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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遂心如意》第17章
17第十七章 好像忘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

 平非卿隱隱有些後悔帶這人來此。看小說最新更新來樂文小說網,http://www.lwxsw.org/不是捨不得親妹,而是平非靈從見到元靖開始,便說什麼都不肯放手,一直甜甜笑著牽住他袖擺。

 若這一日都讓平非靈這麼牽著元靖,還要如何商議戰事?

 這人這邊煩擾著,蘇如異卻是無所謂,只要有人能將郡主哄著,自己便可安然施以針灸,省去不少麻煩。

 兩人心思各異,而另一邊,元靖守禮,袖擺被郡主抓在手中,因而半分也不願妄動。

 一時安靜,直到突然出現少女清脆的嗓音。

 「無殊哥哥,你願意娶我嗎?」平非靈頭部被銀針捻得微微刺痛,蹙一蹙眉,不敢晃動腦袋,只好努力抬著眼皮問他。

 元靖驚訝垂眸。

 是誰告訴她「無殊」二字?

 平非卿亦是胸膛一跳,握住她捏著元靖衣袖的那隻手,驚得小姑娘與蘇如異俱是一抖。

 蘇如異怒,捏著銀針拍拍心口,下意識吼他一句:「平非卿!」

 這人鬆了力氣,心知是自己失常了些,隨即沉下心緒,低聲問道:「靈兒,你記得他是誰?」

 「我記得啊,他是夜市裡的那個人。」

 「除此之外呢?」

 平非靈認真思索半晌,想不起其他事來,回道:「沒有了。」

 「那為何要叫他『無殊哥哥』?」

 「因為我要嫁給無殊哥哥。」平非靈抿唇輕笑,一時間顯得羞澀恬靜。

 元靖目光軟了幾重,低聲哄問她:「誰是『無殊哥哥』?」

 「你啊,」平非靈疑惑,覺得今日被問的話語都無比怪異,難道是眼前這人不喜歡她,不禁心下著急,忙抬頭道,「你不是來娶我的嗎?你要不要娶我?」

 蘇如異嚇得又是一抖手,再吼上一句:「郡主!」

 平非靈嘟著嘴乖乖坐正身子。

 元靖無言,如今的郡主已不再是當年的黃毛小丫頭,雖心智有失,卻已出落得亭亭玉立,是一位需要顧著名節的姑娘了。如此一句話,他當真不敢答得過於輕易,因而默不作聲,只聽著沉沉心跳,靜靜地看著她滿是期待的雙眼。

 平非卿輕歎出聲,暗自有幾分失望,還以為平非靈清醒過來,想起了往事,卻原來依舊是思緒混亂,並未分清腦中虛實,不過是迷迷糊糊把這名字脫口而出罷了,惹得他空歡喜一場。眼前元靖的所思所想他皆已猜透,卻深覺無奈,不知怎麼安慰,索性不如拿捏得輕鬆一點,也毫不留情地調侃道:「無殊,你倒是娶不娶?」

 元靖眉心一抽,詫異地轉頭望他一眼。

 「王爺捨得嫁?」

 「捨不得又如何,遲早是要嫁的,眼下可輪不到本王決定,是她要嫁你,你娶還是不娶?」

 蘇如異終於在心驚肉跳中落了最後一針,捻動片刻後收回手來,誇張地鬆一口氣,總算騰出心思來聽這二人對話。

 方巧平非卿落了此言,他便十分喜慶地笑道:「娶了吧娶了吧,郡主多可愛呀。」

 元靖臉紅,卻將神情作得冷靜,赧了半晌,就在平非卿忍不住要笑出來時,突然見他張一張唇,輕輕吐出一個字來:「娶。」

 平非卿怔然。

 「好呀好呀!」傻傻的兩隻小狗最是開心,一同高興地拍一拍手。

 平非卿一時不知如何答覆才好,此一字實在是出乎預料,這才真的嚴肅起來,遲疑道:「無殊,本王同你戲言,你怎麼......」

 「王爺,」元靖這人素來沉著,此時卻也被他此話道得微微懊惱,「婚姻大事從不兒戲,況且關乎郡主名節,既然說了娶,便不會食言。」

 「無殊,本王知你重情重義,但靈兒畢竟與其他女子不同,難以照顧。」

 「王爺能照顧郡主,我便也能,」元靖凝思片刻,細細想著當如何說才能令他安心,條理明晰後慎重回道,「王爺知我,從不信口開河。原本郡主若是無意,我還不會有非分之想;但既然郡主有意,那麼這世間人中,我便當仁不讓了。」

