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靈植賽
“看不出來啊,你小子真是深藏不露。”
剛下賽場就被洛克菲勒摟住了脖子的安傑爾無語的一翻白眼,“那你以為我為什麼敢接受這個挑戰。”
“雖然我不知道為什麼,不過我完全能夠感覺到,你的野心開始膨脹了。”藍色的眼睛中映射著安傑爾黝黑的瞳孔,洛克菲勒勾唇一笑道,“之前你答應,是因為你心情不好恰巧有人撞槍口上了,但是後來,在你問了我關於過去的情況之後、在你站上了這個賽場之後,你所做的一切除了報復,更是在為未來鋪路,我說的對嗎?”
無辜的聳聳肩,看著洛克菲勒一臉“你真是惡劣”的字樣,安傑爾不可置否,“也許你是對的,畢竟站在高臺上的感覺真的不錯,至於桑迪,那可是他自願幫我的忙的。”
這是承認了?挑挑眉,洛克菲勒饒有興趣的打量著少年周身明明溫和卻從深處散出如劍般冷冽的氣息,抬手拍了拍安傑爾的肩膀,幸災樂禍的情緒溢於言表,“看來下一場桑迪會輸的更慘,我會幫你加油助威的。”
“別一副我是惡魔的表情行不?最後那一塊我可是真的隨便站的,哪知道他運氣那麼背。”
“……”如此有理我竟無言以對腫麼破。
“第二場,靈植賽,請兩位選手進場。”
“行了,我先走了。”
本來還想說什麼的洛克菲勒無奈的點點頭,看著隨著賽場中通告聲逐漸走遠的削瘦背影微垂下眼睫,擋住了眸中彙聚而出的暗沉色澤。
如果安傑爾想讓以後的麻煩少一些,這次的完美勝利必不可少。桑迪這個墊腳石,恐怕會摔得很慘,關鍵是他從空中摔得如此重的原因,還不是因為兩人之間的恩怨而是為了一個人的未來。
沒想到這個看起來好欺負的傢伙還真是個扮豬吃老虎的角色啊,夠狠!原本他還以為之前“不願意長大”之類的話純屬推辭來著。
“因為你們的等級相差很多,所以最終評委會決定對應你們的等級給出相應的靈植,但是考題相同……安傑爾,你又有什麼事情要說?!”
“院長大人,我只是覺得這樣對於桑迪同學太吃虧了而已。”
“有什麼吃虧的?”望著臺上一派悠閒的安傑爾,感覺自己為這貨操碎了心的卡洛琳一陣咬牙切齒。
“我也覺得沒什麼可吃虧的。本來安傑爾你的等級就比我低,一旦統一靈植等級才是我占了你的便宜。”
“這可不行,不然這賽事沒法比了啊。”發覺人群中嘲笑聲再起的安傑爾直接忽略了桑迪,無辜的眨眨眼睛,“大家想啊,我可是從來沒考過靈植師等級,硬要給我安排等級的話,豈不是說我又創造了一個零級的新等級。再者,我記得比賽規則可是看誰先取得所有要求的東西,如果我是零級,就沒有對應靈植,還比什麼?我直接就贏了啊。”
上座的卡洛琳聞言,一口氣堵在了喉頭。
“所有為了公平起見,我們還是按照桑迪同學的等級規定一樣的靈植吧。”
“……”你個小子,還真是一點餘地都不打算留了?!別人不知道我可是對你那種坑到沒天理的親和力有瞭解的。哪個等級不是你贏!我努力說服了這一溜的老古董所謂的公平不是對你是對的桑迪!你倒是好,又弄出個稀奇事!關鍵是這說的還條理清晰無處反駁!
“卡洛琳,看看看看,你覺得你徒弟會輸人家自己可不怕,一大把歲數了怎麼你這點膽量都沒了?”
“我!”被戈萊德嘲笑的話刺的面紅耳赤,有理沒處說的卡洛琳氣的鬍子一顫一顫的。
我哪兒是怕他輸啊!我是怕對面那個小子輸得太慘了!
“院長大人,既然安傑爾想要同樣的等級,我們就各退一步,取中間的二級靈植,也不算我欺負他了。”
還想再說什麼的卡洛琳看著底下以為自己說了解圍的話而洋洋得意的桑迪簡直無語凝噎,直接一拍桌子揚了揚手,也不管了。
當事人都不在意他管什麼!破罐子破摔了!
“行行行!准了准了!二級靈植五株!你們自己看規則!”
