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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錦芙蓉》第34章
第三十四章

  直到現在秦嶺還記得當天那一幕。

  他從樓上下來,卻看見葉天瑾的車子等在外面。

  葉天瑾穿著黑色西服,看上去穩重而帥氣。他的右手吊在胸前,纏著厚厚的繃帶。

  一想到這個男人即將牽著別的女人走上婚姻陛堂,秦嶺仍是忍不住心痛。

  他本以為是來接他的,沒想到葉天瑾從車上走下,一言不發,便從口袋裡掏出個精緻的深紅色絲絨小盒子遞到他眼皮下。

  一個男式鉑金戒指,和葉天瑾手上的一模一樣。

  秦嶺怔了半天,夢想與現實交替得太快,讓他大腦神經短路,他忽然意識到即將發生的事,出於理智和對現實的考慮,他冷著臉拒絕。

  但葉天瑾很堅持,兩個人爭執。晨練的人開始漸漸多了起來,秦嶺想回家,葉天瑾卻強行將他拉上車。兩人在半開的車門邊糾纏一會,秦嶺推搡中無意碰到他受傷的胳膊,便看見那張俊秀的臉瞬間痛苦的扭曲起來。

  就這一瞬間,他便不由自主的替他心疼,接著不爭氣的妥協了。

  坐上車,他想了很多。

  “我們要是現在在一起,你,你有想過現實嗎?”

  但開車的男人只是平靜的注視著前方,淡淡的說。“我都明白。”

  但秦嶺已不再像過去那樣衝動和毫無理智,內心五味雜陳。

  但那人卻平靜得像是開車去上班,一直盯著前方專心開車。

  看了那張清秀專注的側臉許久,秦嶺想哭,卻逼自己硬起心腸,說,“哥,我不在乎別人怎麼看我,我就是一農村孩子,但你不一樣。你回去結婚,我也不會走,要是你想找我,隨時過來就行了。”

  車子開到空曠的荒郊,‘吱’的一聲停了。

  瞳孔中映出葉天瑾逼近的臉,然後輕輕的碰了碰他的唇。

  他像是在試探,輕點了一下,繼而用嘴唇吻住他的。大概是不習慣此事,葉天瑾的動作十分不熟練。秦嶺呆了半晌,想避開,在狹小的車內卻怕碰到他受傷的胳膊。

  然後葉天瑾用另一隻手將他抱過去,深深吻了他。

  秦嶺仿佛傻子似的睜著眼睛看他,好半晌,才像是找回理智,傻乎乎的問,“……你要幹什麼。”

  “我要你。”

  薄霧彌漫的清晨郊外,車窗上結著薄薄一層水氣,看不清裡面。

  兩條身影在車後座上糾纏。

  葉天瑾根本放不開,動作生疏的他進不去,鼻梁滲出細細的汗粒,秀氣的眼睛露出一絲歉意。

  秦嶺翻身將他壓在身下,小心的避開他的胳膊,“我來。”

  就像是觸碰一件精細的易碎品,秦嶺壓抑自己洶涌的慾望,很小心的慢慢進入了他。

  進去的時候,葉天瑾條件反射性的向後躲了一下,似乎不習慣身體器官的親密接觸,想要避開,但過了一會兒,他的身體慢慢放鬆,然後全部接納了秦嶺。

  最初秦嶺怕他反感,只是很小心翼翼的插著,但過了不久,憋壞了的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動作。

  他愛這個男人,幾年中累積的思慕強大得像潮水,將他淹沒。

  狹窄的車廂裡水霧蒸騰,彌漫著汗水與荷爾蒙的氣息。

  秦嶺喘息著,一面用力衝刺,喘息著吻他的耳朵,低聲說:“寶貝……你叫出聲……沒關係的……”

  直到他最後一個用力深深沒入葉天瑾將自己全部釋放,這才聽見壓抑著的一聲輕哼。

  他抬頭,卻看見葉天瑾居然臉都紅了。看見他的視線,便尷尬的把臉偏向一旁。

  他這禁慾的模樣真銷魂。秦嶺控制不住,又做了一次。

  之後換成葉天瑾,但是由於並不精於此事,兩人糾纏了差不多四十分鐘,葉天瑾才釋放,然後精疲力盡的趴在他身上,疲倦的低聲說。“……對別人我沒辦法,只有你。直到現在我也覺得奇怪,為什麼小時候和你第一次見面,就有種很熟悉的感覺。我想,我和你這輩子大概是註定要在一起的。”

