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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還巢》第119章
第118章 被坑的吳王

 皇帝對於藩王的情感總是那麼地複雜。藩王沒出息,累贅,鬧心。藩王有出息了,更鬧心。如果說以前元和帝還有一些身為大家長的寬容的話,經過楚王謀逆一事,他對藩王們的戒心提升到了頂點。這也是為什麼他看佔據著豐腴之地的吳王總帶著警惕,很想削弱一下吳王府的勢力的最終原因了。如果能因此給朝廷創收,或者補貼自己的兒子,那就更妙了。

 元和帝可以提拔作用姜長煬兄弟,是因為姜家大家都是親戚,是一筆糊塗賬。也是因為血緣較遠,與吳王府並不親近。姜長煥這小子有什麼說什麼,跟吳王府?不熟!

 這也是吳王執意帶著全家進京的原因!打親情牌,求放過。

 元和帝的「金丹」不輕與人,到目前為止,「有幸」能蒙他賜下金丹的,吳王還是頭一份兒。是恩寵,對吧?不會是毒藥的,對吧?

 吳王心裡的小人哭得昏厥過去了,臉上還得歡喜得要昏倒一樣地謝恩領賞。

 元和帝卻對他夾雜著一種隱秘的興奮與補償的心理,他很想對吳王動手。不是一棍子打死,自家人自相殘殺,不是什麼好名聲。只是懲罰錯誤。元和帝太明白自己這些親戚是什麼德行了,侵奪田園已經是好的了,掀開了王府的房頂,十家裡頭得有三、四家有內亂,七、八家帷簿不修。不需要謀逆的理由,光這些,都夠使了。

 在北鎮撫司呆久了,姜長煥在這些事情上頭居然比他哥的悟性還要高出許多來。一接到老婆的眼色,他就知道要壞事兒!走!趕緊走!千萬不能牽扯太深。

 那邊兒葉皇后已經怔住了,完全鬧不明白元和帝這在唱哪出。皇帝無緣無故的賜藥,還單單賜你一家,心思重一點的,特麼都能嚇得全家連夜上吊了。再看吳王那誠惶誠恐的樣兒,葉皇后乾脆在一旁看戲了。等被哪個多事的御史諫上一回的時候,元和帝就該老實了。

 在葉皇后的心裡,元和帝是個討厭鬼,一個聰明的討厭鬼,在政事上還是分得清輕重的。眼風一掃,她頭一眼看的還是侄女,見葉襄寧似模似樣,還跟姜長煬交換了一 個眼色,不由生出欣慰之感。再看姜長煥,對吳王府並不十分親熱,倒是看妻子的眼神很是親切。葉皇后徹底放心了。

 那邊吳王一家小心翼翼,將賜下的金丹收好,表示要回去沐浴齋戒,然後服食金丹。弄得元和帝心裡生出不少的愧疚,暗想,少整他一點吧。

 看起來也是賓主盡歡。倒是陪客們心不在焉,並不很熱絡。姜長煬與姜長煥只要本色出演就好,一兄一弟,倆熊孩子,除了對老婆,其他時候都一臉的百無聊賴。除了 應有的禮貌之外,兩人對吳王府諸人,是一臉的茫然——接觸得太少,瞭解也少。他們的媳婦兒比他們還茫然——之前壓根兒就沒接觸過。

 他們的父母倒是實誠人,然而與吳王府是真的不熟,倒是想活絡氣氛,又苦於沒有話題。連老太妃這樣簡氏口中和氣的人,想跟簡氏聊兩句……除了說一回上次見面的時候兩個孩子還很小,就再也沒別的好說的了——完全記不起來還有什麼交集了。

 終於,撐到了宮宴結束,各自辭出。

 姜正清抹著汗,將妻子塞進車裡,小聲嘀咕:「忒尷尬。」

 簡氏也尷尬,也小小聲回了一句:「我也覺得是。」

 交談兩句,轉身與吳王父子拱手作別,約定明日到王府拜訪。

 吳王原本想著,自己久長沒到京城來過,先見見本家,當面再打聽一點消息,也好有點把握。他做了點虧心事,在吳地還能安慰自己天高皇帝遠,到了京城焉有不心虛 之理?總要打點好的。要命的是,今天接了幾顆燙手的金丹,還允諾會嘗一嘗,他就有些心神不寧。要不,明天跟姜正清聊過了,再試吃?

