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5 不正當利益！

　宇星苦笑道：「我剛下班。」

　丁老一愕，隨即擺手道：「那快進屋喝點粥，然後歇了吧！」

　宇星點點頭，徑直去了飯廳。

　胡亂喝了幾口粥，又洗漱一番，宇星便回了臥房，脫掉外衣鑽進了巧玲被窩裡。正做美夢的巧玲被宇星一弄，一下就醒了，反倒是他，很快打起了鼾。

　巧玲氣得不行，在被子裡踢了他幾下，豈料宇星睡得挺沉，並沒有作出回應。

　見狀，巧玲明白到宇星是真累了，也懶得再睡，躡手躡腳下了床，穿戴打扮出門洗漱去了。

　睡了不到兩個鐘頭，腦波器裡玉琴的聲音就把宇星吵醒了。

　「唔……又怎麼啦？」宇星問。

　「boss，肖涅有電話進來，接嗎？」「接、接吧！」宇星回了一句，伸手去床頭櫃上撈手機。

　接通手機後，肖涅焦躁的聲音就從裡面傳了出來：「喂，三哥，姿、姿姿被抓了，在派出所裡，你能想想辦法把人撈出來嗎？」

　宇星聽到這話，微微一愣。他明明沒把呂姿的事告訴肖涅，肖涅從何而知的呢？

　「老幺，呂姿被抓的事兒我也是剛知道，你又是怎麼知道的？」

　肖涅那邊也是一怔，旋即道：「是她單位來電話通知我的……三哥，聽說一起被抓的還有她的頂頭上司，你說這裡邊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啊？」

　「這我就不太清楚了，要不我和你一塊去所裡瞧瞧。」宇星主動提議道。

　肖涅忙不迭地答應道：「好啊好啊！」

　於是兩人約在一個小時後碰面。

　上午十點，科技街派出所。

　一位姓況的副所長接待了宇星和肖涅。

　交談幾句後，肖涅大叫起來：「什麼？現在不能見？為什麼？還有，你們憑什麼抓我女朋友？」

　況副所長哂笑道：「肖同學，我想你要搞清楚一件事，我們派出所抓人一向有根有據，不會無的放矢，至於具體的情況，因為案情的關係，我也不方便透露。」

　「什麼案情，我看就是子虛烏有，要不然你們為什麼不讓我跟女朋友見面、溝通？」肖涅橫眉倒豎，顯已氣極。

　況副所長臉色微變，若非頭前得了所長的囑咐，他幾乎當場就要發作。

　宇星當然明白閻王好見小鬼難纏的道理，趕緊扯了肖涅一把，打圓場道：「老幺，你怎麼說話呢？人又不是況所抓的，他也不瞭解情況，自不可能承諾你什麼……」

　這話讓況所和肖涅都稍稍祛了點氣，恰在此時，會客室的門被推開，一個三級警司探頭進來道：「況所，張隊聽說嫌犯呂姿的男友來了，想找他打聽些情況。」

　肖涅霍然起立，怒道：「什麼嫌犯，我家姿姿才不是嫌犯呢！」

　三級警司瞄了肖涅一眼，哂道：「喲，還挺橫，看你的樣子應該還是學生吧？穿著也不富裕，那我們抓你女朋友就對了！你要是不配合我們，興許你女朋友就不是拘留幾天那麼簡單了。」

　「你……」

　肖涅想辯說什麼，忽又忍住，因為他倏然想起了「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這個道理。靜了幾秒後，他道：「我配合，你們有什麼要問的我全說。」

　三級警司偏了偏頭，不置可否道：「那好，跟我來吧！」

　肖涅向宇星點頭示意了一下，隨即跟那三級警司去了。

　見肖涅離開，況所立馬換上副笑臉，抄起桌上的內線電話吩咐道：「小曹，趕緊泡杯好茶來！」

　等他擱下電話，宇星才道：「況所，具體情況是怎麼樣的？聽說你們這幾天的壓力不小啊！」

　「壓力是不小，可摟到的魚更大！」說到這，況副所長忽又擺手道，「不說了不說了，咱不談公事，反正那姓莫的已經被轉去了市局經偵大隊，不關我們的事了。」說不提，他還是稍微透了點信給宇星。

　宇星眉頭一挑，道：「怎麼？這姓莫的還真有問題？」

　「不是他，是他家親戚。」況副所笑道，「總之呢，最開先他不承認那表是姓呂的姑娘送的，可一百多萬的表，要沒個說法我們也不好交差啊，畢竟人都進來了，結果經偵那些人一插手，就查到他舅舅頭上去了。」

