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白如安被元帥吻過很多次,不過這一次他的感情尤為復雜,以往在這種霸道又熱烈的吻裡,他感受到的是令人害怕的占有欲,不過現在他會想:萊茵哈特就是這種人……
此時此刻,白如安反而能從這種儀式一般的吻裡感受到溫柔——被仰慕的強者所占有和支配,竟會產生一種令人心尖顫栗的快感。
萊茵哈特的舉動越是帶有熱烈的侵略意味,白如安就越明顯地感到這一點:自己是他渴望征服的地方,甚至是他不惜一切地遠征的方向、他的野望……
在這個將力量與榮耀集為一身的男人面前,白如安竟有一種錯覺,仿佛自己因他的熱切注視而得到翻雲覆雨的權力。
白如安的呼吸漸漸灼熱起來,他一手仍攀著萊茵哈特的手臂,一邊使自己貼得更近了一些,低聲說道:「萊茵哈特……萊茵。」
他細細密密地呼喚了兩聲,柔弱且順從地貼在元帥懷裡,接著能明顯地感覺到,萊茵哈特向來凜冽的視線此刻是溫柔的,甚至寵溺的。
「……嗯。」元帥低低回了一聲。
白如安舔了舔嘴唇,心中蠢蠢欲動地想道:我如果願意的話,說不定可以反過來支配他呢?我可以試試的,帝國第一元帥萊茵哈特,這麼強悍一個男人,除了我以外沒有人可以剝開他霸道總裁的偽裝了……
欺軟怕硬的白如安意識到自己並沒有危險,而且還似乎處於被寵溺得不得了的境地,遲鈍呆萌的裝乖模式就開始轉換到肆無忌憚的耍賤模式——
他心裡的小惡魔馬上又張牙舞爪,躍躍欲試地想要去挑逗冰山元帥,試試他的容忍底線在哪裡。
最可惡的是,他還要假裝無辜又可憐地撒嬌:「萊茵,我好像有點喝醉了。」
他說話時很少帶這種頗軟的口吻,萊茵哈特剛聽完,就猛地將他打橫抱起,借著月光打量了他一眼。
白如安臉色泛紅,扒在元帥脖子上,又小小聲補充道:「我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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萊茵哈特將白如安直接抱回他的房間。
白如安的身體對他來說太柔軟了,好似一不小心就會捏壞,他不得不小心地將他安置在床上。
白如安在床上打了個滾,內心的小惡魔邪笑著揮舞起了鋼叉;翻過身來面對萊茵哈特時,卻還是又白又軟的小兔嘰外表:「我什麼時候可以出去玩,萊茵?」
元帥站在旁邊翻找了片刻,找到一套准備好的睡衣,放到白如安床上,一邊道:「這幾天不行,等研究所確定你的身體情況。」
白如安將睡衣扒拉過來,發現上面的絨毛貼在皮膚上非常非常舒服,索性將睡衣直接抱在懷裡,再接再厲地裝可憐道:「可是……這裡很無聊的,我不想一個星期都窩在屋子裡。」
「我說不行。」元帥冷冰冰道。
「萊茵……」
萊茵哈特聽出了他的聲音飽含委屈,動作微微一頓,回頭看了他一眼。
他向來面無表情,這一眼更是簡直霸氣側漏,可惜白如安再也不會感覺害怕了。
白如安抱著那毛茸茸的睡衣,調用全身功力賣萌,同時發揮出高超演技:「你白天也不陪我,我一個人……」
說完,他把下巴埋在睡衣裡,亂揉亂蹭了一通,又撲通一下側倒在雪白的被鋪裡。
萊茵哈特:「……」
元帥的腳步聲又靠近了。
白如安臉埋在床鋪上,心裡也有點忐忑:賣萌管用不?撒嬌管用不?難道我猜錯了,這家伙內心也是個冰山鬼畜*oss……
正想到這裡,忽然感覺床鋪陷下去一片。
萊茵哈特坐在床邊,聲音略微放緩:「研究所還需要監視你的身體狀況,至少七天。」
白如安模糊地哼唧道:「三天夠了。」
「不行。」
「四天!」
「不行。」
「五天總可以了……」
「不行。」元帥的語音語調都不帶變化的。
「……」
白如安心裡的小惡魔抓狂了:什麼鬼啊!絕對還是個冰山鬼畜,絕對不是喜歡我!我還支配個屁啊,撒嬌賣萌都不管用的!
他咬牙切齒,臉還埋在一床被子上,哼哼唧唧。
過了一小會兒,元帥將手放在他背上,遲疑道:「你在哭?」
白如安眼珠直轉,片刻後對著元帥的後背和肩膀微微顫動起來。
萊茵哈特站起身,在床邊踱了兩步,好像認真考慮了起來,幾秒之後,他又嚴肅地、冷峻地說:「我說了不行,就是不行。健康因素是原則問題。」
白如安:「……」混蛋!冰山!鬼畜!不知道通融一下嗎,這年頭竟然還有人對醫囑嚴苛地遵從到這個份兒上的!
