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7 灰色交換！

　不多時，成四海和莫爾、曼寧談完事，便叫人請他們走了。

　倆外國佬經過宇星身邊時，不經意地瞟了他一眼。宇星微笑著以眼神瞟還回去。

　或許是宇星的異能體在精神方面能力超強的緣故，所以他運用起那昂的『催眠術』簡直是得心應手、易如反掌。

　僅止在雙方目光交錯的那一瞬，莫爾、曼寧眼神一滯，宇星就已經在這兩人的潛意識裡種下了『精神鎖』！

　莫爾和曼寧中了『精神鎖』之後，不僅會忘掉見過宇星這麼個人，而且還會在固定時間打電話到宇星的秘密留言信箱，告知其行蹤。如此一來，不必跟蹤盯梢就能獲得二人的行止。

　目送兩個外國人離開後，老黑趕緊走到成四海面前鞠了個躬，道：「海爺！」

　成四海慵懶地道：「來啦！」

　「嗯！」老黑點了下頭道，「海爺，今兒我帶了個人過來，你不介意吧？」

　成四海瞄了眼宇星，表情很是不屑。

　宇星好險沒把他也給當場催眠了，但想了想，還是忍了。

　為什麼要忍？這其中的道理著實不少。以宇星現在總參別動隊的職責，只負責兩件事，一是收集情報，二是反危害國家安全的人和事，除此之外的其他事如無特殊命令，他是不會幹預也不能干預的，否則便是越權。

　眼前的成四海最多也就是個文物販子抑或江湖老大，即使要管，這也該是警察的事兒，宇星管不著，也沒權力去管，催眠他更是不可能，否則他就算是知法犯法了。

　為了還沒看見的利益這麼做，不值。要不然，宇星直接去催眠銀行人員得了。

　而莫爾和曼寧兩人則不同。這兩人的能力數值超高，明顯異於常人，打個較為實在點兒的比方，如果荷槍實彈的普通人已經算是警察的眼中釘肉中刺的話，那麼，他倆無疑是擁有全身防彈衣外加自動裝填無限發射的肩扛式火箭筒。

　這樣的人對普通民眾的威脅實在太大，不管他是什麼人，不管他是哪國人，以宇星現下的職權都可以將其當場格殺。這和普通人帶槍上街犯法、而警察帶槍上街則只需打報告是一個意思。對於像莫爾和曼寧這樣私入中國的外來異能者，總參一向的策略都是格殺勿論。

　當然，如果對方是中國異能者的話，總參那邊首先選擇的肯定是監控加說服。

　所以說，宇星選擇催眠倆外國佬完全沒有問題，但選擇催眠成四海，那就踰矩了。這就好比催眠帶槍的外國人和催眠普通的中國民眾，哪個是犯法的，一目瞭然。

　對於成四海的蔑視，宇星雖然忍了，但他還是決定給成四海一個下馬威。

　「海爺是吧？你認識我嗎？」

　成四海搖頭。

　「我認識你嗎？」

　成四海默然。

　宇星卻在搖頭，道：「我也不認識什麼狗屁海爺！」

　老黑和海爺身後的豹子一下子怒了，四隻眼睛狠瞪著宇星。

　這時候只要成四海說句話，相信他倆就會毫不猶豫地衝過來和宇星拚命。

　成四海卻是舉手阻止了他倆的動作，反而咧嘴笑道：「年輕人，有什麼話請直說。」

　宇星哂道：「成四海，你是干什麼的，我不打聽，我是干什麼的，你也甭問……」

　僅這半句話就讓豹子皺起了眉頭。成四海腮幫子上的贅肉也不自覺地抽了兩下。老黑更是雙眼鼓起老大，因為他也是第一次聽說海爺的真名。

　早在二十年前成四海就改了名字，叫程海。現如今，除了成四海的養子程豹，再沒一個人知道原來海爺名叫成四海，即便是警局的資料上，也同樣記載著程海這個名字。

　可是眼下，卻被一個毛頭小子當場點出了真名，說海爺心裡不恐慌，那是不可能的。不過，他畢竟是老江湖，很快就鎮定了下來。

　成四海雙眉凌厲地皺起，道：「我現在叫程海，成四海是我二十年前的名字，不知小兄弟從何而得知呢？」

　聽到這話，宇星也是一愣，心忖，「這咋整的，這探查術也忒厲害了吧？怎麼連二十年前的信息也可以找得到？？？」但混沌戒顯然不可能回答他這個疑問。

　感覺到成四海三人灼灼的目光，宇星故作高深道：「我怎麼知道的你甭打聽，我今天來找你有別的事兒！」

　沒有得到宇星正面的回答，成四海反而覺得理所當然。他問道：「未知小兄弟找我有何事呢？」

　「聽老黑說，你有辦法散貨是嗎？」宇星道。

　「什麼貨？」成四海問。

　宇星也不明說，只是道：「老黑賣什麼貨我就有什麼貨。」

　成四海一笑，道：「怕不是正路的吧？」

　「算不上歪路子，但不見光最好！」宇星道。海底得來的東西，雖然總參對此睜隻眼閉隻眼，但太過明目張膽實非什麼好事。畢竟上頭沒給收了去，就算是給了面子，反過來，宇星也得給上頭面子啊！

