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家門不幸
獄醫艾麗今天忙得不可開交,剛送走了一個,又來一個,病床上還躺著一個。
送走的是彪哥,包紮了傷口已無大礙,躺著的是竹竿男,被狗咬到的傷口深可見骨,所以要留在醫務室裡觀察情況。杜九是最後一個進來的,打著赤膊上身血紅,臉色略微蒼白,刑家寶緊跟在他身後,邊走邊用囚服捂住他的傷口。
杜九直接往辦公桌前的椅子上一坐,看向病床邊的艾麗問:「他怎麼樣了?」
「打了麻藥已經睡過去了,傷勢不好說,腳筋被撕斷了,落下殘疾的可能性很高。」艾麗戴上醫用手套,端著裝滿傷藥的託盤走到他背後:「你也中招了?」
杜九不吭聲,刑家寶吸吸鼻子,滿懷內疚地說:「九爺是為了保護我才受傷的。」
「哦?」艾麗挑起眉毛,像發現新大陸似的看著杜九。
杜九轉過臉對刑家寶說:「你先回去。」
「不要,我要留在這裡陪你。」
「回去。」
「九爺……」刑家寶使出三秒紅眼睛裝可憐的看家本領。
杜九沉下臉來:「滾!」
刑家寶被趕走時一步三回頭,杜九這人實在太難捉摸了,性格陰晴不定。剛才還奮不顧身的救他,現在連個好臉色都不給。他本來還是挺感動的,打算趁機大獻殷勤增進感情,結果被杜九凶了這麼一下,他又覺得自己屁都不是了,滿心的感動轉為沮喪。
艾麗用棉花球幫杜九清理傷口,想了想還是忍不住問:「捨己救人,不像是你會做的事。」
杜九沉默了一會兒:「那你呢?為什麼三番兩次幫我?」
「唔……」艾麗琢磨了下措辭才說:「我感覺你和其他的囚犯不一樣,怎麼說呢,給我的感覺太乾淨和純粹了,並不是單純無知,反倒是一種什麼都知道,什麼都看透卻又什麼都不在乎的淡然,哎,反正我也說不清楚。」
頓了一下,她又說:「其實我挺喜歡你的。」
杜九只能憋出兩個字來:「謝謝。」
醫務室裡的氣氛陷入了尷尬,兩人都沒再開口。
杜九想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沖上去救刑家寶,還是毫不猶豫地就沖上去了。
他從來沒試過這般衝動行事,也不像艾麗那樣有一大堆理由,杜九承認自己不討厭刑家寶,可跟喜歡兩個字也搭不上邊。可他還是沖出去了,想也不想的,當看到那只護衛犬攻擊刑家寶的時候,幾乎是下意識的阻止這件事發生,為此,甚至完全忘記了比賽。
杜九很想借用一句肖楠的話,真蛋疼!
「我今晚可以留在這裡嗎?」杜九問。
艾麗取笑他:「怎嗎?救了人家還要躲著人家不成?」
「可不可以?」
「唉,怕了你。」艾麗已經幫他處理好傷口了,摘除手套覆上他的額頭,感受著正常的溫度睜眼說瞎話:「有發燒的跡象,必須留在這觀察一晚,九五二九,你有意見嗎?」
「謝謝你,醫生。」杜九對她笑了笑。
艾麗用指尖彈了一下他的額頭:「混蛋,不喜歡女人就別勾引我。」
杜九沒說出來,心裡想著,如果我喜歡女人,一定是喜歡你這樣的。
至於為什麼?
