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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魄雲魂》第32章
個志番外:子不語

  趙楹皺著眉,指了指屋後上下撲騰的公雞:“這玩意哪來的。”

  嚴鸞道:“昨天田莊農戶送的,老人家一點心意,總不好不要。”

  趙楹“哦”了一聲,瞧著那雞抖擻羽毛,搖頭晃腦地踱來踱去:“晚上吃還是明天吃?”

  嚴鸞把水碗擱在雞窩邊上,拍了拍衣袍道:“我看長得挺鮮亮的,吃了可惜了,養著玩罷。”

  趙楹看著就心煩,扯住他道:“別弄了,叫下人收拾罷。這天不涼不熱的,咱們回去補個覺。”

  趙楹新近買了張螺鈿雕漆大床回來,足足花了一十五兩銀子,滿滿當當填實了半間屋子,以至於兩人進了門,連站著都顯得逼仄,不由自主便想到床上去,方覺寬敞。嚴鸞下了帳子,只脫了外袍,背過身躺在褥子上。趙楹隨手扯了薄被過來,蓋上他大半個身子,手就順著被底摸到腰上去慢慢地揉,一面挨過去,同他擠在一個枕上,道:“好點沒?”

  嚴鸞翻過身來,搭了一只手臂在他身上,閉著眼小聲道:“別費勁了,不如安穩睡會兒。”

  趙楹便也攬住他,輕笑道:“那今晚上輕些弄……”

  嚴鸞半睜了眼瞧他:“阿福都曉得守夜不叫喚,你怎麼就專愛半夜折騰……”說著唇上便被咬了一口,濕潤的微痛。嚴鸞舔了舔嘴唇,謔笑道:“好的不學,倒學會咬人了……”

  兩人正在床帳裡小聲說話,外頭猛然起了一陣犬吠,夾著慌張的咯咯雞鳴,把那點幽暗中的曖昧驚散得干干淨淨。趙楹探在衣底的手在他乳尖上擰了一把,低道:“還誇……瞧你養的好狗!”

  嚴鸞扯開他的手,蹙眉道:“我出去看看,阿福總不會無故亂叫。”說著匆匆披衣下床。

  趙楹隨他踱到後院時,便見食也撒了,水也潑了,連雞窩都翻了個兒,弄得狼藉一片。那討人嫌的公雞飛到另一頭的馬廄上,猶驚魂未定地撓了許多茅草下來。家裡平日伺候飲食灑掃的就一個僕婦劉氏,這幾日家中有事,常常不在,連個收拾殘局的人也沒有。趙楹抱臂道:“咱家這回也算得上雞犬不寧了,這鬧騰的。”

  嚴鸞懶得理他,四下裡察看緣故,卻見阿福擠在腳邊,嗚嗚叫著伸爪撓他褲腿。嚴鸞蹲下`身,掰了阿福的狗頭細看,便見它口裡叼著一簇細細軟軟的黃毛。

  劉氏傍晚一回來便聽說了這事,登時將飯勺一丟,蒲扇般的手拍著大腿道:“了不得!黃仙哪是能得罪的?老爺還是快快把雞供了罷!”

  嚴鸞彼時正在吃飯,笑得筷子也拿不住了,擺手道:“劉嫂莫急,雞不是已經拿藤筐罩住了?那黃仙既吃不著,自然就不會來了。”

  劉氏急得“哎呀”直叫,又不知如何勸說,只得道:“雞且不說,狗要拴好!咬著了黃仙……”

  趙楹忽然冷笑了一聲:“說起來,我也有些日子沒吃雞湯。怎麼倒要便宜了畜生。”

  劉氏一向不大敢與他搭話,卻立刻聽出這話裡的不悅來,慌忙岔開了話頭道:“蓮藕排骨湯正燉著,老爺要喝來暖身子也是一樣的……”

  這幾日正逢入秋轉涼,風也大了,夜裡刮得書房窗紙簌簌作響。嚴鸞倚在桌邊看書,趙楹只穿了褻衣,夾著那比拇指粗些的蓮藕咬在嘴裡,伸長了脖子送到他嘴巴。嚴鸞便從善如流地將露出的半截藕節咬了,在兩人口間牽出許多細軟纏綿的柔絲來,拉拉扯扯樂此不彼。趙楹將藕絲都攪進嘴裡,一寸寸貼近過去,卻被嚴鸞推開:“讓開些,你擋著光了。”

  一節藕未吃完,外頭又鬧騰起來,“汪汪嗷嗚咯咯咯”雜成一團。趙楹放下碗,面色不善道:“我去看看。”

