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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總能看見奇怪的文字》第64章
   ☆、第064章

對付季楷誠,根本不用特意叫律師打電話到季澤安他大舅家,不出三天,一直被家裡寵著的季楷誠終於是扛不住律師的“攻擊”,經不住驚嚇的他就自發打了電話去家裡求幫忙,二十多歲的人了,一把鼻涕一把淚的硬生生把家裡還在工作的雙親哭得請了假,當天就做了飛機趕了過來。

律師再次上門,有了父母在場的季楷誠瞬間有了底氣。

跟律師對話的人就立馬從季楷誠變成了他的父親季邱元,律師照舊是實話實說,重復完事實之後,之前是怎麼對季楷誠的說他又再次對季邱元再說一遍,還強調了事情的嚴重性,順帶說了一下刑法。

一聽到可能輝耀坐牢,季楷誠瞬間變成了鵪鶉,剛剛出社會的他根本就沒有見過這麼大的陣仗。

季邱元聽完律師的話第一反應就是想打季楷誠一頓,他已經許久沒有打過季楷誠了,特別是他成年之後就再也沒有一次。可這次季邱元真的想揍他一頓,狠狠的揍他一頓,這件事情光從律師的角度來了解就完全是他兒子自己作的,更何況人家手裡握著證據。

“說!你到底為什麼要這麼做!”季邱元瞪著眼睛看著季楷誠,狠狠地扇了他一巴掌。

季邱元想著這次不給他一個教訓,這人肯定不知天高地厚,現在他們能護著,以後呢?他們不在了呢?季邱元當下就決定借著這件事情給季楷誠一個畢生難忘的教訓,然他以後再也不敢胡作非為。

“啪”的一聲響起,除了過來的三個律師個季邱元,季楷誠和賀淮姍都驚呆了。

季邱元的手再次高高抬起,賀淮姍這才反應過來攔在自己兒子面前,“老公,你這是做什麼!小誠他已經知道錯了!”

再說,要打也關起門來,現在還有外人在呢。

都說家醜不能外傳,賀淮姍很是不能理解丈夫季邱元現在的作為。

季邱元看著妻子擋在面前,還是衝上去想要再刪季楷誠一巴掌。

其實他也心疼了,可是律師在,他要做出一個態度出來,這也是為了季楷誠好。

“讓開!讓我打死這個不知所謂的家伙!”

“老公!”賀淮姍死死的護住季楷誠,然季楷誠早就被季邱遠之前的那一巴掌打懵了。

律師三人依舊在一旁看戲,沒有任何要阻攔的意思,他們來之前就經岑恩書受意了,盡量讓季楷誠吃吃教訓,叫他們千萬別攔著,人家親生父親可不會真打死他寶貝兒子。

岑恩書有了兒子心裡明這個理的很!

他早就猜到季邱元也就做做樣子,不會真下什麼狠心。

季邱元這一巴掌終究是沒有落下,干鬧了一會他也就作罷了,這才回過頭來看著三位律師,尷尬的朝著三人笑了笑。

三人依舊是一本正經的面癱臉。

“我能不能跟小安單獨談談……”季邱元一開始就覺得他兒子做的這件蠢事不能從律師這裡下手,更加不能從他的父親那裡下手,相比之下最好切入的只有季澤安。

想要大事化笑小事化無的辦法只有讓季澤安看在親戚的面子上繞過邱開成一馬,就他們之前的僵硬關系,也不見得會有多容易,可這也是最容易解決問題的一條道路了。

“我們受雇於岑先生。”律師簡單明了的說明了他們的利益關系。

工資是岑恩書給他們發,他們就給岑恩書做事。

季邱元立馬就反應過來他只能私下去找季澤安,然後通過季澤安再找岑恩書,這個問題才能得以解決。季邱元看向季楷誠,准備私下裡把這件事情問得清清楚楚,他的兒子他也算了解,這件事情他不可能就這麼一個人稀裡糊塗的就捅了出來。

只怕只有事實才能讓那邊少一些怒氣,這件事情也才更好解決……

***

季澤安看著網上再次浮出來的相關新聞,更加確信這件事情不是季楷誠在背後主導。岑恩書和寧聞彥以他們的關系把之前那些不好的言論全部刪除之後的第二天晚上,這些消息就跟雨後春筍一般再次一件一件冒了出來,語言比起之前還要更加犀利難聽。

最受歡迎的還是一張科普的帖子——誰是季澤安?

