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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寵妻如令》第165章
第一百六十五章

 知道皇帝也想召沈罄為駙馬後,阿菀心裡有些急切,真是恨不得康平長公主馬上拿出行動力來,將孟妡和沈罄的親事定下再說。

 好女婿是要眼疾手快搶的,誰先搶到就是誰的。

 衛烜難得見阿菀如此心神不寧的樣子,不禁心頭有些酸意,說道:「你急什麼?那蠢丫頭的婚姻大事自有她的父母給她作主。」難道是阿菀因為有宿慧,所以將孟妡那蠢丫頭看成晚輩一樣,所以比較操心不成?

 想到這裡,衛烜不禁在心裡猜測起阿菀在上輩子的年齡來,總覺得不是很大的樣子,並且是在一個花季年齡便香消玉殞,方才會讓她的性格在小時候便定了型。而且,她上輩子的性格若不是天生如此,便是身體也一定同樣很差,宜忌喜怒哀樂,所以小時候方會那般沉寂,像個小老太太般無趣,只是若是逗上一逗,很快也會破功,顯得生動起來,並未像那些真正垂暮的老人那般會有一種歲月沉澱的滄桑與睿智。

 阿菀身上沒有歲月沉澱的滄桑,只有少年人應有的鮮活,還有兩世為人時的沉穩與不同於他們的某些見識。

 「你不懂。」

 阿菀看了他一眼,能說心裡一直將孟妡當成疼愛的晚輩一樣看待的麼?小時候自己因為身體不好的原因性格沉悶,一直足不出戶。而孟妡那般小的孩子,明明是個被寵愛的天之嬌女,卻從來沒有嫌棄過她的破身體,時常過來和她說話解悶兒,如此貼心可愛的小姑娘,她如何不喜愛?

 所以,自然願意看到她有個好歸宿。

 就在阿菀邊在房裡轉著圈子思索時,身體突然騰空而起,被人給抱了起來,直接丟進了鋪好的被窩裡,然後被隨之而來的人給壓到身下。

 當被他又凶又狠地進入時,阿菀忍不住捶他,「輕點……」

 「不准想她!」他放輕了力道,但卻按著她的身子,讓她無法移動分毫,甚至強迫她正視自己。

 阿菀眨了下染上霧氣的眼睛,深吸了口氣,對他道:「知道了,只想你。」

 少年的眉眼瞬間綻放開來,神色間透著一股滿足而愉悅,翻了個身,將她輕柔地摟進懷裡,換了個方式同她歡好。

 事後,等阿菀累得要睡時,突然她又睜開眼睛,對他道:「不行,我明天得讓人回公主府問問我娘,看康平姨母有什麼安排。」

 衛烜:「……」果然女人在床上的話不能相信!

 翌日,衛烜早早地醒了,看到腦袋枕在自己臂彎裡的人,眉宇間又浮現幾許愉悅,只是那股愉悅因為想到了什麼,很快便斂去。

 阿菀正睡得香甜時,感覺到身下的飽脹感,略有些不舒服地移動了下,就聽到了一道抽氣的聲音,意識剛清醒,便又被人拉入了一種無比玄妙的意境中,只能隨著那人帶來的情潮海浪中浮浮沉沉。

 等他滿足地準備抽身離開時,阿菀已經恨得在他背上撓了好幾道五線譜。

 皮粗肉厚的世子爺根本沒在意,反而又壓在她身上讓她感受了一他的存在,一直頂.弄到她的身體深處。

 「你進宮要遲到了……」阿菀急得推他,心說怎麼還不天亮?

