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飛來橫禍1
當晚,何剪燭獨自去看了電影。
爆滿的電影院,唯獨她身邊的座位空空的,她才意識到自己有多麼孤獨。
媽媽在很遠的小鎮,同學各分東西,唯一的朋友施雨已經有了隔閡,年輕的心,便有為賦新詞強說愁的惆悵。
看完電影,人潮從電影院傾瀉而出,轉眼往不同的方向散盡,或乘車,或步行,三三兩兩,只有她,是獨自一個人來看電影。
她輕笑,這,也沒什麼不好!心頭卻不自覺浮現出一張年輕的笑臉,如迎風而笑的木蘭花,純潔,澄澈,還有,他下午賭氣而去的背影,襯著木蘭花的背景,是永恆的定格。
從心底一絲一縷漸往外冒的那種情愫不知道是否叫做想念。可是,她不該想念。
如果說,在懂得想念之前,一個人的滋味叫孤獨,那麼,在懂得想念之後,一個人,則叫寂寞。
她的寂寞,有點甜,有點黏,意欲扔掉,卻成繞指柔,纏著她手指,纏著她心尖,丟不掉,矛盾的時候,又不想丟掉,一個人沉浸,一個人回味,寂寞的滋味,也很美……
午夜的街道,人影漸少,涼風拂過,散去她臉頰潮紅,心內因某個人引起的潮漲潮落也在涼意的侵襲下漸漸平息,她加快步伐,準備去下一個地鐵站乘車。
途徑一條黑暗的巷口,突然從巷子裡衝出幾個人,她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頭便被一個大麻袋罩住,有人扛著她飛一般奔跑。
臀部重重落地,她感到有人把她扔在了地上,麻袋被人掀開,眼前站著的竟是上次打展木藍的那群人。
「老大!就是她,沒錯!展木藍的馬子!」有人指著她說。
被叫做頭的就是上次的骷髏紋身,今天的他光著膀子,骷髏的紋身愈加猙獰。「嗯!」他重重地哼了一聲,「小妞!膽子不小!居然敢壞我們兄弟的事!」
此時,她的襯衫因一路掙扎,胸前兩顆紐扣掉落,露出內衣的蕾絲邊和半抹雪膚,驚慌失措的她本能抓緊領口,「你們想幹什麼?」
一個小混混眼睛裡流露出貪婪的神色,走到骷髏紋身身邊慫恿,「老大,展木藍這個馬子還真是漂亮,打一頓可惜了,不如……」
何剪燭眼前一暈,知道這幫混蛋在想什麼,臉色煞白,尖叫,「你們敢!」說完站起來拔腿就跑,邊跑邊掏出手機撥打110。
然而,號碼還沒撥完,她便被人抓住,手機被搶去,臉上還挨了重重一耳光,有人在罵著,「賤人!還想跑!今天你嘗嘗滋味,我們幾個絕對比展木藍那雛兒強!」
「不--」淒厲的哭喊劃破暗黑的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