 「元大哥,我覺得你說得特別對,郡主善良又可愛,世上可多壞心眼的姑娘了。」蘇如異第一個稱讚他,不遺餘力地替人賣好,覺得自己很有評說的資格。

 他可是被壞姑娘欺負過的人,一想起師父的女兒,他就生氣,毫不遲疑地向郡主靠攏。

 小姑娘連連點頭,同樣堅定地向他靠攏。

 「......」平非卿無話可說,他的確熟知元靖,清楚這人這番話語全無玩笑之意,應當是定准了心思。這一年來,平非靈到了適婚之齡,其實私下裡就連皇上也表露過幾次要為她擇婿的意思,而平非卿放心不下,借口其尚且年少,加之身患癡症,婉拒了皇上的一番善意。

 對於其他人,他的確無法信任;但對於元靖,他還有何值得顧慮的?

 平非卿收回神思,房裡兩隻小狗還在努力地造勢附和,不由覺得這一回,平王是真要把傻妹妹嫁予他人了。

 平非靈得了保證,終於捨得鬆開袖擺,還仔仔細細地叮囑元靖,一定不要忘了來娶自己。

 事後平非卿帶著元靖回到書房,對方鋪開一張宣紙,簡略勾畫著戰地湖泊之貌,口中偶爾評說幾句。如此認真的時刻,他卻沒太把這人所說之話聽進耳中,反而盯著紙上墨痕暗自走神著,想來想去忽然便覺得,平非靈的確還是嫁了好,並且既然要嫁,那便越快越好,在自己離京前完婚。

 有了元家武將的庇護,想要加害郡主之人,如何還能輕易得手,這樣一來,也算是解決了他的一大難題。

 如此,平非靈的安置算是穩妥了,可蘇如異呢?可要一道托付給元家?

 窗外適時傳來輕叩聲,一聽這力氣就知曉是誰。

 平非卿回神望過去,恰見蘇如異推開窗戶探頭笑道:「王爺,我要去師兄的醫館了。」

 「去吧,正午回來用飯。」這人又交代一次,隨之聽著「師兄」二字心念微動,忽然想到,這小狗其實是可以托付給蕭家的。一來不會太過引人注目,二來蘇如異應當也會覺得更自在些。

 「我知道了。」蘇如異答應得飛快,闔上窗戶迫不及待地跑了。

 身後人低低一笑,暫且不再多加顧慮。

 蘇如異不僅得了自由,還得了一筆橫財,一出王府便如脫韁的野馬,前往醫館的一路,把能見著的小食雜七雜八買了一堆。

 憐君閣關著鋪門,對面的嵐華軒卻是早已門庭若市,蘇如異踏入店裡,櫃檯後之人抬起頭來,一眼便看到了這個抱了大捧食物的少年。

 「蕭二哥,對不起我來遲了!」

 蕭清文淺笑搖頭,回道:「無妨,蘇師弟想要何時來都可以。」說著從櫃檯後繞出來,領著他去對面開舖。

 「蕭二哥,你記不記得我師兄走了多久了?」

 這人記得清楚,不假思索答道:「明日便是第十日了,興許便會回來。」

 蘇如異歡喜地期待起來,一邊記在心中,想著明日來此,便將師兄要的東西給帶著。

 蕭清文見他十足熱情,萬分熟絡地上了手,便不再逗留,返回嵐華軒中獨自忙碌。直到正午來臨,蘇如異沒留心著時辰,他才又過來提醒,進門道:「蘇師弟,已是午時了。」原想說再怎麼辛苦也不要餓著才好,然而話落半句便見到診桌上的小食已空了大半。

