馭靈使 第二部 第6章

連續兩次被無視，讓這位貴公子臉上一陣青一陣紫，眼裏射出惡毒的視線來。

一開始只是想來嘲諷嘲諷這幾位“破格接待”的“貴賓”。要知道，能讓南宮公子動用私權，故意派出那輛破卡車接人，可不是件容易事。

平常即使有不開眼的得罪了那位未來的盟主大人，也不過在宴會上出個醜丟個臉，再大不了使個絆子，讓那家族的地位掉下去幾個席次也就算了。

當然，這位雲家的大公子也不是沒想過，或許是這幾位來頭太大，以至於南宮爭那大少爺也搞不定，無法在宴會上動手腳，才會大張旗鼓的派輛破車去接待。不過這個推斷怎麼看都不合理──

來頭再大，誰能大得過他南宮爭大少爺？“馭靈使聯盟下任盟主”這個頭銜可不是虛名，就算他是雲家大少爺，也算數得上名的大家族的繼承人了，還不是一樣耳提面命的要跟那南宮爭大少爺搞好關係？

得罪南宮爭大少爺？笑話！真得罪了那公子哥兒，回去他的繼承人地位就會不保！

那麼，只有一個可能性，就是這位南宮爭大少爺，對這幾位咬牙切齒，準備從頭到腳打壓徹底、不能翻身了？

這倒不是沒可能，雖然只能放在肚子裏想，但南宮爭那大少爺的小心眼，明眼人可都心知肚明。父親和族裏幾位長老很早就警告過他，有南宮爭少爺在場的時候，無論如何都不能搶了他的風頭！

前幾天南宮爭那大少爺和古先生拜訪了他雲家，父親大人就很希望他能跟那大少爺搭上關係。不過父親大人和長老們的意思他雖然明白，卻不願意去做。

巴結討好？送上重禮？切，聰明人才不會做那種事。那樣的話，對南宮爭來說，也不過是千百個巴結討好之人裏，最微不足道的一個罷了。他雲淡清要的不是那樣的關係！

雖然天生不如南宮爭富貴，但要比頭腦，比智能，他南宮爭哪一點比得上自己？地位身份不如他，沒事。他雲淡清可以想辦法結交上。

哼，至少也得是個朋友關係，然後慢慢的讓他對自己信任，慢慢的將他控制在自己手心裏，到那一天，馭靈使聯盟，不就是他雲家的聯盟了嗎？不就是他雲淡清的聯盟了嗎？

不過眼前這幾個人，臉皮還真夠厚實的！

哼，也該他們倒黴！能讓南宮爭那大少爺印象深刻可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正好，他先來給這幾個倒黴的傢伙一個下馬威，那南宮爭大少爺，想必會很開心吧？

想到這裏，雲淡清扇子一收，立即收斂表情，勾起笑容，滿臉的溫文爾雅，“對了，您這幾位看著眼生，是第一次來參加這樣的宴會吧？”

看這兩位毫無響應，雲淡清也不生氣。跟這種倒黴蛋有什麼好生氣的不是？

“相信您也知道，馭靈使們平常都各自修行，難得有機會聚集在一起。所以，馭靈使聯盟發起的這種宴會，是容許馭靈使們私底下比拼靈寵，共同切磋技藝的。”

雲淡清微微一笑。

陳家和夜家兩位貴公子立即知道了夥伴的打算，相視一眼，很有默契的倒退了三步，準備看熱鬧。

“對了，您二位可能不知道，從第一屆聯盟聚會開始一直到現在，只要是被邀約切磋技藝卻拒絕了，可是會遭到所有人取笑的呢。”

扇子“唰”的打開，雲淡清遮住唇角得意的笑。

兩位貴公子又對視了一眼，也笑。

欺負新人呀──每年都是最受歡迎的閑興節目呢！

身為馭靈使，總是有辦法讓自己的聲音並不大，卻能傳出很遠的。才沒一會，周圍就聚集起了一群等著看熱鬧的年輕人。

這種類似于看小丑的集體行為，都是些家族裏年輕的小輩。當然，年長的長輩們不參與，並不代表他們不想看熱鬧，只是身為一個長者，參與到這樣的活動中來，總會落人話柄，最後不得不充當一個中間者或裁判的角色──

那樣的角色通常都是吃力不討好的。

不過，不過來也不代表他們看不到。就極仁目測的結果，至少也有十幾位年長的大人們偷偷的盯著這邊。

不是他不幫忙，這種事他實在是幫不上忙也不需要幫忙。比拼靈寵？想來能勝過飄雪師兄的人十個指頭就數過來了吧？要知道，整個獨孤宅裏，能超過飄雪師兄那只黑豹的靈寵，也只有幾位長老和宗主的靈寵了。

