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原罪(上)
鄭爽聽說魅夜的幕後老闆回來了,趕緊把前段時間弄到手的正宗武夷大紅袍拿出來,用錦盒裝得妥妥的,包上彩紙綁上絲帶,捧在手裡,春風滿面地推開了辦公間的門。
辦公室裡只有一個會計和一個常務在,見到他起身叫道:「鄭少。」
鄭爽瞄了一眼辦公室,問:「不是聽說我大舅子回來了嗎?人呢?」
「老闆餐廳裡接待客人。」
鄭爽哦了聲,捧著錦盒,萬分好奇地轉向餐廳去了。
魅夜裡有兩個餐廳,主要分為西餐廳和自助餐廳,鄭爽在西餐廳裡找到了要找的人。他大舅子正擎著紅酒杯,靠著椅背疊起腿,風度翩翩,一臉似笑非笑的表情。頭戴高頂圓帽的廚師,兩個餐廳經理,都在餐桌旁候著,看看這陣仗,這位客人似乎來頭不小。
「大舅子,你可回來啦,我媽昨天還說想你來著。」鄭爽熱情洋溢地把茶葉遞過去,扭頭看了一眼打赤膊頭戴簷帽奇怪的男人,這身苦力工的裝扮,讓他好奇心更甚了:「喲,這位是……」
仇良淡淡地瞥了他一下,既沒有接禮品,也沒有介紹客人:「最近你挺能折騰的,在我這裡夜夜笙歌也就罷了,還鬧出了不少動靜來,要不要我乾脆把這個老闆讓給你當?」
鄭爽訕訕地笑著,把茶葉推到他面前:「我以後收斂點就是了。」
仇良不可置否地喝了一口紅酒,看著餐桌對面的客人說:「不過也多得你弄出來的那場拳賽,呵,世事有時就這麼玄乎,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鄭爽分不清他到底是褒是貶,但仇良一直沒叫他坐下,只能尷尬地站在邊上。
杜九看了看這對舅甥,心底有一萬個不爽,不明白自己怎麼就乖乖地上了仇良的車,然後被帶到這裡來了。雖然這裡環境很好,食物也很美味,可遠遠沒有蹲在街邊吃盒飯來得自在。
「我可以走了嗎?」杜九問。
「你要走去哪?回去繼續拉板車?」
「去哪裡都無所謂,但不該在這裡。」
仇良放下高腳杯,皮笑肉不笑地說:「你欠我的東西還沒還呢,就暫時留在這裡做客。」
鄭爽滿頭霧水的聽著他們對話,雖然沒聽出什麼來,可感覺到這位客人的聲音很耳熟,而且他越細看,越覺得長相也眼熟,可是始終記不起來這人是誰。
杜九拿起餐刀,不甚在意地說:「那就試試攔不攔得住我。」
鄭爽猶如被五雷轟頂,就是這種目空一切的語氣和神態,總算讓他想起來了。因為杜九曬出一身古銅色的皮膚,戴上帽子,臉上留有青藍色的胡茬,和之前的形象差別太大了!
他還來不及發表震驚感言,杜九已站了起來,看樣子打算先行離開。
「忠誠。」仇良不輕不重地吐出兩個字,用餐巾拭了一下嘴角,又說:「把刀放下。」
杜九僵硬地杵在原地,手一松,銀亮的餐刀就墜了地。
仇良站起來,踱到了杜九身邊,伸出手說:「把右手給我。」
杜九按照他的指令,機械化地抬起了右手,放在了他的手上。
仇良輕輕地握住了,一手插在褲袋裡,就在像舞會上牽著女伴:「乖,跟我走。」
走了兩步,仇良回過頭說:「謝謝你的禮品,有心了。」
鄭爽目送他們手拉手離去的背影,已經被雷劈得頭冒青煙了,誰能告訴他,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他大舅子怎麼會和杜九搞在一起了!
