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 番外之法政情人26

　　她想要動一動，卻發覺，她雙手被綁在身後，好在雙腿沒被綁著，她動了動，艱難的以肘支撐著地面，站了起來，她的眼睛漸漸適應了黑暗，這裡很髒很亂，看來似乎是個地下倉庫，灰塵的味道，夾雜著霉味，她終於找到了門，走過去，用力的撞了撞，「有沒有人？有人嗎？」

　　她叫著。

　　外面卻沒有回應的聲音。

　　她皺著眉，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時候，不知道有沒有人發現她失蹤，不知道會不會有人知道，這一切與連君豪有關。

　　正在這時，門吱呀的一聲被推開。

　　她一愣，心瞬間提了起來。

　　只見一個黑影走進來，那個輪廓，是她熟悉的。

　　他拉開了屋裡昏暗的燈，他看著她，依舊是從前那個文質彬彬，沒有一點變化的連君豪。

　　但是此刻，他已經是一個變態的連環殺人案兇手。

　　她想起他對付那些女人的手段，心裡不免的發寒，向後退了退，她看著他，「君豪，你不要再這樣下去了，我記得，你一直是個很善良的人，還記得嗎，以前我們有空了，一起去公園裡，餵那些流浪貓，是你提議，是你對我說，人活在世上，不能只想著自己，對不對？」

　　他微笑，明明是再正常不過的笑容，卻讓她感到更加陰冷。

　　他走過來，她便後退著，一直退到了牆角，她已經無路可逃。

　　他伸出手來，她彷彿看見那一雙邪惡的，沾滿了鮮血的手，她瞪大了眼睛，以為他要怎樣，然而他只是伸手，撫摸她的臉頰，「妙柔，你真的很聰明，從之前，我就知道，你很聰明，我那時想過，如果有一天我被人發現，我希望那個人是你，真的。」

　　她看著他那個樣子，問道︰「到底為什麼，君豪，你告訴我，到底為了什麼，你在我心目中，一直是個好人，到底為什麼，你會殺人？」

　　他低低的笑出聲來，「是啊……為什麼呢，到底為什麼呢……我有時候也在問自己，到底為什麼……」

　　她感到他更貼近了她，她緊張的挺直了脊背，一動也不敢動。

　　他說︰「那麼，你告訴我，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知道的……是從你後來，再接近我的時候嗎？那時候，你已經在懷疑我了嗎？」

　　她搖頭，「不是的，君豪，你一直隱瞞的很好，什麼也沒有留下過，我從不知道，你這樣細緻，這樣小心，這樣精明……」

　　他說︰「那是什麼時候？」

　　她說︰「就在我見你之前，我才忽然想起來，以你的為人，你不會無緣無故的找別的女人的，你一直不是個花心的人，你作為情侶，唯一的缺點，就是你太在意工作了……那麼那天，我見到的女人，到底是為什麼？後來我想起來，那個女人，頭髮偏紅色，三十幾歲，那個打扮，明明不是少婦，而是個妓女，如果那天不是碰到了我們，那個女人，也會死在你的手上，是嗎？」

　　他咯咯的笑起來，「沒錯……真的沒錯，你真的，很聰明……」

　　他瞇起了眼睛，靜靜的看著她，「但是女人太聰明了，顯然不是什麼好事……對不對……」

　　＊＊＊

　　已經是早晨，也聯繫過了孫妙柔家裡，她並沒有回家，看過機場和火車站汽車站的出入記錄，發現她也並沒有去那些地方。

　　那麼，她當真這樣憑空消失了？

　　陳天驕咬著唇，站在警局的休息室裡，看著窗外，一動不動。

　　身後，有同事走進來，「別太擔心了，已經有同事出動去找……」

　　陳天驕回頭，道︰「他們去了？我也去。」然後拿起衣服，便要出去。

　　「哎，天驕，你看你，一個晚上沒睡，你先在這裡瞇一會兒，或許你醒來了，她已經找回來了。」

　　他卻只是深沉的搖搖頭，道︰「不用了，她不回來，我也睡不著，我不困，沒關係的，我出去找她。」

　　同事見他一個晚上沒睡，眼睛裡都是血絲，卻還是固執的跟了出去，也只能無奈的搖搖頭。

　　＊＊＊

　　出去找了許久，還是沒有孫妙柔的影子，他越來越煩躁，根本停不下來，他心裡一遍一遍的回放著她的一顰一笑，一點一滴，他埋怨自己，要是他沒有回家去，要是他一直送她回去，不不，他應該跟她在一起的，他不該放她一個人……

