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的雞雞
隨著被撞開的門,只見一個大漢好像是從門框擠進來似的,這是什麼樣的一個大漢啊!據李督山目測這人足有一米九以上的個頭,肩寬背厚,粗壯的脖子幾乎和腦袋一般粗,一臉的絡腮鬍子,剃著光頭,在這深秋的季節裏,只穿了一條黑色的大褲頭,和一件敞著懷的白汗褡,如船的大腳上穿著一雙竹做的遝拉板,胸口黑毛森森,發達的胸肌跟施瓦辛格有得一拼!
此時左手抓著一把五彩斑斕的雞毛,右手拎著一把雪亮的剔骨尖刀,隨著大漢的走近,一股淩厲的氣息充斥開來,嚇得正在啃骨頭的小黃狗,剌剌著尿鑽進了床底下,這個大漢的壓迫感太強了,除了李督山外,幾個孩子都被嚇得不敢做聲。
“我的雞呢?”
“你的jj?自然在是在那裏啊!”李督山一臉壞笑的指著大漢的褲襠說道,其實見著那把雞毛後李督山就心感不妙了,故意把話歪著說。
“不是我的jj,是這個雞。”大漢一愣,有些怒意的舉起握著雞毛的那只手,沖著李督山揚了揚,還不等李督山回話,鼻翼聳動的大漢,循著香味兒視線盯在了桌子上。
“我的雞啊!你們竟然把我的雞吃了?”隨即大漢扔掉手裏的雞毛,撲到桌前,看著缺三少四的叫花雞,嘴裏念道著:“還好,還好!最好吃的地方還在。”接著右手一抹寒光閃過,肥碩的雞屁股被斬了下來,大漢撇下刀,伸手抓起雞屁股往嘴裏塞去,一陣大嚼後,邊吃還邊點頭,嘴裏咕噥著,真香!好吃!完全忘記了他吃得是自己的雞。
緩過神的小光頭看著狼吞虎嚥的大漢得意的說道:“是我烤的好,當然香了!”
“不,是他的好!”李督山在一邊調侃的回道。
正吃得香的大漢,驚醒般的咽下嘴裏的雞屁股,記起了他來的目的,逐轉身一把揪過還在得意的小光頭。
“小兔崽子,你竟敢把我的偷來吃,說,想讓我怎麼收拾你?”手上一使勁把小光頭拽到了自己的面前,揪緊衣領惡狠狠的問道。
“放手,你要勒死他麼?一個大老爺們欺負個孩子,你丟不丟人!”李督山見小光頭連嚇帶勒,憋紅的臉,抓起身邊小寶的屎尿片子向著大漢扔了過去。
“你放開朱哥,憑什麼說那是你的雞,這是我們在一個廢棄的棚子裏撿的,四下沒人煙的,根本就無主。”一旁的司諾兇狠的撲上前,死死的抓住大漢的手,想把他的手從小光頭的脖子上拽開。
“哇……”
被大漢兇神惡煞般的模樣嚇到的多多和她懷裏的小寶,哭了出來,一時間屋裏混亂成一團。
聽見喊叫和哭聲,大漢身子僵了一下,放開小光頭,伸手抹掉頭上帶著點異味兒的尿片子,轉頭看向發出哭聲的地方,一小丫頭片子抱著嬰兒正驚懼的看著他哭泣,轉回視線,倚在床上的孩子頭上裹著紗布,帶傷的臉上,一雙漆黑的雙眼佈滿怒意,再低頭看看還扒著自己手不放,藍色的眼睛正惡狠狠的盯著他的孩子,這……這怎麼都是一幫弱小的孩子啊!抽動著臉皮大漢有些不自在起來。
“我不跟你們這幫小崽子一般見識,把你老子叫出來,看看他是怎麼教育的孩子,竟然偷了我的雞還不承認。”
話音一落,只見室內沉寂了下來,只剩下小寶一人的哭泣聲。
“我老子沒在家!”李督山的聲音響起在室內。
“那他叫啥名?在哪工作,我找他去。”
“我爸叫季剛,目前就職於閻王殿,你想找他,喏,在你身後牆上呢!”李督山說完,很想翻白眼,季爹你咋不姓李呢!