其實三長老有一次說過，飄雪師兄的黑豹是獨孤宅所有靈寵之中，最有潛力的靈寵，或許有一天能修煉到通靈人性的地步呢！

所以，他還是看熱鬧就好。

兩位主角還沒什麼感覺，附近聚集起來看熱鬧的各位卻早已經熱血沸騰起來！

雲家向來以研製靈寵用的盔甲和武器為生，雖然在馭靈的手法上算不得什麼名流，卻以精良的靈寵裝備，躋身於名門世家之中。

靈寵向來形態各異、千方百態什麼樣都有，為靈寵量身定制合適的武器，便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雲家出產的靈寵盔甲和武器件件都是精品，自然價格不菲。為特殊靈寵所定制則更是需要極品的寶貝才能換取，幾百年下來，雲家積攢的財力可以想像。

雲家馭靈的手法不算上品，要論靈寵的實際能力，或許也只能算中流，但加上為靈寵量身配備的裝備，卻能發揮出極大的攻擊能力。再說了，身為雲家大少爺，抓不到靈寵不會用極品靈寵裝備去換的嗎？

雲大少爺自從成年以後，只在眾人眼前出現過三次靈寵，但是每一次所使用的靈寵都不同，最大的一只是血眼獨角長毛象，最小的一只是千變幻形蠶，每一隻都是極品中的極品。

這次又有熱鬧看了，雲大少爺會召喚什麼靈寵來比試呢？

每個圍觀的人都津津有味的等待著，沒有絲毫不耐煩。連宴會廳中央的長者們，也忍不住伸長了脖子偷偷將視線投向這裏。

雲淡清環視了一周，很滿意自己造成的氛圍──

看的人越多，對方就越不好拒絕。自己表現得越是誠懇，就越能烘托出對方的缺點。每一次都是這樣，甚至不需要再施加什麼手段。輸了的人就會在他眼前暴跳如雷，或者垂頭喪氣，失去所有風度淪為所有人譏笑的小丑。

“兩位初來乍到，我想，以靈寵會友是最合適不過了。為了表示我雲家的誠意，請這位──”

對了，這位先生叫什麼？

頓了頓，發現沒有人幫他介紹對方名字，於是繼續道：“請這位一襲白衣的先生接受我友好的挑戰吧。對了，還不知道您的高姓大名？”