　　可是現在後悔又有什麼用？

　　他再次回到局裡的時候，看見陳母正等在那裡。

　　「天驕，你回來了，怎麼回事，我聽說你到現在不眠不休，也不吃東西……」

　　陳天驕只是冷眼看著她，「別管我。」

　　說完，便向裡走去。

　　「天驕……」

　　她追上去，拉他的胳膊。

　　他卻甩開了她，「我跟你說了，別管我，我還活著，我還好好的，不好的是妙柔！」他怒吼一聲，帶著血絲的眼中，滿是怒火。

　　她一驚，看著他進去，在身後無力的叫著，「她又怎麼了，我還是你媽呢，她走了死了，都不管我們的事！」

　　陳天驕一聽，回來，直接看著她，「不，關你的事，因為她出什麼事，你也會少了一個兒子！」

　　她臉上一震，楞在那裡，卻見他只是平靜的說了那一句，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這裡……

　　＊＊＊

　　孫妙柔縮在角落裡，他帶進了飯來，但是她不敢吃。

　　他仍舊笑瞇瞇的，但是那笑容，再也沒有從前的平靜和淡然，他越來越像一個魔鬼，讓人覺得恐懼。

　　她從來不知道，原來他這樣的陰沉。

　　他笑著，夾了菜，遞過來，「乖，妙柔，吃吧，不吃，會餓壞了的。」

　　她只是向後縮著，「君豪，放了我……你去自首吧……你這樣下去，真的不行的。」

　　他臉上笑容落了下去，放下碗筷，說︰「放了你，你會當做這些都沒發生過，不將事情告訴出去嗎？」

　　她說︰「我說可以，但是你信嗎？」

　　他搖頭。

　　她道︰「所以說……」

　　他伸手，摸她的臉頰，「但是我不能去自首，如果我去自首，我就要跟你分開了，妙柔……你怎麼忍心，怎麼捨得……」

　　她突然有種哭笑不得的感覺，「君豪，這種事，是沒有回頭路可以走的，是不是，你應該最明白，不是嗎？」

　　連君豪靠近了她，「這個世界就是這麼不公平，我殺的都是該死的人，都是該死的人啊……」

　　她道︰「但是我們不是法官，她們是不是該死，老天正看著呢，她們真的該死，老天也不會放過她們，我們沒有權利，這樣奪走她們的生命，對不對？更何況，她們為什麼該死？君豪，你為什麼，要殺了她們？」

　　連君豪歎了聲，靠在了牆上，仰頭，看著天花板，「因為她們都該死，她們都是賤女人！」

　　他瞇著邪惡的眼，這個時候的他，當真變成了變態殺人犯連君豪，而不是她往常認識的那個連君豪。

　　「妙柔，你記得我跟你說過，再跟你在一起之前，我只談過一次戀愛……」

　　她說︰「是啊……你說過，那是你的青梅竹馬，你的同學，你說，她很漂亮……」

　　他說︰「是啊，她很漂亮，就因為她很漂亮，所以她越來越不安分，她一次一次的騙我，她在外地上學的回來的時候，我就覺得，她變了，她變得更時髦，說話的聲音也總是在撒嬌，但是因為我愛她，所以我不在乎，我只在乎，她心裡是不是有我，但是她騙我，她在外面，不知道有多少個男人，她早就背叛了我……」

　　她看著他，「所以，你就恨這樣的女人？」

　　他只是默然看著她，不說話。

　　她低頭想了一下，「所以，你的前女友，她染了偏紅色的頭髮，她長的很漂亮，她水性楊花……你因為受了傷害，所以你恨這樣的女人，所以你把這種恨，發洩到了別的女人身上……君豪，是不是？」

　　他點頭，「這種女人本來就該死，如果我不殺了她們，她們不知道，又要去禍害多少男人！」

　　她在培訓的時候，上學的時候，聽過許多這樣的課程，變態殺手，挑選下手的人的時候，會有一個特徵，而這個特徵，大多都與他曾經受到過的傷害有聯繫，但是她那時真的沒想過，有一天自己會遇上這樣的案子，她更想不到，她身邊的人，會是那個變態殺人犯。

