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色狼
第一天登記的入住人員並沒有幾個,這也是在季督山的預料之中,他甚至還把一個被偷了錢包在那急的團團轉的老大爺帶回了店裏,雖說這種事在車站時有發生,他早就已經見貫了,不過怎麼說老人的年歲這麼大了,沒有錢的情況下,晚上連個住的地方都沒有,這讓他想起他剛穿過來時的日子,幾個孩子得來的好東西都留給了受傷的他,自己吃帶著異味的食物,當時要是有人願意伸把手幫幫他們,何至於季偉離世,幾個孩子無依無靠艱難的求存!
而頭兩年因家裏還要養著一幫孩子,季督山不會去做多餘的事兒!但現在的生活還可以,對於發生這種事後沒有親人什麼幫助的人,他本著力所能及的念想,有時會幫著買個車票,送個盒飯什麼的,遇到困難的弱童、老人,永遠是這個社會需要幫忙扶持的人,就如當年的他們也是在二把刀和老站長的幫襯下才有了今天的好日子過。
把老人交給了李大嬸後,吃過晚飯,季督山讓多多和小葛照顧小寶,他和司諾又匆匆往車站走去,想看看還能不能接幾個晚上下車的客人,萬事開頭難,這最初的階段會很辛苦的。
“王大爺,今天還好吧!”路過公廁的時候,季督山走近視窗,對著坐在窗欄(為了安全做的鐵欄)裏值晚班的老王頭問道。
“是小山和小諾啊!好,生意是好的很!但是有個小情況我得向你們彙報一下。”老王頭一見是季督山他們兩個人,趕忙站起身和他們打著招呼說道。
“王大爺,是什麼情況你說說吧!”季督山不禁和司諾對視了一眼,一個廁所能有什麼事兒?隨著老王頭打開的房門,季督山和司諾走了進去,在凳子上坐定後問道。
“這幾天陸續有上廁所的年輕女人,反映她們那邊的窗戶總有人探頭探腦的,結果,等我一追出去找的時候,晚了,連個人影都見不到,你們說這可怎麼好呦!”真是夭壽啊,也不知道是哪個人幹得這種缺德事兒!這不是成心欺負他這孤寡老人腿腳不俐落嘛!捶著自己的風濕腿,王大爺搖頭歎道。
“竟然還有這事兒?”季督山有些奇怪,廁所裏的窗戶都建的很高啊,竟然還有人能扒到窗戶?這是什麼人在做這種偷窺的行為?幸好他做的是隔斷帶門的蹲位,應該看不到什麼實際的場景,不然……
“這樣吧,王大爺,今天我們就在這裏多留一會,現在我和小諾先去四處看看,你先忙著。”見到有人來了,季督山起身對著王大爺說完,就領著司諾出去了。
“大哥,我們去那裏看看吧!”女廁後面的窗戶下,有著明顯被踩踏的痕跡,看來是有人在此停留過,其他的到沒什麼發現,皺著眉頭的司諾在觀察完四周後,指著離廁所不遠的那處有著斷壁殘垣的黑暗區域說道。
他觀察過了,在站裏和廁所外的燈光照射下,來往的路程光線還是不錯的,那麼要是有人,他不會從那條路跑出去,而且只有年輕的女人反映情況,只能說明一個問題,這人能看到進去的是什麼人,那他就一定是藏身在近處的人,而那塊黑暗處就是最好的地方。
看著那處暗地兒,季督山也明白司諾的意思,於是點點頭,和他一起向那裏探查過去,靠近時,只有半月的夜空只能影影綽綽的看個大致的形態,兩人只好打開手電筒,沿著邊緣一邊走一邊借著光亮查看著。
“大哥,你看,應該是這個吧!”在一處斷牆下,司諾的手電筒光照在了一個半米高的舊油桶上,看到上面的泥印子後,轉頭對身後的季督山說道。
季督山走近前,伸手晃了晃桶子,空的,並不沉重,而更季督山無語的是,這個桶子兩邊各被開了一個小方形孔洞,他比了比,那應該是便於手抓的地方,這個就是作案工具了吧!季督山摸著下巴尋思著,他們是在這守株待兔呢?還是等人扒上窗戶後再逮他個現形呢?
