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這邊孟聆鳳總算是和成洑溪圓房了,從孟聆鳳難得羞澀的神情,以及成洑溪滿足的唇角可以看得出,這兩個人這次是真圓房了。
可憐的孟聆鳳,也未曾去問一個問題,既然他們早就是夫妻,且恩愛異常,怎麼早沒圓房呢?不過想來即使她想起來問,成洑溪也自有一套答案吧。
這一日就要出發了,浩浩蕩蕩的一列馬車過去,分別坐的是南鑼郡主,雙魚,李明悅,最後是阿煙。成洑溪陪著孟聆鳳一起騎馬,兩個人眉來眼去的,好不親熱。
阿煙抱著糯糯看著一路的風景,對著咿呀呀的糯糯指點:
「咱們現在住在錦江城,現在爹爹和娘要帶著你離開,咱們要走好遠好遠的路,最後到了燕京,那是娘住了十幾年的地方,那裡還有曾奶奶,姥爺,姥姥,姨姨,還有小舅舅,他們都會喜歡你的。」
糯糯哪裡懂得這些,不過大眼睛專注地凝視著阿煙,眨啊眨的聽得竟然特認真。
正說著間,蕭正峰騎馬過來這邊,掀開棉簾子對著裡面的糯糯揮了揮手。
糯糯認出是她爹來了,那小身子跟條魚一般在阿煙懷裡活蹦亂跳的,兩腿用力踢騰著往上竄。
蕭正峰爽朗大笑:「糯糯想爹了?」
阿煙白他一眼:「這才分開多久,就想你了?想得太美,趕緊把窗簾放下吧,外面風大,冷得厲害,仔細別把糯糯凍壞了。」
蕭正峰雙眸發亮,灼灼凝視著阿煙:「糯糯沒想,你想了嗎?」
阿煙無奈睨他:「又來了!」
蕭正峰看看左右無人,俯首過來低聲道:
「你看洑溪和聆鳳。」
阿煙噗地笑出來:「人家新婚燕爾的呢!」
蕭正峰卻挑眉道:
「再走幾日的臨泉鎮,有一處溫泉,這個時節正是泡溫泉的季節,到時候咱們停上一日吧?」
阿煙抬眼看過去,只感到他黑眸中洶湧灼熱,此時哪裡能不明白他的意思下。
想想也是無奈,前些日子因為糯糯病了,連累得她心裡也不好受,哪裡有功夫搭理那男人呢。其實別說自己,當時是連他都沒什麼興致了。
只是此時這光天化日的,她咬唇扭臉,低聲斥道:
「騎你的馬去吧!」
一回首間,轎子裡的齊紈是幫著一起照料糯糯的,此時低頭在那裡把糯糯吃的羹從一個小瓷煲裡拿出來,仿佛根本沒聽到什麼話似的。
可是阿煙知道她一定是聽到了。、
這幾個丫鬟是從江南特意購置過來的,平日裡處事不驚,遇到主人家說點啥曖昧的話兒,都能做到置若罔聞低頭渾然不知,可是你一旦有什麼需要,她又特機靈起來。
花了大筆銀子的到底是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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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路上因為帶了齊王的三個家眷,雙魚又是有身子的人,自然是不敢走快。原本說好兩三日就要到的臨泉鎮,如今愣是走了五日才到。
到了臨泉鎮,早有當地的官吏過來,聽說是邊關蕭大將軍從此經過,一早就過來迎接,並專門打掃了驛館,準備了豐富的宴席。
蕭正峰在他們的帶領下來到了驛館,又以隨行家眷太多不敢喧嘩為由,就此拒了那宴席,卻在晚上陪著阿煙。
這一日阿煙先去安頓了南鑼郡主,又讓郝嬤嬤和魯綺伺候好雙魚,最後去和李明悅聊了幾句,一切安置妥當了,這才回到正屋。
蕭正峰自然也知道隨行的這幾個女人不知道給阿煙添了多少麻煩,不免抬手摸了摸阿煙的臉頰,柔聲安撫道:
「倒是讓你受累了。」
阿煙抿唇無奈:
「罷了,說這做什麼,如今只盼著帶著這一串兒,順利到了燕京城,將她們交給齊王,我就能安心了,受點累算什麼。」
蕭正峰看看房裡糯糯已經睡了,當下先出去召來了不知什麼人,悄無聲息的,聽了對方的稟報,又吩咐佈置安排了一番,回來後卻是拉著阿煙道:
「走,我們去泡溫泉吧,這裡入夜的泉水最好,安靜,沒人。」
阿煙看知道這幾夜糯糯每每跟著自己睡,這男人被憋得不輕,如今是迫不及待了。
