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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家的小嬌娘》第55章
☆、第55章

  進到屋裡,顧清拜見了顧齊修,顧齊修半坐在那裡,臉上也沒什麼表情,一時之間顧清倒有些忐忑,也不知道父親如何處罰自己。

  韓大夫此時已經開好了方子,見了這一對姐弟進屋,便將方子送上,同時囑咐道:「相爺這個病,也沒什麼要緊的,只是千萬要記住,不能憂慮多思,更不能動肝火,需要靜養一些時日,再配上我這藥,必是能好的。」

  阿煙自然是謝過了,因這大夫來往一趟不容易,當下就住在家裡幾日,以觀後效,於是便叫來了青峰,讓青峰帶著韓大夫去二門外下腳處歇息,並囑咐了好生照料,不可輕慢了去。

  待韓大夫走後,顧齊修這才慢騰騰地睜開雙眼,望了眼自己的兒子顧清。

  顧清平時是害怕這個父親的,如今自己打了人,剛才的血勇之氣隨著那幾拳頭已經盡皆消散,如今留下的只剩對父親的懼怕和擔憂了。

  顧齊修眯著眸子,望著這個自己素日不喜的兒子,淡問道:

  「怎麼好好的打起你舅父來了?」

  顧清跪在那裡,握了握拳頭,終於咬牙道:

  「以清兒看,他就不是什麼好人!」

  顧齊修「哦——」了一聲,聲調拉得長長的,最後卻是問道:「為何?」

  顧清想了想,終於道:「他不學無術,好賭成性,不知道掙錢養家,卻只知道對我母親耍賴要銀子,分明是蛀蟲敗類。這也就罷了,如今更是趁著父親生病,家中無人做主,竟然欺上門來,對著姐姐辱駡不止,實在是可氣可恨。」

  顧清說完之後,小心翼翼地看了眼父親,卻見病痛中的父親臉上依舊沒什麼神情,在帳帷的陰影中,臉色很是晦暗。

  他的心便慢慢往下沉去,跪在那裡,低聲道:「父親若是要責罰孩兒,孩兒也是認了,但是打了這等敗類,清兒是絕對不後悔的。」

  這樣的人,就該將他打出去,若是留在家中,以後還不知道又惹出什麼事來!

  誰知道他心裡正忐忑著時,顧齊修忽然道:「說得好!」

  顧清不敢置信地抬頭看過去,卻難得看到自己父親對自己露出笑來。

  顧齊修含笑點頭道:

  「你那個舅舅,原本就是個不成器的,若不是我這幾日病著,實在沒精神和他理論,早把他趕出去了。你如今這一打,也倒是好,早點把他趕出去了事。」

  顧清聽著這話,開始都是不信的,後來明白過來,忽而間便覺得心裡湧起說不出的喜歡,渾身都充滿了興奮,原來父親竟然是贊同自己的,原來父親竟會誇讚自己的。

  他心間發熱,跪在那裡,怔怔地望著父親,眼眶裡甚至開始有了水氣。

  他長這麼大,父親還未曾誇過自己呢!

  阿煙從旁看著,見顧清清澈的眸子裡閃著淚花兒,忽而便有些憐惜這個弟弟,當下走過去,親自將他牽起來,柔聲道:

  「這麼冷的天,還跪在那裡做什麼。」

  顧清自己也笑,低頭不好意思地抿唇:

  「姐姐,父親不怪我就好。」

  顧齊修卻略一沉吟,淡道:

  「雖則父親心裡並不認為你有什麼可責罰的,可是你到底是動手打了長輩,如今卻要罰你的,你可明白?」

  顧清自然是明白,當下忙點頭道:

  「父親,我懂的!」

  這李元慶被打了後,藍庭派小廝隨便找了一個大夫看過了,卻是說沒什麼大礙,都是皮肉傷,開了一些藥就此拉倒了。

  李老夫人哭天喊地,那意思竟然是賴在這裡,不治好傷就不走了。

  那李元慶叫囂著,是要去找顧清麻煩的,可是誰知道正叫著,那邊卻傳來消息,說是顧清一提李元慶就來氣,言稱出了柴房,還要將李元慶痛打一頓。

  這麼一來,李元慶也有些怕了,不管如何那是左相家的小祖宗,如果真打了自己,自己還能反打回去嗎?

  阿煙瞅準時機,扔了二十兩銀子過去,就當賠了李元慶的傷,算是把這一家子給趕出去了。

  送走了李家這一坨佛後,不但是李氏,就是滿府上下的奴僕丫鬟也都松了口氣。

  有這麼幾位在家裡,誰也別想過個安生日子,可總算是走了。

  幾個貼身丫鬟也都拍手稱快,只說二十兩銀子痛打一頓那人,實在是值得很,真恨不得大家再湊出二十兩,大家一起再打一頓!