  秦嶺抱著他濕淋淋的脊背,輕輕的吻了一下他的臉,將頭靠在他的肩頭。

  時間,請停止吧……

  “……那個時候你無法接受任何人的身體,你覺得它們骯髒不堪……可是現在,我更骯髒,也不想讓你碰……。”

  冰涼的嘴唇輕輕落在他的額頭,眼睛,嘴唇。“無論你過去做了什麼,和誰睡覺,我不介意,我後悔傷害過你。給我點時間,我會……努力讓自己接受讓靈魂和身體合二為一……”

  ~~~~~~~~~~~~~~~~~~~~~~~~~~~~~~~~~~~

  爐子上的開水已經吱吱叫了好一會,但是主人根本不理會水壺是否會爆炸。

  秦嶺坐在料理台上,葉天瑾單手撐在他左側,兩人都是一副精疲力竭後虛脫的樣子。

  幾粒亮晶晶的汗珠順著葉天瑾發梢滴到秦嶺臉上。

  秦嶺疲倦的撐起身體。清晨的陽光從寬大的落地窗照入,布滿整個廚房。白色大理石的料理台光滑如鏡,一隅的景泰藍花瓶中,插著幾支新鮮的雪白馬蹄蓮。

  一切像個不真實的童話,又像個彩色的肥皂泡。

  越美麗,秦嶺就越害怕失去。

  “哥……你真的想清楚了。”

  葉天瑾緩緩說,“我清楚自己在做什麼。”

  因為他的身份,秦嶺一直都很擔心。“你家會不會……”

  “它們從未溫暖過我。”葉天瑾撫摸著秦嶺被汗水濡濕的頭髮,黑亮的發絲在他手指縫中彈跳滑落,“只有你,你屬於我。”

  過去他所得到的一切,就這麼輕而易舉的放棄。

  得知這一情況後,秦嶺惶恐,他反覆問自己,自己究竟是怎樣的重量才能與財富、名譽,家世以及常人夢寐以求的一切作等價交換。

  他一直以為,這個冷靜的男人絕對不會做出毫無理智的事情。

  但葉天瑾給了他答案,一個很久以前他聽說過卻早已忘記的答案。

  “對我來說,你最重要。”

  秦嶺每天仍然乘坐公交車上下班,因為他和葉天瑾住在一起,三環外的電梯小區離市區較遠,需要轉兩次車,用時將近一小時。

  見他每天早出晚歸,葉天瑾也提過一次,讓他辭職,半開玩笑的說,‘我養得起’。

  “我能工作!!”秦嶺鬱悶的摔門。

  關於悔婚的流言有千百種傳說,然而,真相只有當事人自己心裡清楚。

  葉天瑾其實被逼得很緊,已經和家裡決裂了,被生父生母威脅著要斷絕關係,許家興師問罪他也一肩扛了,沒有透露一丁點關於秦嶺的事。他的長兄楊正東卻知道他和秦嶺的事,但是並沒有公開,楊正東給他打過電話發短信進行勸說,但他根本不理。

  秦嶺知道他是想保護自己,但這輕描淡寫的背後,他不知承受著多大的壓力。

  看著他日漸清瘦的臉,秦嶺心疼他,卻沒有辦法。

  有一次深夜,楊正東又打來電話,讓他以大局為重,大概是言語不合,葉天瑾拿著手機走到廚房,反手關上門。

  秦嶺雖然在客廳看電視,卻豎著耳朵關注著。聽見平時低調溫柔的葉天瑾竟像是換了個人,變得冷酷無情。

  “……不是告訴過除了工作之外沒什麼和你好說的嗎……少廢話你!別忘了我有辦法收拾你!……”

  陳宇浩隔三岔五就會拖著韓烈,跑到公司問他是否和葉天瑾在一起。

  為了不給葉天瑾再增壓,秦嶺一律否認。

  王雨也來過一兩次,倒是沒問葉天瑾,只是說現在事情鬧得很大,要不是顧及臉面,兩家差點就去報警了。

  鄭南倒是什麼也不問。

  過了一陣子,這天下班的時候,鄭南忽然叫住了秦嶺,要送他回家。

  秦嶺謹慎的說,“謝了,鄭總,我坐公車就行。”

  “沒關係,現在是下班高峰期,公車怕是擠不上去。”鄭南仿佛是若無其事的說,“你我平時在公司不怎麼方便說話,也正好聊聊。”

  “不用了,我還是自己回去。”

  鄭南抬起下巴,目光捉摸不定的盯住他,突然伸手迅速的把秦嶺脖子上的紅繩從T恤裡拉出來。

  吊墜是一個鑲著碎鑽的鉑金男式戒指。

  秦嶺一急,將它從鄭南手中劈手奪過,塞進衣領。這是葉天瑾那一次送給他的,因為事情鬧大,他沒敢戴在手上,卻又舍不得扔下,便當做墜子吊在胸前。