　「那我就明白了！」成四海道，「小兄弟是想讓我幫你散貨？」

　「自然！」

　成四海道：「那你得拿出點誠意來。」

　「你想要抽頭？」宇星問。

　「抽頭不抽頭，咱等會再說，我說的誠意不是這個！」

　「那是什麼？」

　成四海道：「是實力！能夠與我成四海對等合作的實力！」

　「和剛才那兩個外國人一樣嗎？」宇星逼視著成四海問。

　被宇星鋒銳的眼神一掃，成四海心裡一突，馬上吐了實話道：「剛才那倆外國人只是逼著我幫他們收貨，我說需要考慮一下，還沒有答應。」

　宇星淡淡道：「兩個跳樑小丑而已，你以後大可不必卵他們。」

　這話又令成四海心頭一凜，但他仍壯著膽子道：「不過小兄弟總得露上一兩手吧！」

　「剛才那倆…叫啥……」宇星拍了拍腦袋道，「噢，想起來了，一個叫莫爾一個叫曼寧，對吧？他倆是怎麼露的那一兩手啊？」

　老黑有點茫然，不知宇星在亂說些什麼外國名字，而成四海和豹子則面面相覷，駭然失色。據他倆所知，這莫爾和曼寧均是第一次從特殊渠道偷渡入境，根本就不可能認識宇星這樣的中國少年。

　等兩人鎮定下來，在成四海的眼色下，豹子指了指牆上的鏢靶，道：「這位公子，剛才那個叫曼寧的外國人沒動手，幾子上的飛鏢就自己飛起來，射中了紅心。」

　這樣的手段在成四海和豹子看來可謂神奇，但到了宇星這裡，卻不值一哂。

　宇星失笑道：「我當是什麼呢！念力控物體罷了，小兒科…要不要我再給你們表演一回？」

　「不用……」成四海話音未落，就看見幾子上的餐叉和刀子自己自覺地就懸浮在了空中，並且被一股看不見的力量慢慢雜糅成一團，最後居然變成了一把古代寶劍模樣。

　豹子和老黑更是看傻了眼。

　「去！」宇星清脆地喝了一聲。

　懸在空中的寶劍一下從三人的視線裡消失不見。

　「嗆——」

　金屬與混泥土刺耳的摩擦聲傳來。

　成四海豹子老黑聞聲望去，只見掛在別墅內主承重牆上的宋摹本《虢國夫人遊春圖》被炸出了一個大窟窿，那把古代寶劍在牆上直沒入柄。

　成四海這下算是開了眼，完全沒敢去計較宇星毀了他的好畫。

　豹子這時從驚愕中回過神，附耳道：「乾爹，一個是慢悠悠地飛過去插中紅心，一個是來無影去無蹤還威力巨大地射穿了游春圖上的人物頭像，該如何選擇，還請您老拿個主意。」

　成四海苦笑了一下，道：「我還有得選擇嗎？小兄弟，你的要求成四海答應就是！」

　「那就多謝海老哥成全。」宇星道，「不過這抽頭……」

　「抽頭就不必了，只要小兄弟能在關鍵時候保得成某一命就行！」成四海說這話時，眼裡透著希夷，他很希望宇星能夠一口答應。

　宇星沉吟片刻，道：「我有八字不保。」

　「哪八字？」

　「殲銀擄掠、殺人叛國！」宇星道，「當然，外國人不在此列！」

　成四海猶豫了一下，道：「好，我答……」

　「乾爹！」豹子叫了一聲，想阻止成四海答應。

　畢竟成四海此前是混江湖的，灰色收入不少，被成四海擄掠過的仇家也不少，如果答應了宇星的條件，收益就會縮水，勢力也會相應的跟著萎縮，保不齊仇家就會欺上門來，而這些仇怨又是宇星不保的範圍，可謂吃虧至極。

　「我答應你！」成四海拍板道。以前的仇家他可以應付得來，關鍵是眼下那倆外國佬莫爾和曼寧不好搪塞，如果不想替外國人辦事，他也只能答應宇星的條件。

　「既然海老哥答應了，那就祝咱們合作愉快！」宇星笑道。

　成四海道：「那我就全仰仗小兄弟嘍！不知小兄弟貴姓？」

　「我姓金。」宇星道，「至於剛才那倆外國人，海老哥不必擔心，他們不會活得太久。」

　「那就好！」成四海終於鬆了口氣，「噢，對了，今晚就有個夜場，不知金老弟有沒有興趣隨我前去瞧瞧？」

　「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