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彪悍老媽

張昊城下意識將手挪開，呆呆的看著何香，何香眼睛通紅卻堅毅地沖他點點頭，告訴他這一切不是幻想是真的。張昊城的腦子還是空白的，他仿佛意識到了什麼，卻不敢下意識的想。

　“這不是真的，這不可能，男人怎麼可能懷孕呢？”張昊城搖搖頭，笑著看著何香，“媽，您別跟我開玩笑了，這個玩笑不好玩！”

　何香盯著張昊城，她的眼睛越發紅了，卻沒有半點動搖。張昊城的笑戛然而止，他看著何香，雙手緊握，青筋鼓起，身子哆嗦，猛地他站起來，驚恐道：“這不可能，這不是真的，我沒懷孕，我沒懷孕！”他伸出手瘋狂地朝著自己的肚子拍過去，“我只是胖了，我沒有懷孕，我沒有懷孕！”

　“三兒，冷靜點！”何香撲了過去緊緊抓住張昊城的雙手，不讓他摧殘自己，“孩子，別怕，有媽在，沒事的，沒事的！”她安慰著張昊城，心在滴血。

　“媽，我沒懷孕，我不是怪物！”張昊城一下子崩潰，嚎啕大哭，“媽，你告訴我，這不是真的。”張昊城逃避真相，他不願去相信，不敢去想。

　何香緊緊地抱住張昊城，她知道自己不能慌。男子懷孕這種事情，天方夜譚，驚世駭俗，她知道張昊城是不能夠承受，這個時候只有她冷靜下來，才能幫助兒子，才能讓兒子撐下來。一旦她都垮了，兒子一定會被毀了的。

　這個時候的張昊城再也不是那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小痞子，只是一個十八歲的少年。遇到這種不可思議的事情，他無助、彷徨。

　張震濤在樓下焦急地等著，他抽著煙，抽了一隻又一隻，眉頭皺的能夾死蒼蠅。聽到樓上張昊城的叫聲，他有些坐不住，等到張昊城嚎啕大哭起來的時候他再也忍不住了，一下子沖到了樓上。“怎麼了，到底怎麼了？”張震濤紅著眼睛，兒子多少年沒這樣哭了，哭的他的心都快碎了。

　“你先下去吧，這裡有我在！”何香看著張震濤，決絕地搖了搖頭，語氣不容置疑。張震濤急的要發瘋，看著何香如此堅定的樣子，他狠狠跺腳，看了一眼張昊城轉頭下去。

　“三媽，二叔家今天有事你們先回去吧！”張昊城家外面，嚴媽跟著村裡的兩個長舌婦偷偷摸摸地想往張昊城家湊過去，想偷聽張家人說話，被張藝民給攔住。

　“幹什麼？誰說我們去孩子二嬸家了！”嚴媽瞪著眼睛，尖酸刻薄道：“這村什麼時候變成你家的了，路都不讓人走了！”

　“三媽，這邊是二叔家，你要是想去後面走左邊吧！！”張藝民好脾氣道。

　“哎，我說你這人是不是有病啊，我去哪兒要你管嗎？就算我去他二嬸家，有你攔的份嗎？起開，你不看自己是什麼東西，三兒家給你點活做還真把自己當他家人了！”嚴媽喝道。

　“今天我在這裡，誰也別想過去！”張藝民氣紅了眼睛，嚴媽說的話太難聽了。

　“張藝民，你以為做過牢就嚇到我了。我去哪兒你憑什麼管啊，在胡攪蠻纏，別怪我做長輩的不客氣了！”嚴媽罵道，“什麼玩意兒，算哪個蔥啊！”

　“就是，起開，起開！”後面兩個婦女毫不客氣道。

　“三媽，您要是真有事，就給二叔他們家先打個電話，反正現在你們不能過去！”張藝民毫不動搖，他眼睛沒瞎，知道嚴媽三個分明就是想看熱鬧。

　“好你個小子啊，當年你媽病了，是哪個給錢去給她看病的，現在敢凶起我們來了。翻臉不認人，忘恩負義啊！”嚴媽指著張藝民的鼻子罵道。

　張藝民漲紅了眼睛，“三媽，一碼歸一碼，當年我媽病了，你捐了五塊錢我記在心裡，這個恩我會報的，但今天你們要是去二叔家就是不行！”

　“好啊！”嚴媽三個破口大駡，張藝民漲紅了臉，氣的身子發抖，但就是不讓，嚴媽三個直接向前推他，尤其是嚴媽把胸往前一挺，張藝民氣的脖子都紅了，只能讓開。

　“嚴媽，你們幹什麼，在我家門前鬧什麼鬧？”張震濤憋了一肚子疑惑出了門就看到這一幕氣的鼻子都歪了，直接吼道。

　嚴媽三個一呆，光顧著跟張藝民鬧，連張震濤來了都沒注意到。嚴媽眼睛一轉，連忙對著張震濤惡人先告狀，“二叔啊，我們有事找二嬸，可這孩子硬是不讓我們過去。你說你們好心的收留他吧，現在卻給你家使壞，太不像話了！”