  漆黑一片的後院被昏黃的燈火照得亮起來。竹筐裡的公雞已然嚇破了膽,雞毛飛得四處都是。阿福趴在藤筐邊上,矮著身子“嗚嗚”地使勁兒。一只細長的甚麼被卡在了藤條縫裡,正被阿福咬住尾巴朝外拖。趙楹提著燈籠走過去,見是條油光水滑的黃鼠狼,大毛圍脖似的被拽得老長,不由起了興致,也伸手揪住它尾巴根兒,用力朝外一拔——

  一雙亮晶晶的小眼睛忽然轉過來。趙楹一陣眩暈,眼前猛然黑了。

  再醒來時,看到的景像卻有些怪。嚴鸞就在三步外,臉色煞白地抱著個人,掐著人中連聲低喚:“世桓!”——那赫然便是自己的身子。

  趙楹心中一沉,下意識地開口叫他,耳朵裡卻只聽到一聲:“汪嗚!”

  壞事了。

  嚴鸞費力地拖起趙楹的身子來,一步步朝門口挪。腳下突地一阻,低頭見是阿福,嗚嗚嗷嗷地咬住了自己的褲腳,仰了頭定定地看向自己。甫一見這眼神,不知怎麼的心裡便是一緊,這分神的剎那,懷裡的身體忽然動了動。嚴鸞再顧不得思量其他,慌忙將人放平在地上,拍打臉頰道:“世桓,醒醒!”

  那具身子果然睜開了眼,抽了抽鼻子,騰的翻身而起,撲在嚴鸞身上哈哧哈哧喘氣。

  嚴鸞渾身一僵,臉色霎時就變了,抖著手去捧他的下頜,叫他與自己對視:“世桓……你怎麼回事……”

  “趙楹”愈發開心了,伸長了舌頭去舔嚴鸞的臉。連帶著屁股都開始扭來擺去,仿佛那處還連著個看不見的尾巴。

  趙楹冷冷地看著傻子樣的自己,只覺也有一股瘋勁兒衝上頭頂來,張嘴狠狠咬在他手上,頓時血如泉湧。

  “趙楹”抽回流血的手嗷嗷痛叫起來,滾在地上縮成一團。阿福卻倏地跑開了,土黃色的身影迅速消失在燈火照不到的地方。嚴鸞徹底慌了手腳,按住蜷縮著的“趙楹”道:“別動!別動!我這邊去請李先生!”磕磕絆絆爬起身來便往馬廄走。

  剛解開韁繩,腳下忽然發來一聲大而清晰的“唔汪!”嚴鸞一回頭,借著極微弱的燈火,見是阿福跑了回來,嘴裡叼著個漆黑的角先生,底端還栓了大紅的流蘇穗子。

  嚴鸞直勾勾盯了它半晌,終於慢慢松開韁繩,蹲下`身。黃狗松了嘴,角先生掉在地上。

  粗大的柱身上,刻著個“楹”字。

  嚴鸞臉色發青地低頭看看角先生,又抬頭看向它。

  黃狗坐立不安地輕吠出聲,然後焦躁至極似的,用爪子用力拍了拍那個字。角先生咕嚕嚕滾了幾圈。

  這是前幾年趙楹弄來的玩意,特特的鐫了字,拿來謔戲他,早就被收拾了藏起來,萬不可能掉出來被狗撿到。

  嚴鸞咽了口唾沫,覺得自己要脫口的話荒唐至極:“……是你麼?”

  黃狗驀地人立起來,兩只前爪搭到嚴鸞胸前,呼吸急促地上下晃了晃頭,兩只尖耳朵都耷下去。

  嚴鸞猶豫地伸出手摸了摸它毛茸茸的頭頂,憂心道:“總會有辦法……”手指卻被咬住了,銜在尖硬的齒間微微用力。嚴鸞蹙了蹙眉,卻沒把手拔出來。

  待到後半夜李輞川氣喘吁吁地趕來,卻也毫無辦法,繞著一人一狗轉了無數個圈子,根本想不出個所以然來。“趙楹”趴在地上弄得滿身灰土,黃狗一副要吃人的架勢蹲在堂屋圈椅裡。李輞川滿頭大汗地蹲著,手裡牽著一只毛爪兒,卻連脈也摸不出。半晌,只得抹了把汗,搖頭道:“眼下無計可想,不如明日再想辦法……”

  嚴鸞哪裡還坐得住,瞧著在腳下趴著的“趙楹”愁得不行,此時也只得應道:“這事萬不可聲張,還要煩李先生費心。”李輞川將“趙楹”被咬出血窟窿的手簡單包了包,便又愁眉苦臉地連夜回府查醫書去了。

