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表哥你在看什麼?!」
一個突兀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讓魏洛然從驚豔中清醒過來,他順著聲音轉頭望去,就看見自家表妹正一臉不滿的瞪著自己,他倒是有些知道自家表妹的小心眼,連忙說道,「沒看什麼。」然後不予置評的轉身繼續往城外行去,以往的經驗告訴他,如果在這件事上多做解釋,反而會讓表妹更加的夾纏不休,還不如就這樣模模糊糊的混過去了呢。
只是顯然,他低估了他表妹的嫉妒心,只見謝然然在他轉過身的時候,狠狠的瞪了一眼人群深處才跺著小碎步追隨魏洛然而去,「表哥,你等等我!」
待二人走遠,仙豆重新在人群中現出身來,看來,這表妹名聲不好也不是空穴來風,看看這得理不饒人的樣子,且不說她只是一個盟主的表妹,就算是當朝公主擺出這麼天老大地老二她老三的跋扈樣子也未必能有好果子吃,想來就算沒有仙豆這一則,恐怕她早晚也會把自己給玩脫了,這世上,誰又真正怕過誰呢。
不過這樣的人倒是好對付,只要牢牢抓住魏洛然這根線就足夠刺激她犯錯了。
在洛陽又留宿了幾日,瞭解了魏洛然的動向,仙豆開始向著卞廈方向移動,因為魏洛然此次出行就是為了要去參加今年舉行在卞廈的江湖聚會。
開著系統的掛弄了匹安全又快速的小白馬,仙豆終於在第四日追上了魏洛然等人的腳步,根據系統指示的方向,仙豆入住了魏洛然等人入住的客棧——悅然客棧。
吩咐小二給馬匹餵食最上等的糧草,仙豆跟掌櫃辦理好了入住手續,雖然小白馬的速度很快,但這一路的風餐露宿是一直生活在交通優渥環境中的仙豆從未曾經歷過的,所以這一次她的形容有些略顯狼狽。
在客棧的房間裡舒舒服服的將自己打理乾淨,又小小的休憩了一下,養足了精神。晚飯時分,仙豆穿著第一天的打扮出了房門,她知道魏洛然此時正在樓下用餐,打算出去驗收一下成果。
之所以沒有更換裝備是為了讓魏洛然更容易認出她來,畢竟服飾妝容給女子外貌帶來的變化還是很大的。
她緩步行至樓梯口出,故意晃了晃腳腕,『嘩啦嘩啦』的脆響便在大廳中若有似無的響了起來,聽在武功高強的人的耳朵裡,更是像是響在耳側一般。
正端坐在大廳喝茶的魏洛然動了動耳朵,反射性的抬起頭來望向樓梯口。
首先映入眼簾的便是一雙穿著草鞋的肉嫩赤足,小小的,珍珠一樣圓潤粉白,在粗糙草鞋的映襯更顯精緻,只是這麼遠遠的看上一眼,便讓人升起一種想要窩在手中把玩一番的喜愛之情。
然後是那一串彩繩編的鈴鐺,在那纖細婉約的腳腕上上下的躍動,真是還未露面便帶出了一絲的鮮活。
魏洛然更加好奇了,如此靈動的女子該有怎樣一副面貌,心裡不免一絲期待,她到底是不是那日在洛陽遇見的那位女子呢。
黑色的襦裙滿滿的垂入視線,魏洛然的心跳不自覺的加快了幾分,竟也是黑色的裙子,會是她嗎?快了,女子的身體已經在樓梯的交錯間出現了大半,眼看就要露出臉來,魏洛然不自覺的屏住了呼吸。
「小二。」
是那個聲音,魏洛然的目光更加的專注,一切似乎都對上了,只是他卻怎麼也無法看清樓上那名女子的樣貌,這讓他越發的心癢難耐起來,而印象中的女子也越發神秘起來。
「哎~客人,您需要點什麼。」小二聽到女子的交換,麻溜的跑到了樓梯口處,看見女子因此停住了腳步,魏洛然有些埋怨小二跑得太快,目光卻未曾移動過半分。
「給我的房間上點兒小菜。」女子的聲音再次響起,再次在魏洛然的心上輕輕的撓了一下,讓他升起幾分只聞其聲不見其人焦灼了。
「哎~好嘞!~」小二轉身跑去了廚房。
而女子則緩緩轉身往樓上走去。
看著女子漸漸隱沒入樓梯交錯間的身影,那日在洛陽時的失落與悵然彷彿又爬上了心間。