瘋狂地腹誹了一陣,白如安又開始快速地想壞主意。他做壞事的時候總是百折不撓、寧死不屈、百分之兩百招人恨的,此刻他就發揚光大了這個精神,心中盤算道:上個世界他也妥協過,放任我去江南瞎玩了好久,說明還是可以說服的嘛……
可是怎麼說服!這一定是調教元帥的第一步!
戰場上下來的冷酷元帥想霸道起來的時候,絕對是個鐵面無情的角色。來硬的?絕對沒門兒,而且一定會被修理得很慘;可是玩軟的?好像也不怎麼奏效……
白如安暫時還沒想出招兒,就聽見萊茵哈特一陣響動,拉開衛生間的門走了進去。
片刻後,響起了淋浴的聲音。
白如安:「……」不是吧?!
少年時代看過的無數邪惡或不邪惡的文字和圖像霎時間湧上心頭,白如安不受控制地抬起頭死死盯住了浴室的門,接著驚恐地發現:浴室門果然是一種復合玻璃,當裡面彌漫起霧氣的時候,玻璃逐漸開始變得更透了,隱約能看見一道人影。
關於未來幾天能否出門的自由瞬間被白如安甩到腦後了,他抓狂地發現:現在!他和萊茵哈特!孤男寡男共處一室的!元帥還跑去洗澡了!
標准的事♂前的節奏啊!
這絕對是白如安有史以來最大的貞操危機,以至於他的游刃有余全部蒸發,瞬間又進入了小兔嘰模式,第一反應是趕緊推開門逃跑——然而逃不出去,這裡完全是敵人的地盤。
小兔嘰第二反應:臥倒在地裝死!賣萌!求放過!
於是當元帥從浴室中走出來的時候,看見的就是一只乖巧得不像樣的白如安,縮在毛茸茸的睡衣裡面,眨巴著眼睛賣萌。
萊茵哈特:「……」
糟糕,真的很萌。
元帥穿著一件和白如安如出一轍的雪白睡衣,只是大了不止一號,隨意地在身上披著。白如安穿起來像毛乎乎的小動物,萊茵哈特穿著卻像披著雪白坎肩的雍容貴族。
不過,除了這件睡衣,顯然他沒准備穿別的衣物。
濕氣還在他金色碎發間繚繞,有一滴水珠從發梢間盈盈欲墜,隨著他的動作終於跌了下來。
白如安的眼神莫名被那滴水珠吸引住,眼睜睜看著它滴在萊茵哈特肩上,又滾落到了鎖骨,接著就被那小小的凹陷所困住……
白如安咽了咽口水:真是犯規,身材這麼好干什麼,難道還妄想在鎖骨上養金魚嗎!
雖然心裡這麼想,不過當萊茵哈特用毛巾將頭發和身上擦干之後,白如安又開始有些失望:什麼!燭光晚餐之後居然不是□□,差評!
剛打上差評的白如安馬上又反悔了,因為萊茵哈特極其自然地拉開被子,往床上一坐,順便從旁邊拿了本書看。
白如安就離他幾釐米遠,身上汗毛輪番炸了一遍,小心翼翼道:「准備……睡了不?」
「唔。」元帥回道。
他將書反手攤在枕邊,扭頭看了白如安片刻,伸手將他的右手腕捉住,輕輕松松地扣在了床頭。
白如安:「……」媽蛋我為什麼要嘴賤!我不是那個意思啊元帥,不是睡,是睡!純睡覺真的!
——不過話說回來,真的要睡了嗎?回來第一天就准備睡了嗎,這個進展是不是太不知羞恥了!聽說爆菊很痛的……不過這群外星人好像已經研究過方法了……再說好像反抗也反抗不出什麼花兒來,元帥身材這麼好,還不如躺著乖乖享受……
——等等!這不是身材問題!我特麼在想什麼!
萊茵哈特扣著白如安的手腕,對著上面戴著的腕表看了一會兒,確定白如安身體各項數值處於正常水平,便將他放開。
這時他低頭望去,只見白如安雙眼緊閉,神色復雜萬分,一會兒是英勇就義,一會兒是想入非非,一會兒又咬牙切齒。
萊茵哈特:「……?」
反正白如安的心思別去猜,猜也是猜不透。
元帥伸出長臂將白如安攬了過來,放瓷器一樣在床上小心擺好,往自己懷裡一扣,睡覺。
白如安臉上的表情像走馬燈一樣地轉,最終定格在英勇就義上,渾身緊得像上了彈簧一樣僵著,終於做足了心理准備後勇敢地睜開了雙眼。
他看到元帥一秒入睡的冰山臉。
白如安:「……」什麼意思!媽蛋什麼意思!燭光晚餐加扒衣見君都齊活了,正事兒呢!正事兒呢!這劇本是怎麼回事,bad•ending都走起了,說好的小黑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