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中送炭

　“大叔，你這是……”看著屋子裏堆在各處的東西，李督山呐呐的道，他不知道怎麼形容此刻的心情，床上放著幾條疊的整齊的被褥，雖不是新的，卻很乾淨，床的另一邊還放了一個大大的包袱，不知道裏面是什麼，桌上放著一個紅盆和一籃完好的碗盤，桌腳下還放著一個米袋子，對於他們現在的情況來說，這無疑是雪中送炭，溫暖的讓人心中發酸，更何況他們夫妻還有四個孩子要養，負擔也不小的。

　“嘿嘿……沒什麼，都是些舊東西，你們將就著用，要是缺什麼了就跟我說，不用跟我客氣，這點事你刀哥我還是能辦到的。”二把刀拍著自己的胸脯說道。

　“……謝謝……”

　“都說了不用客氣了，男子漢哪那麼多嘰嘰歪歪的，嗯~這個也入味兒的差不多了。”說著二把刀把桌上的紅盆端了起來，掀開蓋在上面的蓋子，把盆放在鼻子底下聞了聞，滿意的點點頭。

　“走吧！我們去外面。”李督山個頭不夠高，沒看見裏面是什麼，只得跟在二把刀的身後向外面走去。

　“阿裏去把多多和小寶帶回來。”李督山見帶著小寶出去玩的多多還沒有回來，有些擔心，把正在掃院子的阿裏叫了過來。

　看著阿裏跑遠，李督山轉向二把刀的方向，那是？李督山抽著嘴角看著二把刀從車上搬下來的架子和一個長條形爐子，丫的，還以為是什麼稀奇的東西，那是烤串的爐子吧，二把刀說的好吃的東西不會就是烤肉串吧！

　“大…大偉哥，大叔在做什麼？”不知何時靠過來的小光頭，抹了把鼻涕好奇的問道。

　“想要烤串吃吧！”李督山嫌惡的看著小光頭把沾了黏液的手在他自己的衣服上蹭了蹭，決定以後一定要把他這毛病給改過來。

　“真的？就…就是那個小品裏，演…演的吃了會拉肚子的羊肉串麼？”聽了李督山的話，小光頭唯一想到的就是那讓他印象深刻的劇段。

　“我說小鬼，頭上不長毛沒見識了是不，他那能跟我比麼，我這可是乾乾淨淨，獨家秘方特製的羊肉串，保管你們吃完了回味無窮，時時惦記著還想再吃。”聽到小光頭的話，二把刀眼一瞪訓斥完後，接著又洋洋得意的自誇起來。

　“大…大叔您…您這是和尚罵禿子呢！”小光頭嘟囔著。

　“你個小鬼，竟敢說我是和尚，老子就是和尚那也是酒肉和尚，哈哈……”李督山忍住笑意，看著二把刀俐落的架好爐子升起火，隨著木炭漸紅，二把刀把盆裏的羊肉串整齊碼放在爐子上，然後不停的翻轉和撒著作料，漸漸的一股烤肉的特殊香味兒在空氣中彌漫開來，傳進眾人的鼻間。

　“哦！好香呀！爹爹烤肉了。”被香味兒吸引的四個蘿莉最先圍了過來，李督山拉著流著哈喇子的小光頭也湊了過去。

　“嗚啊~嗚啊……”小寶那特有的叫聲從院外傳來，阿裏帶著多多和她背上的小寶跨進了院門。

　“真香啊！你們在做什麼好東西啊！咦，四個漂亮的小妹妹，居然長的一模一樣吔！”多多的視線轉移到圍在爐邊的四個女孩身上，驚奇的道。

　“來來，多多，聽說你一直想要個妹妹一起玩，看看這是我家的四個女兒，比你小兩歲，這下你有玩伴了，東南西北，你們以後要和小姐姐好好的相處哦，明白麼？”二把刀把多多招呼過來，叮囑著幾個孩子。