魏洛然收回目光,悶悶的喝了口酒,看得坐在他旁邊的謝然然咬牙切齒極了。
「表哥,那個女人就那麼好看?!」謝然然忍不住憤憤的問道。
「然然,你說什麼呢!」魏洛然淡淡的蹙起了眉,「大庭廣眾之下怎麼能隨便評論人家女子。」
謝然然看著自家表哥正人君子的模樣越加來氣了,不過她也知道自家表哥正直得過了頭,如果跟他掰扯這個只會讓他更加生氣,只能避其鋒芒的小聲嘀咕道,「人家也沒說什麼嘛。」
魏洛然看自家表妹已經服了軟,也不再逼她,只語重心長的囑咐了句,「你呀,以後注意點,女孩子家家的,都注重名聲,哪能隨便拿來議論。」
「哎呀,好了表哥,我知道錯了。」謝然然扯著魏洛然的袖子地聲軟語的撒嬌,見他的表情轉緩,便語氣小心的問道,「那表哥你說,我和她誰更漂亮?」
魏洛然瞪了謝然然一眼,誰知謝然然根本不怕他瞪眼,還嬌嬌的晃了晃他的袖子,魏洛然無奈,為了不讓自己陷於表妹的癡纏,只能應付道,「自然是我的表妹更漂亮。」如果是以前,魏洛然會老老實實回答,『我又沒看清人家姑娘的樣子,怎會知道。』可吃過幾回表妹+娘親的磨功後,便也學聰明了,而這一句『更漂亮』,也成了應付表妹的慣性用語,由此可見,其中的真心自然是沒有多少的。
只是說完這句話後,那一直悅動在耳邊的『嘩啦嘩啦』聲頓了一下,才再次響起,這讓魏洛然心中隱隱有些彆扭,有種想要解釋卻又無從解釋的懊惱,這抓不著頭腦的心情真是讓人莫名鬱悶,魏洛然仰頭灌下一杯悶酒,隨便吃了兩口菜飯,便藉口困頓回房去了。
午夜,正是夜闌人靜時分,原本寂靜的客棧裡突然響起一陣喧嘩,好似有人在搜查什麼一樣,許多客人都被這聲響吵醒,耳力非凡的魏洛然自然也不例外。
正當他想起床出去一探究竟的時候,忽然房門似被一陣幽風拂開一下一般,開啟有迅速的關閉。
魏洛然身子瞬間繃緊,原本摸向外衫的手摸上了床內側的劍,「誰?!」
那人並沒有回應魏洛然的問話,而是擦亮了火折將房間裡的蠟燭給點著了,蠟燭一點點的燃亮,光暈慢慢的將整個房間的黑暗驅散,黑衣女子的身影就這樣在魏洛然的眼中緩緩的清晰起來。
沒錯,來人正是仙豆。
這是魏洛然第一次看清楚這個姑娘的全貌,雖然在燈光的照射下還有些朦朧,但正是因為這樣,那白膚紅唇媚眸的妖顏才更有視覺衝擊力。
「姑…姑娘……」魏洛然生平第一次見到如此……如此……他也知該怎麼形容,只知這女子竟可以妖媚得如此高貴,讓人深深的被吸引,恨不得將視線黏在她身上,卻生不出半分的猥褻之心。
「姑娘為何……」夜半三更闖入在下的房間?話未盡魏洛然便已經有所了悟,「房外的那些人要找的可是姑娘?」
「正是。」仙豆低頭,將雙眸隱在陰影裡,紅唇勾起一抹邪魅而神秘的微彎,「壯士可要將小女子交出去?」
魏洛然只覺自己的心似被那抹笑狠狠的撩了一下,那種感覺就好像你明明知道那是危險的,是罪惡的,卻又不可救藥的被它深深的吸引著。
正在此時,劇烈的房門敲擊聲響起,屋內兩人同時向房門看去,匆匆對視了一眼,魏洛然率先開口道,「姑娘快找個地方躲起來,我去應付那些人。」說完,便起身走向房門。
當他準備打開房門時,回頭再看,屋中已經沒有那抹倩影,魏洛然不由鬆了口氣,整理了一下表情,方將房門打開。
「開門!開……額,竟是魏盟主!」門外拍門的壯漢抬起的手頓了頓,「在下不知魏盟主再此,多有打擾!」壯漢對著魏洛然抱拳施禮,神色間多有尷尬退卻之色。
「嗯,原來是河西派的二當家,不知這番喧嘩所謂何事?」魏洛然神色不變,還是保持了一貫的溫和有禮,只是這溫和中還參雜著淡淡的凜然正氣,讓人不敢小視。
「額,在下收到消息,魔教將會為禍此次武林聚會,所以派出親信打探,這不,下屬來報,說那魔教之人就在這客棧之中,所以在下便帶人前來搜查一番,以剷除魔教餘孽。」
魏洛然倒抽了一口涼氣,竟是這樣,那方才那位女子難道就是……?
