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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硯大睜著原本就不小的眼睛,似乎疑惑為什麽父親會知道自己的秘密,如果父親知道的話,那大哥呢?或者說大哥會討厭自己,正是看穿了自己的齷齟心思,覺得噁心?
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麽了,「我和秦清很像?我第一次抱你時,你不停的叫著『大哥』,一臉幸福的表情呢。」
父親的話勾起了他內心最羞恥的回憶。
當初他因為大哥決定出國太傷心,竟從把一瓶82年份的紅酒喝個清光,最後爛醉如泥,把父親當成了大哥,像個女人一樣勾引了他。說到底,一開始錯的人就是他,現在要和父親討論為什麽會變成這種關係也沒立場吧?當初就是他先勾引父親的啊!
「想起來了?」把頭搭在對方的頸窩上,一下一下的蹭著,「那時的小硯好色啊,不停的哭著對我說要呢……」隱約還記得當時只有十三歲的少年撲到自己身上,用棄犬的眼神看著他,稚嫩的處子之身雖然不能讓他盡興,但那種美味他一輩子也忘不了,「小硯厭倦我了?該不是正主回來了,就要拋棄我這個替身吧?」
「不……不是的……」秦硯搖搖頭否認,卻不知道自己在否認什麽。否認自己的淫蕩?還是對大哥的感情,又或者是否認把父親當替身?同性相奸,父子亂倫,這些都是最可恥的罪啊。
秦瑞君知道,小硯終究還是個「好學生」,即便與自己有肉體關係,卻沒能像自己一樣無視世俗道德,甚至懦弱的回避這個問題,不去正視,只把一切歸為強迫。
雖然心裡不高興,但他知道,年僅十六歲不瞭解外面世界的少年無法像擁有權勢,見識過人類最醜陋欲望的自己一樣去無視世俗。
意識到自己並不純潔的秦硯不會把責任推到強迫與自己保持著這種扭曲關係的父親,只會陷入自我厭惡,把所有一切都往身上攬。
這樣的人,最讓人心疼啊。
這樣的人,只能由自己主導一切,一步一步的把他引入背德的深淵,等他回過神來,已經無法逃走。
只有這樣,才能緊緊的抓住他,讓他成為自己的東西。
秦瑞君的眼裡充滿瘋狂,環在秦硯身上的雙手不停的移動,細膩如凝脂的肌膚仿佛有吸力般,讓人愛不惜手。
不過,今天是要教育一下不聽話的寵物。
想到寵物今天居然敢違背他的話跑去KTV,心裡就一陣光火,原本溫柔的動作也變得粗暴起來。
泡在溫水中的皮膚很敏感,幾乎稍微用一下力就會發紅,身上的淤青輕輕一碰也疼痛難忍,秦硯只能咬緊牙關,不讓自己出聲,他怕自己會忍不住呼痛求饒。
父親的喜怒無常他早就領教過,若是平時的話他總會為了少受點苦認錯求饒──即便他完全沒錯,例如路上塞車晚了回家這種事,總不能怪他居然遇上塞車吧!然而今天他卻是有點生氣了,生自父親的氣,也生自己的氣,他不明白父親為什麽要限制他的行動,他是他的兒子,不是他的私有物!他才十五歲,也正是精力旺盛的年紀,即使他不好動,但總會希望和同齡人、同學朋友一起玩啊!
自從與父親發生關係後,他沒有一個朋友,和同學也不親近,司機傭人也對他畢恭畢敬,仿佛他的世界裡只有父親一樣!
他知道,他這樣倔強的不肯向父親低頭肯定是要吃苦頭的,但他就是不想,也許,也是要借父親的手懲罰自己吧。
又過了半小時,秦硯覺得自己皮都要被搓掉一層時父親才停下。
「嗯,乾淨了。」看著渾身上下散發著誘人的粉紅色時秦瑞君才滿意的點點頭,先跨出浴缸穿上黑色搭襟式睡袍,然後用大毛巾把秦硯包起來,直接抱離浴室。
秦硯早就料到父親今晚肯定不會放過他的,對於接下來的事也做了心理準備,然而當他發現抱著他的父親的目的並不是他們兩人中任何一人的臥室時,心裡出現不好的預感。
秦宅是一棟歐風複式別墅,一樓是可以容納數百人開宴會的大廳,臥房書房之類的都二樓。
二樓有八間房,秦硯的房間是上樓梯後右邊轉角第一間,旁邊是父親的房間,父親的書房就在臥室旁邊;兩位哥哥則在另一邊,上樓梯後左邊轉角第一二間,再裡面的兩間是他們兩人的書房。他們家基本上是每人都有一個書房,只有秦硯例外,他沒有書房,原本該是書房的房間成了琴房。
小時候在學小提琴的大哥影響下決定也學習一樣樂器,因為覺得自己沒什麽音樂天賦,便選了鋼琴──當時對大哥的解釋是鋼琴彈不好也頂多是叮叮咚咚,雖然他也很想像大哥一樣優雅的拉小提琴,但是小提琴的話拉不好就像鋸木,尖銳的聲音比用指甲刮黑板還難聽。
事實證明,他的確沒有藝術天賦,他要用比別人多一倍的時間記譜,對樂曲的感悟更是遲鈍,連大哥的十分之一都比不上。
後來大哥因為要接受秦氏繼承人的教育,放棄了喜歡的小提琴,秦硯則決定要把大哥的音樂夢想繼續去,幾乎把所有空閒時間都用在練習鋼琴上,到十三歲時,他達到了鋼琴八級的水準。
他以為他會繼續下去,即使不能成為優秀的音樂家,至少也要為大哥繼續下去。或許是真的和鋼琴沒有緣份吧,在這之後他便很少接觸鋼琴。
並不是膩了或厭惡的原因,而是,他害怕鋼琴。
是的,害怕鋼琴。
只要看到黑白的琴鍵,他的指尖就會下意識的發疼,彈鋼琴對他來說幾乎就是酷刑。
從來沒想過,對鋼琴說不上喜歡的他有一天會恐懼鋼琴。
而他對鋼琴的恐懼,源於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