　“知道了！”異口同聲的響亮回答讓在場的所有人都笑了出來。

　“哇！這個可愛的小娃娃是誰啊！”此時的小寶正眨著濕漉漉的大眼睛，長長的眼睫毛還呼扇呼扇的上下閃動著，手指向散發著香氣的肉串，嘴裏還發著嗚啊聲，可愛極了，被萌到的東南西北瞬間拋棄了我們的星矢同志，湧到多多的身邊，唧唧喳喳的和多多詢問著，沒一會的功夫就互相打成了一片。

　三個女人一台戲，那要是三個以上呢！看著鬧哄的人堆，李督山會告訴你，看，這就是結果。

　阿裏在李督山的示意下，過去把可憐的星矢拎了過來，委屈的星矢身體不斷的靠近李督山，圍著把它貢獻出去的主人，哀怨的抬頭看著李督山低嗚的叫著~~眼裏表達著“主人，摸摸！”

　“小鬼們，肉串已經烤好了，都過來吧！這東西只有趁熱才好吃。”把爐子上已經烤好的肉串放在桌上的盤子裏，二把刀招呼著大家。

　歡呼一聲，孩子們都圍了上去，紛紛拿起肉串，顧不得燙，胡亂的吹幾下，就吃了起來，李督山其實很想糾正一下，為毛都不去洗完手再吃，不知道講衛生麼？不過估計現在沒人會搭理他，李督山看著迅速空下去的盤子，趕緊搶了一串出來，張嘴咬下一塊滋滋冒油噴香的羊肉，咀嚼了幾下，李督山眼睛一亮，嗯，好吃，比他前世吃過的所有的烤串都好吃得多，羊肉被作料煨的恰到好處，既去掉了腥氣又不失肉的原味兒，串得肉塊也比前世大得多，真他媽的香！

　“咯咯~~好熱鬧啊！”

　“咳咳……咳咳……”嬌柔的聲音突然在李督山的耳邊響起，不提防的他被嘴裏還沒咀嚼的肉塊卡在嗓子處，差點沒噎死他。

　“大姐，你不知道人嚇人能嚇死人麼？”

　“啊呀！膽子這麼小怎麼成，來賞你塊五花切糕壓壓驚。”一塊涼涼軟糯的東西被白嫩的玉手塞進了李督山半張的嘴裏。

　“玉兒你來了，嘿嘿……我給你留了好東西。”一見馬玉兒來了，二把刀把手上再次烤好的肉串放到盤子裏，在圍裙上擦了幾把手，伸手想要去拉他老婆的手。

　馬玉兒嫌棄的看了眼那油漬麻花的大手，閃了過去，走到桌前把懷裏抱著的籃子放下，和孩子們打著招呼。

　被涼在那兒的二把刀，在李督山的調侃中訕訕的收回手，沖著李督山哼了一聲，繼續回去烤他的肉了。

　“小偉快過來，我給你們帶來些五花切糕，快過來吃。”

　李督山舉目望去。兩個擺放在桌子上的盤子裏裝著已經切好的切糕，只見那紅白相間的切糕，白的雪白，紅的紫紅，上面還撒著一些青絲玫瑰和金絲小棗，看著就讓人食指大動。

　“啊！老婆你來的正好，正愁沒主食呢！”

　“哇，今天真是好日子，不但吃到了肉串，連切糕都可以吃了，爹爹媽媽，我愛死你們了。”幾個小蘿莉高興的歡呼著，平時家裏的羊肉和切糕是要賣的，捨不得吃，偶爾剩下的一般也極少奢侈的做成肉串。