 這就算是元和帝對他青眼有加,他也不願意嗑這玩藝兒啊。吳王多少讀過一點書,藩王裡頭,他算是對師傅不好不差的,羞辱師傅的事兒他是沒幹過,要說有多尊敬, 那也沒有。不好不賴,也跟著讀書,就是不用功,也識文解字,就是水準不算太好。這份態度在藩王裡也是及格的了,他的師傅也算滿意,待他越發和氣,他與師傅的相處倒是漸漸有了幾分隨和,也受了師傅一點影響。讀書人麼,自然不大喜歡什麼丹藥鬼畫符的。直到現在,師傅死了,吳王這點情緒還是沒變過來。

 他那師傅在他身上也是花了些功夫,見他雖非良材亦非朽木,就是擔心他作死,給他舉了許多例子,一句話,就沒見嗑藥能嗑成神仙的。吳王記住了。

 現在……

 吳王一上了車,臉就耷拉了下來。回到王府,他也沒開臉兒。女眷們不明就裡,老太妃還問了一句:「這金丹要怎麼服?」

 吳王愁得快要哭了:「難道真要吞啊?要不明天見了……那是幾郎(姜正清)?問問?」據說皇帝自己吞得開心,也沒吃死他,可看皇帝的臉色,可不像是健康的樣子。

 薑還是老的辣,老太妃看兒子愁成這樣,拍板道:「還用問什麼呀?拿了金丹來,就說不捨得吃,一次刮一點末子,配上蜜水服用。」這樣服得既少,還容易做手腳。 一點末子,一不小心呼吸重一點就能噴沒了。要老太妃說,皇帝賞的,也是體面。可看兒子這個樣子,她還是覺得要相信一下兒子的判斷的。於是便有了這麼一個主 意。

 吳王覺得親娘的這主意真是不錯,當即如今全家,要求大家都沐浴更衣,明兒一早,空腹,服金丹。他還要舉行個比較鄭重的儀式,明擺著告訴大家,他服金丹了,皇帝賞的。他對皇帝可忠心了。

 第二天登門拜方的姜正清一家六口半,躬逢其盛,眼都看直了。

 這年頭拜個佛信個道,是相當常見的一件事情。甚至平常沒什麼信仰的人,遇到關鍵的事情也要臨時抱個佛腳。然而像吳王這樣臨時把三清祖師的鞋襪都抱下來的,還是頭一回見。

 簡氏與葉襄寧覺得老君觀靈驗,也不過是每月去一兩回燒個香。現成的,家裡看著張老神仙的關門弟子,瑤芳在家裡一不喝符水,二不嗑金丹,頂天唸點道德經,實在閒得無聊,才畫兩筆符籙。都不見她煉什麼金丹的!豆芽就經常在種,清炒的綠豆芽還怪好吃的。要她們說,瑤芳比那張靈遠看起來還聰明些,她都不干了,張靈遠也漸漸收手了,可見金丹不是那麼好成的。

 元和帝是迷戀這個十幾二十年了,沒話說。吳王這是跟著發的什麼瘋啊?!

 簡氏目瞪口呆,看著吳王一家鄭重其事地穿著禮服,一人一碗蜜水,使小銀刀子在金丹上刮了一點點粉末到碗裡,慷慨壯烈地干了!姜長煬戰場上下來的,眼睛還挺尖,一眼看到小銀刀的刃上蒙了一點薄薄的黑灰色——事情有點不妙。

 其時煉丹,燒鉛汞,加了硫磺硃砂,沾上銀子豈有不變色之理?