二當家並沒對魏洛然的反應生疑,因為這魔教在江湖上已經銷聲匿跡了數年,他初初聽聞此消息時也是頗為震驚的,「不知魏盟主可曾見到什麼可疑的人?」
魏洛然直覺搖頭,「不曾。」只是待反應過來,神色間不免多了幾份晦澀的驚疑,事關魔教餘孽,自己怎麼會……
可是二當家沒有給他反悔餘地,他對著魏洛然抱了抱拳,言道,「即是如此,那在下就不打攪魏盟主休息了。」魏盟主是武林正派的總把頭,武功高強,二當家自然沒有心疑他的理由。
待二當家離開,魏洛然依然身處迷茫,不知道自己究竟該如何,抓住那名女子,心裡不知為何莫名抗拒這個選擇,可放了那名女子,又怕她真是魔教之人,會去危害武林。
「姑娘,你可以出來了。」魏洛然走進內室,對著空屋子低聲喚道。
無人回應,看來她是已經走了,魏洛然竟然覺得松了口氣,他自嘲的笑了笑,也許從心底講,他並不想與她為難吧。
訕訕的做上床沿,忽覺一方柔軟溫暖從背後攀上了自己的身,耳邊響起了一抹幽香,「壯士不將小女子交出去?難道不怕小女子是那魔教中人?」
魏洛然渾身一個激靈,肌肉立時僵硬一片,「姑娘請自重!」他的聲音板板硬硬的,只覺她碰觸的每一個部位都是那樣的敏感,他可以清晰的感覺到她的柔軟與幽香,這讓從未曾與一個女子這樣貼近過的他感到無措與一種難以言喻的刺激,這種刺激讓他感到罪惡,卻又無法抑制的期待著,期待這樣的碰觸更長更貼近。
「噓!」仙豆蛇一樣的從魏洛然的頸側攀纏到他的肩膀,伸出一隻手指輕輕的抵在了他的唇上,然後貼著他耳朵咯咯咯的笑了起來,「自重?那壯士方才怎麼不推開我呢?莫不是……」她的手指沿著魏洛然的唇、下巴一路撫下,沿著他領口的衣沿緩緩向下,「……想對我……」
仙豆每個字都說得慢而磨人,就彷彿她的手指,挑逗著魏洛然的每一個神經,「姑娘,再如此在下可就要不客氣了!」
仙豆纖手虛抬,用指背輕輕的撩過魏洛然的臉頰,半是逗弄半是曖昧的說道,「不客氣?!壯士可是欲對小女子行那不軌之事?!」
「姑娘莫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魏洛然有些生氣,她怎能如此看待自己!
