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證明

“院長大人，我能說幾句話嗎？”

“當然，親愛的。”卡洛琳微微一笑，體貼的將手中的話筒遞給了安傑爾。

感激的向著老人點頭示意，安傑爾在人群的竊竊私語中緩步走向了高臺邊緣，“作為被抗議者，我應該有權利問幾個問題吧？”

“可以。”沒有發現拉住自己的桑迪眼中的不安，維傑納爽快的答應了下來。

敏銳的察覺到了兩人的情況，安傑爾心中頓時明悟。

看來這個人也不一定就是站在桑迪那邊的。恐怕是個看不慣“走後門”行為的人吧。

“首先，是在你們所說的事情發生之後，也就是在這所享譽帝國的學院裡，早在第一天遇見桑迪的時候，我就告訴過他我失憶。”嘴角帶著些許淺笑，安傑爾居高臨下的看著躲開了自己目光的桑迪，眼中一片冷漠，隨即坦蕩的面向了場下，“關於此事的真偽你們大可以到帝都醫院去求證，而其間需要的一切許可權，我將交由卡洛琳院長來處理，這樣大家不會有異議吧。”

“當然。”

“好。”安傑爾朗聲應下，“那麼我要問的第一個問題就來了。我既然失去了記憶，自然是一個人都不認識了。說實話，第一天我連我母父是誰都不知道，還尊稱了他為先生。”

場下傳來不斷壓抑的低笑聲。安傑爾微微一笑對此不置一詞，等待片刻後突然嚴肅接道，“請大家想想，我連最親近的人都不認識了、連這個我生活了十幾年的世界都忘卻了，我憑什麼還會記得這個於我無關緊要的人！”

人群中突然一靜。

“也可能是你愛之切恨之深呢？”

“問得好！”剛剛發問正在得意的雌性被安傑爾的回答嚇得一愣，而安傑爾卻恍若未覺，繼續笑道，“我既然恨，我一定是想把他置之死地永不復生的，肯定是只要出手就絕對不能留下後患。你們說是不是？”

“是。”

“然後，正當這個時候，我終於想到了一個好辦法。就是你們津津樂道的‘之前的事情’。”安傑爾眨眨眼睛，嘴角揚起一抹嘲笑的弧度，道，“那第二個問題就來了。我既然準備完全，為什麼最後他沒事，我卻被送進了醫院差點送命。”

“……”

“小安，當時的情況……”

“停！我還沒說完呢。”冷聲打斷了桑迪哽咽開來的話語，安傑爾眼底一片冷漠，諷刺道，“同樣的，這也產生了第三個問題。眾所周知，我是個體能力、精神力的廢柴，這個認知大概就是——但凡是個人，就可以把我打倒，對吧？”

“確實如此。”維傑納嚴肅的點了點頭。

“那更好了。桑迪同學，作為擁有著天賦考入了帝星學院的你，難道是連我都打不過的嗎！我再蠢，若我想解決掉你，總不至於一個人約你出去還讓你身處險境幸運生還吧？這意思是，你比我還廢柴？如果是這樣，那麼走後門的可是你！”

“我……”

“最後，聲明一點，既然大家都在‘我是廢柴’這件事上用到了‘傳聞’兩個字，那麼就是說你們其實都是道聼塗説的，如此一來，第四個問題，誰告訴你們的我真的就是零級！”

場面靜寂，所有人注視著桑迪的目光變幻莫測。安傑爾知道，質疑的種子已經埋下了，只要等到他生根發芽，一切就都結束了……

“小安，我知道你恨我，但是你也不能這麼說啊。你是真的雙零級你是知道的，若是查證……”站在台下的桑迪有些焦急的上前拉了拉安傑爾的衣角，神情中一片憂色，“小聲”的勸導。

當然，如果能讓整個安靜的會堂都聽見的聲音算小的話。

“不需要查證。”淡定的甩開了桑迪握的並不緊牢的手，安傑爾不再看這個“可憐兮兮”的雌性，抬頭正對著台下，“我承認，我確實是體能力廢柴，零級沒得跑，但是我記得賭石和靈植看的是精神力吧？”

“是。確實如此。”

被無視的徹底的桑迪暗自咬牙，聽見了身後傳來的維傑納的聲音後更是攥緊了拳頭，瞳孔深處瞬間爬滿嫉恨的情緒。

可惡！蠢貨！這個時候怎麼能再順著他的話說下去！

“精神力這一塊兒，我想結果的論證在院長大人這裡是不會有差錯的。我之前在院長辦公室做過測試，雖然很低，但是可不是零。”

四下譁然。

帝都傳言了十幾年的廢柴其實不是廢柴？開什麼玩笑！可是卡洛琳做了這麼多年的院長，自然不會因為關係人情來包庇某個權貴的孩子，否則也不會有這樣的聲譽。

眾人望著微笑點頭的卡洛琳不斷的擦著眼睛，最終不能不承認，他們今天看見的和聽見的，都是真的！

“另外，對於這位的解釋，有一點我可是非常的不相信。”

“你是說我在騙人？”

“當然不，”看著危險的眯起了眼睛的維傑納，安傑爾無辜的聳聳肩，低頭望著台下摸著眼淚的桑迪冷笑道，“我只是說，這位的表述讓我有些奇怪。”

“小安！”這下子，桑迪是真慌了神。

他沒想到安傑爾居然會、居然敢真的直接將矛頭指向他！要知道，帝星學院雖說是錄取平民學生的，但是想想天生得來的資源和教育差別就能明白，能夠進入其中的普通人有多麼的少。這些貴族公子們自然有自己的一個圈子，平時表現的再友好，其實內心多少還是有些偏頗與和自己有著相同地位的人，哪怕他們不想，利益的牽扯和家族的壓迫也會讓他們低頭。像維傑納這種一根筋和之前安傑爾那種懦弱可欺的人實在太少。如果此次安傑爾說服了這些人，他不敢相信接下來自己的生活。

察覺到桑迪變化的安傑爾冷笑一聲，接著補充道，“他說我嫉妒他奪走了我的愛人，這一點因為我已經忘記了之前的事情所以我不予反駁，但是說我嫉妒他的天賦，我還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什麼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你們怎麼知道他的天賦比我好？”安傑爾唇角微揚，挑釁的看著維傑納的眼睛，“不信我們可以比比看。”

“可以。我倒要看看，你這個傳聞中的人物怎麼贏得過已經是三級賭石師、二級靈植師的桑迪。”維傑納冷聲應下，隨即走上前攬住了桑迪的肩膀輕拍幾下，“別怕，你儘管上。若是他們敢威脅你輸掉，我幫你！”

“既然如此，院長大人，就麻煩你定個時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