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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千寵》第122章
第122章

 葉潯看到的兩個人,一個是葉世濤府裡的白管事,一個是現任的錦衣衛指揮僉事張九牧。

 誰都沒注意到,他們是何時進到此地的。

 張九牧與葉世濤同時進入錦衣衛,一直為葉世濤馬首是瞻。葉世濤升任錦衣衛指揮同知之後,提攜張九牧升任自己先前的職位。

 眼下張九牧也是令人望而生畏的人物了,依然視自己為葉世濤的一個尋常手下。

 葉世濤離京之後,張九牧隔三差五便去他的外院問問管家、管事有何棘手之事,分外謹慎地保護著江宜室母子。

 今日張九牧親自前來,不難想見他手裡的錦衣衛也已出動,蓄勢待發。

 事情鬧大了,收場很難。

 但這正是葉潯最希望看到的情形。江宜室借給她的那些錦衣衛,職位太低,且到底是在辦私事,若在明面上與驍騎右衛起了衝突,少不得會落下一個徇私的罪名。而張九牧是有四品官職的人,介入此事,便能光明正大的阻攔驍騎右衛。

 張九牧快步走上前來行禮,「夫人有何吩咐?」

 「讓人把聶夫人看起來。我只盼太夫人和世子平安回府。」

 張九牧一頷首,「夫人放心,您與太夫人、世子爺定能安然離開。」他望瞭望別院大門的方向,「區區驍騎右衛,不敢與錦衣衛造次。」

 葉潯又問李海:「可派人知會水面上的一眾船家了?」

 「管家已命幾個小廝拿著對牌飛馬告知。」李海言辭保守,「若無意外,水面上已由我們府裡的人控制起來。」

 葉潯終於松了一口氣,正要服侍著太夫人上馬車的時候,江宜室的黑漆平頭馬車緩緩而來,開路、斷後的是錦衣衛。

 「娘,沒事了。」葉潯攬住了太夫人的手臂。

 「幸虧你們姑嫂兩個警惕。」太夫人感觸良多。

 江宜室下了馬車,先給太夫人行禮,隨後笑盈盈拉著葉潯到了一旁,輕聲道:「我既是來幫你,也是來給你報喜的。」

 **

 羅氏站在窗前,親眼看著葉潯毫不猶豫地離開,轉頭瞥過柳之南和葉冰,「對於裴夫人而言,最要緊的是婆婆、孩子,自然無暇理會你們的安危。人之常情,換了我也會如此,只是如何也做不到她這般絕決,總要痛定思痛猶豫好一陣子的。這樣看來,她已無法忍受你們這兩個蠢貨了。嗯,也對,是你們險些害得她的孩子落難。」又遺憾地一笑,「說心裡話,我欣賞她這樣的人。如果她不能走出這所別院,那就太可惜了。」

 說話間,聶夫人滿面春風的進門來。落座後,瞥見葉冰身側高幾上的一碗湯已見底,問羅氏:「她自己喝的?」

 「她怎麼肯。」羅氏笑道,「自然是灌下去的。」

 柳之南、葉冰左右各有兩名孔武有力的婆子。當然了,婆子是羅氏的人。

 葉冰眼神怨毒而又恐懼,「你到底讓我喝的是什麼?!」說著話便要起身,卻被兩名婆子按回原處。

 羅氏語氣淡淡的,「不會那麼快就發作,你等一等便知。」又笑,「起先我是打算要你去水上出點兒岔子,可你死活不依,我也只好遂了你的心思,選取另一種方式。」

 柳之南的視線在羅氏、孟夫人兩人之間徘徊。太多情緒交織在心底,已經無從整理,完全亂了方寸。

 聶夫人看向羅氏,「你方才說的話,我也聽到了兩句——你欣賞裴夫人這樣的女子?」

 「自然。」羅氏頷首,「這是多明顯的事,如果裴夫人沒有這樣的所謂親戚,你哪裡有可乘之機?」

 聶夫人揚眉淺笑,「可惜她有。可惜她今日難逃劫數。」

 羅氏持不同意見,「我可不這麼認為,勝負各有五成機會。」

 「既然如此,你就不該為我所用,更不該告知徐大人,讓他前來□裴夫人。」

 羅氏輕笑,「裴夫人若能解你給她帶來的燃眉之急,徐大人就不足掛齒了。再說了,便是裴夫人不能離開這裡,徐大人也不能得逞,少不得是一番兩敗俱傷的慘狀。」她說起徐寄思,一如說起陌生人,仿佛那人並非她再嫁之人。