 姜長煬估摸了一下,這點量,應該死不了人,又閉上了嘴。皇宮和吳王府的這些破事兒,他一點也不想摻和進來。旁邊他弟弟在大袖遮掩下,掐了他一把,悄悄努了一下嘴,行,熊孩子也看出來了,表現不錯。姜長煬極有威力地瞪了弟弟一眼,示意:老實點,別多管閒事。

 他倆不想多管閒事,吳王還不肯放過他們,以一副肉痛的表情,邀請他們一起嘗點金丹沫子。

 【你娘!】這是姜正清全家的心聲,【你自己想拍龍屁跟著嗑藥就自己去啊,拖上我們算什麼?】

 瑤芳義正辭嚴地道:「不用了,他們要吃,自然有我。金丹珍貴,王自留用。」

 全家人都鬆了一口氣:對啊,咱們想嗑藥還用得著你們啊?簡氏笑吟吟地跟老太妃解釋,這個是我小兒媳婦兒,飛昇了的張神仙的關門弟子啦。咱們要服金丹,都聽她招呼的,您這個就自己留著享用吧。

 糊弄完了吳王府的人,簡氏橫了姜正清一眼。一個眼神一個動作,姜正清乖乖起來,表示不打攪你們嗑藥了,我們得回去了。

 回到家裡,姜正清難得發了脾氣:「那個樣子,哪裡像個藩王?!太監也不過如此了!本來御史就諫著聖上,不要好這個,不要好這個,他不攔著不說,還跟著火上澆油。聖上賞的,他接著,供著就是了,哪怕吃了,也不用這樣大張旗鼓的!」

 這火燒火燎的樣子,實是罕見,眾人極有默契地將他留給了簡氏。過不多久,姜正清就又恢復了往常不溫不火的樣子,只是下令給兩個兒子:「都去衙門裡坐著去,不許再登他們的門了。」

 姜長煥不放心地道:「您老別什麼都掛在臉上,這話說出去了,是有人會誇您,可您就把聖上給得罪了。咱們又不是吃清流飯的,自己心裡有數就是了,說出去做甚?」

 換個別人家,兒子敢這麼跟老子說話,早扳倒一頓胖揍了。擱姜正清這裡,當爹的只覺得尷尬——兒子說的很是一針見血,他就是有點慫,不敢跟元和帝叫板。含糊了兩句,姜正清乾脆說:「別扯沒用的,就照這麼辦。」

 姜長煥心說,不用您講,咱們也打算這麼辦的。口上卻答應得很好,以父親透徹,不會惹禍。

 令他意想不到的是,他爹老老實實窩家裡了,那頭他岳父卻跳了出來!

 事情還是因為「金丹」而起,賀敬文本來對道家的態度已經有了極大的改觀。尤其是前後兩個張真人,氣質也好,也不充神棍,還常做些善事,又不一味攛掇著元和帝。然而自從安國公那裡薦了個林道人,此後元和帝身邊陸陸續續又來了兩三個道人,弄得烏煙瘴氣。

 賀敬文一直忍著,也是看著老君觀的面子。韓燕娘常勸他:「世上哪有分得那麼清楚的?你一說妖道,分不清的愚夫愚婦免不得要將真人也掃進去了。」賀敬文也覺得有理。似他這般讀書人,很有一股「奉母命權作道場」的情懷。自己不肯承認是信佛通道的,那樣與聖人之教有些不符。但是又有點曖昧。這個時候就要扯個過得去 的理由了。

 這回實在忍不住了!

 也是吳王有些高調了,服食金丹還弄出這麼大的陣仗來,他就是想讓別人知道的。三天過去,沒人傳話,他自己就四處宣揚了。不消半月,連賀敬文這個交際活動並不豐富的人都聽說了。

 本來皇帝就已經夠荒唐了,吳王來湊什麼熱鬧?還有皇帝,我忍你很久了啊!你沒事兒煉什麼丹吶?不怕嗑藥把自己嗑死了啊?