此時齊紈早已體貼而悄無聲息地把泡溫泉所需要換洗的衣服都收拾打包過來了,當下這夫妻二人出了驛館,逕自去了溫泉館。
原來這驛館是臨山的,溫泉就在山裡,蕭正峰牽著阿煙的手,逕自登了臺階往上走。
入山的小道上,蕭正峰早已安置了屬下把守,這些人都是對他忠心不二的,當下守在那裡不讓外人進來,免得衝撞了將軍和夫人。
阿煙想著那些屬下定然是能明白蕭正峰帶著自己進山是要幹什麼的,不免臉紅耳赤,低聲責道:
「你這是要鬧得天底下人都知道嗎?」
蕭正峰渾不在乎,揚眉道:「放心,你當誰不知道夫妻這點子事?」
正走著間,只聽得裡面泉水汩汩,阿煙四處張望,卻不見泉水,只覺得周圍仿佛暖和起來了。
「在哪兒呢?」誰知道剛問完這個,不過是一轉身的功夫,便見山石掩映間,卻有幾處氤氳的熱氣,那是山裡溫泉所散發出的蒸騰白霧。
當下阿煙走近了,用水一摸,果然是熱乎乎的。
不過待將手伸出那泉水,她不免皺眉:「怎麼有一股子臭味呢?」
倒像是過年放炮的味道。
蕭正峰嗤笑一聲:「這不是臭,是硫磺的味道,山裡的泉水就是這個味兒。」
一時兩個人都開始卸去外面的累贅衣物,蕭正峰也就罷了,阿煙卻是戰戰兢兢的。這可是荒郊野外的,雖說蕭正峰早已安排了人在下面把守,可是萬一呢,萬一有個意外呢?
蕭正峰很快便準備好了,低頭看著這女人小心翼翼的模樣,細白的頸子在這夜裡看著分外的動人,仿佛你用手那麼一掐,就能斷了似的。
山裡的夜,遠處仿佛有虎狼在嗥叫,聽著有些瘮人。
阿煙一慌,整個人就躲進蕭正峰懷裡了,輕輕捶打著道:「就你想出這事兒來!萬一讓人知道,豈不丟死人了!」
蕭正峰低聲噓了下,低頭凝視著這懷裡的女人,啞聲道:「別吵,你聲音大了,把狼招來了,咱兩都死在這裡!」
他自然是嚇唬她的,阿煙也不是那容易被嚇唬住的,不過到底聽著狼叫心裡瘮得慌,便壓低了聲音道:「有你在,你就是天字一號的惡狼,我哪裡害怕其他的狼!」
蕭正峰一把將阿煙抱起來,惹得她低呼一聲,他感覺著這女人顫抖著緊靠在他懷裡,他不免發出悶笑:
「你既說了我是狼,總不能讓你失望的。」
說完這個後,他抱著阿煙,逕自走入了溫泉中。
阿煙剛才被凍得渾身發抖,還未曾反應過來呢,人已經被浸入了溫泉之中,溫熱的溫泉水讓她周圍的一切頓時變得暖和起來,氤氳的熱氣就在她臉頰旁縈繞。
她舒服地出了口氣,低聲道:「果然舒服得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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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之下的溫泉裡,雨勢猛烈,泉水洶湧,狼嗥虎嘯,其中偶爾夾著夜鶯兒在被逼至絕境時的低叫,清脆動人,一縷水草蜿蜒柔美,猶如動盪中的小舟,隨波逐流,萬般做不得主,只能在那無邊的泉水中逐浪而動。
阿煙仰起臉來,泛紅的臉頰上滿是滴答的泉水,就那麼順著濕漉漉的眼眸往下流淌,流過半開半合的雙唇,唇中呼出的是壓抑而渴盼的歡喜。
她其實是疼的。
剛開始真得疼,可是後來習慣了,沒他不能。喜歡得不得了,喜歡得不免悔恨自己上輩子,怎麼就沒有他,沒有他是怎麼熬過來的。
蕭正峰在泉水中眼眸灼熱地望著阿煙。
其實他也喜歡,喜歡她喜歡到了骨子裡。
那一日南鑼郡主勾他,嘴裡說著把一切給他。要說南鑼郡主長得實在不差,在別的男人看來,甚至比阿煙還更勾男人的心呢,可是他卻不喜歡,沒什麼興趣,絲毫沒有想要那女人的意思。
也不是因為他有了阿煙就刻意不要別人了,實在就是沒興趣。
或許他就是欠了這女人的,欠了這女人,這輩子便要一輩子只要她,守著她疼著她護著她,這樣才能償還她。
不過他早就認栽了,栽倒她身上,心甘情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