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赤煉的動作猛然的停住,他緩緩地睜開雙眼,那狹長的雙眸中透著幾絲黯沉的色彩。跡延這個男人是知道了他的身份?
但接著,卻聽到跡延繼續地說:「我沒辦法保護你,保護焱鳳兒……我對不起你,沒有把你們平安送到南方。」
男人對此事很內疚,若不是男人的聲音透著一些歉疚與不安,赤煉甚至以為男人知道了他的身份,因為男人對赤煉完全沒有表現出有絲毫的厭惡感,而赤煉聽到男人如此一說,他卻反而很高興,男人越是內疚,他的機會就越大。
雖然這種方法很卑鄙,可是赤煉不想男人就這麼離開他,想想看,若是有一個人能夠如此的保護他,這未嘗也不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情,最重要的是男人一再對他好,若是我換了別人被他如此冷落,可能也不會再與他交好。
可是男人卻沒有,就算赤煉到處返回豐名城的時,是帶著新歡焱鳳兒回來的,那時候他刻意的對跡延疏遠,甚至幾度不想見到「做作」的男人,但男人不但沒有對他擺臉色,或者發脾氣,更加沒有責怪他這個賢弟當初的不辭而別,甚至是瘟疫最嚴重的時候,還返回城來看他是否安全的離開。
男人似乎一點都不介意他和焱鳳兒在一起,甚至是在赤煉要了男人的時候,男人也是如此的溫順和聽話,還一直擔心他的安全。
最開始的時候,赤煉覺得男人很可笑,完全不知道自己被騙,還對戲弄他的人這麼好,可是到後來漸漸的變得有些不一樣,看到男人暈倒在房裡的時候,赤煉並沒有冷漠的轉身不管,而是讓佛降去請了大夫,若不是從大夫的口中得知男人疲勞過度,他真的沒有一點警覺,他不關心男人,可是男人卻總是那麼關心他……
再男人一次次寬容的對待下,和那溫柔的保護中,任赤煉是在冷血的蛇妖,也被男人打動了,他不得不承認在看到男人虛弱的神情,他會很不舒服……
「跡大哥,我們可以再豔城多休息些日子再回去南方,今日我雇人捎信回去了,說過些日子再回去,也不著急。」
一切都等男人調養好了再說……
「我沒事,還是早些回去的好,你還有生意要談。」男人笑得很溫柔,他側過頭看向赤煉,發現赤煉正靜靜地注視著他,男人卻有些發愣。
被一個人這麼認真的注視著,讓男人有些不太習慣,就算是他的妻子,也從未用這樣的目光看過他。
「你比較重要。」赤煉的聲音很輕,輕得讓男人險些以為自己聽錯了。
赤煉扣住了男人的手,緩慢的吻了男人的臉頰,他的雙手安慰般的撫摸著男人的前胸和小腹,男人的身體並同於女人的柔軟,而是一種極具質感的柔韌,很有彈性。
赤煉的表白,讓男人愣住了……
那日之後,赤煉對男人好了很多,至少他沒有再欺騙男人,他只對男人隱瞞了他的身份,其他的感情都對男人沒有保留,他不再避忌男人,因為就算男人知道他的事,也不會隨便對誰亂說,男人很樸實,又很老實,讓赤煉甚是放心。
佛降從岩門回來之後,就一聲不吭的在房間裡練定力,這幾天男人隨赤煉在豔城的布莊去買了一些衣裳回來,當然也想到了佛降,但佛降除了吃飯的時候出房間之外,其他時候都在房間裡不出來,男人想問他到底去岩門發生了什麼事,可是總是找不到合適的機會。
這日下午,男人把拿著昨日才做好卻一直沒有機會送給佛降的衣服,由於豔城的人們過著日夜顛倒的生活,所以這個時間客棧裡的客人都在睡覺,赤煉這個時候也在休息,男人本想晚點再去的,可是他睡不著,他便去了。
果然如他所料佛降沒有休息,看到男人出現佛降也沒有開口說話,男人也不多說直接把衣服遞給了佛降,讓佛降先穿著,他知道佛降喜歡素淨,就特意找了白色的布料做的新衣,佛降似乎沒想到男人會送他衣物,他楞了好一會兒,才收下衣服。
