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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寵逆》第24章
第24章 《寵逆》23

天演旗下藝人遠赴法國巴黎開鏡,大老闆坐鎮陪同──只因那人不是別人,而是當年初試啼聲,打響天演名號的第一個女演員:遊亞雪。

她與羅穎有三分像,唐湘昔看著她便親切,像另一個母親,游亞雪結婚又離婚,恢復單身第一件事,便是回歸影壇,接演了法國導演一齣戲,出演一個追求夢想的少女最終無奈看盡人生滄桑的哀傷故事。

該劇自年老演起,搭配一位年輕女演員,分鏡表呈現法國人緩慢的浪漫,沒有過於浮誇的情節。這種擺明瞭拍來拿獎的片,也就只有遊亞雪演,唐湘昔才會點頭,甚而投資。

遊亞雪在飛機上反覆翻看劇本,幽幽歎息:“她真像當初的我。”

懷抱夢想,機運到來,一飛登天。起起伏伏中,愛上了曾賞識她才華的人,那人卻從未真正看她,而是把她當成泥像,盡情塑造成他理想樣子……少女成功了,同時成就了別人,遺忘了自己,旁人叫她小羅穎,她就真把自己當成羅穎,可這世上,哪有偽貨贏得過真貨的道理?

她放棄了,收拾對愛情的綺想,草草嫁給一個富商,可婚姻不幸福,她不愛那人,那人也僅看中她美貌,最少以為能安穩度日,平和相伴,未料年老色衰,伴隨愛弛,富商在外另有小三小四小五,個個年輕美貌,她成日自哀,忘卻自愛,終於有天她起床,看著鏡子問自己:這樣的日子,究竟要過多久?

她不曉得,可她想走出去了。

遊亞雪感傷:“當年我跟穎姐對戲,根本不覺自己能贏過她,她渴望為自己、家人爭口氣……那執念太強,我不能理解,現在我恰好到穎姐那時的年歲,終於懂了她。”她歎:“人活著都要呼吸,不爭口氣,豈不跟行屍走肉沒兩樣?”

所以,儘管遲了很多很多年,她要為自己爭氣。

至少讓那人看一眼,真正的她。

老一輩的事,唐湘昔尊重不插口,僅僅道:“加油,電影上映,我會把票給他。”

遊亞雪淺淺一笑,未置可否。

把人送到劇組,請所有海內外工作人員吃飯喝酒,替遊亞雪做盡面子,順道談了幾樁CASE,唐湘昔便速速返台。

飛機上,他闔眼休憩,意識游離間反覆琢磨遊亞雪一席話。爭口氣,這三字已成某種奇異魔咒,徘徊在他們兄弟姊妹之間,即便是出生後一切順遂,不知疾苦、興致古怪的妹妹,亦在他強力要求下,對外扮演名媛該有的形象。

好在這傻妞,未出世前便訂了娃娃親,對象是做服裝生意的,從前給羅穎做戲服,做出口碑與品牌,兩家子往來密切,本是玩笑一句,未料當事人──男方很認真,像頭護食的崽,自小把人叼嘴巴上護著,誰覬覦就把誰咬死。

他陰狠手段施展起來不輸唐湘罭,托此福,唐湘靉在唐家可說受盡眷寵,無煩無腦……更正,無惱。

他大哥唐湘芝則於五年前結了婚,一半相親一半自由戀愛,和妻子的感情雖不算火花四射,但也給人涓涓細流的平和感,前陣子嫂子總算懷孕,如無意外會是唐家沐字輩首孫──他們這輩普遍晚婚,很不幸唐湘罭的妻子亦在前不久懷胎,現在就看誰先出來爭頭香了。

唐湘昔在頭等艙座椅上始終放不了松,一口氣噎在喉嚨不上不下,好不難受,憶及前陣子哥哥頻繁催他找個好女人照顧他的事,不禁一陣好笑。

可眼下,倒是真想要個妥貼的人在身邊。

歷經長時間飛行,回到臺灣,手機恢復通訊,一連串訊息便批哩啪啦進來,唐湘昔把聲音震動全關掉,準備回程車上再慢慢消化,不料一出海關,他被喊住:“唐總。”

聲音很熟悉……是鐘倚陽。

唐湘昔擰了下眉,回頭淡道:“怎,來接朋友?”

