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維揚城採花賊
水新還沒走出大門,就被水漸拎住後領子提溜回來。
水新一邊撲騰一邊抗議:“幹什麼呀,你能不能不要這麼不給我面子,好歹我也是魔教裡有頭有臉的人物!”
水漸把水新拖回屋裡,捉住他的手腕。
水新有點窘:“幹嘛?”
水漸借著油燈光,細細觀察水新手上的傷口,那是白天被他的劍鋒劃破的地方,絹白的手掌上一道紅痕,看起來十分可憐。
“灰影使說包起來會感染……”水新解釋。
水漸皺眉,沒說什麼,只是去一邊櫃子裡取了乾淨的棉布,沾水,給他擦拭乾淨傷口周圍,然後用酒消了毒,換了新的棉布包起來。
水新看著水漸認真包紮的表情,心裡覺得癢癢的。
他忍不住摸摸水漸的臉。
水漸手上動作一滯:“別亂動。”
水新得寸進尺地捏住水漸的臉頰,水漸的臉看起來沒多少肉,臉頰捏起來卻手感特別好,水新一邊捏,一邊露出調戲良家婦男的笑容:“小妞,給大爺笑一個?”
水漸手上用力,給打了個死結,然後抓住水新不規矩的那只手,鄭重道:“魔教那一套都是胡來,傷口這麼長,晾著更容易感染。”
水新本來想惡作劇一番,被水漸這麼嚴肅認真地一說,立刻萎了。
水漸合上門窗,轉回身,對水新道:“今晚住在這裡。”
水新撓撓頭:“不行啊,我去揍完水瀟,還要趕著回菱州城呢!”
水漸眯起眼睛:“菱州城?”
水新得意道:“是啊,我一路從菱州城跑過來的,比千里馬還麻溜呢,這輕功,杠杠的!”
水漸完全沒有一點笑意:“你剛才說灰影使,難道你回菱州城,就是去找那些魔教餘孽的?”
水新耷拉下來,咕噥:“魔教餘孽……我也是一個啊……還是最大號啊……”
話題忽然沉重起來。
兩人沉默了一會兒,水漸道:“不是要揍水瀟麼?現在去吧。”
水新驚訝地抬起頭:“啊?”
半柱香後。
“嘭”!
院子裡一聲響。
屋內,水瀟正在床邊坐著,聽到聲響,叫水潤:“怎麼回事?你去看看。”
水潤正在吃夜宵,不快地嘟囔一聲,站起來,走出門去。
水瀟疊完衣服,直起身,回頭一看,水潤還沒回來,屋門半開著。
“嗯?怎麼這麼半天還不回來?”水瀟自語,走向門前。
剛一推開門,就從天上掉下來一大片麻袋,直蓋住水瀟的頭臉。
一條繩索不知何時繞在水瀟頸中,“嗖”地抽緊,固定住麻袋。
“啪”!一巴掌扇在水瀟頭上,他“嗷”地叫了一聲,又是一巴掌,拳腳從四面八方落下,結結實實砸在水瀟身上,他奮力掙紮起來,背後大穴卻突然被人點住。
接著,他突然騰空,被人扛大米一般扛了起來,風聲嗖嗖而過,不知行了多久,又突然停住。
水瀟嚇得一頭汗,他怎麼也想不到,好好地在江南盟盟主府裡呆著,竟然會被人劫出來,如果這些人想殺了他,那簡直太容易了!
“嗤”地一聲,水瀟覺得下半身一涼,褲子掉了!
涼風徐徐,溜著pi股縫,讓水瀟心驚膽戰,難道、難道這不是個劫匪幫派,而是個採花賊團夥?
他嚇得歇斯底里大叫起來,奈何啞穴被點,只能任氣流呼嚕呼嚕地穿過嗓子眼,大張著嘴巴,卻沒有半點聲音傳出。
怎麼會這樣!一定是他的政敵做的!誰會嫉妒他?是水逸?水潤?還是那個跟在師父身邊的水明??
水瀟兩眼含淚,腦袋蒙在麻袋裡,心中把競爭對手掂量個遍。
一個涼涼的東西突然戳在他的pi股蛋上。
“!!!”水瀟留下了屈辱的淚水。
那東西不斷在他pi股上劃來劃去,不知道是採花賊團夥開發出來的什麼新型玩具。
水瀟一邊哭一邊咬牙,只要讓他挺過這一次,他一定會十倍百倍地報復回去!為了他在玄正派的光明前途,不管受到何種侮辱,就算強X輪X,他也必須挺過去!
那個冰涼的東西終於撤去,短暫的寂靜,一陣窸窣聲,有人靠近他下半身。
等待的時間格外漫長。
水瀟快要把嘴唇咬爛。
忽然,水瀟感到腳腕被勒住,繩索向上繞了兩圈,將他一雙小腿緊緊縛起。
這又是什麼新型玩法!維揚城的採花賊,不要太與時俱進!
只聽“嗖”地一聲,繩索拉起,水瀟一下子跌倒在地,肩膀和顴骨重重地撞在地上!疼得他呲牙咧嘴。
“嗖嗖”!
繩子拖了一陣,猛地向上提起,水瀟頭腳顛倒,大頭朝下腳朝上,倒掛起來!
