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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崗判官再就業》第50章
第50章 陰山背後的女人

 這是招魂之禮,最後的饗宴,陸寒的老家偏僻,時隔千年,早就移風易俗了,張庶未必會知道,他只是憑藉著本能那樣待他,可能是因為之前自己說過五感衰退的事情,讓張庶有了這樣的想法。

 可能老家的風俗原本就是要完成家人之間最後的緊密無間吧,雖然沒有被自己的血親招魂,卻在多年之後終於完成了這個儀式,陸寒的心裡滿滿的都是感恩的情緒。

 他通過張庶的身體吃著那碗陽春麵,鮮美濃郁的湯汁在口中散逸開來,麵條的嚼勁、蔬菜的爽脆,讓他欲罷不能,這就是做人的感覺嗎?太久了,真的快要忘記了。

 喝完了最後一口湯,陸寒意猶未盡地放下了湯碗。

 「唔……」

 張庶摀住了小腹,表情有些尷尬。

 「怎麼了嗎?」

 「沒事,沒想到你飯量這麼大,呵……」

 陸寒一下子漲紅了臉,反應在張庶臉上,紅撲撲的,讓他原本有些泠然的相貌變得可愛起來。

 「啊……我吃的太投入了,忘了你飯量那麼小。」

 「沒事,平時見你總是有一搭沒一搭的隨便吃點兒,我也沒想到。」

 「因為太好吃了嘛。」

 「嗯,現在要回去嗎?」

 張庶站起身子抻了個懶腰,肚子撐得圓滾滾的,稍微鼓了起來,比帶著蠶豆的時候看起來更像一個孕夫。

 「等……等一會兒行嗎?」

 陸寒好像忽然緊張了起來,張庶覺得自己的呼吸變得非常急促,可是他並沒有害羞,這種感覺來自於陸寒嗎?

 「怎麼了?」

 「能、能洗個澡嗎?」

 「你……」

 「求你了。」

 陸寒有點兒撒嬌的語氣說道,讓張庶的心一下子軟了下來。

 「好吧,你家的浴室在什麼地方?」

 ……

 陸寒家的浴室是按照古風裝修的,雖然是現代的排水設備,用的卻是傳統的柏木桶,讓張庶覺得很新奇。

 「那個,你先別用力,讓我來。」

 張庶聽話地放鬆了身子,感覺到一股外力在支配著他,陸寒的動作很麻利,刷洗浴桶,扭開閥門,放熱水,幾乎是一氣呵成的。

 「稍微等一會兒浴桶裡的水就滿了,這裡是我單獨使用的,你別嫌棄。」

 「不會的,不過胡瓜不跟你用一個嗎?」

 「我們那裡規矩大,老爺和書僮盥洗的東西不能在一起,其實吃飯也不應該同桌,不過現在沒那麼多講究了,只有這種隱私的事情,一時習慣還改不過來。」

 「這樣啊。」

 張庶看著自己面前的大銅鏡,有點兒理解不了陸寒的思維方式,現代的水銀鏡那麼清楚剔透,為什麼還要費心思弄來這麼一個東西,不過在浴室溫暖暗昧的燈光之下,銅鏡的朦朧讓周圍的一切都曖昧了起來,有種粉紅的氣氛在蔓延著。

 隨著溫度的升高,鏡子上掛滿了水汽,漸漸變得不清楚,張庶試探著伸出指尖兒,想在上面劃幾筆,忽然之間,他的手自己動了起來,動作很快地擦乾了鏡子上面的水跡。

 他的手摸上了自己的領口,一顆一顆地解著襯衫的扣子。

 「陸寒?陸寒,你!」

 「行、行嗎?」

 內心深處,傳來了他的聲音,怯生生的,帶著青春期男孩兒特有的激動和懵懂,張庶的喘息跟著急促的起來,他的肌體不再抗拒,任憑身體裡的另外一個靈魂支配著自己,伏惟尚饗。

 [河蟹]

 張庶認命地擦著銅鏡上面的污跡,剛才的幾十分鐘之內他一直都是提心吊膽的,生怕有人在這個時候闖進來,一邊被那樣弄著,還要側耳傾聽周圍的聲音。

 張庶覺得自己的神經緊繃的很,現在終於可以鬆一口氣了,腰間的酸軟還在,讓他忍不住帶著一種近似於撒嬌的情緒在心裡埋怨著陸寒。

 「張庶,對不起。」

 陸寒的聲音突然在他的腦海之中響了起來。

 「哦,不,沒什麼……你怎麼?」

 張庶這才發現,原來陸寒在自己的身體裡竟然可以讀出他的思維,那剛剛自己腦子裡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他也都看見了?

