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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家小媳婦》第194章
194

 「姐姐,我出去玩了。」

 吃過早飯,有村南的夥伴來找阿木,阿木讓他們在院子裡等著,他跑進屋知會姐姐。

 入冬學堂就放假了,讀書的孩子們終於也可以盡情地玩了。

 凝香坐在炕頭教果兒數數呢,聞言看向坐在對面的阿南,「阿南也跟舅舅去吧?」

 阿南想都沒想,搖頭。

 「我去!」哥哥不去,果兒不想數數,穿著小棉襖往炕沿前爬。

 阿南著急了,求助地看向娘親。

 阿木也緊張地看向姐姐,他們大孩子玩,帶上阿南還湊合,哪有帶小丫頭的?

 只有果兒傻乎乎的,沒看出哥哥想留她,舅舅不想帶她。

 凝香笑著將寶貝女兒拉了回來,抱在腿上哄,「果兒在家陪娘,舅舅他們淘氣,扔土疙瘩玩,砸到果兒怎麼辦?」好像女兒額頭真的被土疙瘩砸了個包似的,輕輕揉了揉,然後悄悄遞給阿木一個眼神。

 阿木嘿嘿地跑了。

 不過幾個孩子沒有玩土,而是踢棉花包玩,在地上畫一個圈,一個人站在裡面,一個人往圈裡扔棉花包,圈裡的孩子努力將棉花包踢到遠處。分散在外面的孩子努力接住棉花包,接不住,就是踢球的孩子贏了,從圈裡走向落在地上的棉花包,一步步丈量,累計步數。

 跑跑跳跳的,冬天好像都不冷了。

 忽然有個孩子指向街頭:「你們看!」

 孩子們都看了過去,阿木也好奇地轉過腦袋,就見一個披頭散髮的女人抱著一個裹著棉被的孩子,一步一步很是艱難地朝他們走來。她頭髮太亂,遮擋了臉,阿木看不清,同其他孩子一樣,茫然地疑惑地盯著她。

 女人從他們身邊經過,帶著孩子大人們的目光,拐了個彎,朝北面走去。

 七八歲的孩子,好奇心比什麼都強,同伴們打著眼色,遠遠地跟在後面,想要看看這個奇怪的女人要去哪裡。阿木覺得這樣好像不太好,但夥伴們都去了,他也就跟著,其實他心裡也挺想知道這個女人是怎麼回事。

 走著走著,快到姐姐家了。

 而那個女人,竟然朝姐姐家走去,還跨進了白日裡敞開的大門!

 夥伴們都看向阿木。

 阿木比他們還震驚,因為女人看著有點害怕,阿木想到了小時候大伯母嚇唬他的拍花子,阿木怕姐姐姐夫在屋裡待著看不見,嚇得拔腿跑進姐姐家,大聲朝裡面喊,「姐姐姐夫,有人來了!」

 天冷,大多數農人都是在屋裡待著的,聽到阿木的聲音,陸定阿桃翠丫從老房趕了出來,陸成凝香夫妻倆也疑惑地出了屋,阿南留在炕上看著果兒。

 「你是什麼人?」陸成擋在凝香身前,皺眉質問快要走到灶房門口的人。

 凝香太熟悉素月的身形,恰好這人懷裡也抱著一個孩子,就在她有了懷疑卻不敢相信時,那女人突然抱著孩子跪了下去,失聲哭了起來,「凝香,侯府將我們母女趕出來了,我無處可去,求你收留我吧!」

 正是素月的聲音。

 看著好姐妹狼狽淒慘的樣子,凝香心都要碎了,趕緊上前去扶她,素月卻沒有力氣站起來了,拼力將女兒塞到凝香懷裡。昭昭哭了一路,才睡著不久,此時被弄醒,又聲嘶力竭地哭了起來,「爹爹,別打娘!」