「我愛死你了!」
「其實我挺喜歡你的。」
從這兩句話就可以聽得出來,孰輕孰重,誰比較浮誇,誰比較真摯。
杜九因為在缺乏治安的世界裡生活過,所以向來淺眠,一有動靜就會驚醒。杜九醒來已經是下半夜了,黑燈瞎火的,他把窗戶推開,借著月光看清了隔壁床上鼓起一團微微發抖的黑影。
杜九上前把被子掀開,就見到竹竿男咬住枕巾,整個人蜷縮成團,估計是麻醉藥藥效過了,痛得受不了了。杜九探了探他的體溫,結果摸到一手的冷汗,他痛成這樣也是正常的,畢竟小腿幾乎整塊肌肉被連皮撕扯下來。
良久,杜九歎了口氣:「你這是何必呢。」
竹竿男牽強地笑笑:「九爺,我吵醒你了?對不起。」
杜九知道今晚兩個人都別想睡了,就翹著手往窗邊一靠,開口分散竹竿男的注意力:「關於比賽,你為什麼非贏不可?」
並且是一場毫無意義的比賽,無關榮譽,所謂的付出和流血犧牲,只是成為觀眾娛樂的對象。
「我有個很聰明的女朋友,從小的夢想就是當電臺主持人,我入獄的那一年,她正好考上傳媒大學,還順利的成為了播音系的學生,估計現在已經畢業了吧。」竹竿男說。
杜九哦了一聲,在沒有刑期的死牢裡,兒女情長的話題太沉重了。
竹竿男繼續說下去:「我們曾經約好的,無論未來會怎麼樣,哪怕以後各自成家,我永遠都是她最忠實的聽眾,永遠都是。」
「所以你才會那麼想要收音機。」杜九說了一句等於沒說的話。
「其實我……我只想再聽聽她的聲音,即使只是一次也好……」
竹竿男又咬住了枕巾,嗚嗚地哭起來。
這個看起來毫不起眼又弱小的男人,剛才一直強忍著傷痛,現在卻哭得跟個孩子似的。杜九就這麼背靠牆壁望向窗外,聽著他的哭泣聲,此時任何語言都是蒼白的,都敵不過絕望,所以只能選擇沉默。
千萬別小看男兒淚,它同樣能打濕枕頭,等竹竿男哭到力竭昏睡過去,天已經濛濛亮了。
到了早上八點鐘,艾麗端著兩份早餐到醫務室,杜九等她把門打開了就往外走。
「喂,你要去哪裡?」
「參加比賽。」
艾麗沒好氣地嚷嚷:「你趕著去輸啊,到時別又來麻煩我!」
「贏了再來麻煩你。」杜九頭也不回地說。
「臭男人!瞧都不瞧老娘一眼,拽屁啊!」艾麗搖醒竹竿男,遷怒道:「給我把早餐全吃下去!」
杜九向獄警詢問,知道了今天的比賽要到傍晚才開始,既然如此,他也只能先回到囚室養精蓄銳。刑家寶是個耐不住寂寞的人,獨守一整晚的空房,見到杜九頓時就像豬八戒見到了嫦娥,嘴角咧到耳根就差沒淌下哈喇子。
「哎喲,九爺,可想死我了,昨晚睡得好不好?」
「不好。」杜九一手頂住他往自己身上拱的腦袋,於是刑家寶做出了高難度的動作,上半身向後仰著,用雙腿緊夾住他的大腿不放。杜九被他給逗笑了,揉揉那沖天的短髮說:「乖,別鬧,傍晚還要比賽。」
刑家寶夾著他的大腿正磨蹭得起勁,本來好好的,一聽到這個「乖」字就小腹收緊,很無恥的硬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他天生叛逆,別人越不讓他幹的事他越是忍不住想幹。
杜九感受到有根硬梆梆的東西一下下頂著自己,無語。
刑家寶再次發揮無賴本色,把杜九也給摸硬了說:「九爺,要麼我幫你弄出來,要麼你幫我弄出來,要麼……我們一起把對方弄出來,你選哪個?」