 張庶的臉很紅,慶幸著浴室內的水汽還沒有散去,他微微地歎了口氣,接著擦拭著銅鏡上面的污跡。

 「嗷!」

 就在張庶有點兒心猿意馬的時候,忽然聽見從胡瓜的房間裡傳出了一聲近似野獸的嚎叫。

 「怎麼了?」張庶問道,生怕胡瓜又是哪裡不高興,直接把他的發小兒給生吞活剝了。

 「沒事的,那是胡瓜哭泣的聲音。」陸寒安慰著他說道。

 「他平時難過的時候也會像人一樣流眼淚,可是如果痛徹心扉就會發出這種類似野獸般的嚎叫。也許是……不,沒什麼,他們兩個人的事情,他們自己可以解決的。」

 胡瓜看到了吧?陸寒想。

 胡瓜房間。

 小狐狸緊緊盯住眼前這副殘絕人寰的畫面。

 他們倆時隔千年都沒有親熱過了,一進屋就迫不及待地糾纏在一起,可是當胡瓜用已經非常生澀的手法幫劉陵脫去上衣的時候,他看見他的胸膛和腹肌上面佈滿了各式各樣的酷刑折磨過的痕跡。

 「師尊、師尊!」

 他還像千年前那樣喚著他的名,撲進他的懷裡放聲痛哭,塗山氏少主的哭泣聲響徹雲霄,震懾著整個帝都的各種獸類,很多家養的貓狗都雌伏在地上,把主人嚇了一大跳。

 「沒事的,胡瓜。」

 劉陵撫摸著他的背部,把他整個人摟在懷裡,他們的身形差距很大,胡瓜簡直整個人都掛在他身上,不停的用自己的小腦袋磨蹭著他的胸膛。

 「別嚎了,你真想叫破南天門嗎?也就是嚇唬嚇唬小動物,哈……」

 「那又怎麼樣?妲己姐姐能辦到的事情,我為什麼辦不到,天殺的,敢動我的人!」

 小狐狸埋首在劉陵的胸膛上,伸出舌尖舔著他身上林林總總的傷痕。

 「不疼的,你看,這些東西也只不過是當年的傷痕在我重入輪迴出生的時候留在身上的胎記。」

 「是不是打神鞭?」

 胡瓜伏在劉陵的胸膛上,伸手摸就像傷痕一樣的胎記,很心疼的說道。

 「嗯,上了誅仙台還想全須全尾的下來也是癡心妄想。」

 「唉,你怎麼就狠不下心來一劍殺了我。」

 「胡瓜……你知道我不會的。」

 劉陵就是這個姿勢,吻了吻他的額頭。

 「嗚嗚。」

 胡瓜哭得痛快淋漓,鼻涕眼淚蹭了劉玲一身才滿意地離開了他。

 「你早就知道這一世會遇到我對不對,還COS成別人追我,什麼心態啊?哼……」

 「我怕你打我嘛。」

 「呸!慫貨。」

 ……

 陸寒看著身邊熟睡的張庶。

 他剛剛進入了金身之中,蠶豆就迫不及待地撲進了張庶的肚子,差不多一晝夜的舟車勞頓和自己剛才的放肆讓他太累了,一沾枕頭就沉沉睡去。

 陸寒動作很輕地把自己的手臂從他的頸側抽離,塞上了一個軟枕,翻身下床,推門出去。

 外面月色如洗,照得庭院裡樹影婆娑,好像一叢叢來自地獄之中的魂魄。

 「來人。」

 陸寒輕輕地喚了一聲,周圍立刻出現了幾個暗昧的身影,雁翎大帽、太平腰刀,是鬼卒的打扮。

 「招了嗎?」

 「慎刑司剛把文書送來,嘴很嚴,上了磨才肯吐出真東西來。」

 「哦?」

 陸寒倒是沒有想到,那個玫瑰金看起來輕浮邪魅,竟然還挺硬氣,能熬到磨鏡台那一關,也不是什麼人都能辦得到的。

 「澹台?」

 陸寒默念了幾遍這個名字,這個複姓很少見,他記得自己的基友紈貝勒曾經提起過一個什麼親戚姓這個姓,就是這個女人指使玫瑰金他們做的,她到底有什麼目的,跟張庶又有什麼關係呢?

 「這個女人還沒捉到嗎?」

 「她是九門子弟,專攻奇門遁甲之術,下役無能,請大人降罪。」

 「算了,既然是奇門遁甲的傳人,就連黑白無常都可以避過,不是你們的錯。」

 陸寒心中沉吟了起來,看來自己不出馬是很難找到這個越獄的女人的,她壓在陰山背後這麼多年,為什麼忽然就有了越獄的念頭呢,一定是陽間發生了什麼她非常重視的變故,而這個變故又與張庶有什麼關係。

 「陸寒?」

 花蔭外面傳來了張庶的聲音,陸寒連忙一擺手,幾個鬼捽髮出了吹燈一樣「噗噗」的聲音,一轉眼就不見了。

 「我在這兒。」

 陸寒很快地迎了上去,看見張庶只穿著一件睡衣,睡眼惺忪地看著他,他脫下身上的軍大衣給他披上。

 「你怎麼不睡了?這麼冷的天站在風口裡做什麼?」

 「嘿,沒事的,你忘了我已經恢復了金身嗎,也感覺不到多麼冷。」

 陸寒摟緊了他往回走。

 「五感又開始衰退了嗎?」

 「沒什麼的,起碼我也體驗過了,陽春麵,還有……」

 「別再說了。」

 張庶拉著他的手,很快地把他帶進了臥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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