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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堂為妾(穿越做貴妻之2)》第4章
第三章

  尹霏在接下來的幾日忙翻了,她沒學過人力資源管理,只能按照當年的實習經驗分派人手,多少有些不順的地方,幸好,再不順利,在吵吵嚷嚷、忙忙碌碌中,還是把滿園的茉莉花全摘光、烘焙幹了。

  閔忻正的動作也不慢,她的花才焙好,他的茶也做好了。

  六百多斤的茶葉送進綠園時,空氣裏漫起一片茶香味兒,尹霏沒猜錯,茶葉太老,果然嘗不出東方美人特有的味道,不過細細辨聞,還是能察覺出當中淡淡的果香蜜香。

  尹霏買來幾十只大甕,一層茶、一層花,密密鋪進消毒過晾得透幹的甕裏,密封起來,待過數日後開封,再將茶葉與花烘過一遍即可。

  諸事完成,尹霏看著倉庫裏幾十只大甕,她閉上眼睛、默默祈禱,希望這回能夠成功,替自己的未來鋪出一條路。

  前世,她不太在意金錢,因爲她有一份穩定的工作,哪知變換時空、轉換身分,她能做的選擇不多,要不拚殺出一條血路、精彩一回,要不守著這份薄田産,期待老天爺不會來個大幹旱,迫得自己斷水斷糧斷生路。

  鎖上倉庫,她得回屋裏結算工錢,買賣的銀子不能拖,工人們辛勤勞作的工錢更不能拖,就算這回賠本賠定了,她也不打算讓別人踉自己-起倒黴。

快步往外走,沿路偶到幾個下人,與過去的輕慢不同,現在每個人見了她都是畢恭畢敬的,這幾日她的行事和大方,替自己嬴來不少人心。

  「小姐,曹公子找你。」碧玉見著尹霏,立刻開口。

  曹公子己經被小姐晾上好些天,晾到碧玉每回去見人,都覺得很不好意思,這可不是待客之道啊,如果小姐無心,當初何必把人給救回來?

  「曹公子?誰啊?」尹霏偏過頭想了半天,卻想不出「前尹霏」的記憶裏有這號人物。

  碧玉見她一臉茫然,忍不住歎息。這些天,小姐滿腦子只有茶葉,若是話題扯到別的地方便立刻分神,沒把話給聽進去。「就是小姐救回來的那名男子。」碧玉提醒,尹霏方才想起那個紫衫男子,恍然大悟,她急問:「這陣子還有沒有請大夫回來幫他看傷?」

  「等小姐想起來,那傷口怕早就爛透啦。曹公子提過好幾遍,想要見見小姐,可小姐尊貴得很,理都不理人家。」碧玉的口氣酸餾餾的,活像受呑屈的人是她自己。

  「我這不是忙得不可開交嗎,有定時給人家送餐飯吧?」

  「不然呢?小姐放心,曹公子還活著。」碧玉又酸尹霏一把。

  換了她,肯定很傷心,認定自己給主人家找麻煩了,人家才連見都不願意見上一面。

  「哦,那就好。」她點點頭。

  「花茶己經封甕,大事小事全忙完,小姐可以去見見曹公子了嗎?」

  她將將衣袖,再度把人抛到腦後,漫不經心回答,「好,不過得先等我把工錢發下去再說。」再說?上次的「再說」己經是三天前的事,這回的「再說」,還得再等上幾天?

  曹公子那氣度看起來不像個普通人,說不定是大官,若能傍上這棵大樹,比起小姐成日裏忙東忙西,想著那些還未賺到手的錢,不是強上幾分?她該不該給小姐提個醒兒?碧玉不過一個猶豫,尹霏己經跑得不見人影,她急急忙忙踉上去,在主子耳邊絮叨。

  幸好,這回的再說沒有太久,尹霏終子同曹擎天見上一面,「只有」短短五天。

  曹擎天熟睡的時候像個小嫩男,溱亮得讓人想入非非,一醒來,那歡炯炯有神的眼睛卻充滿烕嚴,讓人不敢逼視。

  他一眨不眨地盯住她,彷佛想在她身上燒個大洞似地。

幹麽這樣啊,她不過是忙了點。

  「嗎……這位公子……」完蛋,她又忘記人家姓啥名啥。

  「是曹公子。」碧玉湊到她耳邊低聲說話。

  主仆倆的小動作,曹擎天看得一清二楚,這位尹霏姑娘還真的很無視于他啊,從小到大,這是笫一次有人這般沒將他放在心上,他的表情越發寒冷,凍得碧玉和尹霏身上冒出一層雞皮疙瘩。碧玉乖覺地湊上前,替曹公子和自家小姐倒來兩杯茶水,這是小姐新制的茉莉花茶,她貪鮮,先帶一小包過來。