「君子?!呵呵!壯士救下小女子,難道就為了當那君子不成?」仙豆兩指輕輕的撚起魏洛然肩膀的中衣慢慢的往外拽著,「壯士!~難道你不喜悅我嗎?」
隨著頸間肌膚與空氣接觸的絲涼,魏洛然心跳得越發快了,快得彷彿喘息都有些磕磕絆絆,一股電流沖上大腦,讓魏洛然即忐忑又有些小期待,想讓她更進一步,自小接受的禮教教育卻否定了自己的這種想往。
魏洛然乾澀的嗓子吞咽了一下,咬牙說道,「姑娘,得罪了!」隨即,撩起一抹掌風向著身側掃去。
仙豆看准了掌風來勢,微微側身,借著掌風的力道向床外翻倒下去,口中輕輕的呼出一個『啊!』的輕音,勾人心亂,她在賭,賭魏洛然會接住她。
魏洛然被那聲嬌音牽引,側頭便見嬌人兒的身子已經向外倒去,直覺伸臂托住嬌人兒仰倒的身體。兩人的距離不可避免的貼近,嬌人兒的柔軟幽香充滿了他的整個感官。
「你……你不會武功?!」魏洛然有些慌亂得尋找著話題,不過,他心裡也多少有些疑問,那掌風對於有武功傍身的人不應該有如此大的影響,若她真的不會武功,那她就未必是二當家所要找的魔教中人,不知為何,這個念頭竄起,魏洛然那的心中竟生氣幾絲竊喜。
仙豆並沒有回答魏洛然的詢問,而是抬袖掩面做垂淚妝,「壯士如此輕薄小女子,讓小女子以後如何嫁人啊!~」
「我……在下……」魏洛然有些慌了,因著兩人姿勢的原因,他放手也不是,繼續抱著也不是,最後索性一使力,將仙豆的身體抱坐了起來。
仙豆順著他的力道纏上了他的身體,雙臂攀住他的脖頸便不鬆開,整個人就這樣側坐在了魏洛然的腿上。
魏洛然現在是徹徹底底的體驗了一把軟玉溫香在懷的感覺,真是又銷魂又忐忑,他慌張而笨拙的哄道,「你……你別哭。」半天只會重複這一句話,半點不會哄人。
仙豆是個壞物,你越是慌張,她越愛搗亂,她整個人撲在魏洛然的懷裡,笑得花枝亂顫,弄得魏洛然更加的手足無措,又不得不承受她的多變以及碰觸所帶來的心跳。「你,你笑什麼?」
仙豆偏偏不給答案,這些小情趣還是需要留給魏洛然去猜,真正經回答了那才是無趣之極。她抬起還帶著亂笑的眉眼,水眸一閃一閃的望著魏洛然的眼睛,待牽引住他的視線,食指輕輕的劃過唇瓣,「壯士,我美嗎?」
魏洛然的視線被那移動著的纖指吸引,看著那手指劃過紅潤的唇瓣,帶著下唇微啟又複合,只覺一陣口乾舌燥,所有的注意力都被那精緻的白和紅所牽引,呼吸都屏住了一般,「美!」
仙豆輕抬下巴,讓自己的吐息更加貼近他的唇齒,輕慢問道,「比你那表妹如何?」
此刻的魏洛然全然不知仙豆在問些什麼,他只看到那開開合合的紅唇在慢慢靠近自己,幾乎就要與自己呵息交融,令他的呼吸都沉重了幾分,盯著仙豆的樣子就像是看到了可口食物的野獸。
「你說啊,究竟是我美,還是你那表妹美?」看懂了魏洛然的渴望,壞壞的仙豆故作不滿的嘟起了誘人紅唇,纖細的指頭還在他的後頸上輕輕的勾挑撫摸著。
魏洛然怎受得了這般挑逗,大腦一熱,伸頭想要銜住那惹人犯罪的小嘴,卻被仙豆側頭躲開,頭便順勢撲進了仙豆的頸窩,在那裡一陣亂吻亂吸著,嘴裡急切的哀求的應著,「你美!你最美!」大手按著她的背心直往自己懷裡按,熾熱的唇幾乎要順著她衣服的領口轉入她的胸口中去。
魏洛然從未對一個女人如此癡迷瘋狂過,以前在他的認知裡,女人可以是母親,是未來的妻子,是丫頭,從不知道有女人可以讓他體會到如此渴望如此銷魂的滋味。
其實,魏洛然之所以能如此快的沉淪,還要多虧了仙豆先前加的那點魅力值,魅力值可以幫助宿主更好的散發荷爾蒙,使得異性能夠更容易的被吸引、被折服。
懷中女子身上的每一縷幽香都是令人如此的著迷,魏洛然眯眼陶醉在這似夢一般的溫柔鄉中,忽覺肩頸處一陣疾風錐來,身體反射性的扭身洩力,手指若閃電般伸出,夾住了那抹襲來的危機。
待再回過神,已經將懷中的女子壓在了身下,而手中握住的,正是那方才還一臉嬌媚的依著自己的女子揮出的匕首,此時,她的眼中哪裡還有半分的誘惑,有的只是一抹傲然的冷冽。