輕輕收起摺扇，放進儲物空間裏，雲淡清單手撫胸行了個標準的紳士禮。

Yes，表現完美無暇！

“獨孤宅，飄雪。”隨意瞄了瞄對方的靈力波動，獨孤飄雪收回視線。

欺負弱者是件很無聊的事。

“我沒興趣。”毫不給面子，飄雪直截了當的拒絕。

圍觀者一片譁然！

真的拒絕了！

真不敢相信！這是哪一家的年輕人？居然在這麼多人面前，不敢接受挑戰！這無疑會讓家族蒙羞，讓家族成為眾多人嘲笑的話題！而他，居然就這樣拒絕了！

雖然雲家大少爺的強，是眾所周知的，換作自己也是必輸無疑──

但是！哪怕輸是唯一的結果，也要接受挑戰！而且必須儘量在挑戰中展示自己的風度！這是事關家族榮譽的、絕對不可以害怕退卻的挑戰！

而他，自稱來自獨孤宅的飄雪，竟然如此輕描淡寫的拒絕了！

立刻的，無數鄙視的眼光投向了他。

……對了，那所謂的“獨孤宅”是哪個家族？沒聽說過呢，是新興的小家族嗎？

能躋身馭靈使聯盟這樣高貴的聚會也是不容易，但是派出這樣的代表來參加，只怕這是第一次參加，也是唯一的一次了。

雲淡清微笑著，心情大好。

讓對方輸在自己手下當然也不錯，但是能讓對方不戰而逃，簡直完美極了！看來真是兩個不問世事的鄉下人，讓他們丟了這麼一個大臉，想來是南宮少爺很樂意看到的結果吧？

嗯，算算時間，南宮家的人也快要出場了，雖然無法像一開始預計的，能讓南宮爭那大少爺親眼見到這小丑的落敗，不過沒關係，到時候自然有人會告訴他這大笑話。

這一次，只要讓南宮爭那大少爺注意到他的存在就行，其它的就先留給時間。

重新從儲物空間裏拿出扇子，雲淡清向身邊附近幾位貴公子點點頭微笑打招呼，準備優雅退場。

“請問，靈寵之間的比拼，要怎樣做？”獨孤平凡突然開口問道。

雖然是從山上下來的，見過的人不多，但是眼前這些人眼中的鄙視卻是赤裸裸的那麼明顯。

鄙視？

常年居住於山上，但並非不諳世事，這些人的鄙視雖然無關痛癢，但是對誰都行，只要那人不是飄雪。

既然……他們的鄙視來自於拒絕了挑戰，那麼他來試試吧？

事實上，對於這些沒有接觸過的家族所使用的靈寵，他還是很好奇的。尤其是看過不少關於馭靈使聯盟裏流落出去的馭靈玉簡，讓他對這些人所訓練的靈寵的能力，有些期待。

雲淡清停住腳步，回身。

雖然意外，但是雲家大少爺的反應不慢──送上門來讓他羞辱的，這可不是他算計來的。這樣的好事，簡直是天上掉下來的。

“靈寵之間的比拼，當然是互相戰鬥。”輕搖扇子，雲淡清悠閒的打量著這個對手。

單單看長相，如果說南宮爭和他雲淡清是100分的話，剛才那“飄雪”應該可以得90分以上。加上對方氣質冷淡，雖然不是很心甘情願，但他不得不承認，那個飄雪有著能與他和南宮爭相媲美的吸引力。

不過對方笨得不戰而逃了，所有綜合評分立即滑落到底，不足為慮。

說實在的，要是對方真的大大方方接受他的挑戰，雖然百分百會失敗，但是在挑戰過程中表現得很有風度的話，他還不知道要怎麼才能讓對方出醜呢。

應該慶倖的是，對方是個白癡。

眼前這個年輕人，也讓他有些捉摸不透──他們雖然有兩個人，但是一眼就能看出，那個飄雪是說得上話的，而這個大不了就是個跟班。穿著粗布衣裳，沒有任何值錢的裝飾，怎麼看也不像是哪家少爺。

不過那是剛才。

從這少年開口說話開始，好象施展了什麼魔法，這少年身上竟然散發出奇怪的吸引力，將大家的視線都聚集到了他的身上，就像……

對了，就像原來只是一個毫不起眼配角，只是那麼輕輕說了一句話，卻突然變成了整場戲中的主角！

腦袋裏突然冒出這樣的念頭，讓雲淡清大為頭痛。這是什麼亂七八糟的形容！

不過說真的，剛才沒留意，這少年看起來年紀輕輕，長相異常清秀，眼神卻很沈穩，周身散發出讓人平靜的氣息，這樣的氣質，他只在一些有德高僧的身上見到過。

可這不是很荒謬嗎？一個看起來不過十六七歲的少年，卻有著有德高僧的氣質，打死他也不相信！

好吧，雖然他第六感很靈敏，但這次毫無疑問是錯覺。不用想那麼多亂七八糟的了，只要打敗他就好。這一次，他會將時間控制好的，儘量能讓南宮爭那大少爺見到這一幕。

“您是說，讓兩個靈寵互相戰鬥，戰鬥勝利的一方為勝？”獨孤平凡狐疑的問。“那假如靈寵所擅長的不是戰鬥方面的天賦怎麼辦？”

讓善於製造幻覺的靈寵，與擅長戰鬥的靈寵放在一起比拼，毫無疑問是戰鬥靈會勝利吧？但事實上，在實戰之中，幻覺系的靈寵有著更強大的作用。這樣的比拼不是很不公平？

“靈寵的作用在於戰鬥。不能戰鬥的靈寵是沒有必要存在的，不是嗎？”雲淡清微笑，“只有更強大的戰鬥靈寵，才能更安全和更好的保護靈寵的主人。當然，那些弱小的幻覺系靈，可以和戰鬥寵搭配起來使用。可是若只有一隻幻覺系靈寵，想必身為主人也厲害不到哪裡去吧？”

