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7 焦頭！

　阿爾巴中午下班後，照例逛了一陣「花園」，在確定沒有尾巴跟著之後，這才隨手招了輛出租，去往了目的地倉庫。

　到了倉庫，阿爾巴裝出一副外來人問路的樣子，先在附近轉了兩圈，發現庫房周圍毫無防備，雖然覺得奇怪但這並不妨礙他完成任務。

　彷彿經年老賊般翻上了倉庫高窗，駕輕就熟地斜下窗戶玻璃擱在一邊，阿爾巴很順利地溜進了庫房。

　查了幾隻貨箱，裡面裝的都是很陳舊的塑料桌椅，這讓阿爾巴大失所望，最後乾脆直接撬開了當場最大的一隻貨箱，不，應該說是集裝箱。

　打開箱門之後，阿爾巴用手電一照，立刻就有些激動了，只見集裝箱裡一大坨東西被帆布蒙著，隱約顯現出了一架直升機模樣。

　阿爾巴費勁地扯下帆布，一架sh-60海鷹直升機展現在他的面前，還好它的旋翼、尾梁都已摺疊起來，不然集裝箱可塞不下。

　這還不止。集裝箱角落裡還堆著一大堆艦載武器和設備。阿爾巴趕緊打開針孔攝錄機，把海鷹直升機還有那些個武器設備全都拍了下來。另外，但凡能看到的武器編號和直升機外部設備的編號，他都一一照了個清楚。

　攝影完畢後，阿爾巴將一切恢復原狀，沿來路又摸出了倉庫，重新封好窗戶玻璃，悄然離開了。他現在要做的唯一一件事就是把攝錄機存儲卡放到九號渠道，便萬事大吉了。

　……

　約翰尼早早來到了預定的地鐵站西側，坐在長椅上已經翻完了整版報紙。他的懷裡揣著無聲手槍，手上早已經塗好了膠膜，只等那個任務目標到來，他就可以趁著人流跟上去，將其殺死在無人的角落。

　雖然任務指令上沒有說明目標到來的具體時間，但對約翰尼來說，這根本不是問題，他可以等，來之前他已經吃了一大包土司，還喝了小半瓶礦泉水，甚至他沒打算在午夜鐘響前離開這個地鐵站，除非他跟到了目標。

　約翰尼所在的長椅正好背對著西側儲物櫃，說約翰尼在看報紙不如說他一直在監視。他戴著副眼鏡，只要把報紙擋在鏡片前，他就可以透過鏡片反光隨時隨地監視儲物櫃前的情況。

　89號！這就是約翰尼所要干掉的目標人物將會打開的儲物櫃。整個地鐵站人來人往，他沒打算在眾目睽睽下殺人，因此目標為什麼會打開89號櫃這也是約翰尼感興趣的問題之一，不過這種興趣也只能留待他完成任務之後才能滿足了。

　也就在約翰尼一邊監視一邊思緒亂飛時，一個女人在89號所在那排儲物櫃前站定。

　來了！

　約翰尼精神一震，只待那女人打開89號櫃，他就算鎖定目標了。

　可惜的是，女人打開的是89號上面的69號櫃。

　法克尤！

　……

　阿爾巴趕到了九號渠道所在的地鐵站西側，剛想朝儲物櫃靠攏過去，卻赫然發現一個女的站在了他想要去開的那排儲物櫃前。於是，他收住了腳步，摸出幾個銅板向自動販賣機走去。

　等阿爾巴買了罐飲料回過頭來，才發現那女人已經離開了。他站在原地又觀察了兩分鐘，並沒有發現什麼可疑人物，這才把剛喝了兩口的飲料放在垃圾桶上，向儲物櫃靠了過去。

　站到剛才那女人所站的位置上，阿爾巴再左右瞧了兩眼，沒發現什麼異常。他從身上掏出那把長久持有的儲物櫃鑰匙，打開了九號渠道——89號儲物櫃，把裝有存儲卡的信封放了進去，鎖好櫃門，快步融入了人流裡。

　也就在阿爾巴替代女人站到89號櫃前時，約翰尼馬上就注意了他，不僅如此，這位殺手嘴裡還在無聲地念叨著：「89…89…89…89……」

　看到阿爾巴真的打開了89號櫃後，約翰尼本還有一絲緊張的心情徹底放鬆了下來，隨後他混進人群裡遠遠吊著阿爾巴，跟著他出了地鐵站。

　阿爾巴和約翰尼前腳走不到十秒，後腳就有一個戴著帽子口罩和墨鏡的男人來到儲物櫃前，摸出把萬能鑰匙打開了89號櫃，拿走了那個裝有存儲卡的信封。

　******

　防衛廳特偵部。

　部長冢本筱三中將正和女秘書波多野上尉在沙發上顛鴛倒鳳，整得非常開心。

　「一庫……」

　伴隨著波多野的高叫聲，冢本中將的衝刺已到了極快的程度，眼看著就要……

　「呤呤呤呤呤呤……呤呤呤呤呤呤……」

　辦公桌上的一通電話狂響，冢本中將本就不大的玩意立刻變成了小蚯蚓，從仙人洞中退了出來，還沒到點的波多野一臉不爽地瞪著冢本。

　「啪！」

　冢本一巴掌扇在波多野臉上，吼道：「還不他媽起來去接電話！」

　波多野不情不願地從沙發上爬將起來，身姿搖曳地步到辦公桌前，拿起聽筒道：「喂，這裡是特偵部部長辦公室……你問我是誰？老娘是結衣，哦不不不，我是冢本部長的秘書波多野上尉。」