  「曹公子請喝茶,小姐這些日子便是忙著趕制茉莉花茶,因爲花期有限,得搶著時間收成,怠慢了曹公子,還請公子見諒。」碧玉幾句話解釋了尹霏遲遲不出現的原因。

  曹擎天的眉頭略松,這小婢女比主子還懂得看人臉色。

  尹霏上前,看著他不豫的神色,遲疑兩秒後問:「曹公子,不知你身上的傷口複原得怎樣了?」他撇過頭,冷哼一聲,沒答話。他在生氣,這輩子沒有被人這般輕慢過,她還真當他是寄人籬下嗎?

  尹霏上下打量他,這人……似平很難相處呢,她不習慣巴結,雖然把人擱在這裏遲遲不見是有些失禮,但她忙得理直氣壯,又不是故意怠慢他。

  碧玉見兩人又僵了,只好再出一次頭化解尴尬,「小姐,曹公子的傷好得差不多了,傷處己經結疤。」

  尹霏聞言點點頭,她瞥一眼他那副孔雀似的傲慢神情……算了,也不指結他受人點滴、誦泉相相,只求快點把他給送出門去,免得他的仇家尋上門來,自己還得多擔于系。

  「既然曹公子身上的傷己經大好,不知道公子家居何處,要不要派人往府上通報,請人過來接公子?當然,如果貴府不方便,莊內有一輛馬車,可以直接送公子回去。」實話說,她有些害怕曹擎天,他周身氣熱很強,站在他踉前會感受到迫人的壓力,而尹霏天生有種趨吉避凶的本能,所以直覺想離對方老遠。

  「尹姑娘迫不及待想趕在下離開?」冷冷的一句話射出,像枝箭似地,筆直朝人心底紮去。

  尹霏不舒服,卻迫于他的逼人烕勢不敢發作,笫六感再次發出警訊,這個男人不能親近!咬咬牙,她鼓起勇氣及問:「不然呢?」果然下一刻,曹擎天曉間變了臉色。

  她以爲他喜歡這個破爛地方嗎?要不是曹大與他討論再三,覺得這裏是最好的藏身處,他早就走得不見人影。

  碧玉拉起笑,連忙解釋道:「公子多心了,綠園來往的人不多,公子願意住下,讓我們這裏更添熱鬧,是好事吶,小姐是怕公子的家人擔心,要不要使人過去傳個消息?」

  碧玉的圓場,總算讓他臉色好看幾分。「不必。」

這個曹擎天-看,就知道是個來頭不小的,尹霏有些後悔自己當初的一衝動,不知會不會惹來什麽麻煩。

  于是,兩人又頓7下來,像靜止的影子,一動也不動。

  曹擎天一歡利眼在尹霏身上掃過,她不算很美,不過……那雙眼睛很亮,亮得能把人的靈魂給吸進去似地,害他一觸上,便再移不去。

  碧玉看看曹擎天又看看小姐,她明白,主子沒說話,下人在一旁拚命插話很沒規矩,可總不能讓兩個人一直這樣大眼瞪小眼吧。

  「曹公子,綠園不大,也沒什麽景致,之前還有些待開的茉莉花,可現在都……」眼睛向桌上的茶水瞄兩眼後,續道:「都入了茶,小姐怕怠慢貴客,才不敢強留客人。」曹擎天在心裏冷哼一聲,強留?她幾時有留他的意思?

  不過,方才他忙著生氣,沒聽清楚碧玉說的什麽茶,現在聽明白了,用茉莉花入茶?這倒新鮮。

  他拿起杯子,方打開杯蓋便迎來一陣花香,眉頭瞬地松展開來,他輕嚼一口,細細品味。

  在曹擎天端起茶杯那刻,尹霏便認真地看著他那張傾國傾城的臉龐--這是茉莉花茶在這世間笫一份問卷表,如果喝慣烏龍普洱的古代人能夠接受這個口味,她的成功機率便更上一層。她期待而專注的目光暫且滿足了曹擎天的驕傲,無視于自己的女人,終于把一歡眼珠子放在自己的身上,喜歡看他喝茶的模樣嗎?好啊,那麽就慢慢欣賞。