對於桑迪挑釁的眼神視若無物,安傑爾看著隨之在螢幕上出現的五株植物默默捂臉。
“現在後悔還來得及。”看著安傑爾僵硬的表情,完全不知內情的桑迪一陣嘲笑。
賭石可以憑運氣,我倒要看看這靈植培養的技巧你這個半吊子怎麼贏!這幾株植物的難度就算是他也得花費一段時間啊。
而安傑爾這樣是因為怕了?當然不是。他只是突然明白了為什麼當初自家母父的表情辣麼的……詭異了。以這個星球的世界觀,拿靈植做飯什麼的簡直不要太奢侈!
是的,這五株植物,很恰巧的是n久以前安傑爾所以為的“蔬菜”當中的五株!
不多時,生長在田地裡的靈植便出現在了賽場內,各自隔了一段的距離,同時閃現的是懸浮在上空中所需的部分,看著眼前一溜“老熟人”,安傑爾默默無語。
“火焰冠、紫螺苗的果實,常青藤的花,石子草的根莖以及燕子椒的種子。嘖嘖,真是毫不留情啊,這樣的題目。”
“怎麼個不留情法?”
“哎呀!你作為一個雌性怎麼連這都不知道啊!火焰冠和紫螺苗是性情極其暴躁的一類靈植,果實上一個頭上滿是火焰一個長得像喇叭會音波攻擊,招惹上一個都夠你受的了還一下子來兩個。再就是這石子草的根莖,這種靈植異常的頑皮,就是喜歡看你吃癟的樣子,哪怕他答應給你東西了你要想取下來不死也得脫層皮,它的莖稈硬起來堪比花青石,要截下一段所花費的力氣可想而知。然後是燕子椒的種子,雖然燕子椒以溫和著稱,但是卻是個大腹黑,那一股子辣味兒裡你好不容易取出一個種子,極有可能是已經沒用的,讓你白吃一場苦。然後就是這裡面最難的一件東西,常青藤的花。這貨天生愛玩捉迷藏,別看它藤蔓上全是花苞,其實十之□□都是新葉子偽裝的,你若是猜對了還和它的口味呢,勉勉強強給你開一朵,如果猜不對呢,陪他玩到開心為止嘍,再運氣不好它玩累了,那更好了,直接就不理你了。你說這五道題目是不是難?”
“哦~原來如此啊~你說的實在太有道理了。”
“那是!我……”正打算開始吹噓的南布整個人一僵,終於發現了這一直和他講話的人的聲音似乎有些,不對勁兒?
僵硬的轉過頭,視野被一片白茫茫的聖光侵佔。
“啊!”
一聲慘叫劃破天際,藍發的少年瞬間跑的沒了影子。對著四周疑惑望來的眼神熟視無睹,洛克菲勒愉悅的勾起了唇角,再次引來萬分驚恐的目光數枚。
在桑迪幸災樂禍的嘲諷注視中逐漸伸向火焰冠的手一頓,安傑爾抬頭看向慘叫傳來處空了一大片的觀眾席上站立的俊朗少年無語的抽了抽嘴角。
這樣的加油方式,他也是醉了。可憐的南布少年,一路好走,阿門。
只能說,招惹了人不可怕,可怕的是你招惹的是一個大腹黑。
唔……說起來這種突如其來的深有同感是腫麼回事?
想了想沒有想到緣由的安傑爾擺了擺頭,繼續開始了在別人眼中驚悚非凡在自己眼中正常不已的摘果子大業。
“我去!他直接把手伸過去了?!”會變成烤肉串的吧!對吧!那可是連獸人都不敢隨便靠近的火焰啊!
“我記得我桌子旁邊還有一疊檔沒有處理。”
“別啊元帥大人!我可還在休假期。”
“我以為是你太閑了才這麼不理智。”
“沒!絕對沒有!元帥你看,看小雌性那堅毅挺拔的背影,看他那刀刻般執著的面容,看他無比自信感染著所有人的動作!他,一定會贏的!”
“……”這下子,就連一向在眾人面前沒什麼表情的希爾斯都對某人的沒臉沒皮抽了抽嘴角。
“哼!不去阻止一下你的寶貝徒弟作死的行為?”
“作不作死那是他的事情,于我何干?”
“那你就這樣看著?”
“不然還要如何?難道讓我去比?夥計,你昏頭了吧?”
頭上的井字元號跳動的歡騰,戈萊德看著身旁老神在在的卡洛琳只覺得有一種深深的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憋屈感,氣的那叫個面紅耳赤,可是心中卻不免疑惑。
這貨之前可是真著急,怎麼現在這麼冷靜了?