 凝香雖然還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卻淚如泉湧,讓陸成抱素月,她擔心昭昭凍了臉,快步進了屋。果兒認得自己的好姐妹,看昭昭哭得那麼傷心,她不知為何跟著害怕,也仰起腦袋嚎啕大哭起來。

 一時間,陸家真是炸開了鍋。

 陸成抱著素月進屋,想平放到炕上,素月身後才碰到炕,人就打了個激靈。陸成聽著昭昭的哀求,猜到素月身上有傷,便將素月面朝下放到炕上趴著,扭頭打發跟過來的陸定去請郎中,然後他走到門口,對凝香道:「我去燒水,你檢查檢查她身上。」

 「阿桃你照顧昭昭,阿南你哄妹妹。」凝香手忙腳亂,顧不上兩個哭啼的孩子,放下門簾關好門,趕緊檢查素月。撩開厚厚的夾襖,就見素月褲子後面已經見了紅,兩朵梅花似的一點點,可是褪了褲子,裡面就……

 至少挨了十板子。

 素月昏了過去,凝香無法詢問事情經過,只能先鋪好被子,脫了素月褲子,再在傷口上方支個簡單的架子,不讓棉被碰到素月傷口。蓋嚴實了,素月拿起梳子替素月梳頭,再用溫水打濕的帕子給她淨面。

 郎中還沒來,凝香看看靠在哥哥懷裡小聲抽搭的女兒,果兒大昭昭半年,講講道理稍微好哄點,而昭昭今早受的驚嚇太大,依然哭個不停。凝香接過小傢夥,一邊輕輕地拍打一邊抱著昭昭在地上轉圈,柔聲哄她:「昭昭不哭,娘親沒事的。」

 或許她的懷抱與娘親的有些像,昭昭漸漸止住了哭勢,哽咽了一會兒,抽抽搭搭地訴苦,「爹爹打娘,爹爹打我……」

 爹爹想將她扔到地上,娘親將她搶了過去。

 記起爹爹憤怒的眼睛,昭昭又哭了。

 ~

 郎中替素月號脈,說是外傷嚴重,底子沒壞,好好靜養一段時間便可,然後開了外敷內用的藥方,陸定去送郎中回鎮上,順便抓藥。

 素月醒來時,昭昭果兒都睡著了,並排躺在炕裡面,蓋著果兒的小棉被。

 凝香讓陸成領著阿木阿桃阿南三個大孩子去西屋待著,她搬把板凳坐在炕沿前,哭著問素月,「怎麼會這樣?他為何打你?」

 裴景寒就算不在乎素月,他怎麼能連女兒都不要了?

 素月苦笑,看著凝香關切痛恨的臉,她不想說謊,可為了女兒的周全,她必須騙凝香。

 「昭昭不是他的骨肉,是我在西北同旁人生的,昨晚事情敗露,世子大怒,要殺了我們,我哭著求他,他大概顧念曾經的舊情,顧念這一年多與昭昭的養育情,沒有要我的命,打了幾板子,將我們娘倆攆了出來。凝香,你是不是瞧不起我?」

 一起經歷過生死的姐妹,有什麼瞧不起的?

 凝香止不住淚,抽泣著問她,「你為何那麼傻?為何要……」

 「現在說那些還有什麼用。」素月朝炕裡頭偏過頭,語氣充滿了懷念,「如果我說,那個人對我如陸成對你,你會懂嗎?」

 凝香驚住。

 這麼說,素月在西北,遇到過一個真正喜歡她的人?