 「午時了!」蘇如異剛送走最後一位患者,恍然大悟道,「我就奇怪怎麼人越來越少,原來都吃飯去了。」

 蕭清文聽得有趣,便說道:「今日鋪裡繁忙,不回府中用飯,我打算就近在這東寧街上擇一家酒樓,蘇師弟可要一起?」

 「可以嗎?」蘇如異蠢蠢欲動。

 「自然,這兩日勞你幫忙,蘇師弟喜歡什麼,由我做東便是。」

 蘇如異頓覺京城遍地都是好人,他真是太喜歡這個地方了,來了之後就沒再餓過一天肚子。

 雖然有些難為情,但最終架不住酒樓的誘惑,開心地答應下來。

 「謝謝蕭二哥!」蘇如異咧嘴笑,隱約覺得自己好像忘了什麼事情。

 而這件真的還蠻重要的事,等到黃昏來臨,蘇如異腦中才一個激靈,驟然給想了起來。

 「完蛋了......」蘇如異正巧一隻腳邁入平王府門的門檻內,驚得把腳收了回來。

 門童好奇地看他一眼:「蘇先生怎麼了?」

 蘇如異往邊上躲幾步,扶著門釘懊悔無及,慌到一個字也回答不出來。

 他怎麼就把平非卿給忘了啊......那個人說了要他正午回來用飯,結果他不僅沒有回來,甚至還連個話都沒傳回去,平非卿一定非、常、生、氣!

 「我感覺我要死了......」蘇如異泫然癟嘴。

 門童聽得好緊張,連忙關切道:「怎麼會呢,先生是醫師,一定能救自己。」

 蘇如異痛苦地看一看他:救什麼救啊......

 門童被他這眼睛嚇得不輕,也顧不得守門了,轉身就往府裡面跑,一路去到華月庭外,卻又不敢貿然闖入,只好氣喘吁吁地在那兒張望。

 卉菱瞧見了他,上前詢問:「何事這樣急切?」

 「卉菱姑娘,蘇先生在府門口不肯進來,說是自己快要死了!」

 卉菱疑惑不已,卻也不願耽誤一刻,轉身小跑到書房外稟報道:「王爺,蘇先生不知出了何事,說自己......」

 裡頭驟然一靜,平非卿行到門邊,凝眉推開房門,追問下去:「說自己什麼?」

 「說自己......快要不好了。」卉菱把那晦氣的字眼給換掉。

 「......」平非卿微愣,片刻後猜著了事之真相,心裡的擔憂散去,笑道,「他在何處?」

 「在府門外,門童說是不肯進來。」

 「哦,讓他立即給本王過來,」平非卿低笑交代,「傳話,呈晚膳上來吧。」

 「是。」卉菱不解施禮,但見王爺一派平靜,明白應當只是虛驚一場,於是傳話給那門童。

 門童也鬆了口氣,回到府門外時,蘇如異還在外頭徘徊,死死扒著門釘不肯撒手。

 「蘇先生......」門童猶猶豫豫地傳話,「王爺讓您進去。」

 「我不要......」蘇如異反抗。

 門童直言道:「王爺說,讓您立即給他過去。」

 蘇如異瞪眼,換了幾字那意思可就大不相同了,驚得霎時鬆手,一溜煙奔進府中。

 道道佳餚呈到房中,元靖在平王府留了今日的第三頓飯。

 「無殊今日辛苦。」平非卿擺一擺手,桌旁侍女順從頷首,為元靖體貼布菜。

 元靖執著筷子搖頭輕笑,意有所指道:「王爺,被這麼看著,要我如何吃才好?」

 平非卿順眉望向門外,蘇如異躲在廊上的柱子後頭,偏半張臉來小心翼翼地瞅。

 「過來。」

 蘇如異磨磨蹭蹭地挪進房裡。

 「坐。」

 這人儼然一副風平浪靜之貌,主動夾菜到他面前的碗裡。

 「王爺......」

 「吃飯。」

 蘇如異話被噎回去,想了想也對,有什麼事飯後再說,這會兒認錯萬一被罰飯,那可就虧大了。

 畢竟人生在世,每日裡最幸福的三個時刻,不就是早飯,午飯,和晚飯嗎?