 聶夫人不置可否,望向柳之南,「聽聞你曾懷疑淮安侯對裴夫人有情有意,今日看來,猜測非虛——淮安侯正在回京途中,回京第一件事,便是勒令你不准再與我來往,因為我是裴夫人拒之門外的人。裴夫人不喜的,他也不會讓你接近。你與我來往,的確是不應該,但絕不該是為了這個原因,我說的可對?」

 柳之南垂眸看著腳尖。她不想與孟夫人或羅氏說話,全無必要。

 「男人麼,能有幾個看到裴夫人而不起意?除了皇上,滿天下也找不出幾個了。再者,除去傾城姿容,裴夫人也實在是值得男子青睞。只說方才那樣的決絕行事,便是男子,在這樣的情形下,也不見得如她果決。她始終明白最重要的是什麼,為了最重要的,何時都可以義無反顧地放棄次要的人。」聶夫人語氣溫和,言辭毒辣,「于公於私,你總是讓淮安侯顏面盡失,而裴夫人所做的一切,反倒是處處顧及了他的情面。這樣一來,可說是裴夫人為了與你的情分才處處為淮安侯著想,也可以說,兩人偶爾是心有靈犀。」

 柳之南猛然抬頭,一瞬不瞬地凝視著聶夫人。

 反倒是羅氏聽不慣了,「你今日做的惡事已不少,何苦再蓄意挑撥不相干的人?」

 「我說的可是一句假話也無。」聶夫人坦然道,「不信你就拭目以待,等淮安侯回京之日,首要責難孟夫人的,便是今日這件事,肯定會怪她再次連累了裴夫人。這樣沒眼光沒城府的,別說淮安侯了,便是換了我,到如今也無法容忍。別人是才貌雙全,她卻是才貌雙無,便是曾鍾情過,也早被她的愚蠢弄得滿心厭惡了。」又給了羅氏一個安撫的笑,「我只是在說淮安侯鍾情裴夫人是真,又沒說裴夫人壞了規矩言行輕挑——這是兩回事。就比如徐大人吧,裴夫人可曾招惹過他?他不是到現在還不死心惦記著她的樣貌麼?」

 羅氏一時間竟無言反駁,端起手邊茶盞,慢悠悠喝茶。

 柳之南眼中迅速泛起淚光。

 聶夫人視若無睹,詢問羅氏:「徐大人何時到?」

 「一直在宅子外面等著,估摸著快到了。」羅氏扯扯嘴角,「你就別指望他能幫你了,他就不是能成事的人。」

 「我明白,否則又怎麼會只想結交你,卻不在他身上花心思。」聶夫人有些失落,「只是可惜,你是我一輩子都交不下的,此事一過,只得一拍兩散。」

 羅氏微笑,「本就是各有所圖的事。我只想漁翁得利,從不認為你能如願以償。」

 兩人自顧自閒聊,全不理會臉色已逐漸發青的柳之南和葉冰。

 **

 江宜室對葉潯道:「方才我在府門外,看到侯爺與五軍都督府大都督也已趕來此處,正在跟驍騎右衛的指揮使說話。他們兩人已到,驍騎右衛便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也不敢造次。」說著就又笑起來,撫了撫葉潯的鬢角,「阿潯,不論怎樣,此次都是有驚無險。」

 「有你幫我,本就是有驚無險,現在他們到了,是勝券在握。」葉潯可不會因此而忽視兄嫂的功勞。

 「跟我說話也是滴水不漏。」江宜室語帶嗔怪,因葉潯的話生出的喜悅卻是藏不住的。

 「既然是這樣,那麼嫂嫂,」葉潯神色鄭重地看向江宜室,「你幫我送太夫人、旭哥兒回府可好?不,就帶到你府中。今日事情若是很晚才能了結,我明日再去接他們回府。之南和葉冰還在裡面,水上又有一批女眷,我當真拂袖而去也不是不可以,到底還是不想她們出了閃失。」那些人終究是外祖父的親人、友人的親眷,無可選擇的情況下,她自然只求保全婆婆和孩子,眼下已有迴旋的餘地,就不能依舊不聞不問了。