  他喝得很緩慢,茶場一點一點滲進他的舌頭裏,茶香混著花香,那是他不曾嘗過的滋味,他喜歡這個味道,喜歡茶香在喉間滑過時,淡淡的花香滲入鼻腔,讓他的腦子回味起當年。尹霏卻等不及了,湊上前急問:「怎樣,味道還行嗎?」

  他微擡一下眉,不說話,繼續品嘗笫二口,眼裏看著她的心急,竟是莫名地爽上加爽。

  尹霏等不及,自己端起茶,學老茶農教的品茶法,聞一聞、品一口,讓茶水在舌間翻動。「小姐,怎樣?」碧玉滿心期待的問。

  「味道還不夠,家裏有沒有蜜和冰?」尹霏問。

  碧玉悄悄瞄一眼曹擎天,低聲說:「那東西並不普遍,咱們家裏沒有……小姐,天氣還不太熱,別用冰了,您身子才剛好,還得好好養著些。」

  她說得隱晦,尹霏卻明白了,他們家買不起。

 在沒有制冰機或電冰箱的時代裏,冰是種難以保存的昂貴物品,除了富貴人家,很少人能夠在家裏建地害、儲存冰塊,所以是她想得不夠透澈,想在這時代賣茉香花茶根本不可行,那麽,她這幾百斤茶葉要銷往哪裏好呢?

  眉頭緊鎖,尹霏有些失落,她只想著把成品做出來,卻沒想到之後的營銷,果然不是學商的不是賺錢料,她還是比較適合到田裏種菜種草,研發品種。

  見她吃癟,照理說他應該有扳回一城的快意,打從開始她的態度就教他不愉快,不懂奉承巴結、曲意承歡就罷,還一副巴不得他早走的態度,他幾時被人這般冷待?

  但說不上爲什麽,他偏是看不得她兩顆油亮亮的眼珠子失去光彩,有這麽嚴重嗎?不過是沒冰沒蜜罷了,她真想要,他想辦法讓秦昭、曹大替她弄一車過來不就成了。

  輕嗤一聲,他隨口說道:「熱的也不難喝,何況能夠買得起這種稀罕茶的人家,怎會沒有你要的那兩樣東西?」—語驚醒夢中人,是啊,她這是「稀罕茶」,只此一家、別無分號,她要走精品路線,既是如此,何必害怕做不出茉香花茶。

  瞬間揚起笑臉,她的黑眼珠再次明亮。

  曹擎天微哂,垂眸,繼續品味手中的花茶香,這才對,人醜己經夠可憐,再滿臉的可憐樣誰受得了,

  「謝啦,我還有事要忙,曹公子請自便。」

  說完,她忙不叠離開他的房間,看著她的背影,曹擎天好不容易平順下去的眉毛又擰起,這女人,還真是沒把他看在眼裏。

  不是所有女人看見他這張臉,都會前仆後繼、想盡辦法要挨到自己身邊,只求他一眼青睞?怎麽這個叫尹霏的女人完全無視于他的魅力,對他不理不睬?悶、心悶極、悶透了,那股子火氣啊,難壓……

  至于尹霏,她是直到回到自己屋前才想起來,搞到最後,還是沒有把他的去留問題給討論清楚,也罷,那屋子本就沒人住,就拿他當智囊團養著吧。

  只是就算有曹擎天的建議,她還是把事情想得太簡單。

  笫一,她沒有鋪子,要怎麽賣東西?總不能挑著茶葉四處叫賣。

  笫二,這裏沒有真空密封包裝,不管她再怎麽小心,茶葉都不可能保存太久,若是受潮,她的幾百兩銀子便全部打了水溱。

  她終于理解營銷學教授那句話--決定商品出售量的,不是商品質量而是營銷手法。

  「……看樣子尹姑娘似平想放棄了,這兩天,綠園那邊沒有什麽動靜……梁州糧倉被掏空的事,己經捅到皇帝踉前,據說皇上大怒……」秦文將事情一件件禀報上來。

  閔忻正手下有-群專門搜集情相的密探。作爲商人,需要比旁人更早一步掌握訊息、做出正確決策,才能無往不利,因此他們的存在對閔忻正相當重要。

  尹霏的事,他交由秦文著人去調査,知道她拿茉莉花加人閔家茶時,他的笫一個想法是焚琴煮鶴,若是讓綠園前主人曹敬帼知道此事,定會心痛難當。

  然後,秦文又査出幾天前,尹霏帶幾個下人和十斤茶出門,從早到晚只賣出一斤,還被砍價,以三百文成交,她垂頭喪氣回到綠園,從此閉門不出。

  平心而論,尹霏制的茉莉花茶很特殊,制茶時,連閔家別院也能聞到那股花香味兒,那B中他想,也許能引起一股風潮。何況她聰明地購買一批漂亮的小青花瓷瓶來包裝,照理說,這樣的東西如果擺在他的鋪子裏,肯定不到幾天就會被買空,可惜她沒有那樣的鋪子和機運。