季澤安之前上演的孔玉簫無疑為所有人科普了季澤安是誰,《登仙》再次在網絡上掀起熱潮,詩歌四年,這部電影再次成為群眾的話題,季澤安的心情倒是不怎麼美好,就不知道作為導演的黃軼陽是怎麼想的。

這件事情畢竟是季澤安惹出來的,事後他就立馬打了電話給黃軼陽道歉並且說明了情況。只要不涉及工作,黃大導演就是個愛吃零食的和藹中年人,網上的事情他也有所耳聞,並且對季澤安表示諒解,叫他不要放在新生,甚至還反過來安慰他。

季澤安哭笑不得之時,更多的是對黃軼陽的感謝,這份諒解值得他去感謝。

《登仙》熱浪的回潮,也讓孔玉簫再次成了話題,然而這次《登仙》讓人記住的不再是那個弟弟孔玉簫,而是孔玉簫的扮演者季澤安。

季澤安現在也算是黑紅黑紅的,雖然她不知道有多少是水軍,多少是營銷號,多少才是真正的粉絲,可他知道肯定有一批容易受到影響的人也伴隨著這個浪潮一起黑上他。

不知何時,在網絡上黑一個人已經成為了一種另類的發泄方式。

季澤安看著網絡上反復炒剩飯的言論從一開始的不舒服到後來的完全沒有感覺,直到最後是連看的心情都沒有了。

這時,季邱元帶著妻子賀淮姍以及這次事情的幕後人之一的季楷誠找到了俞弈住的四合院。

俞弈打開門看著一行三人,神色很是冰冷。

季邱元認出了這人,也知道這人就是自己兒子說的賣屁股的對像,臉上更加尷尬了,好不容易擠出來一絲笑臉,“請問季澤安住在這裡嗎?”

在景城能夠住得起四合院是什麼樣子的存在季邱元心裡是有數的,沒想到除了季澤安的兩個父親,他這個朋友也是個背景不小的,心裡就更加對自家兒子的所作所為忍不住唏噓。

可是他家混小子做都做了,做老子的難道還能不幫著兜著?

季邱元只好扯起有些僵硬的笑臉,一副賠罪的模樣。

俞弈站在門口也不吭聲,也不想請人進去,就這樣僵硬的兩行人對視著。

知道岑恩書和寧聞彥出現在了季邱元一家子的身後。

一見到他們三人,岑恩書就忍不住冷嘲熱諷:“怎麼,今個兒沒有在網上刷我們壞話,准備上門來對著罵了?”

對於岑恩書的行為,寧聞彥也見怪不怪了。

他們今天是為了網上發生的事情過來的,他們確信這件事情不是這麼簡單,至於這件事情到底針對的是誰他們不是很確定,有可能是他們四個人中的任何一個,季澤安這裡只是首當其衝罷了。他們刪了的言論,那邊變本加厲的再次發出來,寧聞彥就覺得這件事情不會善了。

那邊甚至在告訴他們不會怕了他們,他們就是要跟著對著干的意思。

寧聞彥已經安排人處理網絡上的事情,引導網名的輿論,也著手派人去查幕後推手,今天和岑恩書一起過來是准備商量一下最近有沒有得罪過什麼人,沒想到這麼湊巧的就遇上了季邱元一家三口。

倒是不知道這三個人怎麼找到這裡的?

是有人特意把俞弈的住處給泄露了出去?

“岑先生,這件事情是小兒小一時糊塗,看在他還不懂事的份上,請原諒他一次吧。”季邱元知道想要跟季澤安單獨談談的事情是不可能了,沒有想到居然會這麼不走運遇到了岑恩書他們,可現在要是當場走人只會把事情鬧得更僵硬,只好硬的頭皮上了。

“不懂事?那請問貴公子多少歲才會懂事?三十?四十?五十?還是六十?”岑恩書現在就是赤裸裸的得理不饒人。

季邱元一聽就更加確定今天不會善了,又不能還口,只能忍著,羞紅了自己的老臉。

季楷誠來之前被季邱元再次教訓了一頓,這會兒也不敢亂說話,更做不到當年那樣和岑恩書嗆聲。在景城呆了一段時間,沒有了父母的庇護,他就知道權勢到底有多麼重要了,更何況這裡是景城,是岑恩書和寧聞彥的大本營。

“我一定會好好教導他的,請您原諒他這一回吧。”季邱元確定只要岑恩書點頭讓人把他兒子送到監獄,就真的會有人為了討好他這麼做,那他兒子這一輩子就真的這麼毀了,他不想到看到這樣的發生。

季邱元當下就決定等這件事情結束,就把季楷誠打包帶回江城,以前希望他在景城謀個好前程的想法也就作罷了,他也不指望了,只要不給他闖禍他就謝天謝地了,在江城他好歹可以護著一點,這才沒多久,他就給他捅了簍子。

“哼!”岑恩書很是不屑的哼了一聲,然後看向站在門前的俞弈。

寧聞彥注意到岑恩書的眼神,就知道他不想在門前站在了,就連忙出聲:“小安醒了嗎?”