然而不待他想明白,就見卡洛琳一臉笑眯眯的樣子,道,“來來來,你們初次見面,是不是應該給我徒弟送點禮物什麼的啊?”
聞言,戈萊德一口老血哽在喉頭。
我還在和你說話呢!而且比賽都沒完你居然給我跳到了賽後賀禮?!
“那是那是,等到這比賽完了啊,這小娃娃贏了我們自然是有禮物的,大大的有禮物啊!”幾人中終於有人從卡洛琳的厚臉皮中回過神來,尷尬一笑,解了圍。
“這就對了!”哪知卡洛琳根本不吃這套,一拍大腿哈哈大笑,“我告訴你們這群老傢伙啊,要是送的禮物太次了我可不滿意啊。”
“……”你到底神經有多大條才沒聽出這裡面的推脫啊!
卡洛琳淡定的擼擼鬍子,表示,為我徒弟謀福利,厚臉皮怎麼了?你管!出東西就行~
“我的天!快看!他居然沒事!”
“感覺這麼多年白活了我。”
“你才活了幾點歲數就白活了?”
“你見過這樣取靈植還沒事兒的你就沒白活!”
“我……”
再次炸裂的賽場裡,安傑爾看著手中安靜躺著的“玉米”微暗下眼神。
看來靈植的親和力也永遠超過了預期啊,本來只是打算試一下,沒想到他靠近的時候火焰冠會主動給他滅火。可惜這樣的能力來的太過古怪離奇了些,還是早點學會真才實學的好。
唇角勾起一抹冷酷的弧度,安傑爾將手中的果實放在了一側後走向了常青藤。
所以啊,這一切快點結束吧。
隨著安傑爾的逐步靠近,青色的藤蔓扭了扭身子,乖乖伸出了一條頂著花苞的青枝,隨即在眾人驚詫的目光中緩緩綻開一朵清麗的淡青色小花。
“啪嗒——”戈萊德端在手中的茶杯墜落在了桌上,但是老人對此卻恍然未覺,只是一個勁兒的盯著臺上的情況,只恨不得擦花自己的眼睛。
“啊呀,真是不巧,承讓,承讓了。這地位吧,這禮物吧,各位總不會再推脫了吧?”
“……”我去!你藏了這麼個恐怖的小雌性還好意思和我們開口要這些東西?!
評委席上,幾位老人看著幾乎笑成了花兒的卡洛琳一陣咬牙切齒。
不過與之相比,受到更大的衝擊的,應該是自信滿滿的來卻慘敗而歸的桑迪。
喧囂似乎散去,他只是攥緊了拳頭站在原地,任憑記錄的時間刻度不斷變換卻不再動作。
比?還能怎麼比?!最難的那個被安傑爾幾秒之內解決了他還怎麼比!
因為嫉恨染上了猩紅的眼瞳中燃燒著熊熊怒火,仿若要將罪魁禍首焚燒成灰,指骨在手間咯吱作響,驟然回神時,傳入耳內的聲音似乎全部化作了嘲笑和諷刺一併湧來將他淹沒。
失去了理智的桑迪大吼,擴音器將瘋狂的聲音擴散到了這個賽場,“不可能!測試中顯示的你確實是零級!我要求重測精神力!你一定作弊了!”
臺上的卡洛琳眼皮一跳,緩緩皺起了眉頭。
倒是安傑爾一派輕鬆的樣子,不可置否的聳聳肩,卻不看氣瘋了的桑迪,反而面向了評委席,“各位賢者,據我所知,若是要接近翡翠原石,必須要擁有最起碼二級的精神力,對嗎?”
“確實如此。”
“那麼,我既然能夠參加賭石,自然就已經證明了我的精神力是存在的,而不是傳言中的零級,不是嗎?”
“理論而言,是的。”
“那麼我完全有權利向各位賢者投訴,這位桑迪同學是在誣告我。他說我是零級,然而我能夠賭石!他說我妒忌他的天賦,可是我在比賽中完勝了他!甚至我嚴重懷疑,當初的精神絞碎事件的真實□□!”
“!”
鏗鏘有力的語音落下,全場譁然!
高臺上,希爾斯倚在牆上愉悅的勾起了唇角,對著一旁瑟瑟發抖的柏斯點了點頭,望著此時眾人矚目的安傑爾,酒紅色瞳孔中浸染了無以言表的溫和笑意。
所以說,好戲,在後頭啊。這份賀禮,可接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