略顯矮小的男子摘下墨鏡,他五官端正,鼻樑立體,眼神炯然,穿著知名品牌限量皮夾克──那是代言贈禮,與當年在街頭一件Uniqlo夾克相比較,金額不知高了幾倍不止。

他往常飛揚的眉此刻顯得有點垂落,憑實話鐘倚陽相貌不算精緻,可有其個人特色,外加走紅帶來的氣場,不負人氣小天王美名,唐湘昔望著此際算得上星星的他,卻莫名懷念起他那時故作武裝,嗆聲道:“看什麼看?要賞就賞,不賞就滾!”的純實來。

但懷念僅一瞬間,眼下看到他,只覺煩擾,唐湘昔嗤笑,“看來我得回頭教訓一下下頭的人。”

說處理,竟把人處理到他面前來,大老闆行程輕易泄出,礙他的眼跟心情,真夠膽的。

鐘倚陽亦是熟知他性情的,唐湘昔笑,絕多數並非真實開心,他誠實的是眼神,充滿力道,他重視你的時候,可以令你感覺自己是世上唯一,無可取代;反之輕視的時候,你就像個塵埃,吹吹good-bye。

男人曾用前一個目光注視過他,如今雖不至於淪落到後者,可還是能教人感受出其落差。

他咬牙:“你不回我電話。”

鐘倚陽如其名,他是直男,相比蘇砌恒少了陰柔氣質,脾性更是硬的,當年正因這般吃足苦頭,不得不爬老闆床,但現今羽翼合該豐滿,實在不缺什麼,唐湘昔懶得與他來虛以委蛇那套,坦言:“我把你封鎖了。”

鐘倚陽面色一變,可隨後恢復正常。“好歹我是你旗下藝人。”

唐湘昔坦蕩:“正因你是我旗下藝人,更該乾乾淨淨。”

“乾淨?”鐘倚陽仿佛聽見宇宙級笑話,“我跟你乾淨得了嗎?”

唐湘昔抬眉,“轉給你的東西沒收到?難道我助理A走了?除此之外我想不到你找上門的理由,畢竟你從前那麼勉強。”

“我……”鐘倚陽手握拳,咬咬牙。“公司十八個月沒讓我發片。”

唐湘昔歎,“公司沒有雪藏你,當初唱片約是簽五年發三張,你前兩片發得太緊,音樂風格沒改變,聽眾會膩,你自己算算這十八個月裡你交出的東西有多少,像話的又有多少,我不是內行人,聽了都想搖頭。”

男人總可以把一切說分明,好似他無理取鬧──事實也是,這十八個月鐘倚陽創作動量確實大不如前,天王天后邀歌,他愛寫不寫,慘遭退回,更遑論籌備自己的專輯。

他堅持不唱別人作品,公司看在唐總面子上,提供他獨立的工作間、錄音室,而他本身厭惡綜藝通告,經紀人便接代言或談話節目給他,儘管沒出片仍維持了基本的曝光度。

他已不是路邊隨處賣唱的小鬼,對唱片及演藝行業的運作明白透徹,公司沒有任何虧歉,他明瞭,可素來驕傲慣了,無法輕易低下頭顱,坦誠──他需要他。

一切錯在那個雨夜。

這圈子水太深,他太冷,一腔熱血被澆熄,餘下冰寒,倘若非要折損傲氣,才能獲得他需要,那不如找個他甘心臣服的,事前他灌了許多酒,以為自己會排持,可實際做了卻不然。

男人眼底並無輕蔑,只有侵略,竟燃起他火花。

他沒硬,可承受衝擊,心底獲得扭曲快感,之後有段期間,他在女友面前甚至難以勃起。

他服侍他,獲取所需,你買我賣的關係,唐湘昔拿多少給多少,他不想欠他,是以回報賣力,以為自己翅膀堅硬便足夠分離,期待著那天到來,卻不料當男人真正撒手,他卻陡然迷失了方向。

唐湘昔挖掘他、造就他、肯定他,手把手教導他這個業界的一切規則,然後呢?不打招呼把他放了。

他頓時茫然:就這樣?

唐湘昔不想浪費時間與舊人多費唇舌,他剛長途飛行回來,很累。“你想發片,就專心弄出像話的商品來,過得了關,公司不會礙著你掙錢,你賺我也賺,我沒那無聊心思折騰你,何況你沒做錯什麼。”

鐘倚陽覓不出別的話,自從確定“分手”,他頹廢至今,腦袋空無一物,他對男人──或然無愛,可絕對有依賴,那些孤身創作的脆弱與苦痛,是唐湘昔強勢領他走過;他反覆編改每一個音符,強迫得像個瘋子,只想得男人一句“可以了,這樣很好”的肯定,勝卻天下萬人頌贊,現在……

鐘倚陽垂首,低低道:“我做了一些歌……”

唐湘昔:“給袁姐聽吧,她才是專業的。”同崔賀忱一般,袁芳鬱亦是圈內知名製作人,鐘倚陽的專輯後制全賴她,堪稱許多成功男人背後的女人。

鐘倚陽心驚,男人如此雲淡風輕,把他扔了給別人,他感覺……自己似乎錯失很多,卻不知出岔在哪裡。“你不聽了?”

唐湘昔:“成品出來我會聽。”

說罷,他不留戀,先走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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