　　她說︰「所以，因為你討厭她們的聲音，就割了她們的喉嚨，所以，你因為討厭她們的臉，就毀了容……那麼，君豪，你的前女友，現在在哪裡？」

　　他抬起頭來，昏暗的白熾燈，照在臉上，也是陰沉的一片，她看著他，總覺得他的臉上，陰沉不定。

　　她說︰「難道……你把她也殺了？」

　　他仍舊只是帶著嘴角翹起的笑容，看著孫妙柔、

　　孫妙柔覺得滿身的血液，似乎都冰冷了，只是因為那個女人的背叛，就殺害了她。他的初戀情人，他的青梅竹馬……

　　她說︰「可是，我檢驗那些屍體的時候，明明是用專業刀具，所以局裡一直覺得那個嫌疑人是醫生，你難道有專業刀具？」

　　他笑著看著她，「那是你的啊，你的工具裡，不是就有？」

　　她忽然恍然，「你……你偷了我的刀？」

　　他說︰「那次，大火發生時，你們全體出動，忙了三天，你帶著工具箱回來休息，我就趁著你休息的時候……」

　　她突然想起來，那次回到局裡，就發現少了一把開顱刀，但是因為那時場面混亂，她以為忘在了現場，卻不想，竟然是被他帶走了……

　　原來，殺害那些女孩的凶器，就是她的……

　　她看著他，「是不是，殺了很多人？除了我們發現的，你是不是，還殺過別的人？」

　　她記得她學過，這些變態殺人犯，剛開始，或許會秘密進行，但是他們的病情越來越嚴重，就會不滿足那種暗中的殺戮，他們會想要別人知道，於是他們才越來越猖狂……

　　他只是咯咯的笑，那笑聲透著寒意，讓人覺得不舒服。

　　他貼上了她的臉頰，「放心，我不會殺了你的，妙柔，因為我愛你……」

　　他沾滿了血腥的手，讓她覺得十分不舒服……

　　他說︰「因為妙柔，你是世界上，最純潔的女人，你不跟我上床，你不讓我碰你，你以為我會因為這個生氣難過？不，我覺得很高興，因為我知道，你就是我要找的那一個，你是難得的好女人……」

　　她只覺得悵然，「因為這個？不君豪，你愛的不是我，只是因為我符合你心裡的那個病態，所以你才想要跟我在一起，但是……那並不是愛……」

　　他卻搖頭，只是更貼近了她，「不，那是愛，你不會明白的，但是我知道，我愛你，妙柔，我不能失去你，這樣也好，你就在這裡，陪著我，永遠陪著我，只陪著我一個人……」

　　他想幹什麼？難道他想將她關在這裡一輩子？

　　「君豪……不，你不能這樣……」

　　他抓著她的手，說︰「讓我看一看……讓我看一看你那裡，好嗎，我知道你還是純潔的，這個世界上有多少女人，到了二十六歲，仍舊是處女？只有你了……讓我看看，那裡，一定很美，對不對……」