 蘇如異心一橫,大口大口地嚼肉。

 「無殊,」身邊人平靜如常地開口,夾一隻鹵蹄給他,嘴裡卻向元靖問話,漫不經心道,「正午的菜餚更好吃,還是眼下的更加美味?」

 少年指間筷「辟啪」落地。

 元靖無奈作答:「都好。」

 平非卿從侍女手中接過一雙乾淨筷子,遞到蘇如異手裡,叮囑得很有幾分溫柔:「小心拿穩了。」

 「王爺......」

 「吃飯。」

 又是這兩字,蘇如異委屈極了,這讓他怎麼吃得下?

 整一頓飯,食不知味。

 飯後元靖終於歸家去,耗了整日心神,平非卿也不再留他多說,親自送他返回將軍府。

 蘇如異一直可憐兮兮靠在牆角,直到這人回來,也還依舊在那兒杵著,半分沒動一下,眸子裡又是失落又是無辜。

 平非卿無言瞧上一眼,立刻心軟如棉。

 「別貼在牆上,涼著背了。」

 「我不......」蘇如異的緊張早已轉為委屈,委屈了這麼半晌,竟還生出些脾氣來,也不知是在置哪門子怨氣。

 這人歎氣,走上前要去抱起他,蘇如異推一推,最終掙不過,被抱著坐到桌邊去。

 「你還鬧起脾氣來了?」

 蘇如異不開心地垂著眼:「你方才嚇我,我飯都沒有吃好。」

 「怪本王?」平非卿輕佻眉梢,捏著他下巴讓他抬頭看向自己說話,道,「你不聽話還能理直氣壯?即便不回來,也當遣人傳話回來。」

 其實蘇如異午飯同蕭清文去了東寧街的酒樓,早有影衛回來將這一事告知,所以平非卿是知道的。但問題是蘇如異並不知道,在他腦子裡,是當真徹徹底底把答應的話全給忘了。

 「可我知道錯了,」蘇如異眼珠子潤巴巴的,似乎許久沒有過這麼一副欲哭的神情,指責道,「你說過的,我犯什麼錯都不會計較,你說話不算話。」

 「......」平非卿被軟軟得將了一軍。

 「你還嚇我......」

 「分明是你自己心虛。」

 蘇如異辯駁不了,緊抿著唇看著他,很是不甘心。

 平非卿徹底沒了法子,低頭湊過去,把他眼角那點兒霧氣給吻去,無奈道:「你這樣不聽話,本王以後便不許你出去了。」

 其實只是隨口一唬,想教他長點記性,蘇如異卻完全信以為真,急忙皺著臉揪住他肩頭衣物道:「我不要!」話落,眼淚珠子便成了串似的往下掉,一邊心酸至極地喃喃抱怨:「你怎麼能把我關起來,我不信你了......」

 怎麼就變成「把他關起來了」?

 平非卿真是百口莫辯,對著那無辜小模樣,實在耐不住心疼,只好不再繼續說他,垂首吻著淚痕,聲音柔和許多,哄道:「往後要聽話,知不知道?」

 「我知道。」蘇如異吸一吸鼻子,往他胸前蹭一下眼淚。

 平非卿失笑,托著下巴輕輕吻上去,把唇角的鹹鹹淚痕舔掉,罷了舌頭挑開牙關鑽進嘴裡,溫柔細緻地糾纏。

 蘇如異在他懷裡軟下來,抓在肩頭的雙手鬆了力氣,慢慢環繞住脖頸。平非卿眸底浮起淺笑,抱著他站起身來,行往床鋪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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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地方上車,微//博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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