　聽完這話，宇星已大概猜到是怎麼回事了。

　況副所長卻在心頭想，「這件事若非賈局長親自下令，我們最多也就是把人拘幾天就放了，沒想到這下又有大案子辦了。」想到這，他看宇星的眼神越發親熱了。

　沒多一會，一個二級警員端了杯熱茶進來，剛想遞給況副所，他卻眼睛一橫，道：「給我幹什麼？給金先生！」

　小曹尷了一尬，忙把茶杯放到了宇星面前，急急退了出去。

　宇星呡了口茶，道：「對了，你們安排講故事的人靠不靠譜？」

　「您放心好了，賈局親自安排的人，況且整件事的確有行賄嫌疑，加上那姓莫的又是中石化的正式編制，您那同學不可能不信。」況副所拍胸脯道，「再說了，我估計這次姓莫的和他舅舅都脫不了，到時法院判決一下，這不就鐵證如山了嘛！」

　與此同時，筆錄室。

　肖涅跟三級警司進屋的時候，一位二級警司和一個速記員早就在那裡了。

　「這是我們姜支隊，等下他問什麼，你知道就全告訴他。」三級警司介紹道，「姜隊，這位是大學生肖涅，他是嫌犯呂姿的男朋友。」說完，又附在姜隊耳邊交待了幾句。

　姜隊聽後，表情雖未改，臉上的曲線卻柔和了許多。等三級警司退出去後，他沖站著的肖涅招手道：「肖同學，過來坐，小衛，去倒杯水！」

　速記員趕緊去了。

　肖涅坐下後，問道：「姜支隊，我女朋友到底犯啥事兒了？」

　姜隊想了想，道：「不得不說，你女朋友很幸運，被抓進來很及時，不然她一定會蹲大獄的。」

　這話令肖涅既詫異又生氣。

　什麼他媽叫進來得很及時，搞半天被抓進派出所還光榮啦？

　姜隊似猜到他在想什麼，接過小衛倒的水遞到肖涅手裡，淡笑道：「肖同學，等下我問你什麼，你只要有一說一，我想到最後你自然就會把整個來龍去脈捋清楚了。」

　此時肖涅心中的疑惑極大，但他見姜隊的表情又不似作偽，便點點頭道：「好，我會有什麼說什麼的，但請你們公正對待我女朋友。」

　「那好，你喝口水，平靜一下，我這就開始問了。」姜隊道。

　肖涅雙手握著茶杯，沒有喝，只是道：「請問吧！」

　姜隊馬上從抽屜裡摸出只證物袋，道：「肖同學，請你看清楚，這袋子裡的表是否你送給呂姿的？」

　肖涅驚噫道：「這只男士表怎麼會在你們手裡？」隨即想到有可能是呂姿太喜歡，戴在手上，最後被警察搜了去，「是，是我送給姿姿的，可送表給女朋友這不犯法吧？」

　若是一般人發出這樣的質問，只怕姜隊當場就會翻臉，還好肖涅有宇星撐腰有賈正華的特意囑咐，所以他仍笑臉以對道：「我又沒說你犯法，因為這表並非是在你女朋友身上搜到的，而是從她頂頭上司莫傳功的腕子上摘下來的。」

　這話一出，肖涅勃然色變。

　別看肖涅在其他事上都很大度，但在男女問題他卻有些小心眼，對呂姿愛護有加的同時也把她當成了自己的禁臠，呂姿和其他男人一般的交流他還能夠忍受，可把他送出的貴價表轉送給頂頭男上司，這就大大超出了肖涅的底線。

　不過姜隊似乎還嫌打擊他不夠，當即播出了一段影像，赫然是呂姿在天橋上和莫傳功牽著手有說有笑的片段，續問道：「肖同學，請你看清楚，畫面上這位女士是否你女朋友？」

　肖涅又怎麼可能認不出呂姿來，木木然道：「是，是我女朋友！」回答到這裡時，畫面上剛好出現了特寫鏡頭，呂姿左手和莫傳功右手挨碰在一起，倆人手腕上的百達裴麗奪目異常，但落在肖涅的視線中卻極度刺眼。

　「肖同學，我不妨實話告訴你，畫面中這個男的已經打好了讓你女朋友轉正的報告，只是還沒來得及交上去就被我們搜到了。」姜隊道，「要是你女朋友和她的上司在一般企業這事也就這麼過了，可惜他們所在的工作單位是中石化，而你女朋友的上司又是行政編制，所以我們就多加盤問了一下，結果……」

　「結果怎麼樣？」肖涅急切問道。

　「結果不容樂觀，你女朋友和她上司已經發生了四次男女關係，並送了這塊表給他，加上那份報告，我們有理由相信，你女朋友正在為自己謀取不正當利益。」姜隊說到這兒卻笑了，「幸好的是，也就在你女朋友上司打好報告的當天，其所在單位的轉正名單已經內定下來，進而謀取不正當利益這一條也就不成立了，所以我之前才說你女朋友被抓是好事嘛！」

　肖涅這時已然回過味來，心中瘋狂暗罵道：「我艹你嗎的，好事個屁，這婊子就該得個行賄罪，把牢底坐穿！！」的確，一百多萬的手錶加上那性啥賄的事實，一旦得了不正當利益，判十年都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