 事到如今,朝野對元和帝崇道煉丹這檔子事兒已經完全絕望了。根本諫不動吶!這個時候跳出來一個進諫的,簡直就是烈士!

 大家一抬眼,好麼,賀棒槌。行了,該幹嘛幹嘛去吧。他不但死不了,還能繼續當他的御史。

 人就是這麼奇妙,元和帝為了營造一種寬容納諫的假相,又或者是真的覺得賀敬文就是個不懂事但是心地不壞的傻瓜,對他的容忍度格外的高。偶爾還能給賀敬文的面子,跟他在朝上吵兩句。君臣合作,都有些美名。

 這一回,吵得有點失控。

 據回來覆核的姜長煥講:「岳父大人真是威猛,君子無慾則剛吶!直說秦皇漢武好方士,也免不了身後一抷黃土。秦皇漢武還都是自己吃藥,不去禍害旁人,讓聖上自己說,他比秦皇漢武如何。」

 瑤芳笑得肚子都要疼了:「哈哈哈哈,憋屈死他!還有呢?」

 「聖上也生氣了,說他不識抬舉,想吃還不給。岳父便將吳王也給……罵上了,說他是奸佞小人,本該為國藩屏,卻做起宦官的勾當來——閹然媚於世也者。」

 「……」

 「後來呀,越說越抬槓了。吳王就伏地哭委屈,聖上就說他只是珍惜自己給的賞賜。岳父他……」姜長煥面色古怪,笑意憋都憋不住。

 「他怎麼了?」

 「他說,既然聖上這麼喜歡這樣的忠臣,不如再多賞倆葫蘆仙丹,免得吳王吃得這麼小家子氣。好叫他一天一大把,早點吃死了好升天!」

 瑤芳再也忍不住了,將手下的桌子拍得啪啪響:「那丹藥賜了嗎?」

 「別提了,吳王本來在哭委屈的,一聽這話,那臉色……聖上都看不下去了。」吳王絕少進京,這輩子這是第二回過來。平常就呆自己封地上,封地之上,老天老大他老 二,幾十年沒在別人面前裝過孫子了。這不,一來就露餡兒了。元和帝又不是傻子!他能容忍賀敬文,是因為賀敬文之直白,不會耍心眼兒。這樣的實誠人,不到萬不得已,他是不會動的。可吳王……

 滿朝文官背地裡給賀敬文挑了個大拇指,看哪個王八蛋還敢跟著嗑藥!有點腦子的都知道,是藥三分毒,人參也不能多吃啊,還一天一大把呢。更有一些精通醫理的人明白,水喝多的都能死人。

 可就沒一個給吳王講話的——特麼老小子你要坑死大家了你知道不?你這麼拍馬,等你走了,大家天天兒沐浴齋戒吃聖上賞下的「金丹」吶?有這麼坑人的麼?

 一個個冷眼旁觀,看著吳王的嗚咽聲一下子被掐滅了,都有一種說不出的快意。文官們覺得,他們得殺雞儆猴,嗯,吳王這隻雞有點大,也好!要不來個狠的,長此以往,不如人人去領一張度牒到皇帝面前爭寵得了!

 賀敬文沉寂許久,再次出擊,收穫元和帝記恨若干——md!你這是鄙視我煉丹的能力麼?最終還是收穫了「聖上厭棄吳王&以後沒什麼人敢跟著嗑藥」的成就,也是滿載而歸。有許多人暗中懷疑:他怎麼不那麼傻了?還學會繞過重點,圍點打援了?

 卻不知道賀敬文這是在家裡與老婆長期鬥爭的結果,韓燕娘不是他的原配李氏,李氏自幼家境很好,養得也斯文,韓燕娘很早就嘗遍辛酸,比較潑辣。有兒子、有誥命、拳頭大,她一點也不擔心賀敬文能把她怎麼樣,吵起來架來特別發人深省。常用的話術是「你行你上」、「這事兒好,別人怎麼不干呢?」

 到了賀敬文這裡,就發展成了:好吃吧?好吃你就多吃點!

