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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風一杯酒》第19章
  第 19 章

  幾日後到了丹鳳閣,鬱雙棲拉著安墨白的手進去。丹鳳閣正為尋找失蹤多日的少主忙得焦頭爛額,見了他十分驚喜,有人急忙報知閣主夫人陳氏。郁雙棲帶著安墨白進了內堂,向母親說明事情原委。閣中大弟子曾見過安墨白,言道確是莫神醫不假。眾人都是大喜。稍稍歇息之後,眾人簇擁著安墨白到了鬱遼的臥房中。

  安墨白仔細探察了鬱遼舌脈,心中暗吃一驚,自踏入江湖以來,初次見到這種奇特病症。郁遼臉孔又黃又紅,全身肌膚微微出汗,汗液十分黏稠,顏色也是黃的。呼吸也隱隱有潮濕腐爛的氣息。黏膩濕熱之中,卻有極乾燥之意。這倒也罷了,他丹田中有一股異氣流轉不休,同他原本的真氣糾纏在一起,想來略略運功必定便痛如刀刺,若強行催動內力,只怕立時便會氣血逆轉而死;更奇的是,細細分辨之下,這股氣中竟然暗藏了五行生克,綿綿不絕。安墨白一時好生難以決斷,但久病之下,人又昏迷不醒,自然以治標為先,當下便依著現下的症候施了針藥。

  他獨自一人回了客房思索,這決不是尋常的疑難病症,多半是不知不覺間中了什麼毒藥,但想破了腦袋也想不出鬱遼到底中了什麼奇毒、該如何解除,更不知是哪位用毒高人有這等匠心妙手。傍晚時鬱雙棲來陪他吃晚飯,安墨白也不同他說話,也不吃飯菜,手裡的竹筷一下下地戳著桌面,幾乎將桌子戳穿。

  夜裡所做的夢也盡與諸般毒物有關,半夜時安墨白忽然驚醒,想起少年時曾在谷裡看過一本薄薄的手抄醫書,上面記載了一種叫做百濯丹的藥物,依五行生克之理配製而成,能搜人身諸邪集于丹田,戕戮正氣,服藥之人便有通天本領也施展不出。且感四時之氣於外,生賊邪於內,內外交攻,春病風,夏病濕,秋病燥,冬病寒,苦楚難言。日久必枯耗而死。但書上既未載明藥方,也未載明如何醫治。安墨白又想了一會兒,仍是沒半點頭緒,半晌歎了一口氣。

  如此過了幾日,鬱遼雖仍未醒轉,但諸般症候都減輕許多,面上神情也不似先前苦楚。一天夜裡,安墨白正睡覺時,忽然被人大力搖醒,接著便聽鬱雙棲欣喜若狂地叫道:「我爹爹醒啦!」

  安墨白隨他過去,一路所見之人都是滿面喜色。鬱遼半倚在床上,十分疲憊無力,見了安墨白,顫巍巍地道謝,又命鬱雙棲磕頭。安墨白安撫他幾句,換了方藥,面上卻殊無喜色。心知再過些時候,夏去秋來,病情必然隨之變化。季季如此,自己總不能一輩子待丹鳳閣。這樣一味壓制,也不是法子。

  但細細調治之下,半月之後鬱遼便能下地行走,內力也漸漸地恢復了一些。丹鳳閣上上下下更是歡喜非常,夫人陳氏親手替安墨白縫製了一套衣衫。安墨白卻知道丹田中的異氣不除,鬱遼的內力至多能恢復半成。況且這異氣蘊天地生殺之象,有如活物,倘若反噬起來,勢必難救。心中十分煩惱。鬱遼寬慰他道:「老夫臥病多年,這年歲也是一隻腳踏進了棺材板,什麼武功內力,早已是想都不敢想的事。如今能拿拿刀劍,教導教導兒子弟子,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安墨白在丹鳳閣中住了月餘,夜裡頻頻夢到蘇合,醒來孤枕單衾,不由得心頭悵然,也不知蘇合在鎮子上等得不耐煩了沒有。

  一日安墨白又去探視郁遼,房中卻沒人,僕役說道閣主正在練武場,便帶著安墨白過去。果然見到鬱遼手中拿了一柄長劍,正在指點鬱雙棲功夫。一柄長劍倏地斜挑,將鬱雙棲的劍挑飛出去,恰好落在安墨白腳邊。

  鬱遼呵呵笑道:「莫神醫,小兒累得很了,就請莫神醫陪老夫活動一下手腳可好?」

  鬱雙棲也笑嘻嘻地叫道:「我也想瞧瞧莫神醫的劍法!」

  安墨白欣然道:「自當從命。」撿起劍來,道:「請鬱閣主賜招。」

  郁遼大病初愈,身體尚未復原,出招十分緩慢,但招式沉穩狠辣,果然是老而彌堅。安墨白還招時也就不便太過迅捷。兩人也不為分勝敗,就這麼緩緩地你一招我一招地刺來刺去,倒像是演示劍招一般。不久鬱遼額上見汗,安墨白便停了手。

  鬱遼緩了幾口氣,笑道:「莫神醫年紀雖輕,想不到劍法這般高超。不過其中幾招雖然厲害,但于後背全然不顧。兩人對敵時倒沒什麼,若是以一敵多,那便危險得很了。」

  安墨白笑著應了,卻也不甚在意。

  當夜丹鳳閣中設宴,一來慶祝閣主病勢好轉,二來向「莫神醫」道謝。席上眾人紛紛向鬱遼道賀,祝詞勸酒,十分熱鬧。安墨白不似蘇合那樣半點聽不得喧嘩,卻也不喜這等噪擾情形,只坐在一旁吃吃點心。忽然隱約聽到一聲輕輕的冷笑,彷彿是蘇合的聲音。他轉身四顧,卻沒尋到半點痕跡。

  安墨白回了房中,心裡仍舊惦記著那像極了蘇合的聲音,試探地小聲叫道:「師父,師父,你在嗎?」等了半晌,始終無人答應,安墨白好生失望,轉身時忽然被人抱了滿懷,便聽蘇合的聲音在耳邊低笑道:「乖徒弟,想我不想?」

  安墨白急忙轉身,驚喜道:「師父,你果真在這裡。」歡喜之下,伸臂抱住了他,又叫了一聲「師父」,卻礙著臉嫩,說不出什麼親熱話。

  蘇合笑了一笑,道:「還不走嗎?你耽了不少日子了,鬱遼的病也好轉大半。」

  安墨白為難道:「可鬱閣主的病,我找不出根治的法子。」想起一事,急忙問起百濯丹。

  蘇合淡淡地道:「有這本書嗎?我不記得了。明日去同鬱遼辭行,跟我回去。」

  安墨白躊躇道:「我既然答應了別人,總該治好……」

  蘇合冷哼一聲,道:「鬱遼可沒你這般好心,今日他試你武功來歷,便不懷好意。」

  安墨白呆了一呆,道:「試我武功來歷?那是為什麼?鬱閣主若對我有什麼疑心,怎會吃我的藥。」

  蘇合不答,只輕輕撫摸他頭髮,道:「幸好我早留了心,被外人看過的招式從沒教過你。不然又是一場麻煩。」卻也不再催促安墨白離去,道:「喝了多少酒?早些睡吧。」

  當夜兩人睡在一起,安墨白蜷在蘇合懷裡,不久便閉上眼安安穩穩地睡過去。蘇合輕輕捏他臉頰,歎了口氣,道:「我怎就收了你這個濫好心的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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