……這是去世了?
摸摸光頭明白過味兒的大漢心裏想著,等等,季剛?哪個?大漢倏地轉頭看向身後,嫌棄光線暗,走上前去,待看清掛在牆上的一張放大的黑白照片時,大漢定在那裏,直到肩膀一聳一聳的動了起來,低低的哽咽聲傳來了出來。???
李督山和幾個孩子面面相視,這是啥情況?大男人一個哭什麼啊!
這時,已轉過身的大漢,瞅瞅幾個孩子的臉,最後奔到床前仔細端詳著李督山青紫痕跡還未退淨的臉,一雙大手有力的扣在他的肩上,激動的問道:“你是小偉吧!我是你刀叔啊!剛才你怎麼不吱聲,這才三年不見,你不會就把我忘了吧?”
“唔——你誰啊!我不認識你,放……”肩膀疼痛的李督山呲牙咧嘴的回道,媽的,我又不是原裝貨,認識你個屁啊!手勁那麼大做什麼,沒見到我是傷患麼?
“鬆手,你抓痛大偉哥了。”看見李督山痛苦的表情,司諾沖到跟前拍打著大漢讓他放手。
注意到李督山的表情,大漢連忙鬆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老季他們什麼時候過世的?你們家不是住在城裏麼?怎麼跑到這兒來了?”一連串的問題從大漢的嘴裏冒出。
可惜沒人搭理他,幾個孩子都圍在李督山的床邊心疼的看著額頭冒汗的他,不知道怎麼辦好。
“讓開,我看看他的傷。”扒拉開擋路的孩子,大漢不顧幾個孩子的反對,輕輕解開李督四上衣的扣子,露出肩膀的位置,只見肩膀的四周腫脹著,整條胳膊耷拉在那兒,伸手按了一下,引得李督山痛的吸了一口氣,要不是看在大漢好像懂的樣子,李督山早破口大駡了,不知道很痛麼?
“小偉,這應該是脫臼了,我不會治,你等著,我去找個會接骨的人來。”說完還沒等大夥回話,大漢已經擠出門,咚咚的跑遠了。
“偉…偉哥,現…現在怎麼辦?”
“大偉哥,他說能治好你的傷,太好了。”
脫臼?李督山愕然!前世雖然經常打架,砍傷骨折什麼的到經常有,可從來沒脫臼過啊!害得他還以為不是骨頭斷了就是腦袋引起的後遺症,現在只希望腿也是脫臼的,這樣只要接上了,他就可以不用再像個廢人似的,連拉屎撒尿都要小光頭和阿裏伺候著……
“慢一點,慢點啦!我腳都走酸了!”一陣嬌柔嫵媚的聲音從門外傳了進來,屋子裏的幾個孩子同時向門口看去。
“到了,到了,就在這個屋裏,什麼?腳酸了,來,我替你揉揉!”
“死相啊你,你揉哪裡呢,不要揉那裏,啊~雅蠛蝶,不要你揉了,快去開你的門。”
“雅蠛蝶?”靠!李督山脫口低呼。
“大偉哥,雅蠛蝶是什麼?”多多在李督山的耳邊疑惑的問道。
“沒什麼,是一種蝴蝶的叫法,記住啊,這詞兒以後你不可准說。”
……多多腦袋帶著大大的問號,點點頭。
開門的聲音響起,門口的光線一暗,大漢粗壯的身子又擠了進來,緊接著卑躬屈膝的彎著腰,像對待慈禧老佛爺似的,從門外攙進一人來。
“嘿嘿~~玉兒,進來,小心點腳下。”大漢滿臉堆著笑,腆著臉扶進一人來,那諂媚溫柔的語調讓李督山打了個哆嗦,雞皮疙瘩掉了一地,這貨居然還有這麼溫柔的一面。
“玉兒,你給床上那小子看看,他的胳膊好像是脫臼了。”
伴隨著一陣沁人的香氣,一個身材嬌小的女子走近了床邊。
幾個孩子看著走進床邊人,同時眼睛一亮,看著那張臉,李督山幾乎要脫口而出,志玲姐,你來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