 元和帝被當眾戳穿了有些難堪,但更多的怒氣是針對吳王去的。本來還想著辦得柔和一點,留吳王多住倆月,然後挑些不算特別嚴重的毛病出來,給他降一降、削一點勢力。打完了棒子再給顆甜棗,安撫一下。營造出一個「皇帝明察秋毫,但是又關愛宗室,藩王在皇帝的感化之下知錯能改,善莫大焉」的佳話。

 現在不用了!老子是皇帝,有權,任性!當他不想拐彎抹角的時候,就是這麼簡單粗暴!

 於是,北鎮撫司悄悄地動了起來。

 其實,錦衣衛、北鎮撫司,在各地都有那麼一些探子,也探知了不少陰私事。但是,一百年沒漲過俸祿了!幹活就難免會不大出心,東家開的價,買不了這麼多項服務呀。前有楚地出的岔子——姜長煥的好友張公子以及姜長煥本人,都是因為這個原因能極快地撈到一個空缺——後有對吳地許多事情的無知無覺。

 原本不知道,沒關係,等皇帝想知道的時候還沒查出來,那就連一百年沒漲過的俸祿都要拿不到了。還不能明著審,皇帝不能因為他給了吳王一顆藥,吳王只舔了一口,就要治吳王的罪。事情還得暗著來。

 瑤芳聽了她爹在朝上的壯舉之後,就唆使姜長煥:「趕緊的,給吳王求情去!就說他只不過是想討好聖上罷了,再大的壞心他也沒那個膽了生出來。好歹是一家人,你 在北鎮撫司這麼久,要是連這個也看不出來,倒像是裝的了。求完情,要真有別的事情發出來,你再『失望』也不遲。」

 姜長煥細一思量:「我跟大哥一塊兒去吧,就說我們是瞞著爹求情的。」

 「隨你們,求情也別太殷切了,可以著急,畢竟急著救人。卻未必是心疼吳王……」

 姜長煥會意:「明白!」

 弟兄倆就在元和帝面前做了一回好孩子,元和帝卻不肯輕易放過吳王——太傷他自尊了!聽姜長煥說:「這是噁心人,可不算是犯罪呀,沒實據的。」元和帝只給他一句話:「要看實據?出了實據不許再聒噪!」

 事情就是這麼湊巧,哪怕再來一次,干係到利益的事兒,只要看不透,還是會有人窩裡反。吳王並沒有帶庶子們上京,但庶子們並不十分安份,在京中的消息傳回吳地,而吳王被元和帝「熱情挽留」的時候,便有人忍不住,唆使被吳王寵妾虐待過的宮人告密了。

 瞌睡送來個枕頭,正中元和帝下懷。巧了,吳王還在京裡,都不用派使者專程去問話了。不但吳王在,連王妃帶太妃世子全在。元和帝有自信,能從他們嘴裡撬出真相來,同時令錦衣衛將吳王寵妾鎖拿進京。

 剩下的事情就特別好辦了,到了八月裡,一切都弄明白了。吳王再也沒想到,就因為在京城裝了個樣兒,被個傻貨御史看不順眼參了,會引起這麼大的一場反應!從親王變成了郡王不說,封地給他縮了一大半。這一年的中秋,他全家都得在往新封地的路上過了。

 姜長煥從善如流進宮給元和帝認了個錯,表達了自己的失望與憤恨之情。他表現得太誠懇了,元和帝倒是沒有為難他,端起長輩的架子教訓了他一回:「凡事不要只看面兒上的!要看根本!」姜長煥唯唯,作一副小媳婦兒的可憐樣兒,極大地滿足了元和帝的權威心理,還得了元和帝幾句安撫。

 元和帝並不知道,被他安撫的人,轉臉就一路狂奔回家——老婆產期就在這幾天了,他得回家守著。至於什麼北鎮撫司,什麼差使,都先滾一邊去吧,爺請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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