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除卻巫山不是雲2

　因何剪燭到來，沈立端便去上班了，整整一下午，何媽媽都苦口婆心轟炸何剪燭，最後，幾乎用死來逼迫何剪燭去和沈立端看電影。

　何剪燭本就是個心軟的人，哪禁得住何媽媽以死相逼，細細想來何媽媽也是為她好，何媽媽是擔心自己年紀大了，又一身的病，唯恐哪天撒手人寰，在此之前定要看到何剪燭有人照顧才放心。

　招她回來的電話是沈立端醫院打的，只是，她之前並不認識沈立端，他亦僅僅只看了自己的照片，難道就對自己有意了嗎？這很難人相信。

　晚上，依然是沈立端送了飯來，兩份，一份給媽媽，一份給她。

　何媽媽看沈立端的眼神，儼然就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歡。

　飯畢，何媽媽自稱病情已穩定，醫院又有護士看著，逼著他們兩人去看電影，迫於無奈，何剪燭只好順了媽媽的意思。

　第一次接觸，何剪燭便感到沈立端這個人很細心。

　下午，下了一場雨，到了傍晚，青瓦上還有蓄積的雨滴滴落下來，走過街上那些青瓦的屋簷，偶爾會有冰涼的雨滴調皮地鑽進脖子裡，這，在兒時，有一種奇趣，然而，每過一個屋簷，沈立端都會伸出手，遮在何剪燭頭頂，為她擋去那些調皮的雨珠兒。

　其實，何剪燭感到一些不習慣，他1米8幾的身高，她有些壓抑。

　看電影的時候，沈立端買了很多零食，有她愛吃的爆米花，杏仁，等等，而他自己，卻一口也沒吃；看完電影，還帶她去冷飲店，點了她喜歡的黃桃味刨冰，同樣的，他自己也不吃。

　她就覺得奇怪了，他為什麼對自己的喜歡瞭如指掌？難道這警察調查過她？

　「你也吃啊？」她覺得被一個人這樣瞪著吃東西是一種折磨。

　而他卻搖搖頭，「我看你吃就好了！」

　她知道，男人大多不喜歡吃這樣的東西，可她又想，如果是展木藍會怎樣？她確信，如果自己能放下架子和展木藍和睦相處，那麼他一定會陪自己吃的……

　受不了這樣虎視眈眈的目光，她三口兩口把刨冰吃完，冷得牙根都痛了，逃也似的離開冷飲店，「我們走吧！」

　沈立端跟上來卻在她耳邊囑咐，「你怎麼搞的？吃刨冰哪有那樣吃的？不怕凍壞牙齒？」

　她笑了笑，顧左右而言他，「快走吧，我擔心媽媽！」

　「哦，好的！」他露出十分理解的表情，陪著她快步向醫院走去。

　途經一家花店，他進去轉了一圈，買回來一束紅玫瑰，遞到她手裡，也沒說什麼，可是，玫瑰的意義是什麼？何剪燭假裝不懂算了，這樣彼此都好。

　一路，何剪燭都沒有主動說話，只是默默聽沈立端的自我介紹，從小學說到大學再到工作，從自己說到父母再到七大姑八大姨，短短一個晚上，何剪燭覺得自己連他的祖宗十八代都知道了。

　到了醫院，沈立端還待進去，被何剪燭阻止，「沈先生，謝謝你，媽媽可能睡了！」

　「哦！」他知道，這是何剪燭在委婉拒絕他，也不強求，卻說了句何剪燭的話，「這個週末我媽說請你去家裡吃飯。」

　「我沒空啊！」何剪燭著實被嚇壞了，這也太快了吧？

　他笑了笑，「沒空也要吃飯啊？我去接你就好了！拜拜！」說完也不給何剪燭機會說話，轉身就走了……

　何剪燭沮喪地看著手裡的玫瑰，一跺腳進了病房。

　媽媽還沒睡，一直等著她的好消息，見了她手中的花，喜笑顏開，「喲，這花多好看！」

　她臉上是僵硬的微笑，「是他送給你的！」

　「我？他？」何媽媽的笑容幾分揶揄，「他是誰啊？」

　「沈立端啊！」何剪燭知道媽媽的意思，是在笑她呢，這麼快就他啊他的，若她做忸怩狀，反倒就真有事了，索性大方點，媽媽果然不好再繼續笑話她。

　「你覺得他怎麼樣？人很好吧？」媽媽換了一本正經的模樣問她。

　「嗯！」她簡單的回答。

　確實，沈立端這個人很不錯，也沒哪裡不好，可是，世界上的事就是那麼奇怪，對一個人的感覺與他好不好沒關係，沒感覺就是沒感覺！

　「那就好！那就好！我和你沈伯母總算是盼到這一天了！」何媽媽喜滋滋的。

　何剪燭愣住了，顯而易見，媽媽和沈立端的母親早就在預謀了？難道她們是舊識？「媽，到底怎麼回事啊？」她不禁問道。

　媽媽這才說了原委。

　原來沈立端從前是媽媽的學生，沈立端的母親和媽媽關係一直不錯，暗地裡也一直喜歡何剪燭，至於沈立端，從小心裡就有這麼個可愛的師妹，只不過，這一切她都不知道罷了！等她外出唸書，兩位老人便時時將這事掛在嘴邊，但之前何剪燭不打算回家鄉，媽媽也不敢耽誤她錦繡前程，如今回來了，這事自然放到議程上來了……

　「既然請了假，這周還回去嗎？週末沈伯母請吃飯！」何媽媽說清楚一切後試探著何剪燭。

　「看看吧！」何剪燭自始至終不敢看媽媽的眼神，是因為不忍拒絕而傷媽媽的心，可是，她真的不想就這麼草率地做出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