最後兩人商量的結果,還是來個現形記為好,在這裏把人給逮到了,只憑個油桶子,人家不承認也沒辦法不是,於是,兩人找了個就近的地方藏了起來,等待著魚兒出現……
夏季的夜裏,空氣中還帶著一絲的熱意,兩人互相靠近的身體所散發出的溫度,讓季督山覺得更加的悶熱起來,媽的,怎麼還不見有人冒出來,他們都已經等了快半個小時了,除了如廁的人,還沒見到半個可疑的人,還是說今天晚上那人不能來了,季督山顯得有些不耐煩起來,他的身上都給蚊子不知道親了幾口了,為了不發出大的聲音,他只能閉著嘴巴不開口,手在奇癢處抓撓著,這時他到羡慕起小諾來了,看看人家穿的可是長褲長襯衫的,哪像自己圖涼快半袖短褲來著。
“大哥,我幫你撓撓!”貼著季督山的耳朵,司諾小聲的說完,也不等季督山的回答,伸手在季督山的胳膊上輕撓了起來。本想反對的季督山,感受著力量適度的抓癢技術,嗯,比急躁的自己抓得舒服多了,也就不再反對了。
“有聲音!”才被撓了一會功夫,一陣輕微的悉悉索索聲音從斷牆處傳進了季督山的耳朵裏,一把握住在自己胳膊上的手,季督山用幾不可聞的聲音說了一句。
司諾停下手中的動作,早已適應了黑暗的眼睛盯著那處隱約可見的黑乎乎牆體,而那只因某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前面,而忘了鬆開的手,卻讓司諾的心裏美滋滋的,雖說是有點熱,不過他還真希望就這麼握下去啊!
聲音漸漸的有點大了之後,就見一個奇怪的影子從牆後面出來了,看得季督和司諾兩個人直想樂,那形狀活像是一個氣鼓鼓頂著大肚子的癩蛤蟆似的,不過速度到是不慢,在向四周張望了一下的人影,頂著大肚子儘量躲閃著空曠之處向女廁後面的方向靠近。
……
兩人目瞪口呆的看著,在窗戶裏投射出的光線下,那名男子麻利的放好桶子,攀了上去,踮起腳尖使勁的扒望著窗戶裏面,見時機成熟了,季督山和司諾剛想沖出來腳步,在看到那男人竟然把一隻手伸進了褲子裏後腳步頓住了,這他媽的上戲還挺快的!
就在兩人愣神的功夫裏,突然那個人停止了動作,急速的跳下了桶子,抱起桶子快速的跑向藏桶之處,季督山一把拉回司諾,兩人又躲了回去,因為廁所那邊沒沒什麼人呼喝,那男人應該不是被發現才跑回的,他想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兒!
人影在牆後很快的就出來了,站著望了一下廁所的地方,然後順著陰暗的邊緣處往前行了幾步,直到身影消失在路邊的廢墟裏。
這是……走了!!!
季督山有些傻眼,什麼玩意兒,他合著在這餵了半天的蚊子,結果大意之下,人家跑了,那黑咕隆咚的地兒,大晚上的沒法跟進去捉人啊!因為你不可能找得到。
扼腕不已的季督山氣得想要撓頭,這一伸手,才發現這手怎麼還和小諾握著呢?拽了兩下沒拽開,於是轉過身的他正和一雙藍眸對個正著,使他嚇了一跳,你想啊,黑夜裏冷不丁的看見發著藍光的眼睛,那是誰見誰都會一哆嗦的,緩過神的季督山拽了拽手,示意司諾鬆開,收回目光的司諾,低頭看向兩人交握在一起的手,有些戀戀不捨的鬆開手,抬頭露出一口白牙的臉上,一雙藍眸突地瞪大,引得季督山回頭看去……
由於時間有些晚了,說來也巧,此時正趕上前方的路上沒人,剛從廁所裏出來的一名少女,在扯了幾下衣服後,向著百米外的車站走去,在走到一多半路程後,突然從路過的少女背後悄聲竄出一個人影,一把摟住了她的脖子,另一手緊緊的捂住了女子的嘴巴,毫無防備的少女努力的掙扎著,在低唔聲中被拖進了旁邊那處有著殘破房屋的陰暗地帶裏。
其實說來這所發生的事情都是在極快的速度中完成的,季督山他們看到的只是女子被拖進去的殘影,還有段距離的二人躲避著腳下的障礙物沖出來的時候,那男人已經帶著女子進了雜亂的廢墟之中,不是他們不想喊叫制止,只是那樣做了之後,就怕被拖進去的少女會受到什麼傷害,他們不能保證那個男人是一個窮兇惡及之徒呢,還是一個膽小的人,要是萬一嚇不跑呢?
此時的季督山既憤怒又後悔,憤怒的是沒想到那個男人根本就沒有跑,而是在這等著呢,後悔的是如果他們在那個男子一出現的時候就沖出去多好,就算最後沒逮到人,他想至少今天晚上那人是不敢來了,現在這個女子也就不會有事了。
兩人奔進那個男人消失的地方,不敢發出很大的聲響,他們要尋聲找人,這次男人帶著那個女子,不可能一點聲音都沒有的,兩人邊走邊仔細的聽著聲響。
“啪嗒——”
“救……”
一道什麼東西落地的聲響傳了出來,緊接著是一個救字,季督山和司諾大喜,向著聲音傳出來的地方,借著不太明亮的月光小心的摸索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