　馬玉兒瞪了幾個孩子一眼，呵呵笑的從多多懷裏接過小寶，輕輕哄著，小傢伙正吸吮著自己的專用小勺子，裏面是剛才阿裏搗碎的羊肉泥，可能是覺得好吃，高興的眼睛都晶亮無比起來，吃完了還拍拍馬玉兒抱著他的手臂，啊啊的指向阿裏前面的碗，意思是他還要，深知這麼小的孩子不能多吃這油膩的燒烤之物，只讓小寶吃了幾口，就把他抱走了，招呼著多多和她去廚房給小寶做點蔬菜粥，吃個半飽的東南西北也呼啦的跟著過去了。

　被留下的大小男人，同時抹了把頭上的汗，鬆了口氣，女人還真是可怕！

　終於可以坐下，安靜的享受著美味的食物了，李督山享受的吃著阿裏遞過來的肉串。

　二把刀呼哧一下坐在了李督山的身邊，從腰間解下一個小酒壺，喝了一口，喊了聲“好酒”大嘴一抿，整串的羊肉都被他禿嚕進嘴裏了，一邊嚼著一邊環顧著破敗的院落，殘破的房屋，隨即咽下口中的食物，一臉正色的對李督山說道：“季小子，你今後有什麼打算”

　“怎麼辦，涼拌！閻王爺操小鬼，舒服一會兒是一會，今朝有酒今朝醉，明天無酒當棉被。”李督山用略微自嘲的語氣說道。

　“小子不要太消極，窮日子自有窮日子的過法，往後刀哥吃幹的，就決不讓你們喝稀的，你們的生活由我和玉兒包了。”二把刀嘭嘭的拍著胸脯保證道。

　聽到他的話李督山覺得心中一股暖流湧過，鐵肩擔道義，這個直腸直肚的李天霸確實是個真情真性的好漢子，二把刀的豪邁也激起了李督山骨子裏的血性，他霍然站起，眼神變得堅定起來，心想著憑我李督山兩世為人，有什麼困難能阻擋自己，“人死鳥朝天，不死萬萬年！”下定決心的李督山不知不覺把此話喊了出來。

　“刀哥，現在你已經幫了我們很大忙了，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你自己還有四個孩子要撫養，壓力夠大了，不能再給你添麻煩了，我有決心帶著幾個孩子好好的生活下去，相信我！”

　“好小子，有志氣，不愧是季哥的兒子，記得你爸以前常說的一句話，溫室裏長不成參天樹，馬廄裏養不出千里馬，有志者事竟成，哥哥我能幫的還是要幫，你們要自己奮鬥我也舉雙手贊成，我今天來，一是給你們改善生活，再就是我想把這個燒烤的手藝教給你們。”

　聞言李督山大喜，又多了一項謀生的技藝，就憑這讓他都叫好的味道，還愁賺不來錢麼？趕緊招手把小光頭和阿裏叫了過來，大家一起和二把刀學了起來。

　李天霸使出渾身解數，毫無保留的手把手傳授起來，開始不得要領的幾個人烤出來的不是生了就是焦了，難以下嚥，到是便宜了圍著他們打轉的小金毛，漸漸的在二把刀耐心的指點下，三人慢慢的掌握了要領，考出的肉串也有模有樣起來，手藝學的差不多了，肉串也烤光了，孩子們滿手的油膩，滿臉的黑灰，互相瞅瞅對方的小黑臉大笑起來。

　二把刀豎起大拇指誇獎道：“小子們硬是要得！只半天就把老子的技術學的七七八八，差得只是熟練度，以後多烤幾次就沒問題了。”說著拽過抹布擦了擦手，從懷裏掏出一張紙遞給李督山。

　“這是我抄寫的煨制肉串方子，因我賣羊肉和切糕忙不過來，只是在家烤過，現在給你了，以後羊肉串的的肉就去我的店裏拿，我以成本價給你們。”

　接過方子，李督山連連道謝，就連小光頭和阿裏也跟著鞠躬道謝，他們覺得現在的大偉哥雖然因失憶變得有些不一樣，但他們喜歡哥哥這樣的變化，同時也期望著以後的生活不會再餓肚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