比如他，就有六隻靈寵，其中三只是高級的戰鬥靈寵，一隻幻覺系靈寵，一隻防禦性靈寵和一隻稀有的毒系靈寵。

比起那些破落小家族，他所擁有的靈寵絕對不僅僅是“奢侈”二字能形容的吧？

雲淡清勾起唇角微笑。當然，用眾多靈寵壓死這麼個小破落家族的代表，不是他的本意。只需他的寶貝小青龍上場，就能完美的贏得勝利，以及獲得眾多羡慕的眼光了吧？

“出來吧，青龍！”雲淡清單手一揚，朝著天空召喚。

隨著一陣青煙，半空中突然出現了一聲長吟應和著他的召喚，隨即，一條三米多長、蛇身、蜥腿、鷹爪、蛇尾、鹿角、魚鱗的靈寵出現在半空之上，口角有須，額下有珠，全身披掛著銀色片狀鎧甲，爪子上也額外加了銳利的金屬“爪勾”。

相對傳說中的“龍”而言，這條龍似乎有些袖珍。但這絲毫不影響眾人的驚呼──不僅僅是圍觀的年輕一輩，在宴會廳中央偷看這邊的長者們也毫不掩飾自己的驚訝，個個都拿著酒杯，目瞪口呆！

“這是我的靈寵之一：青龍。戰鬥型靈寵，全身堅硬刀槍不入，爪銳利。”輕輕搖著扇子，雲淡清將自己的得意隱藏的很好。

作為下任繼承人，雲淡清十分懂得怎樣才能讓人更羡慕。他稱之為“在耀眼中低調”的藝術。

是的，他擁有令人眼紅妒忌的“龍寵”，但假如因此而展露出洋洋得意的意味，那就低了一個檔次，大不了是個暴發戶。可是如果他表現得稀鬆平常、好象這只是微不足道的一件小事物，那效果就完全不一樣了──

憑什麼自己連一隻普通的靈寵都得不到，他雲淡清卻能擁有無數高階靈寵，還絲毫不以為意？

只要這麼一想，所有人都會妒忌到發狂。

還有什麼比這更能凸顯自己的身份地位呢？“高貴的雲家大少爺”──不用他到處宣揚，這樣的結論就能深深入駐所有人的內心深處。

眼底裏隱藏著得意，雲淡清滿足的看著眾人迷戀、羡慕、妒忌、癡迷的目光。這一切都來自于他最得意的靈寵──青龍！

“您是要以這靈寵來比鬥的意思麼？”等了半天不見下文，獨孤平凡忍不住問道。

當這青龍剛出現的時候，他也是小小吃了一驚。靈寵化形的時候，化作自然界存在的各種動植物最多，化作無法控制的奇異形態者也不少，但是最難的是化成想像中的聖物，而且如此纖毫畢現、栩栩如生的！

五爪為龍，四爪為蛟，這條“青龍”赫然正是五爪。

平凡從來沒有見過龍形的靈寵，但是仔細看了幾秒之後，立即確定這並非是一條真龍──這所謂的“青龍”，周身溢出的靈力比飄雪的黑豹還差得遠，怎麼可能是傳說中的“龍”呢？

龍無雲不行，魚無水不生。

在各種資料裏，龍都是騰雲駕霧而行的，這條龍卻沒有。更仔細的看的話，這“青龍”的眼睛裏缺少了一種霸氣，一種王者之氣，何況身為王者的驕傲，龍族也不會讓這些金屬的鎧甲、爪勾加諸於身的。

實際上，“龍”應該是存在的。就平凡看過的很多玉簡上都有靈寵化龍的描述。《靈異》中有言：有女楊氏，于深山中捕靈，遇大雨滂沱，見一金色鯉魚躍起，虛無中有玉門阻隔，屢屢不過，心有不忍，見其力竭，暗中將水秘術托之，遂過，化龍而去，將舊軀金鯉遺之，刀兵不入，諸多妙用，天地靈寶亦不及也。

在化龍的記錄中，鯉化龍、蛇化蛟都比較常見，也有過蛇形靈寵護衛家族數百年，忽如一日化蛟而去的傳說。

俗世的人稱龍、鳳、麒麟之類為神獸、瑞獸，對馭靈使而言這些同樣位於可望不可及的頂端。但是與俗世之人相比，馭靈使離它們更接近！

不是真龍，讓獨孤平凡有些失望。但是很明顯，對方誤解了這種失望。

“如果您擔心您的靈寵受到傷害的話……您可以喚出您的靈寵，然後直接認輸。”雲淡清的語氣中充滿了誠懇。

只要認輸就行了，很簡單。讓大家看看靈寵的差距，然後──做第二個不敢接受挑戰的膽小鬼。

獨孤平凡沉吟了下，在袖子裏翻找著封印石。

這次出門，除了蛇女的封印石留在山上隱秘的地方以外，其它照例帶在身上。其實不是他想把蛇女留在山上，只是臨出門之前，突然心頭有些警兆──

靈力修煉到一定程度的時候，總會有些異于常人的地方，比如“警兆”就是。具體的感覺就是……呃、類似於“心頭一跳”這樣的吧？

警兆並不會經常出現，但是每每出現都是大事。當然，靈力修為不足的人產生的“警兆”通常並不會很準確，但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平凡在仔細考量了一番以後，用靈力結晶佈置了一個精巧的“隱形聚靈陣”，將蛇女的封印石藏在了院子角落。