  ***********************

  不知道是這韓大夫醫術實在是高明,還是趕巧了,反正這韓大夫來了三四日,顧齊修吃了他的方子後,這病果然漸漸好了起來,如今已經能由小廝扶著下榻走動幾步了。

  阿煙見了,總算是松了口氣。一時那韓大夫要離開了,阿煙忙命人包了重重的診金,謝過了這韓大夫。

  這韓大夫卻灑脫地笑著道:「我也是受人所托,如今既然顧左相逐漸好轉,也算是不負所托。」

  一旁綠綺聽到,眼睛滴溜溜地轉,低著頭不敢說話。

  阿煙掃了眼綠綺,卻是並沒說什麼,只是淡笑道:「辛苦了韓大夫。」

  這韓大夫當下告別了,上了馬車就此離去。

  阿煙轉過身來準備回去,卻見一旁自己兩個大丫鬟,一個青峰一個綠綺,都仿佛若有所思地低著頭。

  阿煙不免覺得好笑:「怎麼了你們兩個,韓大夫走了,你們兩個卻跟丟了魂似的?」

  青峰臉上微紅,看向綠綺,卻見綠綺抿著唇不說話。

  於是青峰搖頭笑道:「和這個韓大夫有什麼干係,不過是想著如今老爺好了,那李家的一大家子也走了,總算可以過幾天清靜日子了。」

  阿煙心思本就敏銳,如今望向自己兩個丫鬟,綠綺也就罷了,和那韓大夫是親戚,可是青峰卻不是的。

  一邊往內院走著,一邊想起,這幾日韓大夫過來,青峰多有接觸,那一日帶著去下腳處,就是青峰前去辦理的,莫不是青峰情竇初開,竟然喜歡上了這韓大夫?

  掐指一算,青峰其實都已經十六歲了,二八年華,正是思春的好時候,而那韓大夫雖然三十多歲,年紀是大了些,可是看著也算幹練爽朗,若是她自己喜歡,也不失為一個良配。

  看來趕明兒自己倒是要和青峰好生談談,看看她到底是什麼心思。若是真有意,總不能讓她錯失好姻緣。

  一時這麼想著,走到了西廂房,先和青峰說了幾句話,加以試探,看著那意思,果然青峰是有意的。當下她不免想著,該是尋個時候問問那韓大夫的意思。

  待青峰去灶房取今日的晚膳去了,阿煙便問起綠綺關於那韓大夫的身家背景,想著打探下。可是誰知道綠綺一聽這個,越發不自在起來,支支吾吾的,竟然是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最後綠綺只好道:

  「原也不熟,不過是見過兩面罷了,他這個人性子又怪,實在是不知道他是否娶妻。」

  阿煙眸中含笑,心中已經隱約有所感覺,並不點破,卻是道:

  「多虧你幫著找了這麼一個韓大夫,才讓父親的病情好轉,倒是要好好賞一賞你的。你跟著我這些年,雖說也不曾缺了什麼,可是到底這謝禮不能少。」

  說著時,便打開一旁的七寶如意匣子,從中取出一個翡翠貴妃玉鐲,笑道:「這個就給綠綺吧,你好好留著,以後當嫁妝。」

  綠綺一看那貴妃玉鐲,卻是微驚,只因那玉鐲子值什麼銀子,她是知道的。這是當日顧夫人的陪嫁物事,玉鐲通體圓潤,顏色墨綠,流光溢彩,價值不菲,是阿煙的外祖父重金從流浪四方的逯人手中購置的。

  阿煙笑著將這玉鐲塞到綠綺手中,淡道:

  「咱們年紀尚小,自然不喜這物,戴了之後平白顯得老氣幾分。可是你卻要知道,這個翡翠玉鐲,卻名為善潤,取自上善若水,潤物不爭。當年母親在世時曾說過,佩戴此物,一則能強身健體,二則能修身養性。如今這個,你便拿著吧。」

  綠綺怔怔地那沉甸甸的玉鐲子握在手裡,只覺得那鐲子冰得手涼,一時竟不知道說什麼。

  阿煙見她這樣,越發笑道:

  「今日你也累了這麼許久,先回去歇息吧。」

  綠綺手裡捏著那貴妃鐲子,慢慢地踏著雪回到自己房中,剛一進門,便見屋子裡有人。外面又開始飄飄灑灑地下起了雪,屋子裡被照得半明半暗,而就在那半明半暗間,一個人用質疑而冰冷的眸子盯著她看呢。

  她唬了一跳,險些將手中的玉鐲子掉在地上,幸好抓緊了,忙放到衣袖裡。

  可是屋子裡的那人卻是藍庭,她的親哥哥。藍庭目光落在自家妹子的玉鐲子上,微微挑眉,冷問道:

  「你這玉鐲子哪裡來的?」

  綠綺低哼一聲,扭身過去,來到茶桌前為自己倒了一杯水,裝作不經意地道:

