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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師兄,藥不能停!》第65章
  第65章 解蠱

  “教主!”淩徽驚叫一聲,攻向不怒,“死老頭子,給老娘去死!!!”

  不怒回身招架淩徽,便給水新留了個空當。

  水新顧不得其他,雙手抱緊水漸,帶他躍入水中。

  “嘩啦”一聲,冰涼刺骨的水包圍上來,水新痛得只想縮起來,五臟六腑都攪成一團,從後背一直痛到前胸,憋著氣向前劃水的時候尤其明顯。

  一縷鮮紅被水沖淡,在水新眼前飄開,他模模糊糊看到灰影使就在前面,可是手腳卻一點力氣也沒有,沉甸甸地往下墜。

  不行,這可是關鍵時刻,他得挺住,挺住。

  還差一點點,就可以……

  水新的頭垂下去,帶著血色的氣泡從他口中冒出來。

  他扣在水漸腰間的手軟軟脫開,五指無力地半屈著,漂浮在清澄的水中。

  一雙有力的臂膀從下面抱住水新,將他上身托起來,藍色的袖口露出修長的手指,關節凸起,似乎用了很大力量,卻只是攥起他後背的衣服。

  水漸低下頭,懷裡的人正迷迷糊糊地看著他,他毫不猶豫地吻住那雙因為受了重傷而失去血色的唇瓣,把氣息度到對方口中。

  血腥氣在唇吻間彌散開,薄薄的紅色飄散在水中。

  這一回,水新沒有主動去吮吸他口中的氣息,只是在他渡氣的時候做出微弱的回應。

  無論面對什麼狀況都很鎮定的水漸,此刻卻有些慌了。

  他想要的絕不是這樣的結果。

  以水新的輕功,絕對可以避開不怒的攻擊,就算避不開,也不至於正中後心要害,而且,還一點防禦都沒有。

  是因為……他推開了水新麼?

  水新輕輕拽了一下水漸的袖子。

  水漸收回萬般思緒,果斷地抱緊水新,迅速向灰影使那邊遊去。

  通過血霧洞口時,他甚至都沒有心思往裡面看一眼,看看那個噴劇毒血霧的怪物是個什麼東西。

  湖底別有洞天,他也沒有心思欣賞。

  灰影使遊得很快,水漸跟得更快,兩人一前一後,很快穿過湖底一片走廊般的甬道,來到最後一處大門前。

  這扇門一片漆黑,門上有一個小洞。

  兩人心中同時閃過一個念頭:

  這門如何打開?!

  而此時,不怒和四個弟子也跳下湖,追擊過來。

  灰影使查看了一下門,心裡急躁,眉頭緊緊皺起。

  水漸抱著水新遊上去,他覺得要打開這門,關鍵就在那個小洞裡。

  不能再等了,水新受傷,閉不了多長時間的氣。

  而他抱著水新的時候,很難壓制住蠱毒的作用,他已經暗中拔掉了一枚指甲,才勉強保持理智。

  他們身後,不怒真人馬上就會追上來。

  這種時候,就算灰影使也急得冒火,水漸卻反而顯得十分冷靜。

  他把手伸進小洞,裡面似乎有一個凹槽,他微微皺眉,凹槽裡嵌著一枚尖銳的刺。

  有毒嗎?水漸抽回手指,發現指肚被刺破了,鮮紅的血流出來。

  無毒。

  水漸腦海中迅速閃出一種猜測。

  他抱起水新,用沒有染血的那只手托起水新的下巴。

  水新的眼睛半垂著,眉頭緊皺,臉色煞白,唇上沾著未散的血跡。

  他在努力閉氣,不要拖水漸和灰影使的後腿。

  當水漸的拇指蹭過他唇角時,他才抬起眼睛,迷茫地看向水漸。

  水漸的目光一滯,他知道這種時候不該胡思亂想,可是,他竟然覺得這樣的水新脆弱又誘、人,比平時生氣勃勃的樣子更加令人想要蹂、躪。

  “啪”!