俞弈點頭。

在流言蜚語在網絡上興起之時,季澤安依舊吃好睡好,甚至吃得更好睡得更香。俞弈的收益越來越好,擔心他心情不好專門挑他喜歡的做給他吃,晚上也不讓他上網拉著他看會書就早早睡覺,日子倒是過得很舒服。

等這個過渡期一過去,他們就舉家去外地拍戲了。

到了那些山高水清沒有網的仙地,任他們在網上鬧得手敲鍵盤都麻了,都和他一點關系都沒有。除了在網上發發帖子,留言幾個,放幾張好幾年前的劇照,他們還能做什麼?

只是這樣而已,根本真正傷害不了他。

重活一世的季澤安很是惜命,不會為了別人幾句也許只是用來消遣的話就來玩跳樓鬧自殺什麼的,他做不到。

季澤安見俞弈去開個門,許久沒有回來,便起身走到門前,看著門前的一行人,立馬就反應了過來,他拍了拍俞弈的肩膀讓他先進去,隨後岑恩書和寧聞彥更是大大方方的搶在季邱元一行人走了進去,就留著季澤安面對站在門口的季邱元一家人。

“大舅,舅媽。”季澤安叫了兩人一句,至於季楷誠他就沒有特意打招呼了。

事情已經發生了,他不可能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模樣。

季澤安知道他的態度決定了他們一家三口的態度。

“小安……”季邱元依舊笑的很尷尬,看著季澤安,就現在這個情況,很多話他都說不出口。

季澤安側開身子,“進來坐吧。”

站在門口談事情,終究是不方便,季澤安還想從幾人嘴裡得知事情的起因。

三個人走在了季澤安的前面,季澤安關好門就繞到了三人的前面帶路,到達客廳的時候,岑恩書和寧聞彥已經喝上了茶。

幾人再次對上,少不了有幾個沒有笑意的笑臉。

季楷誠一直保持沉默,賀淮姍也沒有插在丈夫之前說話,三個人坐在同一邊的沙發上很是沉默。

倒是季澤安先打開了話題口,“大舅,我也不問為什麼了,我就想知道季楷誠是一個人做的這件事情還是有什麼人影響了他。”

如果季楷誠這個時候撒謊,季澤安也不想輕拿輕放了,必定要季楷誠真吃點苦頭。

“小安,小誠他是受了別人的蠱惑,你就原諒他這一回吧,大舅向你保證再次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季邱元看著季澤安給了樓梯,立馬就起身下去。

季澤安看向俞弈,有看向自己兩位父親,大家心照不宣。

“大舅,我想知道別人是什麼人?”季澤安不想跟他們繞什麼彎彎道道,他也不適應那樣的對話,所以干脆直來直往的問了。

“這……”季邱元嘆了一口氣,“是小誠他最近新交的一個女朋友,據說是個小明星,聽說他去你的劇組試鏡沒有選上然後就生出了報復的念頭,好像還和你是一個學校畢業的,這件事小誠他……”

“名字。”岑恩書不耐煩的打斷。

“穆樂柔。”

一聽到這個名字,季楷誠有了一點反應,他現在還是不相信父親所說的他是被她利用了,穆樂柔算計了他,可他又不敢反駁父親,只好閉上嘴。那幾天父母不在,律師一波又一波的上門,他就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害怕的不得了。

季澤安皺眉,他覺得這個名字有點耳熟。

就在回憶的一瞬間季楷誠幫他解惑了,他終究是沒有忍住:“跟小柔沒有關系,都是他那個叫嚴錦的學弟,他試鏡沒喲選上,就給小柔出了這個主意,小柔她是無辜……”

季楷誠沒有說完,季邱元一個眼神就讓他立馬閉嘴。

季澤安立馬就想起穆樂柔是誰。

那個和嚴錦走的很近的學姐,開學幫他帶路的那個心思不淺的女人。

只不過沒有想到,這次的事情嚴錦居然也參與了進來。

雖然知道嚴錦是個什麼樣的人,但這次季澤安還是有些出乎意料。

“嚴錦?”寧聞彥和岑恩書對這個名字不怎麼熟。

“就是最近熱播的那個劇,演九王爺的那個。”季楷誠急於幫穆樂柔脫身,忍不住又插嘴了一句。

季邱元看向季楷誠的眼神瞬間就嚴厲了起來,不再是之前那樣做做樣子,季楷誠對上之後忍不住抖了一下。

賀淮姍注意到丈夫的眼神也沒有說什麼,在外人面前,絕大多數時候他是先給丈夫留面子的,至於兒子,只要不出什麼大問題,她就依著丈夫,她明白丈夫不會害了他們兩個的親生兒子的。