 「那他人呢?」凝香氣憤地問,「你懷了他的骨肉,他為何不想辦法帶你走?」

 「他死了,死在了戰場上。」素月閉著眼睛,眼角落下一串淚,「凝香,我都告訴你了,你願意收留我這個聲名狼藉的人嗎?」

 「別說傻話,我早就說過,只要你願意,咱們就是親姐妹,我的家就是你的家。」凝香幫她擦了淚,低聲承諾道。

 「陸成不答應怎麼辦?」素月轉過頭,打趣地看著她,臉色蒼白,笑得柔弱可憐。

 「他不答應,咱們倆就回我們家去,帶著阿南阿木果兒昭昭,讓他自己過。」凝香努力活躍氣氛道。

 「阿南又不是你生的。」素月無奈地看著她。

 「那阿南也願意跟著我。」凝香自信地笑。

 一個女人,被男人逐出家門,還是以那樣不恥的理由,對村裡來說是很大的事情了。凝香當著素月的面表現地雲淡風輕,心裡卻是沒底,她確實不在乎素月有什麼樣的名聲,可她怕陸成介意。

 陪素月說了會兒話,凝香去西屋找陸成,打發了孩子們,她小聲對陸成說了實話。

 他是一家之主,不可能瞞他。

 「素月昭昭太可憐,咱們收留她吧?」凝香其實很少真正地求陸成什麼,因為知道這次很為難陸成,偏偏又無法不管素月娘倆,凝香忍不住哭了,怕自己的丈夫不同意,也怕他同意了,心裡卻厭煩她這個不停給他找麻煩的妻子。

 她哭得可憐兮兮,好像他馬上就要拋棄她,陸成心疼又納悶,抱住她給她擦淚,「你怕什麼?」

 「我怕你嫌我麻煩。」凝香再也憋不住,埋在他懷裡嗚嗚哭了起來。

 「不嫌,你再揀兩個女人回來我也不嫌,咱們家又不是沒錢。」媳婦哭成這樣了,陸成哪還敢露出一點點嫌棄,低頭瞅瞅,咬她耳朵:「好了,再哭我可真要生她的氣了,突然跑過來,嚇哭了我女兒,現在又把我媳婦招惹哭了。」

 凝香瞬間破涕為笑,擦擦眼淚,抬頭看他,杏眼霧濛濛的,「你對我真好。」

 「誰讓你是我媳婦。」陸成親親她鼻子,眼裡的溫柔似水,密密實實地將她圍繞。

 ~

 鎮遠侯府。

 裴景寒怒氣衝衝地回來,同時帶回了素月偷人昭昭不是他骨肉的消息。

 老太太氣得差點昏死過去,侯爺裴政更是要抓住素月娘倆亂棍打死,杜氏是知道兒子的計畫的,配合著演戲。老太太丈夫要抓人,她也說抓,裴景寒將素月娘倆比喻成畜生,說養出了感情,眼不見為淨就夠了,不願再殺人,杜氏又覺得有道理,站到了兒子這邊。

 裴政心裡惦記著朝廷,既然兒子都願意忍了,他便沒有追究。老太太想想昭昭的可愛,到底上了年紀,提不起勁頭喊打喊殺。

 向來得寵的小妾辜負了他,裴景寒再度寵愛起沈悠悠來。

 沈悠悠不必親自動手便除了一個心腹大患,高興地不得了,掩飾住幸災樂禍的心思,想方設法討好起裴景寒來,夫妻倆日子過得蜜裡調油,比新婚時還甜蜜,只有夜深人靜的時候,裴景寒才會望著夜色,想素月,想他的女兒。

 他由衷地盼望三皇子登上大位。

 可臘月初的一晚,皇宮裡還沒傳出任何消息,鎮遠侯府突然被夜襲而來的錦衣衛團團圍住,水泄不通。第二日,京城終於變了天。

 先皇駕崩,二皇子蕭珞登基,頒佈先皇遺詔,稱三皇子勾結鎮遠侯府暗殺二皇子、毒害先帝,意圖造反,如今罪證鑿鑿,三皇子幽禁禁宮,終身不得出,鎮遠侯府裴政、裴景寒父子斬首,未滿十六的裴景潤及侯府女眷發配邊關。

 消息傳到東林村,素月怔怔的,凝香卻暈倒了。

 陸成抱著昏過去的妻子,愣了愣,才著急地命陸定快去請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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