  「姑娘賞的。」

  藍庭眸光越發變冷了:「無緣無故,姑娘為何要賞你這個?這個玉鐲子一看便是價值不菲,怕是夫人當年的遺物之一吧?」

  綠綺原本心裡邊覺得堵了什麼似的,並不舒坦,如今被哥哥這麼追問,卻是起了逆反心理,倔強性子頓時上來了。

  她白了哥哥一眼:「關你什麼事,總之不是我偷的搶的,就是姑娘送的!」

  藍庭聽此,冷笑一聲,上前一把抓住她的衣袖:

  「好,綠綺,我不問這個,如今且只問你,你什麼時候多了一個遠房表舅,我怎麼不知道?」

  綠綺的謊言被哥哥拆穿,頓時臉紅,扭過臉去,囁嚅著道:

  「左右是那個韓大夫把老爺的病治好了,管他是不是咱們的遠房表親呢!」

  藍庭眸中泛起一絲無奈,沉重地望著綠綺:

  「綠綺,你騙了姑娘。你以為你很聰明,可以騙過姑娘嗎?姑娘只是不想和你一般見識,也不想去懷疑你什麼罷了!」

  他緊緊皺著眉頭,語氣中是滿滿的失望:

  「可是你呢,卻利用姑娘的信任,去欺騙她?你難道就不曾想過,為什麼姑娘容忍了王嬤嬤那麼多年,卻忽然有一天將她趕出家門嗎?」

  綠綺眸中微動,緊緊攥住手中的鐲子:「為什麼?」

  藍庭語氣一頓,冷道:

  「因為姑娘對咱們這些人,心裡是有情的。因為有情,所以容忍。可是你每做一件錯事,便是消耗一份感情,便是葬送一份信任。等到哪一天,你把姑娘心中曾經留存的那些感情和信任全都揮霍乾淨,姑娘便再也不會信你,再也不會容你。」

  綠綺聽著這話,那握住玉鐲子的手輕輕顫抖起來,不過她咬緊了牙,倔強地道:

  「我,我並不是有意的,我也是好意……」

  藍庭淡淡挑眉,忽而唇邊扯起一個嘲諷的笑來:

  「綠綺,說這話,你自己信嗎?」

  綠綺臉慢慢地變白,站在那裡,低下頭,怔怔地望著那玉鐲子,半響後,喃喃地道:

  「我還是不覺得自己有錯,這也是蕭正峰同意了的,他自己也沒有意見。我不過是隱瞞了姑娘那個韓大夫的事兒,可是她也說過,她不想再看到蕭正峰了,她也說自己和蕭正峰註定無緣。既然這樣,為什麼要讓她知道蕭正峰暗地裡記掛著她呢,這不是讓她徒增煩惱嗎?」

  如果說藍庭原本還不知道事情原委,如今聽著妹妹這一番喃喃,也是猜了個*不離十,他敏銳的眸子緊盯著綠綺,終於下了一個結論:

  「你戀慕蕭正峰?」

  這話是一個問句,可是顯然藍庭已經篤定了這個事實。

  而對於綠綺來說,其實在這之前,她一直沒有明白自己這奇怪的心思怎麼了,明明是盼著姑娘能好的,可是看著蕭正峰那麼努力那麼癡情地想對姑娘好,她心裡卻不舒服,仿佛被什麼堵著,堵得人心慌。

  如今,藍庭一句話道破了真相,她這個朦朧的少女心,也在那麼一刻瞬間清晰起來。

  是了,她是喜歡那個蕭正峰,從那個蕭正峰憨憨地任憑她言語戲弄欺負的時候,她便開始覺得這個男人很好玩,而其後蕭正峰緊緊跟隨在姑娘身邊,她每每喜歡逗著他玩。

  她在逗別人,卻其實漸漸地把自己的心陷入了其中。

  而這一切,仿佛就在那個雪夜裡,那個男子忽而將她拽至一旁影壁,在她耳邊那發自胸腔的聲音低低地響起「綠綺姑娘,是我」的時候,在她回首間望著那個眉眼剛硬臉型堅毅的男子,在那銀雪彎月的映襯下染上的那一抹柔情的時候,她已經開始深陷其中了。

  這世間有一個男兒,憨厚踏實,剛正果敢,渾身上下都散發出彪悍強硬的氣息,可以給人那麼強大的存在感和安全感,仿佛只要伴隨在他身邊,就什麼都不用怕了。他又是那麼癡情不悔,那麼的堅毅無畏,可是這麼好的一個男人,他偏偏愛的不是自己。

  綠綺低下頭,咬著唇,淚水一下子從眼眶裡落下來。

  她捂著臉,忽然「嗚嗚嗚」地哭了起來。

  藍庭歎了口氣。

  他只有這麼一個妹妹,說他不心疼這個妹妹,是假的。

  可是他卻不願意看著她就這麼因為一點男女私情,就這麼誤入歧途,走上欺蒙主子的道路。

  他走過去,抬起手,淡聲道:

  「去向姑娘坦誠一切,姑娘會原諒你的。」

  他頓了頓:

  「至於蕭正峰和姑娘之間的事兒,不是你我能插手的,無論姑娘想做什麼樣的決定,她都有權利知道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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