　又和對方扯了兩句，波多野摀住話筒，向冢本道：「部長，是森閣下！」

　冢本神色一凜，防衛大臣森可雄可不是什麼善茬，再顧不上提褲子，連滾帶爬來到辦公桌前，從波多野手上搶過話筒，擱到嘴邊諂媚道：「森殿您好，我是冢本！請問您找我有什麼要事嗎？」

　跟著，冢本在電話這邊做出了一連串點頭哈腰的動作，還不停說「嗨」，看得波多野鄙視之極。最後，冢本以一句「遵命」結束了這通電話。

　剛把話筒壓在話機上，冢本就抖開了威風：「結衣上尉，去，馬上去打電話，問問山田大佐他那邊的任務完成得怎麼樣了！」

　「嗨！」

　波多野鞠了個躬，拉開門小跑去了秘書間。

　孰料她前腳剛走，後腳冢本的秘線電話就響了。

　「喂，我是冢本！」對方剛起了個頭，冢本就笑著打斷了對方的說話，「哈，是山田啊！任務怎樣了？應該很順利吧？」

　山田苦笑道：「失敗了，太失敗了！我們僅僅搶到一套宙斯盾的三分之一，還是從西班牙人手裡搶來的。」這話猶如當頭一盆冷水澆下。

　「什麼？！你們那麼多人，才搶了三分之一？莫非是你臨場指揮失誤？」冢本脫口就是責備，並且把責任全推到了山田身上。

　殊不知，即便是那三分之一部宙斯盾還是宇星等人手下留情施捨給島狗們的垃圾玩意兒！

　到底是任務失敗了，這時的山田面對冢本的推卸毫無脾氣：「部長，此次行動失敗我可以負全責，可是……」

　「沒有可是……」冢本再次打斷了山田的話，「你把整個任務的過程和傷亡情況大致給我說一遍。」

　山田無奈憤懣之餘，不得不照做：「買到宙斯盾的四家軍火商，俄國人跑了一大半，還帶走了宙斯盾系統，中東和印度方面全軍覆沒，而我們的人卻被這兩方後趕來的高手剿了個乾淨，還把那兩套宙斯盾給焚燬了。至於西班牙人，也不知受了誰的挑撥，見我們的人就打，結果他們整隊人只有兩個異能者溜跑了，我們的人死剩下五六個，還當場繳獲了三台完好的運送宙斯盾系統零部件的卡車……」

　冢本在電話這頭聽得目瞪口呆。這下完了，之前劫殺那些沒買到宙斯盾系統的軍火商的行動就不怎麼成功，本還指望山田這邊給唱出好戲，那樣他至少能向防衛廳特別是向森可雄交差，沒想到出了這麼大紕漏，只怕這口黑鍋山田一個人背不起來，到頭來他這個中將來背。

　想到這，冢本心裡陣陣發涼，正盤算著怎麼矇混過關，內閣專線電話就響了。他向山田說了句：「趕緊打掃現場，把那三分之一部宙斯盾運回來！啪！」掛了秘線，他又抄起內閣專線的話筒，和風細雨道：「喂，這裡是特偵部冢本，請問對面哪位？」

　「我，玄冶光次！」

　「啊…外相閣下您好，找我有何要事？」比起森可雄來，冢本對外相玄冶一點不怵。

　「剛才意大利、法蘭西還有西班牙方面紛紛向我國駐各國大使館發出了外交照會，要求嚴懲襲擊他們三國在島公民的凶手，他們還特別指出，凶手很有可能就是防衛廳特偵部的人，我就想問問冢本將軍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玄冶光次說這段話時聲線很平緩，但任誰都聽得出他平和語氣下面所蘊含的憤怒。

　「這個這個這個……」冢本顯然難以解釋。

　「我隨時等著你的解釋，希望你自己能主動給我打電話！啪！」玄冶光次那頭很重地拍下了電話。

　冢本被嚇了一跳，接著怒氣橫生的他開始在辦公室裡面摔東西。

　沒過了兩分鐘，內閣專線又響了。

　冢本火氣很大地接起電話，大聲垮氣地問道：「哪位？」

　「還是我！」玄冶光次的聲音再度響起，「剛才沙特和伊朗也正式發來照會，限我們在三日之內交出兇徒，否則將提請歐佩克限制對我國的石油輸出！我想內閣各位大臣很快就會知道這則消息。至於凶手是誰，冢本將軍心裡應該有數吧？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