  屋裡就只剩下兩人一狗。嚴鸞挨著黃狗擠在椅子裡,揉了揉它後頸毛道:“先睡會兒罷,過了今夜再說。”黃狗仰起頭,用毛烘烘的嘴蹭他的下巴。

  既說要睡,怎麼個睡法卻是個問題。嚴鸞抱了茅草墊的狗窩進來,又在屋裡兜了許多圈子,瞧著地下椅上的兩個,愈發愁得慌。趙楹看見那草窩,好似被踩了尾巴一般嗖地跳下椅子,麻利地先竄到床上去了。嚴鸞只好嘆息了一聲,倒了熱水回來,將黃狗從床上拖進盆裡,就著皂角揉搓了一通,再拿棉布單裹了抱到床上去。趙楹起先還掙扎,一抬頭看見他低垂的眼、緊蹙的眉,便不再動彈,任由嚴鸞收拾畢了,趴在床上等毛晾干。

  待到一人一狗躺在床上,剩下的一個更是難處置。那麼大個兒的人正團了身子往狗窩裡擠,將藤筐都壓扁了,手上又受了傷,頂著趙楹的臉露出副凄凄惶惶的神色。嚴鸞看了又看,還是沒狠下心腸來,朝著正扭胳膊絆腿卡在草窩裡的“趙楹”招了招手,拍著靠外的床沿道:“……世……阿福!來!”

  趙楹忿然“汪”了一聲,撲到他肩膀上,將嚴鸞撞得歪了一歪。阿福瞧著他臉色,可憐巴巴地挪過來,笨手笨腳地爬上床,在嚴鸞拍過的地方趴下了。嚴鸞看得又是想笑又是想哭,不知該說甚麼好,一言不發地在床裡頭和衣躺下了。

  夜裡充塞著寂靜的焦慮。趙楹無聲地睜了眼,見嚴鸞依舊微微蹙著眉頭,也不知睡著了沒有。不由自主便伸嘴過去,想親一親,一想此時拖著個牲畜的身軀,又覺得怪惡心的。糾結半晌,只好取了個折中的法子,輕輕舔了舔嚴鸞搭在胸前的手指。

  甫一碰觸,嚴鸞就睜了眼,伸手慢慢撫它脊背上的絨毛,低緩道:“睡吧,又不會不要你……”黃狗聽得毛都順伏下來,將頭抵在嚴鸞的頸窩裡,果然慢慢睡著了。

  半個時辰後,突然有了窸窸窣窣的響動。嚴鸞悚然睜眼,循聲看向書房——燈火還亮著,是晚飯時忘了吹熄。他悄無聲息地爬下床,還是驚動了睡著床邊的阿福,睜大了眼一臉嚴肅地看向他。嚴鸞從未在趙楹臉上看到這副表情,不覺撲哧笑出聲,摸了摸“趙楹”的發髻,然後獨自走向書房。

  書桌上依舊攤著那半本書,書本上卻蹲著個毛茸茸黃澄澄的小東西,縮著細長的身子,在舔碗裡剩的那點排骨湯底。嚴鸞驚得渾身一僵,頓時被黃鼠狼發覺了,抬起黑亮亮的小眼睛看過來,一雙圓耳朵警覺地抿了抿,像是要逃。

  嚴鸞心跳如鼓地看著它,小心翼翼跨進門檻,極緩慢地蹲下`身來。然後掀開燉湯鍋的蓋子,撈了滿滿一勺肉骨頭,試探著將長勺伸過去。

  黃大仙朝後縮了縮,長尾巴卷在身前。嚴鸞鎮定地將肉慢慢倒進碗裡,將勺收了回來。黃大仙看看他又看看肉,只猶豫了一霎,便重新埋頭碗中吃起肉來。

  嚴鸞舒了口氣,順勢坐在門檻上,不聲不響看著它吃。黃大仙嚼淨了最後一塊骨頭,重又抬起頭來,這回少了些戒備神色。嚴鸞正猶豫要不要開口,卻見它將短胖的前爪伸進碗裡,沾了殘余的湯水,慢慢在桌上畫了三道杠。嚴鸞一愣,隱約明白了點,黃大仙卻不再理他,煞有介事地舔起了沾濕的爪子,舔淨了,便飛一般掠下桌子跑出了門。

  到了第二日,趙楹醒時,便見嚴鸞躺著一旁,笑微微看著他,眼下雖青黑,神色卻比昨夜舒緩了太多,不由便舔上了他的嘴。嚴鸞沒躲開,皺著眉在它鼻子上打了一下,下床洗嘴巴去了。

  李輞川來時,正見這幾個在吃早飯。“趙楹”別別扭扭坐在凳子上,將臉伸進碗裡吸湯,手還按在凳子上。旁邊的黃狗倒坐得端正,只瞅了他一眼就又轉過頭去,等嚴鸞用小湯匙舀了湯,吹涼了送進嘴裡。

