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戈德裡克·格蘭芬多的發現
霍格沃茲,以你的存在為契約,某些事情將永不為人知。
——戈德裡克·格蘭芬多
薩拉查有一本日記,只有他自己能翻開,放在一個雙尾蠍外殼硝制的袋子裡,用特波疣豬堅韌外皮做封面,淡灰色而紙頁枯黃,一眼看過去,就能發現七八個黑魔法與詛咒。霍格沃茲,你要相信,雖然這世界上所有人都會很好奇裡面寫得究竟是什麼,可是也沒有一個人有這種機會。很早之前,我們從英格蘭一直走到大綠海,四個人也不是一直在一起,赫爾加與羅伊娜嘛,總有點小秘密與女人的心事,做為騎士是不應該去過問的,但是薩拉查也會經常消失那麼一時半會,這就很奇怪了。戈德裡克·格蘭芬多是偉大的騎士,最好的朋友有煩惱,當然是要去關心的,跟上去看看……梅林在上,他背著我們就是為了寫日記?
想不被發現,就不能靠近,不靠近,長眼睛可看不到那麼遠的羊皮紙上的字。
認識薩拉查已經這麼久了,連赫爾加都不得不承認,這個世界上也許不再會有比斯萊特林更卓越的黑巫師了,不是說咒語與強大,而是永遠活在謹慎理智裡的習慣,當然這也是赫爾加不喜歡的地方。我們畢竟認識了這麼多年,幾乎從來沒有真正分開過,薩拉查的可怕名聲,也是我們親眼所見而成的,其實巫師與麻瓜也沒有什麼區別,在對待恐怖與謠言之時,能把一條如尼紋蛇想像成九頭蛇許德拉——不過薩拉查偷偷養的寵物究竟是什麼,問過他這麼多次卻從來不說,算了,霍格沃茲反正你一定知道——詹姆斯·伊萬斯都能被當做薩拉查,人們的恐懼,才是這個世界上最無所不能的。
薩拉查是非常完美的黑巫師,他的大腦封閉術,使羅伊娜非常篤定的認為沒有人能知道他在想什麼,不過幾十年畢竟不是白認識的(…)可以知道一個人喜歡的生活,經常的習慣,包括一些特異又沒有理由的動作,最後那些非常不明顯,或者更直接的說只有在面對那些回不到一千年後的可憐家伙時,才有些許反常的態度。
那些巫師實在很蠢,以至於差點都找不到最蠢的一個,薩拉查厭惡一切會影響他生活習慣的事情(什麼我也是其中之一?羅伊娜你閉嘴,不要讓我破壞騎士的形像),魔藥與黑魔法,都快成為他的生命了,別說打擾,就是影響赫爾加研究魔法生物都會被毫不留情的扔咒語,何況那是可以在話說到一半之時不出現絲毫情緒波瀾,驟然念出死咒的薩拉查,他對於那群太蠢的巫師,實在是不符合他性情的寬容。
最初這一點並不顯現,因為薩拉查總是比霍格沃茲前面的黑湖更沉更深更難懂,如果他決心要掩飾什麼事,絕難在短時間內被發現,起碼最初誰也沒有注意過他很少在那群巫師面前說話,或者更少出現在他們面前,他的反常就好像平時心緒難料時的一種沉思。
大腦封閉術再完美,也只能看不透思維,不過浮動的魔壓往往能暴露巫師本身的情緒。薩拉查的反常就是他在面對那群巫師的時候,魔壓的變化越來越少,最初在愛比蓋爾山脈森林時那種殺意明顯得連米婭都能察覺到,到最後霍格沃茲建立時,魔壓的浮動已經沒有了,這實在是一件很不正常的事,那些個家伙總會不小心說漏一些事情,對於我們來說,那總是新鮮與驚奇的,何況更多的事情是關於薩拉查自己的後裔,總不會真像羅伊娜說的,薩拉查根本不在意古老血脈最後的傳承是源於自己的母親,可這與薩拉查厭棄麻瓜看重純血的態度大相徑庭,截然相反豈非怪異?
或許,他早就知道了?