“走!~”水新一揮手。
水漸笑著點點頭,指水新手裡的毛筆:要毀滅物證。
水新一把捏碎毛筆,揉成粉末,散進風中。
水漸挑眉。
水新得意地拱拱手。
水漸拍了下他的肩膀。
水新瞪眼,又推回水漸。
兩人這麼你推我一下,我推你一下,打打鬧鬧地離開了這片荒郊野外的樹林。
風中,樹上,光pi股上畫著兩隻水墨烏龜的水瀟無助地倒掛著。
“哈哈哈哈,實在是太痛快啦!這種小人,就該被惡整,他還不知道是誰整他,哈哈哈哈!”水新一邊大笑,一邊抱住水漸的腰,拉起他的手臂,環在自己脖子上。
“你這是做什麼?”水漸皺眉,他不喜歡這個動作。
“輕功帶人啊。”水新望望城頭,又看看水漸。
水漸緊緊繃著臉。
水新見狀,小聲咕噥:“自尊心真是強得要命……”
回到盟主府內,水漸關上門窗。
水新撓撓頭:“可是我……還得趕回菱州城……”
水漸道:“我有話跟你說。”
水新:“哦……”其實他也不想大半夜一個人狂奔幾十裡地,但是,血地獄總是要去的。
跳動的火焰將兩人的影子投在牆上。
水漸走近水新,低頭凝視著他,雖然還不太習慣這張臉,但是,那雙眼睛裡的神情,再熟悉不過了。
水漸抬起手,拂起水新鬢邊的散發,捋到他耳後,手指撫過柔軟的耳廓,輕輕碾起:“對不起,是我沒有保護好你……”
水新望著水漸,他的表情,看起來有點難過,可是,這樣被他看著的自己,卻從心裡冒出酸酸麻麻的感覺來,好像有什麼甜蜜的東西快要溢出來了。
“你不記得了嗎,我們當初約定的期限,你保護我,一直到我能打敗你的那一天為止,那一天早過了。”水新眼睛亮亮地望著水漸,堅定地說,“現在,輪到我來保護你了!”
長長的睫毛在油燈光中宛若金色小扇,墨玉般漆黑的瞳孔也泛著金色的波光,那般天真又堅定的神情,讓人恨不得……恨不得……
水漸低下頭,吻住水新,微涼而柔軟的唇瓣因為驚訝而微微分開,隨著呼吸顫抖,仿佛小魚一般鮮美。
是這樣,隨著親吻的加深,水漸在心裡確定了一件事,他一直想對水新做的,就是這樣。
每一次,早上醒來卻找不到水新的時候。
每一次,從別人口中聽到關於水新的壞消息的時候。
每一次,看見水新的時候。
“可是,他們都是……都是……男人,怎麼能在一起?只有男女才能結成婚姻啊!”
閨房中,林仙蓓震驚地望著春華。
春華笑道:“那有什麼不行!只要喜歡就行了!”
林仙蓓猶自不能接受地搖頭:“一陰一陽謂之道,這是不合天道的事情啊……”
春華挑眉:“一陰一陽,又不是一男一女。”
林仙蓓茫然:“什麼意思?”
春華別開目光:“比如你是陰,我就是陽啊……”
水漸有點親不下去了。
水新正瞪著大大的眼睛看著他。
水漸稍微收回下頜,兩人鼻尖相觸,可以感覺到對方的呼吸。
“不喜歡……這樣麼?”水漸低聲問。
水新瞪著他:“不是在渡氣嗎?”
水漸:“……不是。”
水新又問:“也不是蠱毒突然發作?”
水漸簡直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水新忽然雙手扒住水漸的肩膀,狠狠啃了上去。
唇舌甫一相交,水漸愣住,就被水新占了主動權,水新是個無師自通的,靈活的舌尖迅速侵入水漸唇間,上下翻轉,極盡挑逗之能事,水漸除非蠱毒發作,從不與人做親近之事,如今被水新這麼一挑逗,立刻熱血上湧,一向淡定的臉上泛起陣陣紅潮,他的自尊心不允許他在任何一件事上落到下風,包括眼下這件。
兩人不斷撞到屋裡的東西,一路跌跌撞撞來到床前。
水新很快被吻得暈頭轉向,呼吸困難,一陣天翻地覆,他瞥到上方的床頂,這個……是上chuang了?
“唔……等等……”水新儘量“溫柔”地推水漸。
水漸顯然沒有注意到水新的動作,他正忙著解水新的衣服。
從來沒覺一個衣服這麼難解過,腰帶完了還有褻衣褻褲……
“不要……”水新繼續“溫柔”地推水漸。
水漸悶不吭聲,他已經硬得發疼了,如果水新再叫他一聲大師兄,他會立刻撕開他的褲子。
作風良好又禁欲的男人一旦起了欲念那是相當可怕!
可是,某些人卻不領情。
水新一巴掌把水漸拍到一邊:“我特麼都說了不要了!”
水漸呆住,看著水新起來穿好衣服,施施然下了床,留下一句:“趕著回菱州城,先走啦!”然後人就“嗖”地跳出窗戶,不見了!
只剩下無辜的窗戶撲棱棱地晃悠。
以及一個剛被挑起欲……火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