 「沒事,我今天起得早,還有些時間。」衛烜親著她的胸口,聲音含糊地道:「以後不准再說話騙我。」

 「我幾時騙你了?」

 「你昨晚明明答應我不會想別人,可是最後卻食言了。」

 「……我在那種情況下說的話你也信?」

 「……」

 衛烜覺得阿菀深深地傷了他的心,憤怒地起身離開了。

 阿菀將被子拉高到腦袋,繼續睡。

 這一睡,便是天色大亮才起身。等吃過早膳後,便讓青霜回了公主府。

 不到半日時間,青霜便回來了,笑盈盈地對阿菀道:「公主讓奴婢告訴您,康平長公主今日已經請了威遠侯老夫人去定國公府了。」

 阿菀驚喜地道:「是請威遠侯老夫人去說媒麼?對了,聽說定國公夫人和威遠侯老夫人年輕時還是閨中的手帕交。」

 這京城的權貴圈子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盤根錯節,姻親遍地。若是哪家有適齡的子女,想要結親的話,為了避免到時候媒人上門時因為某些原因而拒絕使得對方失了面子,傷了親戚情份,所以一般哪家有意向結親時,都會先尋一個能說得上話的中間人去遞個話,若是拒絕了,大家的面子也過得去,若是答應了,才好叫官媒上門去提親。

 當初定國公老夫人為長孫相中了孟妡,便是請安國公夫人去康平長公主那兒遞話的,康平長公主因為女兒不答應,委婉地拒絕了。因為大家都是熟悉的人,自然不會到外面亂說,所以定國公府雖然被拒絕了,卻沒有失了面子,外面的人皆不知道有這事情。

 阿菀清楚裡面的道理,所以聽說康平長公主請了威遠侯老夫人出面時,便知道康平長公主的意思了。

 不過等阿菀聽說威遠侯老夫人空手而回時,便知道自己太樂觀了,先前的猜測果然應驗,定國公府因為康平長公主先前的拒絕而開始拿喬了。

 *****

 送走了威遠侯老夫人後,定國公府的大夫人便去了定國公老夫人的院子。

 定國公老夫人神色不愉,見大兒媳婦進來,譴了左右服侍的人,問道:「威遠侯老夫人走了?」

 「走了。」大夫人坐到一張錦杌上,小心地道:「娘,您剛才那樣拒絕,會不會讓康平長公主生氣?」

 先前威遠侯老夫人上門來給沈罄說親時,語氣是極誠懇的,並且還提了康平長公主之所以對沈罄另眼相待的原因,是在秋圍時,沈罄救了驚馬的福安郡主,否則福安郡主指不定要像三皇子那般摔斷腿了。

 威遠侯老夫人特地提這事情,就是想全了定國公府的面子,模糊了春天時定國公府讓安國公夫人去康平長公主府為長孫說媒的事情,然後再引出這話。

 可誰知,定國公老夫人卻不答應,讓大夫人也吃了一驚,心裡有些擔心康平長公主生氣。

 「生什麼氣?」定國公夫人不悅地道:「今年春天時我讓安國公夫人去遞話,她當時拒絕了我們,卻不允許我們拒絕她麼?而且我的原意是要為磐兒聘下福安郡主的,現下她卻想要為福安郡主定下罄兒,這不是要讓他們兄弟不和麼?」

 既然福安郡主不許與長孫,那麼定國公夫人也不能將她再許給三孫子,就怕大房二房因此而不和。她老了,只希望子孫們和和睦睦的,可不能因為些事情鬧得兩房不和,給外人看了笑話。

 大夫人聽罷,面上不動聲色,心裡卻松了口氣。

 比起沈罄這個侄子,她自然是希望自己的兒子能和福安郡主定親,屆時兒子能和太子、安國公府的長孫宋硯為連襟,對兒子只有好處沒壞處。可誰知康平長公主竟然拒絕了!

 明明過年喝年酒時她試探過康平長公主,康平長公主當時對她兒子也是極滿意的,可是為請人去何遞話時卻拒絕了?雖然百思不得其解,但是大夫人心裡卻氣上了康平長公主,若非公婆仍是希望能為長子聘下福安郡主,她早就想要給長子與娘家侄女定親了,何必一直等著?