「你……你真是那魔教中人?!」魏洛然此刻的心情慌亂,有被欺騙的心痛,有不想相信的失落,以及一種無疾而終的不舍和悵然若失,等等複雜的情感一起襲上心間,讓他每說一個字都無比的艱難。
「哼!魏盟主,好威風!要殺了我嗎?」仙豆不屈的瞪著魏洛然,緊繃上揚的下顎為她妖媚的妝容增添了一抹禁欲的氣質。
魏洛然只覺心中委屈至極,他深深的看了一眼仙豆那雙略帶諷刺之色的黑眸,抿了抿嘴角,對著那張惹人生氣的小嘴狠狠的吻了下去,帶著憤怒,帶著霸道的壓迫,似乎想要用這絕對的壓制來征服身下的人兒,抹去她眼中的蔑視一般。
慢慢的,隨著氣息的交融,魏洛然的動作開始緩了下來,粘合的動作變成了唇齒間的依戀,他慢慢的睜開眼睛,與那雙正泛著淚光的眸子對視。
「為什麼!為什麼偏偏是你,為什麼你要是那個盟主!」仙豆的呢喃泛著倔強的委屈,一滴淚順著她的眼角劃入鬢髮,那圓睜的雙眸放射出的哀傷令人瑟縮,直直的刺在了魏洛然的心口上。
魏洛然的心似被一直大手揉捏著,又澀又痛,他起身放開了對仙豆的箝制,背對著仙豆說道,「你走吧!」
「你不殺我嗎?」躺在床上,望著站在床邊的背影。
魏洛然沒有回頭,他捏緊了拳頭硬聲說道,「別再讓我看見你!」
仙豆起身整了整衣襟,漫步走到了魏洛然身前,背挺得直直的同樣冷聲說道,「放了我,你會後悔的!」只是這冷聲中還夾渣著一抹令言辭艱難的哽咽。
那漸遠的鈴鐺聲清晰的迴響在耳側,『嘩啦』『嘩啦』每一聲都彷彿踩在魏洛然的心上,踩得他的心酸得厲害,看著那抹漸漸消失的倔強而又單薄的背影,他不得不緊緊的將自己的手握成拳頭,否則他真怕自己會沖上去抱住她,讓她為自己留下來。
這一晚,兩人相傾又決裂,他們相互吸引,卻又因為現實不得不分開,但心依然是熾熱的,情也因這世俗的壓抑而越顯濃烈,只待將來翻天覆地的那一天……
謝然然覺得自己的表哥這段時間好似有些不對勁兒,似乎變得沉默沉穩了許多,每當一個人時候,他總是望著某處發呆,眼神深沉而悠遠。
這樣的表哥讓謝然然覺得很陌生,很遙遠,女人的直覺告訴她,這不是什麼好現象,可是找不到根源的她只能加大纏人的力度,讓表哥沒有空隙可以陷入那種令她心慌的思考。
其實,謝然然採取的這個策略,方向上是正確的,不過需要一點點的小技巧,那就是在魏洛然陷入那種思考的時候,突然打斷,用別的事情分散他的注意力,這樣,次數一多,那份小小的旖念也就無聲無息的無疾而終了,魏洛然大概也會覺得那只不過是一段被迷惑的過去。
只是謝然然太心急了,她幾乎無時無刻不在糾纏魏洛然,這就讓魏洛然產生了想要逃避她的情緒,更加渴望一個人單獨的空間,所以適得其反了,在安全的將謝然然送入卞廈之後,為了躲避她的糾纏,魏洛然以公務為由獨自騎馬出城散心去了。
卞廈是一座依山傍水的小城市,魏洛然放任馬兒在官道上馳騁,濺起層層灰土,想要借此來釋放多日以來的鬱悶。
忽然,一陣若有似無的鈴鐺聲傳入耳中,魏洛然反射性的拉停了馬頭,馬兒因為突然的停步高高的仰起了前蹄,若不是魏洛然馬術不錯,恐怕都能翻下馬去。
待馬兒平靜,魏洛然凝神細聽,待聽見『嘩啦嘩啦』的聲音交疊響起,這才確定這鈴鐺聲不是自己的幻覺。
『會是她嗎?!』魏洛然有些期待的想著,可這鈴鐺聲未免也太淩亂了些,根本不似她行走時的那樣律感十足,『不會是那家小孩在拿著鈴鐺玩耍吧!』他有些患得患失,『難不成是她遇上了什麼危險?』這個想法一在腦中劃過,魏洛然便再也顧不得什麼,催馬向鈴鐺聲傳來的方向奔去。
穿過一小片樹林,正看到狼狽撲倒在地的仙豆,而她的身後,正有幾個面貌猥褻的男子在戲耍般的追趕著她,魏洛然一看也顧不得什麼正派魔道,提劍便刺向那幾個男子。
光是看她一副被人欺負了的樣子,魏洛然就覺得又心痛又火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