仇良對杜九是抱有十二分耐心的,這個失而復得的玩物,會讓他無聊的日子變得有趣。並且現在他們都不是身處監獄裡,可以更加肆無忌憚的為所欲為。
仇良摘下杜九的帽子,命令他脫下褲子赤條條地平躺在水床上,然後用近乎刻薄挑剔的目光一寸一寸的驗收獵物。仇良摸了摸他扎手的板寸頭,手感還不錯,看上去比從前硬朗和更有男人味。
但他不喜歡杜九的胡茬,所以從浴室拿了刮胡刀,一點點刮掉礙眼鬚根,捏住他乾淨的下巴左看右看,審視了下整體的輪廓,對於自己的傑作十分滿意。
摸上他飽滿結實的古銅色胸膛,仇良嘖了聲:「膚色倒是越曬越好看了。」
杜九呆若木雞的躺在床上,雙目無神,仿似一具人體標本。
不過仇良無比喜歡杜九的現在的模樣,能聽到他的呼吸聲,感受到他的體溫,既鮮活又死寂,既強悍又無助……他把杜九周身上下摸了個遍,包括私處,將那根蟄伏于毛髮森林中的巨物握在手裡掂了掂,感覺相當有「質感」。
仇良俯下身去,鼻尖從男人的髮鬢徐徐滑向鎖骨,微醺的汗味,醇厚卻不濃烈。
隔了好一會兒,仇良記住了這個味道,把頭往上移,和杜九鼻尖抵著鼻尖,眼睛對上眼睛,輕聲說:「你累了,睡吧。」
杜九眼皮慢慢無力地合上,接著,呼吸勻長。
仇良事忙,難得來Z城一次,要打點和處理的事情很多。
所以他暫且把杜九安置在魅夜的包廂裡,有攝像頭監控著,門口二十四小時有保安守著,即便如此仇良仍是不放心,命人弄來一把全鋼板製作的車輪鎖,把包廂門給鎖死了,鑰匙隨身攜帶。
杜九明白了自己被軟禁的處境後,倒是十分配合,仇良給他端飯就吃,不給端就餓著,平時發呆就是睡覺。等仇良把該處理的事物都處理完了,就有閒情琢磨起杜九來,覺得這人挺識時務,省去了他打一副鎖銬的麻煩。
仇良又給杜九做了一次催眠,加深心理暗示的影響,然後他喚醒了杜九,略顯疲憊地靠在床頭,指腹摩挲他短短的發茬:「你真乖,是認命了還是在養精蓄銳?」
杜九赤裸裸地坐起身來,盤著腿,打了個哈欠:「有煙嗎?」
仇良笑了,大多數人在他面前都誠惶誠恐,所以杜九格外有意思。他用內線電話叫人把煙送來,杜九嫺熟地拆開包裝,叼煙點火,深吸一口,隨後仰臉緩緩地吐出嫋嫋青煙,模樣慵懶,甚是享受。
仇良越看越覺得有趣,從後方箍住他的脖子,貼在耳邊問:「這麼淡定,不怕我?」
「你會吃人?」杜九冷笑一聲,還真心不是怕他,只是不想惹上他。杜九懷著遠離變態有益身心的想法,對仇良是能避則避,不過既然都已經避不開了,那大家就騎驢看唱本——走著瞧。
仇良很久沒那麼開心過了,在他後頸輕咬一口,再往臀上一拍:「走,帶你去放風。」
杜九叼著煙伸個懶腰,長腿一跨下了床。
魅夜今晚有個賭局,參與的都是黑白兩道響噹噹的大人物,這種場面,仇良出不出席皆可,因為讓魅夜的掛名老闆去應付已經綽綽有餘。不過他既然閑下來了,也沒事可做,就帶上杜九去湊個熱鬧。
賭場的貴賓室裡幾乎沒人認識仇良,只見他氣度非凡,魅夜的又老闆殷勤讓座,賭桌上的人也紛紛開口示好。仇良讓人在自己旁邊加了把椅子,叫杜九坐下,而後談笑風生的和其他人寒暄起來。
賭局開始後,氣氛稍微緊張了些,畢竟每一把都是上百萬的數目。
杜九默默地坐在邊上,翹著二郎腿向後仰靠。單手拿著一隻玻璃煙灰缸,他深吸一口香煙,低下頭去,向煙灰缸內輕輕一彈煙灰。
「無聊?」仇良把撲克牌丟出去,瞥了一眼他手裡的煙灰缸:「你煙癮真大,以後克制點。」
話一出口仇良就愣住了,他怎麼會用到「以後」這個詞?
