼谷子嗎?」

  「啊!」林畫大叫一聲,「是那位‘智用於眾人之所不能知,而能用於眾人之所不能’的鬼谷子老前輩嗎!」

  白如安道:「我是‘硅谷’裡一個小弟子。」心想:我可沒騙你哦,我是在硅谷混過沒錯的。

  林畫滿臉崇拜道:「原來是我有眼不識泰山!難怪白少爺有如此智計,請受林某一拜!」

  「別說出去就行。」白如安咳了一聲。

  林畫忙給他捏背捶腿端茶遞水,又扭扭捏捏道:「白少爺……那個,林某也對鬼谷子欽慕已久,你看我怎麼樣……你能不能引薦引薦?」

  「……」

  「或者白少爺您指點我兩招吧!」

  「……」

  白如安認真地上下打量這娘娘腔的救命恩人兩眼,道:「這樣吧,你以後要是能一滴眼淚不掉,我就答應你一個條件。」

  林畫大喜道:「那……那我對天發誓,這輩子絕對不再掉一滴眼淚!……但是這期限是多久啊,白少爺?」

  「一年吧,一年內你別在那嚶嚶嚶地煩我就行。」白如安心想:一年後我早走了,到時候把「遺產」都留給你就是了。

  作者有話要說:  莫急莫急啊,好人沒死,元帥下章出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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