「臭小子,找打?」
「嘻嘻,九爺我知道你捨不得。」某人笑得比春花還燦爛。
杜九抓住他的命根子用力一擰,刑家寶眼淚直飆,嚎得驚天動地。
儘管杜九沒有用盡力氣,刑家寶已痛得娘都不認識了,蹲地捂住襠部,鼻尖下掛著搖搖欲滴的一條鼻涕蟲。杜九也覺得自己下手點有重了,不容分說地把人拽起來:「有那麼痛嗎?」
「當、當然痛了!痛得都快斷了!」
「來我看看。」杜九扯下他的褲子,很認真的檢查。
本來已經被痛得半軟的命根子,被杜九的手一碰,立馬重振雄風,昂然指天。
杜九握住了它,拇指按壓在龜頭處:「哪裡痛?」
「嗯……上面痛,不對,下面也痛,哎喲哪裡都痛,九爺你給我揉揉唄,輕點啊,我可受不起二次摧殘了……」
杜九滿臉黑線,這廝真是個給點陽光就燦爛的傢伙。
刑家寶急不可耐地撒嬌:「九爺,別停呀,還痛著呢,再摸多一會嘛。」
杜九真的拿他沒辦法,要是現在撒手不管,估計自己會被煩死,算了。
刑家寶進到監獄前前後後已有四個多月了,一直都靠自己解決需要,都快忘了被人撫摸的滋味。杜九的手一點兒也不柔軟細膩,動作也不溫柔,他的手是粗糙的,堅硬的薄繭摩擦著脆弱的表皮,甚至讓刑家寶感覺有點疼。
可是那只手給他帶來的並不只是單純的疼,還帶著電,帶著火,帶著讓他忘乎所以的至樂。刑家寶只感覺到自己體內燒起來了,尾椎一陣陣的發麻,讓他忍不住抓住那只手,隨著上下套弄的幅度擺動身體。
「九爺,再快一點……你弄得我好舒服。」刑家寶開始浪叫。
杜九看著他一副飄飄欲仙的模樣,輕笑一聲,手上加快了動作撫弄硬得不像話的孽根,湊到他耳邊問:「有那麼舒服嗎?嗯?」
刑家寶耳朵發燙,打了個激靈,身體被一個比自己年長將近二十歲的男人這般狎玩著,背德的歡愉早已吞噬理智,鈴口緩緩張開了,溢出晶亮的粘液。
杜九也有使壞的時候,故意在他耳邊吹了口熱氣說:「看,你都把我弄濕了。」
刑家寶低頭看去,他食指的指尖故意在自己頂端敲打著,每次離開,都會拉長一絲透明銀亮的粘液,淫靡至極。刑家寶粗聲喘氣,仿佛退化成情竇初開的少年,在杜九的調戲和褻瀆之下感到了羞恥。他攀上了杜九的肩膀,再也把持不住澎湃的欲潮,仰頭,咬住唇泄了出來。
刑家寶好一會才從雲端落到地面,他第一個反應是去看杜九的臉,只見對方垂著眼簾,濃密的睫毛蓋住了半邊幽深的眼眸,緊抿住薄唇,表情漠然。
「九爺……」刑家寶有點心虛加忐忑。
杜九放開了他的命根子,用沾滿濁液體的手指描繪他的嘴唇:「你把我弄髒了,舔乾淨。」
刑家寶順從地張開嘴,舌尖細細地舔舐著他的掌心、手指、指縫,將檀腥液體裹進了嘴裡,然後含住他的指頭吮吸。這般下流的臣服杜九的命令之下,討好他,挑逗他,難以言喻的滿足感充斥內心,讓刑家寶剛剛消退的欲望再次死灰復燃,下身的半軟的傢伙又有了抬頭的趨勢。
所以當刑耀祖把鐵門踹開的時候,就看到他弟褲子褪到了膝蓋,光著屁股豎起旗杆,滿臉陶醉的用嘴叼著杜九的手指。他先是一怔,而後惱羞成怒,為什麼每次都讓他看到這樣的畫面?簡直恨不得把刑家寶掐死在祖宗牌位前的畫面。家門不幸,家門不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