隨意探查了一番，修煉出關的只有小貓，其它“人”仍舊在閉關之中。只要小貓不搗亂，要贏得這場勝利應該沒什麼問題。

這樣想著的獨孤平凡，手指在袖子裏一陣摸索──刺蝟的，不是。樹樁的，不是。小狐狸的，不是。小毛球的，也不是……別把小毛團團臉頂過來，頂過來也沒用，這裏輪不到你這小傢伙出場……小貓的封印去哪裡了？

突然，一顆空蕩蕩的封印石入手，貼在封印石外面的封條絲毫未動，裏面卻是蹤影全無！

“啊！”──小貓什麼時候偷偷溜出去了！

後知後覺的獨孤平凡突然想起來，自從閉關結束以後，小貓好象多了不少新能力，其中一項就是能夠無視他這樣程度靈力的封印！

這下真是糟糕了……小貓跑了，這“青龍”靈寵哪怕是紙糊的，他也沒辦法打敗它了……

圍觀的眾人早就等得不耐煩了。難得見到如此極品的龍寵，不知道這龍寵有什麼樣的能力。自己不敢出手挑戰，當然只能寄望於他人。

幸好有個倒黴鬼在前頭，哪怕叫出個最垃圾最低等的靈寵，讓大家見識見識龍的威力也是美事一樁──

誰知道這倒黴鬼，一個勁愣著發呆，怕是被這青龍嚇傻了，真是愧對上天賜給他一副好容貌，讓人好生不耐煩。

“不會是讓自己的靈寵給咬了吧？”聽到獨孤平凡的驚呼，人群裏一個聲音尖刻的道。

立即，一陣哄然大笑。

飄雪皺了皺眉頭，突然揚手，把黑豹喚了出來！

一身油亮的皮毛是之前平凡幫它求情的結果，壓低前爪，狠狠伸了個懶腰，一甩腦袋，大黑全身抖了抖，光滑柔順的黑色長毛立即如同波浪般翻滾！

慢條斯理的做足了架勢，被眾多視線聚焦的大黑，滿足夠了自戀癮以後，才淡淡的睨視一圈，最後將視線定格在空中飛舞的“青龍”身上！

“吼──”低沉的吼聲回蕩在宴會廳之中，天生品階的差別，讓“青龍”全身顫了一顫，只能勉強不後退。

“青龍！”雲淡清大為丟臉，怒斥了一聲。

見主人發火，青龍勉強提起精神來，發出一聲龍吟。只是這龍吟與之前出場之時的風光無限相比，更像是示弱求饒的哀鳴……

“大黑。”飄雪淡淡叫了一句，黑豹立即收口，低眉順眼的小小步黏了上去，大腦袋不住的在飄雪腳邊磨蹭討好。

相比之前的獸王氣概，這一刻表現出的靈性，更讓所有人意外──既然有這樣強大的靈寵，之前又為何拒絕挑戰？

貼在飄雪身上的“膽小鬼”標簽早已不翼而飛，代替的是無數的探詢目光，各家族的長者們已經在互相打聽這面生得緊的小哥，是出自於哪個新興門派的……

“也罷，你想去就去吧。”平凡突然手一揚，從袖口裏飛出一團漆黑的小毛團，小毛團初一得自由，便興奮的滿世界飄來蕩去，短短幾秒已經將整個大廳轉了兩三圈有餘！

“砰──”樂極生悲的結果，沒看清路障，小毛團狠狠撞在了“青龍”的鎧甲上，倒退著被撞飛了老遠，好半天才穩住身形，跌跌撞撞的飄在空中，看起來還沒回過神。

“見笑了，這是我的靈寵：小毛團，初生靈寵，擅長──呃，好象沒發現有什麼擅長的。”獨孤平凡有些尷尬。

拿出一個更偏向於“寵物”的靈寵來戰鬥，應該不太妥當，但這並非他不尊重對手，只是、只是……

有句話怎麼說的來著？對了，“計劃趕不上變化”。

無奈，現在能出場的，也就只有這好動活潑的小毛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