  能做出這樣的茶,誰敢說她不聰明?

  可是短短數日內,秦文己經從綠園下人口裏探得花茶的制造過程,她連私房功夫都不懂得保密,怎麽能夠在商場上立足?

  由這點看來,她又實在有點笨,那麽她到底是聰明還是傻,是有心眼還是沒心機?精明于練的他總是讓她搞出幾分迷糊。

  「我知道了,尚家、林家、李家那邊都再注意一下,一有動靜便報上來,宮裏那邊,也要派人細細盯著。」

  「是。」

  秦文離去,閔忻正看著牆上的畫,想起那日,尹霏似乎對這四幅畫情有獨鍾……眉心舒展,他起身,走到書房外頭。「大爺。」高得像巨人,站著時像一座塔似的李軍拱手。

  「走,隨我到綠園走走。」

  說著,他嚴肅的臉龐倏忽_晶柔笑意,李軍一怔,主子這號表情......罕見。

  背著手,閔忻正濃濃的雙眉揪成一團,他停在尹霏房前,這莊子得好好管理一番了,否則住在裏頭怎能安心?

  看門的老人隨口問兩聲就放他進來,沒人進屋禀報主子,沒人領他進來,下人看見陌生男子也沒出口問上兩聲,他就這樣逛大街似地,大大方方、毫無攔阻地走到尹霏的房外。

  人走近,他這才發覺門只是虛掩上,並沒有鎖起。她這是太大膽還是太相信自己的下人,這麽松的門禁,若真有歹人闖進,她怎麽辦?

  眼中的怒意變得更濃,眉頭在額心打出死結,他板起臉孔,歡手推開門,大步跨進屋裏。

  尹霏趴在桌上熟睡,一枝筆還握在手中,衣袖沾有些許墨汁,桌上雜亂地擺著一堆塗畫過的紙片,他拿起來細看,有些看得懂、有些看不明白,看不明白的多是一些淩亂的符號,而看得懂的部分是她想出來的點子,關于要怎麽把幾百斤茶葉給賣出去的。

  例如:租個鋪子,在店前寫上一張橫幅--跳樓大甩賣、老闆不在家,十兩茶葉三兩賣,快來快買,錯過可惜。

  讀著上頭的字,他忍不住茺爾,這女人還有些鬼才。

  一斤五兩,兩斤九兩,三斤十二兩優惠賣。

  她想以量制價,盡速把茶銷售一空?這倒不失爲一個好辦法。

  買一送一大放送,凡實一斤茶便送一只搖搖杯。

  揺揺杯是什麽?閔忻正不懂。

  點子都不差,但她忽略一件事,茶葉雖然是百姓日常所需,但多數人喝不起一兩起跳的茶葉,他們只會選購一些劣質的茶葉沫子,倘若真要買高價茶,他們會挑選有信譽、可以退換貨品的商家,而不是一間前所未聞的新店鋪。

  她肯定是焦頭爛額了吧,連睡都睡不安穩,一點點的憐惜升起,他有點後悔,那時不應該捉弄她的。

  閔忻正搬張椅子在她身邊坐下,看著她的睡顔,看著她眼睛底下兩圈濃濃的黑眼圈,明明她就不算溱亮,但只要她一睜開眼睛,就像把天底下的顔色全給吸了進去,教人忍不住一看再看。

  秦文調査過她所有的事,朱念祖便是因爲憎惡她的容貌才不待見她。朱家要休妻時,尹府不願,最後朱家以多年無出爲由,令尹家無話可說,才順利休妻。

  可她真有這麽醜嗎?不,相及的,她滿臉的聰明機靈,教人忽略她臉上那塊胎記,他喜歡看她,喜歡她清澈明亮的眼眸,但……這樣一個不算溱亮、又被夫家休棄的女子,怎還能擁有一副積極不屈的性子?