  水漸抬手給了自己一個耳光。

  在灰影使詫異的目光中,水漸把蹭過水新的血的手指放進小洞中。

  不怒抽劍出鞘。

  許多氣泡從他口中漏出,強大的內功將他周圍的水流排開,不怒以最快的速度衝開湖水,向湖底走廊盡頭的黑門沖去。

  絲絲縷縷的紅線以小洞為中心,迅速擴散開。

  接收到教主之血後,血地獄的最後一重門,打開了。

  “!”灰影使用力一推水漸,水漸抱著水新摔進門內。

  接著,灰影使轉過身,迎向劈水而來的不怒。

  漆黑的地板上,水新閉著眼睛仰躺在那裡。

  水漸感到胸中有什麼東西爆裂開,絲絲刺痛,沿著血脈擴散到身體的每一寸。

  他俯□,急促地叫喚水新。

  “嗯……?”

  水新迷迷糊糊醒過來,嘴裡血腥味很重,弄得他很難受,他試著調息了一□內的真氣,卻發現任督二脈好像已經斷了,就算有再多的真氣,也無濟於事。

  過多的疼痛讓他始終不能保持清醒,朦朦朧朧間,似乎有一件很重的事情要去做,水新緩了兩口氣,小聲對水漸說:“我們……進來了嗎?”

  水漸見他還能說話,心中狂喜,立刻俯在在他耳邊答道:“進來了。”

  水新皺眉:“抱我……”

  水漸感到下腹炙熱的活物猛地跳動了一下,他強忍著噬心蝕骨的麻癢,小心地抱起水新,讓他的頭舒服地枕在自己臂彎裡。

  束髮的帶子不知何時滑落,青絲過水,一縷縷粘在水新蒼白的臉上、頸間。

  水新緩了口氣:“找……解藥……”

  水漸微怔,隨即反應過來,唇色發白,他沒有多說,如果這時候,他還不明白水新為什麼要來血地獄,他就是個徹頭徹尾的傻子了。

  “我去找。”滾燙的唇吻印在水新額上。

  水新松了口氣,疲憊地閉上眼睛。

  “等等我。”水漸把水新重新放回地上,他知道水新現在的傷情,最好不要移動。

  水漸站起身,從下腹傳來的一陣陣脹痛讓他咬牙切齒,艱難地挪動雙腿,水漸走向地下石廳裡面。

  最後一扇門後,就是這座石廳。

  不知燃燒了多久、仍然未見熄滅的燈檯散發出古舊的光芒,照亮石廳的角落,巨大的石柱上通石穹,整座地下石廳,仿佛古代君王的墓葬,處處透露著古拙恢弘的氣勢。

  石廳最裡面有一片晶瑩剔透的帳幔,水漸穿過帳幔時,上面串著的無數水晶發出叮叮咚咚的響聲。

  帳幔後是一座玄石製成的寶座,通體幽黑,寶座左手邊和右手邊各放著一個石制的盒子。

  水漸先向左邊的盒子看去,只見盒蓋上鐫刻著精細的花紋,中間寫著三個古篆字:天魔功。

  水漸沒有多看一眼,立刻轉向右邊的盒子。

  “合歡”二字映入眼簾。

  水新是被熱醒的。

  似乎有一個大火爐正包著他,試圖把他烤熟。

  而且,還有一隻又燙又粗糙的手,正哆哆嗦嗦地往他衣服裡伸。

  水新有氣無力地問:“解藥……找到沒有……”

  他可不想在這種情況下被水漸上。

  不過,合歡蠱毒的勁兒上來了,水漸也沒法抵禦,要是真的來不及解掉蠱毒,那只好……捨命陪君子了。

  糟心的是,君子還不稀罕他陪,推開他的時候叫一個無情。

  水新奇怪自己為什麼能胡思亂想了這麼多東西。

  水漸沒有回答,那只手卻是停下了。

  水新睜開眼睛,正對上水漸通紅的眼珠。

  糟心,看來是來不及了。

  水漸卻在意亂神迷之際,用含糊不清的聲音說:“找到了……”

  水新有些意外,他看著水漸從一邊拿起一塊石板,遞到他面前,接著,他看到了水漸本該是指甲的地方,現在卻血肉模糊……

  傻子!

  徹頭徹尾的傻子!