「這件衣服你先穿著吧,你的衣服髒了,我替你拿去洗。」男人還不等佛降回答,他拿著佛降的衣服出去了。
天色很陰,男人讓小二打了幾桶水來,他把佛降的袈裟小心翼翼的裡裡外外都洗了一遍,而正在勞動中的男人並不知佛降正站在樓上看他。
而佛降到是覺得男人很特別,自從那日他與男人發生關係之後,男人沒有對他抱怨,也沒有責怪他,甚至還答應讓他同住。
但是,男人卻不想貪戀色慾之人,甚至,佛降還感覺到男人似乎很抗拒做那種事情,但他從那日之後也就沒有碰過男人。
跡延這個男人無論是對赤煉還是對他,都很好……
他當初說要跟著男人,是想沿路看看赤煉的動靜,可是最近赤煉不但沒有為非作歹,還對男人好了許多,佛降雖然平日不出門,但有些事他還是知道許多,每次三人一起用餐的時候,他都能感覺到赤煉的不一樣,那隻冷血動物,竟然會喜歡上一個凡人,這讓佛降覺得有些可笑,而偏偏這個男人,又是對佛降來說非常特別的人。
特別之處再於,男人給他所有的功力和靈氣,這對一個功力深厚的人來說,要放棄苦心修煉了幾十年的功力不容易。
更重要的是……
跡延是佛降的第一個男人,準確的說,應該是跡延是佛降第一個做過的男人,雖然清風谷沒有禁慾的門限,但是佛降卻沒抱過男人,男人的滋味比他想像中要好很多,簡直出乎了他的意料,若是不是那日在張府看到男人與九皇做那種事,他也不會知道男人的身體竟然可以那樣的敏感。
就連向來自控力都很好的他,也被男人這個男人給吸引,他不得不承認,男人的確有讓他折服的地方,佛降站在閣樓上,一邊深思,一邊注視著樓下那正在賣力洗著衣服的男人。
直到男人把衣服洗乾淨曬好,男人才滿意的上了樓,男人剛走到樓梯,就看到站在樓梯口的佛降,男人擦了擦手上的水跡,有些不安地看著佛降……
佛降未開口說話,男人垂下了眼,他不知佛降沒話跟他說,他緩慢地上樓,佛降發現男人的手,有些泛紅……
「你的手怎麼了?」佛降叫住了經過他身邊的男人,見男人不說話,他伸出修長的手指摸了摸男人的手,男人的手很冰涼,佛降立刻就知道男人的手被凍紅,這天氣逐漸轉涼,深井下的水也很刺人。
「沒事,過會兒就好了。」男人想抽回手,卻被佛降捏緊了幾分,佛降的手很溫暖,被那溫和的手掌包裹著,男人有種被呵護的錯覺。
很快,男人就抽回了手。
佛降卻主動的出聲了:「你怎麼不問吾,去岩門都做了些什麼事情?」
「你想說自然會告訴我,我若是問了你,你不說,我問了也是白問。」男人抬起頭看向佛降,兩人站在走廊上談話,男人顯得很平靜。
「那你想不想聽吾說?」
「你若想講,那便聽。」男人點頭了。
兩人沒有回房而是去了市集上轉了轉,入夜後,豔城的人就多了許多,男人和佛降走在街上,俊美的佛降自然也引來路人頻繁的側目,但他似乎不介意,慢悠悠地陪男人散步,兩人不知不覺間就走到河畔邊有一片幽靜的小竹林。
在路上,佛降就告訴了男人岩門的人請他的目的,岩門的人得知佛降曾經是清風谷的弟子,想邀佛降加入岩門,這次還可以替他降魔,可是佛降卻拒絕了,他對岩門的事,也不感興趣,更加不會加入岩門,男人聽完了之後,也不做評論。
但總算反心了許多,只好佛降不會末桐交手,男人記得佛降說過他要找伏魔印,不知清風谷的寶物至今下落如何,男人便隨口問了一句,卻未曾想到佛降會把此事告訴他,至今還沒查到伏魔印的下落,而佛降也不著急,他現下最不缺的就是時間。
「你希望你能早日替你師門報仇。」
佛降停下腳步看向跡延:「這些天吾不再的時候,赤煉可有碰你?」他問得很直接,讓男人有些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