　“你有什麼事就跟我說吧！”張震濤無視嚴媽的話，冷冷道。

　“就是我們婦道人家的事，不好跟你說！”嚴媽愣了下，連忙說道。

　“不好說就別說了，我們家今天有事不方面招待人，你們請回吧！”張震濤不客氣道。

　“那行吧，我們明天找二嬸！”嚴媽眼睛一轉，假笑道，她看了一眼張家房子才跟身後的吳嬸跟周嫂離開。

　等到他們離開，張藝民連忙沖著張震濤解釋，“二叔，我...！”

　張震濤打斷他的話，歎了口氣，“你不用說了，嚴媽什麼人我比你知道的清楚，剛才她說的話你都不要放在心上。小民啊，說起來我還要謝謝你沒讓她們過來偷聽，要不然她們大嘴巴又要把我們家的事情到處嚷嚷了！好了，小民啊，現在有我在，你放心吧，她們不敢過來的，回去吧！”

　張藝民點點頭，“二叔，我回去了！”

　“哎，三嬸字，你說剛才他二嬸在家大哭是幹什麼吧？”吳嬸不甘說道。

　“哼，肯定是他家三兒又惹了什麼禍了，我看他這回禍事惹的不小啊，要不然張家二嬸不會哭的這麼厲害！”嚴媽幸災樂禍道。“這二嬸最要強了，什麼時候哭過啊！”

　“還真有可能，你沒看他二叔臉色有多難看啊，你說張家老三到底惹了什麼禍了？”周嫂道。

　“誰知道呢，我看啊，說不定這次他家三兒有可能要坐牢呢！”嚴媽神神秘秘道。

　“不會吧？”吳嬸兩個驚叫道。

　“要不然他們家跟死了人一眼，不信啊，你們等著看吧！”嚴媽嘿嘿笑道......

　當天村子裡就傳開了張家老三犯了事要去坐牢了，一傳十，十傳百，這一下子在村裡引起了軒然大波，人人都知道這件事。不少人可惜著，張家老三剛有了出息，這就毀了，太令人惋惜了！

　此時，張昊城家還不知道就是因為何香這麼一哭，一個莫須有的謠言就傳了出來。

　張昊城哭了半天，終於平靜了不少，只是眼睛中沒了光彩，整個人像失了魂一樣。何香拍著他的背，不停地安撫著他，“三兒，都有媽在呢，沒事的！”

　“媽，怎麼辦啊，我不想被人當成怪物，我...我肚子能打掉嗎？”張昊城激動道。

　“晚了，太晚了！”何香搖搖頭，孩子已經有了生命了，這個時候打掉就是一條命，她不能答應，而且這太危險了，弄不好就是一屍兩命。

　“媽，我該怎麼辦？”張昊城愣愣道。

　“把孩子生下來！”何香歎了口氣道。

　“我不要，我不要成為怪物！”張昊城瘋狂大叫道，“媽，一定可以打掉的對不對？”

　“啪！”何香狠狠地一巴掌甩在了張昊城臉上，“事情是你自己做的，你現在不敢承擔了嗎？你不想要孩子，我還想要兒子呢？不就是男人生孩子嗎？有什麼大不了的！瞧你個慫樣，你以前不是挺厲害的嗎？你不是挺能的嗎？”

　張昊城被打傻了，愣愣地摸著臉龐，委屈叫道，“媽！”

　“媽，媽，這個時候知道叫媽了！”何香沒好氣的看著兒子。

　被何香一巴掌打下去，張昊城腦子也清明了一些，對，媽媽說的對，不就是男人生孩子嗎？至於這麼要死要活的嗎？他看著何香，眼神中回復了些神采。

　“三兒，你相信媽嗎？”何香認真看著張昊城。

　“我相信！”張昊城連忙點頭。

　“相信的話，這件事就交給媽媽解決，你呢這幾天就在家好好的歇著，先把身子養好了，其他事情你什麼都不要想，知道嗎！”何香道。

　“嗯！”張昊城點頭，“我聽媽的，我不想！”

　“這就對了！這事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的，等到過幾月瓜熟蒂落，你有了孩子，我有了孫子，正好以後你給我收收心，一舉三得！”何香道。

　“媽！”張昊城氣的忘了崩潰，“我一個男的生孩子，你還幸災樂禍！”

　“瞧你這個沒出息的樣子，以後別說是我兒子了！”何香罵道，“你是死了媽了，還是天塌下來了，看你這個樣子我就有氣！”張昊城瞪著何香，頓時感覺無比挫敗，果然，他這個媽，太彪悍！

　“還瞪我！”何香氣不打一處來，伸手要捏張昊城。

　“媽，有你這樣的嗎？也不安慰我，還在傷口上撒鹽！”張昊城心碎了。

　“是我讓你懷孕嗎？”何香一下子抓到張昊城耳朵揪了起來。

　“媽，君子動口不動手！”張昊城慘叫一聲。

　“你媽不是君子，你媽就是個老媽子！”何香啐了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