　　她徹底驚住了，她……她根本就不是……

　　那麼，要是他發現，她已經不是，他是不是會馬上憤怒，然後殺了她？

　　她看著他帶著奸惡的笑容，輕輕佻開了她的褲帶……

　　＊＊＊

　　陳天驕看著交通台上的全市的路口監控器。

　　凌亂的畫面上，人來人往，根本看不清誰是誰。

　　已經是下午，她仍舊不知所蹤。

　　他心裡越來越不安，似乎有誰在提醒她，要快點找到她，不然，他或許，永遠都不會再見到她……

　　想到這裡，他就覺得渾身發冷。

　　那是從沒有過的感覺，好像沒有了她，這個世界，就變得再沒有快樂，只剩下痛苦……

　　他咬著牙，對交通局的同事說︰「麻煩繼續看著，我先出去。」

　　他在外面來來回回的走著，忽而想起，是不是因為他們這幾天在查的連環殺人案的事件，她被那個兇手……發現了？

　　想到這裡，他連忙向外走去。

　　同事跟上來，「天驕，你去哪裡？」

　　他說︰「我回家一趟，家裡有些資料，我去看看有沒有什麼線索。」說完，他擺擺手，就飛快的跑了出去。

　　她的心思很細膩，這幾天收集來的錄像帶，她都按照日期，路線，店家排過。

　　他拿出來，挨個的看著，快進，慢進，後退，一點一點的看著。

　　但是根本沒什麼，他有時覺得自己是不是在浪費時間，但是有時候又想起她說過的話。她說過，要有耐性，否則，怎麼能查到線索？

　　他耐著性子，一個一個的看著。

　　這時，他忽然看到一個熟悉的人。

　　他愣了愣，將帶子倒轉回來，仔細的放大，看著裡面的人。

　　連君豪？

　　心裡靈光一閃，難道，是他？

　　＊＊＊

　　連君豪的手冰涼，碰到了她的皮膚，讓她渾身一顫。

　　眼看著他要脫下她的底褲，她一咬牙，提起腳，一腳將他踹開。

　　「呃……」他倒在地上，臉上卻還帶著笑容，「妙柔，不要這樣對我……我知道你害羞，你說過，要到結婚的晚上才可以，但是沒關係，我們今天，就當我們今天是婚禮好不好？我們今天洞房花燭夜……」

　　他又靠上來，她咬著唇，用盡力氣，又是踹，又是打，「放開我，連君豪，放開……」

　　他死死的抓住了她的腿，「今天你就是我的了，從此以後，你都是我的！」

　　她拚命的踢打，搖頭，「不，連君豪，你不要碰我，你敢碰我一下，我一定會自盡！」

　　他看著她，「已經是這個時候了，我已經說了，我愛你，我只有你一個，你還這樣抵抗……」

　　她說︰「只是你說，連君豪，我不愛你，我不會讓你碰我的。」

　　他臉上一沉，「你愛陳天驕？」

　　她眼睛飛轉著，現在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現在保命才是最理智的。

　　「不管我愛誰，但是我不愛你，連君豪，我已經跟你說過了是嗎？這樣強求來的，又有什麼用，你可以找到更好的，找到一個一心一意對你的，可是你現在對我這樣，你不是辜負了他？」

　　他眼睛動著，「可是……我愛你啊……我愛你，我只愛你，我不會再找別的女人了，讓我們，屬於我們彼此，從此，只有我們彼此，好不好……」

　　他完全是在胡言亂語，他或許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了。

　　他就那麼傾身而來，手指劃過了下面，一直扯掉了她的底褲，她心裡只覺得，死亡在向自己逼近，她能想像的到……

　　他的手指伸進去，她感到屈辱，她只能繼續踢打著，可是已經無法阻止他。

　　他摸索著，卻忽然，瞪大了眼睛。

　　他的手指在裡面動了一動，然後，他猛然抽了出來，不可置信的，看著孫妙柔。

　　「你也騙我……你也在騙我……」

　　她瘋狂的踹開了他，想後退去，低頭，用牙齒將褲子拉上來，一邊後退，一邊用牙齒拉著，好不容易，穿上了褲子。

　　「不，我沒騙你，跟你在一起時，是的我不許任何人碰，但是現在我已經不跟你在一起，我已經有了別的愛人……」

　　但是，他卻已經紅了眼睛，哭喪的臉，好像什麼破碎了，好像已經是世界末日，他又是哭，又是笑，忽然上前來，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

　　「騙我，賤人，都是賤人！」

　　她撞到了牆上，有那麼一瞬間，覺得自己已經死去。

　　但是只是暈眩，隨即便感覺不能呼吸。

　　她看著他，他惡狠狠的臉就在眼前，失望，失落，仇怨，讓他的臉顯得更加狠毒。

　　他咬牙切齒，「賤人，我要殺了你，殺了你們這些賤人……」

　　她咳咳的咳著，腳下一動，用盡力氣，踹在了他的要害之地。

　　他躺在地上，疼痛的捂著下面。

　　她咬牙站起來，拖著隨之要掉下去的褲子，拚命的跑到了門邊，用力的撞門，「救命，救命啊……」

　　她期待那邊能有回應，她不想死在這裡……

　　這時，連君豪已經再次衝了上來，一把拉住了她的頭髮，「賤人，你還想跑到哪裡去，你想去找你的情人是嗎，想要在他身下承歡是嗎，你其實一直在裝是嗎，你好想要的是嗎……」

　　她咬著牙，想要踹他，卻再也踹不到，「你瘋了，瘋了，連君豪，放開我……」

　　他卻惡狠狠的蹭過來，「你出不去了，你這個骯髒的賤人，我要你死在這裡，我要你跟阿佩一起死在這裡……」

　　她一驚，難道，從前那個女孩，也是在這裡被他殺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