杜九也倍感意外,這人還管起他來了,所以嗤笑一聲,繼續抽他的煙。
仇良卻沒有什麼心思賭下去,連輸了三把,轉過臉問:「你要不要玩?」
「不會。」杜九把煙灰缸一放,站了起身:「很悶,出去走走。」
賭桌上的人都無語了,個個平時都是別人看他們的臉色,可杜九擺明著懶得應酬他們,說走就走,誰也不多瞧一眼。仇良無奈,不能讓杜九離開自己的視線,唯有起身告辭,然後追了出去。
杜九施施然的在魅夜裡晃蕩,見到有趣的東西就停下來研究,仇良在他屁股後面跟了半晌,才反應過來,自己怎麼成了他的跟班?如此想來好氣又好笑,這可不行,於是把人拽上,拖回了軟禁他的包廂裡。
仇良把杜九推到在床上,不動聲色地瞅著他,琢磨該如何收拾他給自己立威。
玩物就是個玩物,太恭順了沒意思,太放肆了也不成。
可是該怎麼示威才好呢?一番琢磨之下,他發現這人還真不好應付,既不順從也不抗拒,就那麼愛理不理、不冷不熱的態度。打他?唬他?似乎都不管用,自己也不是個耍嘴皮子的人。
等他終於琢磨出方法來了,杜九已攬住枕頭昏昏欲睡,仇良上前去,彎腰拍了拍他的臉。
「嗯?」杜九半睜開眼睛。
仇良挺直背坐在床邊,冷聲說:「你知道自己落到我手裡了嗎?」
杜九把枕頭塞到腦後,瞟了他一眼,這不是廢話嗎?
「所以你最好乖乖聽話,不然……」仇良提起一口氣,鄭重而威嚴地道:「不給你飯吃。」
短暫的沉寂過後,杜九想忍卻沒忍住,學胖媽翻了大白眼:「你想怎麼著?」
仇良不吭聲,解開了他前三顆襯衫紐扣,把手探進去撫摸,又捏住他胸前的小硬粒,搓著,揉弄著。仇良褻玩他的時候臉上毫無表情,眼睛深似死海。
杜九也面無表情,只是垂下眼裡,腰後的手握成拳頭。
仇良另一隻手摸到了他下體,解開褲頭,扯下拉鍊,隔著內褲玩弄那團綿肉。杜九的呼吸暫停了一下,隨後深吸口氣,來到魅夜之前每天累死累活,已經很久沒有發洩過欲望了。杜九的命根子膨脹鼓起,從內褲裡探出了小圓頭來。
仇良就在這時把手縮回去:「自己摸。」
嘖,果然是變態!杜九暗罵,然後拉下了內褲,被束縛已久的孽根一下就翹了起來,他用手握住,不輕不重地弄套著自己。杜九向來沒什麼羞恥心,即使有人看著,擼管也擼得坦坦蕩蕩。
下身源源不斷的快感越來越強烈,杜九用一隻手撐起了身體,拇指在龜頭上摩擦,加快動作套弄,仰起頭來吐出了呼呼的熱氣。他的模樣放蕩又享受,自得其樂,讓仇良完全出乎意料又無話可說。
杜九咬下嘴唇,又鬆開,身體微微顫了顫,一股白色的熱流噴得老高。
發洩過後,杜九身體後仰倒回床上,胸膛起伏喘息不定,眼珠子斜到了眼角,淡淡地看著仇良。他的襯衫敞開了大半,褲子褪到臀部之下,花白的精液點點滴滴的散落在腹部和大腿,淫亂至極。
仇良一言不發地起身,走出了包廂。
「再派多兩個人過來守著。」仇良吩咐門口的保安,頓了下,推推眼鏡又說:「鎖也加多兩把,給我盯緊點。」
於是杜九身陷囹圄,插翅難飛。
杜九估計仇良已經離開魅夜,因為送飯的換成了其他人,每次包廂的門打開,都有保安手持弩槍嚴陣以待。按照一日三餐的頻率計算,他有五天沒見過仇良了,杜九盤算著要不要強行逃跑,以及成功逃跑的可能性有多高。
逃出魅夜只是第一步,因為外面處於偏郊地帶,沒有車沒有人接應,很容易被追上。
杜九決定按兵不動,再耐心等多幾天看看,結果第七天,仇良出現了。
仇良仔細地打量著杜九,然後,微微蹙起眉頭。
本以為關了他那麼多天,精神或心理狀態會受到影響,結果觀察後發現,杜九的氣色反倒比之前更好了。仇良暗暗佩服他的意志力,同時又覺得有點棘手,不過他這次回來,是下了決心的,無論如何都要試一試。
仇良把一件白色的長袍丟在了床上:「換上,跟我走。」
杜九照做不誤,扒光了衣服,套上長袖V領的棉布衣袍,長度剛剛好到膝蓋上方。他低頭看了看自己,有種穿上裙子的感覺,只不過長袍是純白色的,並不花俏,所以還能接受。
杜九跟在仇良身後走入暗門的樓梯通道,才想起一件事來,上次他和刑耀祖擅闖地宮時,裡面的人也是一身白袍的打扮。仇良打算做什麼?他拭目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