 而現在,康平長公主竟然想要與二房結親,大夫人當時聽到威遠侯老夫人的遞話時,覺得被打了臉,心裡越發的不愉快。

 幸好,老夫人拒絕了,方讓她心裡好受了一些。

 「康平長公主是個豪爽人,又是個疼女兒的,若是她真的看上了罄兒,怕是一時半會不會放棄的,我要和國公爺商量一下,你不用管。」定國公老夫人少不得要叮囑大夫人一翻。

 大夫人心裡不愉,面上卻不敢有所表示,只得喏喏應聲。

 叮囑了大兒媳婦後,定國公老夫人便讓人去問國公爺在何處想去尋他商量一下,丫鬟很快回稟道:「國公爺在外書房,正和三少爺說話呢。」

 定國公老夫人和大夫人皆一臉意外之色。

 老定國公上了歲數,兩年前便閑賦在家,因他不管事情,且又是個暴烈脾氣,少有子孫敢親近他的,甚至在他面前大氣都不敢喘一下,若是無其他要緊事情,並不會主動往他身邊湊。老定國公並不以為意,反而樂得清閒,若是兒子有什麼雞毛蒜皮的事情尋他,他反而不開心,要將人訓一頓。

 當然,在大事上,老定國公卻仍是個腦袋清楚的,沒人能糊弄他。

 所以,聽說沈罄主動往老定國公身邊湊,眾人皆很是不解。

 「他們在書房裡做什麼?」定國公老夫人忍不住問道。

 「奴婢不知,聽書房伺候的臨影說,好像國公爺在指點三少爺的書法。」

 定國公老夫人和大夫人再次意外,她們知道沈罄自幼便被父親帶進軍中,手把手地教養長大,甚至可以說是在軍營裡長大的,皆以為他兵法策略皆有造詣,卻未想到還精通書法麼?

 知道老定國公的性子,定國公老夫人也不敢讓人去打擾,只得先作罷。

 而此刻,書房裡的祖孫倆卻沒有像那丫鬟說的那般在指點書法,而是像平輩一般,面對面地坐著喝茶對奕。

 老定國公看著對面的孫子沉穩冷毅的面容,心裡十分滿意,覺得那麼多孫子,終於出了一個讓他欣賞的了,只可惜卻不是長房嫡孫。雖然心裡暗暗可惜,卻沒有因此而昏頭,要將這孫子留在京城,不過卻可以因為喜愛,而為他謀些好處。

 見對面的少年為一步棋苦思冥想,拼著一股不服輸的精神,硬抗著不肯認輸,老定國公心裡暗暗點頭,面上卻笑得很惡劣,不客氣地說:「再撐下去,你也是輸了。」

 沈罄不語,依然苦苦地尋求著破局之法,直到認清楚事實後,當機立斷,讓自己不致於輸得太難看。

 老定國公看著棋盤,心裡再次暗暗點頭,面上卻漫不經心地說,「對了,你今日來尋我有何事?」

 「無事。」

 「你們若是無事,哪裡會湊過來尋我這老頭子?」定國公犀利地道。

 沈罄沉默。

 老定國公端起茶慢慢地喝著,目光掃過孫子坐得筆直的背脊,身姿如松般穩定執著,透著一股堅韌不屈的精神,是府裡那些在錦繡之鄉長大的孩子未能及得上的,心裡再次歎了口氣。這樣的孩子,恐怕嫡支還要過個兩代才會出現,心裡更加可惜,卻也知道,不是陽城那樣的地方,是養不出這樣的孩子。

 見他沉默,定國公也不說話,就陪著他耗。

 這一耗,便直接耗到了天黑,丫鬟進來掌燈,那搖曳的燈光打在祖孫倆的身影上,將兩人投在牆上的身影拉得搖晃不休。

 老定國公快要被這對著自己的老臉坐了半天卻屁都沒放出來的孫子給耗死了。

 直到沈罄默不作聲地起身,給他行了一禮,默默地告退後,老定國公忍不住舉起袖子擦擦臉上的虛汗,心裡不禁有些捉急:這孫子到底像誰?