季澤安相信嚴錦會是那種落井下石之人,不過在沒有絕對的保障之前他不會輕易動手,畢竟這人愛面子,絕對不會留下輕易被人住在的把柄。

他相信嚴錦參與了進來,可要說全部都是嚴錦策劃的,以季澤安對嚴錦的了解他實在相信不起來。

季澤安知道自己現在這樣有些疑神疑鬼,可就是心理有個聲音告訴他事情沒有那麼簡單,他也不知道是不是最近休息的這幾天推理小說看多了,有些陰謀論了。

想知道的一問完,季澤安就開始深思了起來。

氣氛再一次冷淡了起來,尷尬再次橫生。

季邱元:“小安,小誠這件事情……”

季澤安剛想說希望季楷誠注意自己的行為,下次就不會這麼好說話了的時候,岑恩書就搶在了他的前面:“怎麼?事情都做了就不道個歉?就知道求原諒?卻不知道求原諒的步驟了?”

季邱元一僵,神色有些不好,他看向季楷誠,立馬說:“這件事情是小誠錯了,小誠你給小安道個歉。”

季楷誠看著季澤安,張了張口,話有些說不出口。

岑恩書的臉色瞬間不善了起來。

這些人不想付出代價卻連說一句“對不起”都這麼艱難的模樣,岑恩書兼職不想忍。一副可憐的樣子這是做給誰看?給他們?給小安?他們欠他們了?還是小安欠他們了?

“嘖。”岑恩書看著幾人發出了一聲。

這就是一個信號,季邱元看向不願意張口的兒子忍不住想要發脾氣了,季楷誠這才不甘不願的把道歉的話說出口:“對不起。”

“嗯,沒有下次了。”季澤安這回搶在了岑恩書張嘴之前。

他十分確定岑恩書肯定會說季楷誠沒有誠意……

說到誠意,他大舅一家又有誰真正有誠意?他們走這一趟無非是為了季楷誠,而不是為了他,他們不在乎他有沒有收到傷害,他們在意的是季楷誠會不會因此收到牽連。

就是這麼現實。

若是換做以前,季澤安可能會覺得心酸,會羨慕甚至嫉妒。

可是現在,他什麼感覺都沒有,甚至他也不在乎他們是來做什麼的,只是想從他們嘴中知道他想知道的。

他現在真正在意的也無外乎俞弈,岑恩書和寧聞彥了,他們才是他真正的親人,真正值得他去真心相待的親人。

季澤安始終相信這世間無論什麼感情都是需要回報的,即使是父母,他們無私的照顧自己的孩子,孩子給他們的回報可以只是一個笑容,但那也是回報。

他不想奢望沒有回報的感情,所以對於那些親戚,他們在他的心中已然是陌生人……

“小安。”岑恩書看著季澤安有些不滿。

不是對季澤安的不滿,而是替他不滿。

季澤安咧開嘴,對著岑恩書笑了笑,“沒關系。”

沒關系,因為他們不重要。

是否有誠意的道歉對他任何意義。

如若有下次,季澤安覺得他也不會再看在親戚的面子上。

季澤安很清楚,所謂看在親戚的面子上,不過是看在母親的面子上……

他不會對他們做什麼,只是真的有那麼一天,是誰犯的錯就付出相應的代價就好,他不會多做什麼,但也不會幫他們抹去什麼,僅此而已。

“既然如此,幾位是不是應該走了?我沒還有事要談。”季澤安都這樣說了,岑恩書立馬就替他下了逐客令,真是一點客氣都不給。

事情得以解決,他們留下的意義也不存在了,現在也不是聯絡感情的情況,再者,他們之情似乎沒有什麼真正的感情可以聯絡,季邱元一家很清楚這點。

也顧不上是落面子的被人敢了,事情一結束,他們就立馬想走了。

岑恩書一開口倒是正好,季邱元帶著妻子、兒子簡單的到了一個別就離開。

“哼!都是些什麼人!”人走了,岑恩書依舊還在那裡不滿。

岑恩書做不了什麼,只好口頭發泄發泄。

也沒有人阻攔他,季澤安只是替他再添上了一杯茶水而已。

茶杯:(*╯3╰)再來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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