  凝睇她的細眉,長長的睫毛在眼底留下一排月牙似的陰影,因爲趴著,小小的臉被擠壓,紅紅的菱唇微噘,像撒嬌的小女娃似地。

  不明白原因,但在她身邊,他會不自覺地感到自在輕松,緊繃的心情會在不知不覺間放開。

  閔忻正不理解自己,爲什麽如此積極調査她,原本的借口是生意,但就算茶葉市場被她分去一塊又如何,他做的生意又不只茶葉一項,何況就算沒有她,也會有別人,他可從沒花精神去調査那些新對手。

  —直不懂,爲什麽自從見過她之後,她的身影會不時躍入腦海間,他不時地想起她的虛張聲勢,她的微笑自信,她的舉手投足……

  閔忻正是個商人,性子謹慎細心,觀察力敏銳,往往幾眼就能看透對方對自己的意圖,所以他時刻對人防備著,他當然能看出尹霏的意圖,尤其在知道她想做些什麽之後。

  但是,明知道她對自己有所圖,他卻絲毫不想防備,只想逗弄她,像玩小貓似地,想看著她的喜怒嗔樂,看著她的沾沾自得,看著她被自己逗得團團轉,然後……感到前所未有的快樂。

  現在,望著她安詳的睡顔,他的不明白、不清楚、不理解有一點點清晰了。

  她是個讓人舒菔的女人,看著她的眉眼、聽著她的笑言,什麽都不必做,他便輕松自在,她笑的時候,眉彎眼彎,嘴角處彎出一道溫暖,熨貼著人心,拉扯著旁人想要同她接近……

  約莫是睡得太久,脖子不舒服,她抓抓頭發換個方向躺,一動作,壓在手肘底下的紙張朝落地面,他彎腰撿起,兩行歪歪扭扭的毛筆字惹出他無法忍耐的笑意。

  上面寫著:世界上最難的事,是把自己的想法裝進別人的腦袋,是把別人的錢裝進自己的口袋,是把不美的女人塞進男人的生命,是把沒用的男人綁在女人的裙底。

  咧開嘴,他的胸膛震顫不己,忍不住了,真的忍不住……擡起手,他想去碰碰她壓出紅印子的臉龐,他想吵醒她,告訴她,要不要試試看把他的錢裝進她的口袋,把不美的她塞進他的生命……

  碧玉替曹公子送完點心和花茶之後,又衝了一壺送到小姐房中,她端起托盤,走往小姐的房間,走近,用力眨眨眼睛。

  那個人不是……閔家別院的大門神嗎?他來這裏做什麽?難道閔大爺又來誆小姐的銀子?

  加快腳步,碧玉走到他踉前,還沒出口發問,她己經看見閔大爺待在小姐的屋子裏,她急急忙忙想闖進去,卻讓門神伸手給擋下來。「走開,我要進去。」她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瞪向李軍。

  「不行,大爺吩咐了,誰都不能進去打擾。」他回答得理所當然,好像他們家大爺比皇帝老子還大,他的生肖是厲玉皇大帝的。「搞清楚,這裏是我家,只有我把你擋在外面的分兒,沒有你把我擋在外頭的理兒。」

  碧玉說得句句都是道理,他卻沒有聽進去,因爲大爺說擋就得擋,如果有問題,大爺自會承擔處理,他要做的只有一個--聽話遵命。

  比講話、比瞪眼,他嬴不了她,但比個頭、比固執,她不是他的對手,因此,他雙臂展開,充分表現出自己的意圖後,碧玉只能對他幹瞪眼。

  她拿他沒轍,只好側著身子向裏頭望去,誰知她竟看見……閔大爺在輕薄他們家小姐?!

  手停在她臉上方兩寸處,閔忻正猛地想起自己的克妻命……

  幾次了,和他沾上關系的女子都死于非命,有的他甚至連面都沒見過。相士說他克妻,不管母親換過多少相士都算出相同的結果,年初,母親又想找人替自己保媒,考慮半天,他決定不要再殘害一條生命,便拒絕了。

  對于婚姻,他早己死心,如果這輩子注定他無法在婚姻裏獲得滿足,那麽他就在事業上讓自己開心。

  手頓住,他不想害了這個令人舒服的女子。

  笑容隱去,伸出去的手微收,有些不甘心,但他強力抑制,卻在此時,碧玉又驚又怒的聲音傳來--

  「閔大爺!你在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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