 江宜室不由歎了口氣,「這叫個什麼事?她們不聽話,卻要我們提心吊膽,還要給她們善後……」可心思也與葉潯一樣,絮絮叮囑,「你可千萬要小心啊,萬一出了閃失,我怎麼跟你哥哥交待?」

 葉潯就笑,「侯爺在外邊呢,他總不會讓庭旭從小沒了娘。」

 「這烏鴉嘴!」江宜室打了葉潯一下,「這種話我不愛聽!」

 「好好好,我錯了,還請嫂嫂大人不記小人過。」

 江宜室便又展顏笑起來,「當真是跟你沒法子。也罷,就依你。我要是能遇到侯爺,跟他說一聲。」

 「嗯!」

 葉潯服侍抱著庭旭的太夫人上了江宜室的馬車,看著錦衣衛前呼後擁地護著幾個人離開,這才帶領身邊一行人返回正房。

 再回來,正房院中已有了濃濃的血腥氣。

 錦衣衛、裴府護衛正將地上或傷或死的聶夫人的手下拖離。

 葉潯忍下了抬手擋眼的舉動,深吸了一口氣。她樂得淩遲無恥之輩的心,卻不能漠視人的鮮血甚至死亡。很矛盾,但她就是這樣的,不能控制。

 聶夫人、羅氏兩個一直觀望著院中情形,見葉潯去而複返,前者面露喜悅,後者面露擔憂。

 柳之南與葉冰已是完全的心神紊亂,愣愣的看著外面。

 葉潯步上通往廳堂的石階之前,白管事前來向她通稟:「別院中的外人三成射殺,七成活捉,室內也不過是幾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隨即轉身指向門外,「淮安侯已生擒自側門而入的徐寄思,就要趕到這裡。」

 室內的柳之南聽到了這幾句話,臉上重現光彩。

 可她的反應已在聶夫人意料之中,不屑地道:「高興什麼?外面還有驍騎右衛,便是府中死士全部喪命,也無妨。再說了,淮安侯又不是為你生擒的徐寄思,徐寄思又不是沖著你來的。你就認命吧,沒人會在意你的安危。」

 柳之南的臉色瞬間灰敗下去。聶夫人從初時到現在,說的關乎她和孟宗揚的話,字字句句都那麼歹毒,亦是她無從辯駁的。她可不就是一無是處的一個麼?她可不就是不值得任何人在意的一個麼?

 羅氏張口欲反駁聶夫人,轉眼看了看柳之南的反應,無奈地搖了搖頭。對牛彈琴,不如省省。她還不知道會落得個什麼下場呢,拆穿聶夫人的不良居心又能得到什麼好處。

 柳之南茫茫然看著門外。她看到孟宗揚大步流星地趕到葉潯近前,聽到他焦慮地詢問:「你沒事吧?庭旭呢?」

 又聽到葉潯回答:「我沒事。旭哥兒隨太夫人去了我嫂嫂那兒。」

 孟宗揚的聲音立刻沒了先前的緊張,「這樣再好不過。可你怎麼還不離開這兒呢?師虞回來沒有?」

 葉潯的語聲很低,在室內的人無法聽到。

 兩個人又低語幾句,孟宗揚轉身要離開。

 葉潯喚住了他,轉頭看看室內。

 孟宗揚回眸看她,苦笑著搖了搖頭,毫無猶豫地離開。

 剛才葉潯低聲告訴他,裴奕就在別院大門外,不知他是怎麼及時趕到的。

 他說難怪,方才帶著護衛沖進別院,驍騎右衛的人也沒阻攔,又說徐寄思那個混帳就先扔這兒吧,等師虞處置。

 葉潯又忐忑地詢問他是奉旨回京還是私自回京。兩者可是天差地別。

 他就笑,說自然是奉旨回京。

 後來葉潯的意思是要他去看看柳之南。他明白她是好意,卻更覺得難堪。

 說輕了,是柳之南再次連累了葉潯,說重了,就是柳之南險些害得他有負皇上所托將差事辦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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