 更讓老定國公捉急的是,這能坐上一整天屁都不會放一個的孫子第二天、第三天,依然每天都到他面前對著他這張老臉默默地坐著,一臉冷漠堅定。

 第四天時,老定國公敗北,再無力陪他耗。

 被個十八、九歲的毛孩子給耗得快要崩潰,老定國公覺得自己這輩子真是白活了,若不是這是自己的孫子,指不定已經讓人將他叉出去——也可能是孫子,所以才會這般輕易認輸。

 「說吧,有什麼需要祖父做的,你儘管說。」

 「祖父,我想娶福安郡主為妻。」

 *****

 阿菀心裡也十分煎熬。

 聽說威遠侯老夫人無功而返時,差點就想要奔回公主府問個究竟。

 而早上憤怒離開的世子爺晚上回來時,對著阿菀冷著一張臉,那橫眉怒目的模樣,不知嚇壞了多少下人,唯有阿菀並沒有怎麼在意,懶懶地坐在臨窗的炕上,拿著藤筐翻動裡面的針線。

 等丫鬟給坐到阿菀旁邊的衛烜上了茶後,阿菀對他道:「你回來啦,肚子餓了麼?」

 衛烜神色終於鬆動了幾分,矜持地道:「有些餓了。」

 阿菀聽罷,便讓人去傳膳。

 等阿菀用公筷給他夾了一筷子銀芽雞絲,衛烜的神色又鬆動幾分。

 晚上洗漱出來後,見到阿菀坐在炕上縫製著一件男性的褻褲時,眼神完全柔和下來了,親膩地挨了過去。

 青雅、路雲等丫鬟心裡長長地松了口氣,然後望了眼無知無覺中便化解了一場暴風雨的阿菀,心裡不禁浮現些許無奈,只覺得這位才是淡定的,她們都是亂操心了。

 「晚上做針線對眼睛不好,別做了。」衛烜拉住她的手。

 「知道了,還有幾針,再等等。」阿菀頭也不抬地說。

 衛烜只好靠著大紅錦緞面的迎枕,看著燈光下她柔美的臉龐,肌膚白晳細膩,只是看著,便能想像當他的手撫摸著那具纖瘦柔軟的身子時,那一手如絲綢般柔滑細膩的觸覺,是何等的享受,身體又有些火熱。

 等阿菀終於收針放好針線時,衛烜已經迫不及待地將她抱了起來,往床走去。

 揮下的帳幔掩蓋了裡面的風光。

 只是沒等他要溫柔地好生待她時,又聽到她舊事重提:「……聽說定國公府拒絕了外祖母說媒,也不知道定國公府是個什麼意思,連外祖母出面都沒答應,難道真是忌恨上康平姨母了?」

 要知道威遠侯老夫人雖然與太后不對付,可是她是文德帝的舅母,還是幾位皇子的外祖母,更是瑞王的岳母、衛烜的外祖母,幾重關係下來,京裡的人無人敢駁她的面子,就算有些事情不好說,也不會一口回絕。也因為如此,所以康平長公主方才會請她走一趟,卻不想定國公府會這般硬氣。

 阿菀心裡仍是不安心,就怕皇帝急著要解決三公主的終身大事,將入了眼的沈罄抓來充數。這位可是好不容易讓孟妡能點頭同意嫁的物件,並不想錯過,省得錯過後,以後孟妡又不想嫁了。

 「誰知道?如果你想知道,明日我派人去問外祖母。」衛烜額頭的青筋突突地跳著,忍耐著和她說這事情,身體卻已經急不可耐地進入了她,卻在她蹙眉時,下意識地放緩了動作。

 阿菀再次發揮了圓房時的那種轉移注意力的精神,竟然能邊和他做激烈的運動邊談著這事情,雖然氣息不穩,語氣也斷斷續續的,但是竟然一直惦記著,並沒有因此而忘記,將衛烜的少男自尊心打擊得七零八落。

 他竟然比不過一個蠢丫頭在阿菀心裡的地位!所以說他最討厭那蠢丫頭了!沈罄怎麼還不快收了她?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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