  李輞川只覺眼珠子都快掉出來,趕緊垂下頭彙報:這般邪祟作怪,大約可以用朱砂試試。一轉頭卻見劉氏坐在廚房門前正在剁肉餡,聞言蔑視般撇了撇嘴。

  劉嫂子一早過來就被嚇著了,此時驚魂甫定,剛理順了氣兒做起活計來。

  李輞川幾乎用朱砂將一人一狗埋了,紅艷的粉末掉得滿地都是,依然毫無作用。“趙楹”疑惑地看著他,一雙眼天真無比,黃狗陰郁地看著他,抬起前爪扒拉了一下耳朵,夠不著,只好換做後腿去撓——朱砂掉耳朵裡了。

  劉氏本在一旁觀戰,此時放下菜刀走過來,不無得意道:“老爺試試我說的法子罷!說是好用呢!”旋即端來了兩只簸箕來,不由分說扣在一人一狗頭上。又摸出根蔫巴巴的桃木條來,揮舞道:“家裡老人就說呢,衝撞了大仙的得頂上簸箕,拿桃樹條抽幾下便好。老爺快動手!”說著將桃木條遞給嚴鸞。

  黃狗用爪子扒掉簸箕,慢慢轉頭看向她,連牙齒都齜出來,嚇得李劉二人齊齊退了一步。阿福卻也好像聽懂了,飯也不吃了,慌忙躲到嚴鸞身後去,露出半邊臉來偷偷瞧劉氏。嚴鸞搖著頭無奈笑道:“這個,這個還是劉嫂來罷,我……抽不下手。”

  劉氏大義凜然道:“那好!我便替了老爺罷!”說著舉了枝條要打“趙楹”。“趙楹”哭叫了一聲,開始繞著天井亂跑,兩條腿用起來都熟練了。劉氏體胖,追得氣喘吁吁,沒抽著幾下,倒被阿福驚天動地的慘叫嚇到,又見沒甚麼效用,只好訕訕收了手。

  這般湊合到了第三天晚上。趙楹鑽在嚴鸞懷裡睡得正熟,忽覺得鼻子有點癢。一睜眼便見一大團滿是黃毛的尾巴在臉上掃過,只來得及“汪嗚”了一聲,眼前便又一黑。

  睜眼已是雞鳴時分,外頭那倒霉催的公雞啼叫個不停,高亢的雞鳴刺激著他煩躁已久的神經。趙楹惡狠狠捶了一下床板,“咚”一聲,手上劇痛。

  ——手?

  五根手指,手背上還包著咬傷的布帶,這是人的手。

  嚴鸞爬起身,正對上他訝然到呆滯的面孔,不由笑出聲來,輕聲道:“回來了?”話音未落便被猛然撲倒。

  趙楹摁住他,埋首在他頸間深深吸氣。嚴鸞撫摸著他的脊背,安慰道:“好啦,還真跟阿福學會了……”

  趙楹又嗅了嗅,才抬頭咬住他耳朵,微微沙啞的聲音裡帶了抑不住的興奮:“我從前怎麼沒覺出你這麼好聞呢……嗯?”

  嚴鸞被他咬囓得渾身發軟,猶打起精神回應道:“你是……饞狗鼻子靈……啊……”話未說完便被深深插入。未經潤滑的甬道裡燒起火辣辣的快感,久違的緊密結合,對兩人都是莫大的刺激。趙楹急不可待地大幅抽送,一面粗重喘息著咬上嚴鸞的唇,含糊低語道:“……想我麼?”嚴鸞早被快感濕潤了眼睛,潮紅了遍身,聞言愈發纏緊了他。

  柔滑的床帳水一般不停搖蕩。阿福歪頭看了一會兒,無趣地跳下床去。四條腿果然比兩條穩當靈活得多。路過廚房時,見牆角下自己的飯碗旁多了個小碗,還有盛水的小碟子。低頭嗅了嗅,碗沿上有股熟悉的味道。

  顛著腳步回到門房邊的狗窩時,那股熟悉的味道愈發近了——一團柔軟的黃毛盤在窩裡睡得正香。阿福動動耳朵,便也爬進窩裡,擠著它睡下。黃大仙被擠醒了,抬著尖尖的嘴巴瞪視著,又把蓬松的大尾巴從狗肚皮下抽出來,甩在它面前。尾巴上禿了一塊毛,三天前被薅掉了,還沒長出來。阿福瞧了瞧,好脾氣地伸出舌頭去舔,把缺毛的尾巴尖弄得濕漉漉的。嚇得黃大仙趕緊又縮了回去。

  日影悄移,照在門檻旁,團在窩裡的兩只小動物一起閉著眼睛曬太陽。在秋陽和日影也攪擾不到的屋裡,糾纏許久的兩人終於停了廝磨,相擁著倦極而眠,一同沉入了酣甜安寧的夢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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