  水新看了一遍石板上的字,雖然是篆字,他卻能認出來。

  大致理解了上面的意思……解除合歡蠱毒,要用教主之血做引,用天魔功把它吸出來。

  石板最下面還有一行猥瑣的小字,說合歡蠱以教主之血養大,一輩子只能用一次,請謹慎使用。

  水新看著想吐血,自從他得知莫驕的事蹟以來,還挺佩服當年的自己的,現在看來,莫驕也是個傻蛋,有機會給人下這麼蛋疼的東西,還不如直接毒死呢!

  水新看完合歡蠱毒的解法,目光不經意瞥到水漸的手,正伸在襠中……

  難道這麼高級的蠱毒竟然能用左右手緩解?

  不對……水漸這勁頭,是想把自己廢了啊!

  “等一下……我、我會解了……”水新趕忙伸手,按住水漸的手腕。

  水漸的臉已經漲成暗紅色,在水新碰到他的手腕的那一瞬間,他感覺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無法抑制地渴望迸發出來,最後一點理智也消失殆盡,他翻身壓住水新,如餓虎撲食般攥住身下的人,不斷親吻吮、吸著那片柔嫩的頸項,乾淨而又熟悉的氣息無異於最好的催、情藥,讓他只想融進這個人的身體。

  “不……不要……”水新想推開他,卻一點力氣都沒有,水漸像一隻大型犬一樣趴在他身上,重重地壓著他,熱乎乎的氣息噴在頸間,弄得他又疼又癢。

  “讓我給你……把……合歡蠱毒……解了……”水新有氣無力地說,水漸卻已聽不到他在說什麼,粗、暴地扯著他的褲子,很快,水新纖長雪白的雙腿露出來,被水漸折疊起來,壓在他身前。

  水新的掙紮是那麼微弱,在水漸手下幾乎可以忽略不計,他感到水漸的下、身已抵在他腿間,氣急攻心,登時吐出一口血,星星點點,濺在胸前。

  血?

  只要用教主之血和天魔功就可以引出合歡蠱。

  水新靈光一閃,沒有抗拒水漸的侵入,反而抬起他的臉,低頭吻過去。

  一夜過去。

  水漸從夢中漸漸醒來,石廳的穹頂在百年不熄的燭火中明滅不定,他望著穹頂,一時不知自己身在何處。

  眉頭微微皺起,水漸感到手指尖傳來一陣一陣的抽痛,他漸漸想起來昨天失去神智之前的事情來。

  對了,他找到了合歡蠱毒的解藥,還有——

  水漸立刻抱緊了懷中的軀體,松了口氣,幸好這一次,他恢復神智之後,水新沒有跑掉。

  水漸低下頭,看到烏黑的髮頂,水新把腦袋埋在他懷裡,一動不動,似乎還沒有醒來。

  水漸像捧著珍寶一般,不敢用力擠壓他,卻也不願放鬆,他抬起那只沒有受傷的手,輕輕撫弄水新的頭髮。

  “水新……”

  水漸的手指撫過涼冰冰的耳朵時,心裡閃過一絲驚疑,他收緊手臂,摟緊水新的腰,兩人的身體幾乎嚴絲合縫地貼在一起,這時,水漸才發覺什麼不對,水新的身體很涼。

  涼得可怕。

  “水新,醒一醒!”

  水漸有些急了,他撐起上身,想看看水新到底怎麼了。

  水新從他懷裡滑落在地,烏黑的長髮散落滿地,只有一張小小的、沒有血色的臉歪向一側,雙唇緊閉,唇上有褐色的血跡。

  水漸怔怔地看著那張臉,水新終於又如他所願,恢復到少年時期的容顏。

  如果他看到莫驕皺眉,或許還會有些隔膜,可是現在,這張臉是屬於他的小師弟的,他的小師弟毫無生氣地躺在那裡,胸口沒有起伏,臉上染著血跡,下、身衣不蔽體,兩條纖長的腿可憐地暴、露在空氣裡。

  仿佛胸腔深處被剜了一刀,水漸閉上眼睛,強忍住口腔裡泛上來的血腥味。

  他伸手探向水新頸側,沒有跳動。

  又俯身在水新胸口聽了一陣,很安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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