  鄭南意味深長的笑了,“果然……”

  “沒有!”

  “行了,在我面前別遮掩,那晚他喝得醉醺醺把我從床上抓起來,這傢伙不知在哪打了架弄得滿身是血,右手還骨折了,急得跟救火似的,連醫院也不去,就自己簡單包了下,便大半夜的珠寶店的老闆叫來。我還尋思著他是不是發瘋了,原來是給你買戒指。他的手斷了沒法開車,要我給他當的司機——上車。”鄭南朝車門努努嘴,見秦嶺站著不動,便一皺眉,“不相信我?要是我真想告密,你這個班還能上得像現在這樣安穩?”

  車子在川流不息的車流中走走停停,由於堵車,速度很慢。

  “……只以為他悔婚就算了,沒想到他還敢頂住許家的壓力登門退婚,也不理老頭子說要將他掃地出門的威脅。說實話,我很羡慕你,秦嶺。”鄭南點了支煙。“我看,再逼急了,他鐵定會出櫃。”

  “你也是GAY……”

  “GAY哪來這麼多。”鄭南吐了口煙圈笑了,“陳宇浩和他都是,我不是。不過我高中沒畢業就和實習老師攪和在一起了。她大專學歷父母下崗,我家當然不同意。”他狠狠吸了口煙,“那個時候年紀小,我就讓步了。”

  “那你一直單身到現在?”

  “差不多吧,兩年前家裡給找了個門當戶對的女孩,見過幾次但沒感覺。不知道為什麼,現在沒心思談感情。就這麼著吧,時候差不多了就和她領證結婚,說起來婚姻也就這麼回事。”鄭南漫不經心的說著,拐彎,“知道我為什麼讓你們見面嗎。”

  秦嶺搖頭。

  “他和我不是一種人,他把財富名聲看得很淡,這幾年玩命工作也只是為了還債。”

  “什麼債?”

  “你家拆遷的事,他欠了公司一筆錢,不過現在他為那個公司創造的價值已遠不止這麼點,這麼一來就沒什麼有捆住他的了。那個許家大小姐誰都看不上,卻偏偏對他一見鍾情。他一說分手,許千金就說要自殺,他倆訂婚也是這麼來的。”鄭南順手將煙蒂拄熄,趁著紅燈時又點了支,“你也知道葉天瑾的潔癖,這麼多年,他們連手都沒牽過。我是沒辦法擺脫這一切,但與其讓你們和我一樣,不如給個機會,他不知道對你和對他自己,最重要的都是什麼——還好他最終選擇了你。”

  “等一下!我家拆遷,和他有什麼關係?”秦嶺警覺。

  “話長,今後再說。”

  葉天瑾九點才回家,眼神有些疲憊,打開房門看見坐在客廳的鄭南,並不驚訝,一邊放公文包一邊很自然的問道。“宇浩呢。”

  “小兩口日子不錯嘛。”鄭南也不客氣,打開冰箱自拿飲料,“陳宇浩跟楊徽一樣沒腦,從他嘴裡套話多容易,我敢帶他來?”

  葉天瑾抬腕看看手錶,“吃飯了嗎,我們出去找個地方邊吃邊聊。”

  “早吃過了,你小媳婦做的飯味道還可以。”

  秦嶺怒道,“誰是小媳婦?!”

  葉天瑾剛脫下外套,秦嶺跑接住說,“還沒吃吧,我給你留了飯。”

  鄭南沒忍住,邊大笑邊指著秦嶺,“還不承認,你自己看……”

  “行啦。”葉天瑾對秦嶺說,“我一會吃。”又扭頭看向鄭南,“你今天來不會只是想看我的吧,是許家讓你找我?”

  “一猜就中。”鄭南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許含雅自殺了。”

  “什麼!”秦嶺脫口而出,葉天瑾敏捷的一把按住他,冷靜的追問:“又是自殺未遂?”

  “發現得及時,洗了胃,現在躺在醫院。”

  氣氛一下子變得很沉重。

  “是我的責任。”葉天瑾緩慢的說,“我會去看她。她和她的家人曾經來公司找過我,但是我沒有見他們。”

  “你可想好了,這時候去?”鄭南的眉頭擰緊,“這樣,我陪你去,有外人在,相信他們不會把你怎麼樣……”

  “不必。”葉天瑾輕輕吸了口氣,“你搞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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