倪克斯家族有來自阿法隆的預言血統,從南郡的夏佐公爵家族看來,預言不是一個時有出現的顯現魔法,甚至根本無法自我控制,往往預言者也不能了解自己所說的話究竟是什麼意思,但所有固定慣例好像都不適合用在薩拉查身上——呃,說實話,能不能打得過薩拉查我也不知道,但我無法對他使用死咒,薩拉查卻不會有這種顧忌——估算一個強大巫師的能力,顯然是一件很愚蠢的事情,尤其那個巫師是斯萊特林公爵。
反正,薩拉查知道很多,他不應該知道的事情,所以他才能維持平穩的心緒,對於未來的事情毫不關心,從古到今擅長預言的巫師都很奇怪……比如霍格沃茲建立的時候,他有提過一個很古怪的地方,有求必應室,能想什麼東西出現什麼東西的房間,將我們三人都震駭了,梅林在上,連我都沒有這樣的奇思妙想,霍格沃茲,我敢篤定未來一定會有這種地方對不?要不我就從來沒有認識過薩拉查,要不薩拉查真的“看見過”霍格沃茲裡有這個房間。否則薩拉查的性格,怎麼會有這樣的想法?
至於為什麼從來不提他懂得預言,呃,似乎他也從來沒用倪克斯詛咒——這個世界上,還有需要薩拉查用血脈詛咒的事嗎——沒有人可以懂一個真正的黑巫師在想什麼,但任何事情都有預兆,再細微卻不代表它不存在。
羅伊娜赫爾加就沒有發現過這些,當然她們也不可能像我這樣時時看著薩拉查。
尤其是……沒有距離的接觸,才能察覺到把幾乎不存在的改變,黃昏與黎明之際,那最直接的遲疑停滯,也是最明顯的改變,肌膚上滾燙的溫度會在瞬息有冰冷消退之感,隨著那雙綠眸再度睜開或者從失神裡復蘇,恍惚之後是惱怒,雖然薩拉查向來性情易變,即使那情況非常(咳…)但那瞬間的變化,是連薩拉查自己都不知道的,否則無論處於什麼狀況裡,在黃昏或者黎明到來之前,迎接我的一定是魔咒,又或者魔杖,呃,直接被扔到門外都有可能。
再想到之前……
薩拉查為什麼會答應我呢?
明明已經用盡一切辦法,連格萊埃,梅爾維爾還有那個會講蛇語的詹姆斯都拿來用了,給羅伊娜赫爾加看了整整十年的好戲,就算是最偉大的騎士,都瀕臨認輸失敗,薩拉查卻忽然答應我了(…!!)摒棄梅林顯靈這個根本不存在的可能性,能說是薩拉查看見未來了嗎?騎士的誓言都不知說過多少次,生死承諾都快堆滿霍格沃茲的地窖了,到現在薩拉查依然不相信任何人哪怕是我,那麼,他到底是怎麼想通了?盡管羅伊娜赫爾加目瞪口呆的樣子很有趣,但是贏,也別讓人贏的莫名其妙啊~~(戈德裡克·格蘭芬多,你猜得都對,可是這點徹徹底底的錯了,薩拉查·斯萊特林跟你在一起,跟什麼未來一點關系也沒有……未來可是格蘭芬多與斯萊特林的誓不兩立,咳)
體溫的變化,只能歸咎於意識的喪離,無論是巫師還是麻瓜,行為都具有連貫性,那樣短暫的瞬間,完全不會影響先前的一切,只有眼神與身體的溫度,是最坦白的證明。是靈魂!真是難以揣測的事實,完全一樣的習慣,完全一樣的說話方式,連對我的態度,也完全沒有異樣,那是薩拉查藏得最深的秘密,他自己一定很有信心不會被任何人發現,好在我總是一直看著他,否則這樣盯著不放,早就被薩拉查發現了。
不是魂器,薩拉查沒有想死的打算。
那麼,天生的嗎?
白天與夜晚,真是有趣的劃分。
當然戈德裡克·格蘭芬多是偉大的騎士,既然有人不說,那麼永遠都是秘密,又有什麼關系,我仍然在尋找薩拉查白天與夜晚的差別,雖然到現在我都沒有找到……但是兩個靈魂存在耶,怎麼會沒有區別,霍格沃茲,你說是吧。